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后我暴富了-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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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柴瓷莲花碗,是他们今家的传家宝贝。
当年破四旧被毁成两半,她太爷爷今信之为了保下残片,也为了降低再次被毁的风险,小的一半给家里的保姆带回了乡下,大的一半则给她爷爷带走,一直保存到了今天。
岑岁的目光落在盒子里那半片青瓷上,久久不能回神。
确实还是很意外,一直从别人那里听说今家的故事,没想到就是自己家的事情。
她还记得自己当初在老徐的摊位上,看到另一小半瓷片的感觉,好像冥冥之中注定好的缘分,它在那里已经等了她很久,原来不是莫名的错觉,而是确实早就结好了的缘分。
岑父看岑岁一直也没再开口说话,这会自然又看着她说:“突然把这些事情告诉你,我知道你一时之间有点消化不了接受不了,不过也不着急,慢慢就消化掉了。”
听到岑父这个话,岑岁终于有点回神了。
她抬起目光看向岑父,确实还有一点云里雾里的样子,应了两声:“哦……哦……”
应完她又有点反应过来了。
其实她对她家就是今家的事,接受起来还是比较顺利的,毕竟也不是全无预兆,之前的好多事都可以串联起来,就让她心理上接受起来没那么多障碍。
而且这件事,对她现在的生活影响也不大。
但是……
她现在更疑惑的是……
岑父为什么突然跟她说这些?
没有过多去揣测思考,岑岁还是看着岑父直接问了出来:“您……为什么突然想开了,肯把这些你以前提都不愿意提的事,全都告诉我?”
岑父叹了口气,手掌放到沙发扶手上,“老了,较不动这个劲了。这一年我自己想了很多,你妈妈也劝了我很多,我必须得承认,之前我太过固执了,走了极端。”
岑父刚深沉地感慨完,岑岁也刚有点心暖动容,岑母接着就说了句:“你爸啊,被你那个男朋友给约出去挑衅刺激了。你没看吗,生闷气闹别扭那么久,还去巴厘岛玩了一圈,这才好容易想开。”
岑岁听完这话看向岑父:“???”
再看向茶几上摆着的《珍宝录》,她突然好像有点明白了。
岑父则看向岑母:“……”
孩子面前,给他这个老父亲留点面子成不成?
岑母笑了笑,“在岁岁面前,还不能说点实话了?”
老父亲深深吸口气,没对岑母说什么,转头又看向岑岁,突然脾气就上来了,声音蓦地一下炸开:“提到这个小子我就来气!”
猝不及防的,岑岁被他吓得一跳,连眼睛都跟着眨了一下。
而岑父明显直接上头了,继续没好气道:“岁岁,你跟这小子骗了我一年这个事,我也不跟你计较了。但是你给我告诉他,我对他意见很大,想娶我闺女没那么容易,路还长着呢!”
岑岁看看岑父,又看看岑母,想笑又给忍住了,轻着声音问:“他到底干嘛了啊?”
岑父还是气哼哼的,直接一句:“我不想说他!”
岑岁抿住嘴唇含着笑,看向岑母。
岑母清一下嗓子,对岑岁说:“他扒出了你太爷爷的事情,拿着这本书,把你爸逼去咖啡厅,让你爸面对过去,不要阻挠你俩在一起。”
听完这个话,岑岁嘴唇间的笑意更深了些。
她看向一脸气的岑父,故意笑着道:“那这事确实是他做得没有分寸,爸爸我站在您这边,回头我就教训他。”
岑父听完这话心里就舒服了,“这还差不多。”
岑岁看向岑母,两人对视着一起笑了一下。
岑岁和岑母当然都默契地听出来了,岑父是不反对她和荣默在一起了。
虽然话说得很气很凶,但明显已经默认接受他俩了。
而这几句话一扯,书房的气氛完全轻松下来了。
岑父松了口气,没再扯荣默,这又对岑岁说:“岁岁,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今天爸爸全都跟你交代清楚了,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们今家所有的这些东西,我就都给你了。我这半辈子都过下来了,排斥古董圈,也不可能再去碰它,以后这方面的事,我也不会再去管了。”
岑岁看了看茶几上的那些旧书,又看了看盒子里的柴瓷残盏。
扫了一遍,她冲岑父点头,十分认真地点了个头,用最简短有力的话重重应了声:“嗯!”
