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总在开导我[穿书]-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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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高阶修士法术蛮横,十个养灵珏炼化在一起,也不够弥补他们消耗的灵气。
常见,却不流通。
不少人盯着这边,虽然不敢惦记掌门的东西,却各有想法。有人艳羡,有人欣慰,有人晦涩。棠鹊别开脸不看那边,目光正好落在不远处的钟棘身上。
少年在和黑狗对峙,居高临下,眉目宛如薄刃厉锋,蕴着要剜心刻骨的焦躁狠戾。耳下红笺摇摇晃晃,狂气张扬。
啾啾愣了一会儿:“多谢掌门。”
她将温良美玉戴在脖子上。
开阵仪式结束,众人纷纷打道回府,钟棘将大黄丢给苟七,“拿好”,不待苟七反应,便疾疾离去,背影匆忙,看来是真厌烦这满谷人影。
孤灯则来问了一句:“女娃娃,可愿将此阵开完?”
啾啾回:“晚辈愿意。”
“那山人可就交由你负责了,你千万谨慎当心。”
“晚辈明白。”
道过别,孤灯一边捶着腰,一边嘀咕着“总算能睡觉了”,渐渐走远,整个赤炎谷只剩下问世堂的人马。
陨星坐在木轮椅上,苍白病态的脸庞上对她绽出抹微笑,似已了然:“孤灯将事情都交给你了?”
啾啾点了点头,又觉得这样回答不妥:“我本来便挺感兴趣的。”
“他又想偷懒罢。”陨星淡色唇瓣间溢出轻轻的叹息,并不是抱怨,更倾向于无奈,眉眼间染了点头疼,“要劳烦你多多费心了。”
“不打紧。”
男人看看苟七,又看看宁溪,细白的手指敲敲轮椅扶手:“这些时日,我会多派些人手前来焦火山,你们须得严防警惕,多加注意。”
两人连连点头。
陨星抬眼望向晴空下□□险峻的红色山峰,有些忧心:“就怕这漫天瑞光,引来的却是不祥之物。”
……
陨星动作很快,第二天就派了七个人过来,现在问世堂——焦火山分堂中一共有十位弟子。
日子不再空闲。
啾啾负责开阵,其余人则三人一组,全山巡逻。
陨星的担忧确实没错,开阵第十日,崔小虎凭着啾啾给的信物闯入问世堂,来不及喝口水,就上气不接下气道。
“对不起,啾啾姐姐说如果有什么异常就立即来这里报告……我、我是来报告的,我们旁边王家村,前两日失踪了七八个人,今天好不容易找回一个,但那人已经疯疯癫癫,跟被鬼俯身了似的,所以我来……”
小虎顿了顿,抬起眼:“啾啾姐姐呢?”
宁溪与苟七交换了个眼色,神情肃穆。
“她不在。”苟七沉声,“我同你去看看。”
当天晚上,张弛带着钟棘过了来。
问世堂里虽说都是外门弟子,功法不及内门弟子高级,可这些人常年奔波于战斗任务,实战经验可比那群花架子内门弟子丰富多了,全员都很能打。
这会儿所有人都做好了开战的准备。
“虽说那只是沂山派的先遣弟子,可不知道里面是否有高阶修士。到时候尽可能偷偷潜入,不要打草惊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张弛很严肃,完全看不出平日的敦厚老实。
钟棘烦躁地在他身后走来走去。
等他说完,他才开口:“她呢?”
“她?”苟七一愣。
宁溪反应快:“棠鸠师妹?她还在突破瓶颈。”
就是这么赶巧,前几日啾啾便觉得瓶颈松动,突破有望。又用养灵珏温养了几日,直到丹田内灵气溢出,才开始突破筑基期。没想到中途会遇上这么一茬。
从今早到现在,已经九个多时辰了。
按理说,一般十个时辰就能搞定。
“应该快好了。”苟七看看天色。
钟棘站了一会儿,突然道:“你们去北边的营地。”
“什么?”众人一愣。
“你们去北边。”钟棘重复,拧着眉,“我等她突破完,便与她去东边的营地。”
“……就你和她?”苟七小心。
“就我和她。”
第20章 碰到我,就算你赢。……
“不行。”
漫长的沉默后,宁溪开了口。
钟棘发出个介于“哈”和“啊”之间的音节,侧过脸来看她。红笺在耳下随风微动,少年下颌线单薄锋利,只是侧目投来点莫名的视线,可总让人觉得他的瞳孔宛如寒冷的烈火。
说真的,不怕是不可能的。
钟棘身上的杀欲过重,那种宛如荒野上蛰伏残忍的凶兽气息能一寸寸侵蚀人的骨头,将它们熔成烂泥。
宁溪低了低头,即便如此,还是坚决地拒绝:“不行。”
开玩笑。
让啾啾和钟棘一起,怕不是明日就能准备葬礼。从以前到现在,与钟棘一同执行任务的弟子,有几个是活着回来的?
