清穿之皇家小和尚-第23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和皇帝陛下都是幼年即位,都是有家里女性长辈扶持长大,都心有大志……不同的是,法兰西摄政大臣是马萨林枢机主教,大清是鳌拜等四大辅政大臣,当然,他们都有一腔抱负,都喜欢说一不二……”
保康淡淡的一声“嗯”:“他们还都特长寿。”
路易王太子:“……”路易王太子瞧着他哈哈哈笑。
“大清的太子殿下在法兰西的时候,和我见过一面。他得知我是法兰西唯一的继承人,还做了五十年王太子……那个模样,哈哈哈。”王太子忍不住又笑。
“大清和法兰西,或者东方和西方在文化上一个不一样的地方,应该是东方是崇拜人,西方崇拜神?神要求一夫一妻,不管实质如何,就是一夫一妻,私生子没有继承权。”
保康对此非常赞同。
“可惜……人不是神。只怪法兰西人那份肆意安放在优雅背后的荒诞,太令人着迷。”
王太子:“……”
克制不住地嘴角抽抽。
“我以前也这么认为,我认为整个欧洲的姑娘儿郎都有其迷人之处,可自从殿下到过欧洲‘两袖清风’地回来,我就和很多欧洲人一样,产生了怀疑。”
保康:“……”
他明明晕了几个船队的金银珠宝回来……好吧,王太子会用“两袖清风”,应该给予鼓励。
两个人对着清风明月碰一杯,保康慢悠悠地解释:“世间生灵,人类灵长,七情六欲最为复杂。在拥有权势的人眼里,那是世间最美丽的风景,肆无忌惮地飞扬自己的每一个方面的‘人之初’……多好。”
“可人终究有了灵和智。总归是不同。”
王太子一个愣怔,举着酒壶定定地看着他:“人言大清国的瑞亲王殿下,是大清第一痴情人。当如何解释?”
保康微微笑:“阿弥陀佛。痴为不痴,不痴为痴。”
王太子忍不住哈哈哈大笑,笑声畅快欢快。他之前有多么担心殿下步上他长子的后尘,如今就有多么的畅快欢快。
可那不管下坠的美丽多么炫目魅惑,知道又如何?有几个人能有殿下这份悟性勘破?王太子面色一收,眸色黯淡无光。
“……唯一的继承人,不是唯一的儿子。我父亲,光他认可的,获得波旁姓氏的私生子女就有十六个,还不算那些没有获得波旁姓氏的兄弟姐妹——我母亲嫁过来之前,他就有一位初恋真爱……”
保康一个后仰靠在木兰树上,喝口竹叶青,积极给予回应:“奥林佩伯爵夫人,欧根的母亲?”
“欧根的母亲。”王太子面露苦笑,“我母亲说她也是一位可怜人,一位非常值得同情的女子。因为家世不合适做皇后另嫁她人,因为一桩莫名其妙的巫女投毒案被牵连,被驱逐出法兰西。”
说到这里,他的眼里和脸上的言语,都是讽刺。
“被抛弃的女子,父亲从来不管不问。一直到欧根在奥地利站稳脚跟,建立新的家族府邸,才从西班牙将她母亲驱逐之地接回奥地利……”
“至于他的新欢们……一个又一个,面对众多情妇谁都无法割舍不下,干脆建造一个连通的大房间,一起住在里面,这样他可以方便地出入每一位美人的闺房……
他还正式册封一位官方情妇……让法兰西人叫她法国最有权势的女人……”
保康懒洋洋地抬手拍拍他的肩膀,两个人碰碰酒壶,一起喝一口。王太子情绪略舒缓后,眼望春日的圆月,眼里忍不住带上泪光。
“我母亲,从西班牙嫁到法兰西,全靠她的隐忍和退让坚持活到闭眼的那一天……父亲那么多的私生子女,每一个都是他的宝贝,每一个他都要护着疼着给予大量的封地法郎养着……”
“真正的贵族不愿意和他的私生子女们结亲,他就给予巨额陪嫁——”