第092章
洗漱完,岑岁披着刚吹干的头发到卧室里坐下来。
后背直接靠到椅子背上,目光虚焦,木着眼神和表情出了一会神。
没有任何人打扰,她不过就是在安静地回味岑父说的那些话。
从书房出来,找衣服去洗澡,站在水花下面的时候,她就已经梳理了好一会了。
其实接受也差不多完全接受下来了,毕竟有这么多的物证和预兆在。
但也因为岑父说得太过于突然,这一时半会的,她也不能把这些事完全清出脑子不想,这不知不觉就出神又想了起来,前前后后所有的事情,都不自觉地去一遍一遍地梳理。
想了一会回神,岑岁的目光落在面前的金丝楠木盒子上。
看了片刻,她把椅子往桌子边滑近一些,微微坐直起腰来,伸手打开盒子。
在桌上台灯光线的直接洒照下,盒子里的半片青瓷碗,显得更加透亮有仙气。
岑岁低眉看了一会,慢慢伏下身子,然后就这么趴在桌子上,眼睛动也不动地一直落在这半片柴瓷碗上。
安静地看久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觉得心里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憋闷哀伤与冰凉之感。
慢且深地吸下一口气,甚至觉得呼吸有丝丝缕缕抑制不住的疼痛感。
等她回神把目光从残盏上收回来,只觉得脸上凉凉的。
抬手一摸,发现自己竟然莫名其妙流眼泪了。
看着指尖上的湿意,岑岁愣了好一会。
然后再看向盒子里的瓷碗,越发觉得呼吸不顺畅,胸口隐隐作痛。
只又再看了一会,岑岁便一把把盒子给盖上了。
盖好后把盒子放进柜子里锁起来,她也没再在桌子边多坐,起身拿了手机,转身去床上半躺下来,拉了被子盖到腰际。
躺到床上以后,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
她靠在床头的大靠枕上,抬起手指,又盯着手指看了好一会,心想刚才自己那是怎么了,她也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啊,怎么会感觉有一肚子的浓烈悲伤一样呢?
这样凝神想了一阵,想不出其他的原因,岑岁只当是自己乍得知太爷爷今信之的事情,心情略有些伤感,所以才会看到柴瓷忍不住被牵动情绪。
于是这又出神想了一会今家的事情,一直等到手机响,她才再次回神。
她把手机拿起来,直接解锁接起视频电话。
看到手机屏幕里出现荣默的脸,她故意把脸绷起来,盯着荣默动也不动。
荣默一下就看出她不对劲了,直接问她:“怎么了?”
岑岁又绷着表情盯他一会,才开口问:“今信之是我太爷爷的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荣默听到这话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反应了过来。
他看着岑岁问:“叔叔都和你说了?”
显而易见的,岑岁没有回答。
她只看着手机屏幕继续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看岑岁都知道了了,也猜测岑父是在这件事情上想开了。荣默这也便没再藏掖什么,认认真真对岑岁说:“没有很早知道,老头子第一次去苏安市的时候,在古董店里面看到你,说你让他感觉很亲切很熟悉,让他想起了他的师父。而老头子的师父,就是今信之。我记得夏国梁夏老师也说过差不多的话,所以那时候我就有怀疑。”
岑岁听完这话,又懵着眨了眨眼睛。
懵片刻,她看着荣默惊讶问:“你爷爷的师父,是我太爷爷??”
荣默轻轻笑了一下,“我们还是挺有缘分的。”
岑岁松了腰上的力气往后一靠,又深深吸下一口气——这还真是千丝万缕的缘分啊!
难怪说呢,荣老爷子会这么喜欢她对她这么好,原来都是有原因的。
荣默没多说荣知行和今信之之间的师徒故事,话题扯回去继续说:“我当时怀疑你们岑家就是今家消失的后人,但没有证据,也觉得不好多管闲事,所以就没有说。后来你爸爸因为排斥古董圈阻止我们在一起,我就更加怀疑这件事,但因为刚接手公司很忙,也没找到证据,也就一直拖下来了。直到之前七夕,老头子在我的书房里无意中看到了《珍宝录》,说是今家不外传的东西,才确定下来,你们岑家,就是今家的后人。”
话说到这里,岑岁就能把事情顺起来了。
她看着屏幕接话道:“所以你就拿《珍宝录》把我爸爸约出去,挑衅他刺激他了?”