宁溪就不幸旁观过一次。
那是剿杀紫革蛛时,满洞窟密密麻麻的蜘蛛朝他们涌来,其中一位惊骇的师妹腿软了几分,下意识拉住钟棘手腕,却被他反射性地厌恶甩开。
蜘蛛的毒牙瞬间刺穿了师妹的喉咙。
钟棘能救,却不救。他只是居高临下看了一眼,甚至没有为师妹的死怜惜一瞬。
片刻后,他转过身,看向燃起他征服欲的强大妖兽,绽放出兴奋的笑。
人类的感情丰富多彩,面对强敌时的恐惧,面对死亡时的同情,面对同伴时的援护,还有生死关头的慈悲——这些,钟棘都没有。
放啾啾和他单独一组,太危险了。
然而不待钟棘回答,苟七就先“嗯”了一声,温暖可靠的嗓音听起来极其坚定:“你俩一起也行,就这样安排吧。”
“???”宁溪不可置信地看向犬耳少年。
什么,你这个叛徒。
“苟七!”她低声。
犬耳少年神色未变:“既然安排好了,我们就出发吧。”
张弛点头:“也好。”
“不行——”宁溪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苟七一把捂住嘴。
“走了。”苟七半拖着她离开。
直到出了问世堂,才松开她。
宁溪第一件事就是踢过去。
“你认真的?”她还是不敢相信他们中出了一个叛徒,“你把棠鸠留给钟棘?”
“嗯。”苟七被踢一下,没觉得疼,点点头。
“为什么?”宁溪扬高声音。
苟七道:“因为我能闻到,他对啾啾师妹没有恶意。”
宁溪一愣,直勾勾看着他,慢慢收回手。
苟七顿了顿:“相信我,我们当中,只有啾啾师妹和他在一起,是绝对安全的。相信我。”
他甚至一连说了两声相信他。
苟七本来就是个让人放心的……狗。
宁溪别过脸,算是妥协了。
顿了顿,又不甘心:“要是出了意外,你这辈子都别想长高。”
苟七点头:“好。”
他能保证。
因为他能嗅到人类的感情。
就好像能嗅到陨星对问世堂弟子们的喜爱,能嗅到啾啾对他们的信任,还能嗅到那日开阵时,棠鹊在啾啾面前翻搅澎湃的心绪。可是太过复杂,苟七生而为狗,根本不懂。
狗耳朵抖了抖,苟七看向黑色的前方,疾驰的风旋转着擦过脸颊,扑朔迷离。
他突然问。
“你说,人为什么能又希望一个人好,又希望她不好?”
宁溪侧过脸看看冒出意义不明问题的少年。
苟七的犬耳因为想不通而竖得更直,耳廓朝前,稍稍歪着头,对人类的爱恨露出百思不得其解的困惑表情。
许久后,宁溪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
那比啾啾还矮的姑娘被差不多矮的少年拖走了,张弛打了声招呼,也旋即带着其他人离开问世堂。
整个世界终于清净下来,钟棘松了眉头,转身走向弟子厢房。
少女正盘腿坐在床上,闭着眼睛,睫毛偶尔颤抖一下,额头上全是汗珠。
突破筑基期没有任何危险,但不代表没有风险。
最大的风险就是——前功尽弃,修为倒退。
第三次修订版教材《这个修仙者真厉害》里面说了,世界上每位修士突破瓶颈时面对的考验都不一样。
有些筑基期的师兄姐也曾分享过他们的经历。金灵根的师兄是劈碎铁石,土灵根师兄是爬上云霄高峰,苟七是在水中找到桂冠,变异雷灵根的宁溪则是穿过风暴。
而啾啾的突破场景并没有那么气势恢宏。
她现在非常圆润,没有胳膊没有腿,只有一颗小芽,在腥臭的黑暗中摸索向上。
她变成了冻土下的一颗种子。
冰冷的土壤之下,连水分都是刺骨的。虽然啾啾现在只是一颗种子,但她能清清楚楚感受到其中那难以忍受的寒意,让她牙根发颤,骨头疼痛。
冻土极其坚硬,岩石污泥与冰块连成一片,连工匠的凿子也要费好大劲才能击穿。