似哭似笑,似悲似喜。
“他还让堂弟迎娶他的私生女。叔叔愤怒之下质问他,‘将来我的后人都是人人都看不起的杂种……’他的反应是,翻倍的陪嫁。然后我叔叔就不说话了……”
“你看,这就是我家。情妇、情郎、私生子……”双手一摊,姿态无力,表情无力,眼里全是泪,心里全都悲伤,永远也无法释怀的悲伤。
保康看在眼里,心里一叹,张张口,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有些,莫强求。”
“他是你的父亲,父亲的定义是什么,每个人心里的答案都不一样。我们无法将自己的观点插进其他人的脑袋,我们只能做好自己……王太子殿下,你做得很好。”
保康试图告诉王太子,他已经好到可以释怀了。可是王太子永远无法释怀。他面色悲哀地看着保康,眼里浑浊的泪水流淌。
“王位于我而言,不是必须。我自知才能有限,只希望自己能给予妻子孩子一个家,可是父亲,腓力去了西班牙,好,王太孙……”
王太子殿下说不下去,他长子的一生,就是因为他的懦弱,没有和他的父亲争取教导权,导致的悲剧,他怎么可以释怀?他甚至连自己都无法原谅。
王太子殿下的声音泣血一般,溢出喉咙,破碎在风中。
“我父亲和母亲,他们的父亲都是对方的舅舅,他们的母亲都是对方的姑姑。近亲婚姻导致子嗣不丰,所以后来我的妻子人选,只希望子嗣,不要求太高贵的家世……
我知道,这桩婚事对我和法兰西帮助不大,可我们和普通夫妻一样和乐地生活,有了三个可爱的孩子……”
说起来法兰西波旁王朝的家庭悲喜,应该从历史中挖。包括路易十四在内的前三代国王,都可以说没有在童年受到良好的教育。
亨利四世在战火中长大,路易十三在孤独与阴谋长大,路易十四则是动乱中……童年时期和少年时期经历的一切,让路易十四的雄心壮志成长,也让路易十四一直遗憾于未能好好读书。
等到他有了正式继承人后,极力给予王太子路易他所能给予的最优良教育,聘请全欧洲最博学的老师。路易王太子的性格,应该是讨好型吧,他希望通过自己做好父亲要求的一切,从而获得更多来自父亲的关注。
包括改善他母亲的生活……
王太子路易不负重望,在严苛的教育下培养出沉着、稳重、谨慎……等等优秀的王室子弟性格。在二十岁时就担当法兰西副王的角色,当路易十四不在巴黎时,摄政国家,认认真真地打理政务……
他甚至在母亲去世后,在老父亲不得不面对战场上的接连失败,心力交瘁、难以为继的时候,无私地给予鼓励与气魄支持他继续战斗。
他就是这么一个孝顺善良的人。全法兰西的所有人,包括路易十四在内,都为这位储君感到满意……
回忆过去让路易王太子苦笑连连:“殿下一定无法想象,我和父亲,至今从未有过一刻父子温情。曾经有一位神父预言说,法兰西王太子,他的父亲、兄弟、后代……都是国王,就他不是。我一点儿也不遗憾。”
保康眼睛一眯,眼里好似有星光一闪……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路易王太子没看他的反应就开始笑,笑得凄凉无助。
“王太孙,得益于他祖父的建功立业、开疆拓土,从小就生活在最优良的环境中,幼时被身边的宫女侍从们骄纵,我和他母亲因为疼爱他从不拘束他,他是一个任性、急躁而脾气恶劣的贵公子。
年轻张扬,意气风发,多好?我只希望他快乐健康地长大变老就好。我父亲……为了教导他,给他找来费内隆主教,瑞亲王殿下知道费内隆主教?”