荣默面露思考状默声片刻,然后出声否认道:“不是,我是在认真地解决问题。必须得有这么个人站出来,直截了当地和他把这件事说出来,逼着他去面对,不然他永远都不想提。”
岑岁没忍住笑了一下,看着他又问:“那干嘛你自己去说,不告诉我去说?”
荣默语气放松下来一些,“这件事,谁去跟他说,就是谁在他头上点火。与其让你们父女俩再一言不合闹矛盾,闹得你心情不好,不如我去点这个火,让他把脾气怒气发到我身上。”
岑岁在唇角含着笑,心里下意识甜甜暖暖的。
要不是隔着那么远的距离,要是在面前,她直接就把他抱怀里了。
抱是抱不着了,岑岁便就盯着屏幕看了他一会。
然后她眉梢眼角挂着笑,故意幸灾乐祸说:“那你可真是把他给得罪了,他现在对你意见很大,以后估计是会刁难你的。”
荣默倒是无所谓,继续松着语气道:“只要不反对我们在一起,他想怎么样都行。”
岑岁很放松地笑了出来,这又说:“放心吧,我会护着你的。”
话题扯到了两个人的身上,这便又轻松甜腻地扯了一会有的没的的话。
岑岁越聊越感觉放松,也就在这样的状态下,彻底消化了今晚突然听到的所有事情。
这样聊了一会之后,岑岁忽然想起手里的半片柴瓷残品,便又对荣默说:“你这两天有没有空,抽空过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荣默也没问是什么东西,只道:“我安排一下。”
……
岑岁这一晚和荣默聊到很晚才睡。
因为突然知道的事情太多,需要聊天来帮助更深层次的消化,也因为岑父默许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用再藏着掖着也没了束缚,自然就有点不加控制了。
岑岁聊到抱着手机睡着,手机屏幕在她手里又亮了几分钟,才彻底陷入昏暗之中。
她陷入睡眠的时候脑子里并不是很清静,睡着后很快就开始做梦。
梦境极其凌乱,大约她长这么大,从没一整个夜里做这么多梦。
梦到了仍然活在别人嘴里的太爷爷今信之,她不知道她太爷爷长什么样子,但梦里的今信之却有清晰的脸庞,之后又梦到她爷爷坐在街边打银首饰,手里拿着一些工具又是敲又是刻。
梦里没有清晰的剧情,不同的场景画面来回穿插,这一笔那一笔。
她还梦到了曾经那个完整的柴瓷莲花碗,就托在她太爷爷的今信之的手掌心里,后来画面一切,又是古代的衣着场景,荣默拿了那个莲花碗送给她。
后来出现所有的画面,都和那个莲花碗有关。
依旧没有完整清晰的剧情片段,只有一个个分散开的独立的画面场景,有她和荣默去踏春游园,有两个人吃醋吵嘴互闹,还有她一个人对着瓷碗暗自垂泪……
……
第二天早上,岑岁被闹钟吵醒的时候,这些画面还全部都挤在她脑海里。
但在她睁开眼睛的一瞬,画面场景也都全部慢慢淡了。
岑岁呆着目光慢慢缓过神来,也就刚要起身,突然发现自己的枕头湿了一滩。
她抬起手去摸的脸蛋,发现自己睡着做梦的时候,又不受控制地流了一脸的眼泪。
再一次看着手指上的湿意,岑岁突然又想起了梦里的某些画面。
然后猝不及防的,胸口猛地抽痛,好像一只手攥了进去,攥紧之后又把她的胸房给掏空了。
岑岁疼得抬手捂住胸口,下意识深深抽了一口气。
也就在同时,身体不受控制地弓起来,从发尖到脚趾都蜷缩成了一团。
这样侧身蜷着身体缓了一会,那种莫名其妙的痛感才淡下去。
岑岁捂着胸口,掀开被子慢着动作起床,洗漱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恍恍惚惚又懵了好一会。
接下来的这一天,她脑子一直都有点昏昏沉沉的。
感觉起来像是生病了,哪里都不舒服,脑子也没办法动起来想事情,于是她便给自己放了一天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