现在这堆东西沉沉压在她身上,每一分每一秒,她都觉得自己会爆掉。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突破这里,然而她的芽叶却过于柔软无力。
这种脆弱感让她很烦闷,她明明一向都是强硬派来着。
幸好灵力还能使用,所以啾啾将灵力全部附着在了小芽上,让那片原本软绵绵的叶子变得锋利钢硬。
即便如此,在厚厚的冻土岩层下,这小小的利刃还是犹如以卵击石。
钟棘站了一会儿,啾啾似乎在调整自己状态,以便自己再一次与困境较劲。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本来就是先天残体,留不住灵力,只能靠阵法和养灵珏苦撑,现在四周微薄的灵气几乎全部被她汲取干净,只剩下养灵珏疯狂运转。
钟棘收回视线,唇齿间意义不明地“啧”了一声,似乎很心烦。
片刻后,那心烦渐渐变成了其它东西,他手背上青筋凸起,指节泛出没有血色的苍白。
他压抑着,低低喘息一声。
少年身上有股蛮横的野性,连喘息都是桀骜不服的。
他看起来很痛苦。
仿佛被无数柄长剑刺穿,钉在地面,想要挣扎着脱离束缚,可那长剑实在是钉得太深,每一次动作,都是一次血淋淋的、撕心裂肺的痛楚。
最后只能徒劳地烧红眼。
饶是小怪物钟棘也不得不难以忍受地弓起身子,一只手捂住自己脸,另一只手费力地贴上她额头。
教科书里说不能轻易对人打开,也不会轻易对人打开的紫府,轻易被他打开。
啾啾还在和冰岩勾心斗角。
过了许久,她收回灵力,用嫩芽感受了一下头顶的岩块,然后陷入沉默。
刀叶锐利,小小一片,能迅速割断人的喉咙,可割这玩意……给自己搞得遍体鳞伤不说,费了这么多功夫,也才割出了浅浅一条口子。
古话确实有水滴石穿这个典故,但也得好多好多年才能实现。
她在紫府中才度过了一月有余。
她在想屁吃。
啾啾现在浑身上下都在痛,叶子也痛,种子也痛,冰冻的水不能及时给她提供养料,她又干又渴。
她闭上眼睛,想要休息。
然而,黑暗中却突然传出个声音,让她不得不打起精神。
“瓶颈,是指扼制你成长的阻碍。突破瓶颈,不是磨练你本来就有的心性,而是让你冲破你的阻碍。你那么聪明,怎么连这个也想不明白?”
很年轻的声音,并不厚重,清朗得像风,却是狂妄肆意的风。
啾啾一愣,再睁开眼时,四周已经通明,有个少年踩在皑皑白雪之上,一袭红衣翻飞。
乍然一看很像小钟师兄,同样的十七八岁年纪,修长高挑,狂躁嗜血。可认真看看,又不是。他比钟棘还要艳丽几分,是满身锋芒戾气也盖不住的绝色。
少年没有红笺,耳垂单薄白皙,眉眼中拧着难以驯服的反叛。
啾啾是个很正常的女中学生。
虽然有着一张面瘫脸,但也会在抢走哥哥游戏机后,指着立体屏面无表情地告诉哥哥她觉得《塞尔达传说》里的林克很性感。
这少年,在她眼里绝对称得上貌美。
所以她多看了他两眼,才问:“你是谁——”
啾啾的声音突然扼进喉咙。
雪白薄刃已经穿过她头发,啾啾空洞的瞳孔收缩了一下——不知何时,她已经变回了人形。发丝被削断几根,悠悠飘落在雪上,一根一根,分外显眼。
寒气在风中扩散。
少年离她极近,鼻尖几乎快碰到她。
同是突然发难,青鸾的攻击她姑且还能闪躲,可他的动作,她根本看不见。
啾啾握住剑柄,心跳稍快。
“现在,来杀我。”少年咧开嘴角,盯着她,张狂地笑了,“你有七天时间,碰到我,就算你赢。”
“碰不到呢?”啾啾声音冷硬,死气沉沉。
“……”
少年突然沉默。
第21章 我觉得钟棘师兄可以。……
少年单纯不做作的无言,让啾啾怀疑他根本没想好要怎么威胁她。
怎么说呢,你们凶巴巴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