“知道。”保康喝一口酒,语气略沉重,“费内隆主教,一位非常、非常、非常……好的老师……一位堪称同时代整个欧洲最好的老师之一。”
一位堪称当时法国宗教界第一博学之士的大主教,精通神学,哲学,思想开明进步,在历史、教育、文学、甚至自然科学方面都堪称学富五车的名师……引导王太孙的一生。
他是一位什么样的人那?他对路易十四的很多政策抱有异议,数次上书国王称述自己的意见被拒,可他始终没有放弃他的理想,用汉家文化来说,一位书生意气的理想主义者。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一个路易十四自己根本不会重用的人,一个只适合做学问教书育人的人,他选出来,给他的王太孙做老师。
博学、高尚、勤奋而富有野心……他将王太孙教导的非常好,超过路易十四预期的好,直接从一个骄傲、任性、蛮横的少年人,变成一个理想中的君王模板。
费内隆主教呕心沥血,将自己所有的理想都寄托在学生身上,渴望着有朝一日学生登上王位,自己成为另一个“黎塞留首相”,进而在自己的指导下重新改造法兰西……
他忘了,作为一个明君,怎么可能是书本上的“理想模板”?路易十四一方面因为王太孙在学识与礼仪上的惊人进步而倍感欣慰,一方面深怕这位主教的理想主义会影响到王太孙,便要隔离他们。
此举引来王太孙的强烈反抗,路易十四为了缓和矛盾,不光答应王太孙很多要求,还按照他的喜好给他选了一位妻子,一位来自意大利的小姑娘,美丽、机智、迷人,活泼可爱。
年轻的王太孙与王妃如胶似漆,法兰西人人皆知的恩爱夫妻,法兰西的诗人争相传唱他们的热情浪漫——王妃突然高烧、咳嗽不止,诊断为麻疹。王太孙坚持守候在妻子身边,连续数夜不休。
王太孙的勇敢与忠贞感动了巴黎的每一个人,感动了法兰西的每一个人,唯独没有感动上帝。王妃不治身亡,王太孙悲痛欲绝,不久也病倒,也患了麻疹……
麻疹,另一种类型的当世传染病,不是路易十四给他信里的疟病也不是痢疾。保康对此并没有多少惊讶。他知道,路易十四有多么不想承认是他一手导致王太孙殉情的悲剧。
“我理解。王太子殿下……你也理解的,是吗?”
王太子一口气喝光酒葫芦的烈酒,朝后一躺,呼呼大睡。
保康微笑,扛着他进去一个偏殿客房的寝室,吩咐宫人照顾好他,自己慢悠悠地踱步回来主殿,眼望夜空中稀疏的星星,眼望着清华园中乃至畅春园,整个京城的蜡烛光、点灯光,万家灯火……还是笑。
阿弥陀佛。不知道师祖游山赏水到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第173章
保康想师祖了。
祖母父亲母亲妻子儿女都在一起。
因为欧洲使团来大清; 大清各地方的长官进京,姐姐妹妹们也都回来京城。
哥哥弟弟们除了出海的大哥和太子,出差去外地的胤佑; 其他人都在京城。
大哥和太子; 根据上一封信的行程; 也快要回来。
师祖应该到了盛京?保康喝掉酒葫芦的最后的一口酒; 对着月朗星稀笑一个,慢吞吞地洗漱沐浴; 在水池里游几十个来回; 待酒气消去上来。
去儿子的房间看看,去女儿的房间看看; 回来亲亲媳妇儿,保康琢磨着他自己再次出海的时间安排; 一夜好眠。
第二天; 天有小雨,沙俄使团到来。
大清和沙俄两个邻居国家本来就是交往频繁,还因为彼得沙皇想起他当年和瑞亲王的约定; 干脆领着一家人都来了,保康也带着三格格和胖儿子去迎接。
两个儿时“好友”见面; 年近四十就已经发福发胖蓄起来老人胡须的彼得沙皇; 对着依旧明朗少年郎的瑞亲王殿下,那真是感情复杂,特复杂。
“上帝!上帝的偏心偏到了哪里?瑞亲王殿下; 请告诉我你的年纪。”
保康哈哈哈笑着和“老朋友”重重抱一抱; 四目相对; 都是笑。
“一转眼康熙四十九年; 我们有二十多年没见了。沙皇陛下马上奔四; 我也马上过三十二岁生日,而立之年也。”
“可是我看着像奔四的人,你却看着像奔二的人。”彼得沙皇特不服气。
“可是你儿子都奔二了,马上做祖父了,我儿子才三岁半。”保康非常善解人意地送上“安慰”。
彼得沙皇哈哈哈笑,总算是畅快一点儿:“有道理。有道理。我儿子的亲事都定下来了,过两年就抱孙子了。”
保康自是为老朋友高兴:“那感情好。恭喜沙皇陛下。你的王子在哪里?”
“这儿。彼得罗维奇,来见过叔叔。”
二十岁的小伙子彼得罗维奇恭恭敬敬地喊“叔叔”,他人高高瘦瘦的,也有一双灰蓝色的眼睛,高挺的鼻梁,一举一动一看就是一个打小儿教养严格,却活在他父亲的强势下,却又学会追求自由的年轻人。
保康高兴地抱抱他,瞅着他谦虚腼腆的模样,更是乐呵:“看到彼得罗维奇,可以想象你父亲当年的风采。沙皇陛下,你有一个好儿子。”
彼得沙皇又是骄傲又是感叹:“上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