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女郡主-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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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郡王欲哭无泪,仰天长叹:我这是招谁惹谁了了!我这是!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惠郡王大哭:自己是倒了什么霉了,娶个刁蛮公主也就算了,大不了供着就好了,自己还是可以过自己的日子的,但是,今天明明是他的大喜之日啊,这禁军上门算什么啊?不知道的还当他惠郡王犯了事了呢。
宁谌拍拍他肩膀安慰:王爷您节哀,您就是个悲催命,那您不招惹别人别人也会招惹您的!
惠郡王抓着他的手不放:小宁啊,你给我想个折,改改运?
宁谌一脸义不容辞:王爷放心,这事就交给我!我多想几个法子,多折腾折腾你,你以后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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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第六十一章 风难定 。。。
惠郡王婚宴上发生的事影响是极其深远的,不到第二天朝廷内外都知道了傅状元出事了。
于是,各种版本的“内幕”也很快传播开来。
便有人敏感地发现此案和半年前某案的雷同不知不觉就传出了王府女婿难当的说法。
这一切当然也都传到了简亲王的耳朵里。上朝时,所有官员便无一幸免地感受到了简亲王的怒火。
简亲王此时最恨的不是姓傅的,而是姓霍的,明明这事儿他自己悄悄儿的就可以不伤筋动骨的解决,偏偏他要把这事儿闹大。旁的御史知道牵扯到王府,哪个不会细细思量以后再行,偏他就这般耿直,这般容不得沙,一声招呼不打就去请旨,当众给他没脸不说,叫他妹妹以后怎么见人?
简亲王现在是连杀了那霍御史的心都有了。之后,简亲王被皇帝召进宫后也没少抱怨此人。
皇帝也是无奈,谁让你简亲王动手不够快呢?人家上门来请旨查办,朕还能不允么?这事儿本就传得快,叫谁听到不好,偏叫霍御史给听见了。
御史本就可风闻言事,就算没凭据的事,他也可以参一本,更何况这事儿并不是流言那么简单。霍御史听到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证据了。
这当然是宁谌叫人设的局。
何氏拿了和离书并没走多远,桃子驾着车慢悠悠地驶到郊外的一个驿站就停下了,借口天色不早,暂且休息,明儿一早再赶路。郑老爷很快就赶过来,劝服了她,把她接回城去。
郑老爷早就打听得霍御史在此日晚要在醉仙楼与知交饮宴,便早叫人留神在邻座占了位,借机请何氏母子吃饭。
席间郑老爷故意引何氏说他丈夫的事,何氏固然是越说越伤心,郑老爷自然叹息着劝慰,说到后来,霍御史便忍不住冲了过来:“这等人禽兽也不如,夫人既知他为攀龙附凤什么都做得出来,怎么还能这般轻易地放过他,这不是害人吗?”
接着着霍御史就从律法从人情种种角度劝她去告傅状元,又说他已经准备弹劾傅泽仁了,叫她说清情况,到时堂上做个见证。
一连串话下来,何氏直被他弄得晕头转向,郑老爷就在旁敲敲边鼓,何氏又正是在气头上的时候,便一五一十地说了所有情况,郑老爷和桃子又补充了几句,霍御史很快便写好了折子,第二日一早就进宫递了折子。偏这日要务也不多,皇帝又正清闲,很快就看到了他的折子,本想压一压,想了一下霍御史的冲劲,还是罢了,立时便下旨叫他去办了。
事情既然捅到皇帝跟前,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在皇帝的雷霆之怒下,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不管是不是杀鸡用了牛刀,通力合作,以最快的速度搜集好一切人证物证,三司会审,明正典刑,第三日就把中榜四十日,定亲十四天的恩科状元、简亲王府未来的姑爷在菜市口给咔嚓了。
宁谌本来还想把他弄到哪儿再折腾折腾的,可无奈这姓傅的得罪的是皇家,他想“求情”可就要冒着得罪皇帝与简亲王的危险,那就太不值了,便只能徒留遗憾了。
何氏既然已经与傅泽仁和离了,皇帝迁怒也迁怒不到她身上,反而敬佩她坚贞勤勉怜悯她遇人不淑,赏赐了一些钱物。
傅泽仁的兄弟离京城远,懵懵懂懂的也没连累上。
郑老爷也受了句褒奖,很是兴奋了一会儿。不过因着宁谌和何氏在场,到底不敢露出这份激动。
事了后,郑老爷颇费了一番心思,总算让何氏母子从伤痛中走出,接收了他,两人相处,倒真应了一句“姓何的嫁给了姓郑的”——正合适,日子甜甜美美顺顺当当。当然郑老爷免不了还是暗中要为宁谌办差的。这就是后话了。
只可怜了傅昕翰,虽然两个忠心的老仆极力为他正名,可是毕竟人家是顶着“傅昕翰”的名儿做出的事,即使断案、处决之时用的都是“傅泽仁”的本名,大家谈论起来时说的还都是冒的这个名。他们两张口又怎么纠正得了悠悠众口。只能哭找着傅昕翰的墓哭几场罢了。
风姿的亲事是自此了结。
可事情却没有就此了结。
虽然风姿还没嫁成,但是简亲王府找了这么个未来姑爷还是丢了极大的脸面,简亲王一直没个好脸,王妃也闭门谢客,而风姿名声的损毁就更大了。
京中开始有新的流言,说郡主克夫,命中注定嫁不出去,要做一辈子的老姑娘。否则怎么这婚事接二连三地就给弄没了呢?
算起来这第一任未婚夫是最倒霉的,订婚没多久就病死了。
这第二任就是章怀远,本是渐渐在官场崛起的新秀,可不知道怎么的,自从和曼郡主订婚之后,就霉运缠身,被贬去了外地,前途尽毁。
第三任么,就是前途无量的新科状元傅昕翰了,虽说是他本身行为不端,可若不是牵扯上这郡主,估计也不会被人查出底细,没享几多清福,就丢了性命。
简亲王顿时陷入困境,他无数次后悔,他不该对这桩婚事如此操之过急的,这下子不但他自己被外人看了笑话,更害得妹妹被人诟病,他这个做兄长是何等失职!他都没脸去见妹妹了。
风姿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她伤心气恼了几天,渐渐也就过去了。
对于傅昕翰,毕竟在一起的时间还未久,感情还未深,这段亲事带给她的伤害远没有章怀远那次那般深。这一次,她更多的是介怀颜面扫地,而不是傅昕翰的薄幸。本是金枝玉叶的她,在婚事上几次三番地不顺,也让她多少有些厌倦了。她有时候想,就这么单身过一辈子算了。什么连理枝比翼鸟的,果然只是书上写的罢了。
怀着这样的心思,她很快就恢复了精神,跑墨香斋寻书去了。
她如今已经与墨香斋幕后的几个人厮混得极熟,在他们的鼓励下,她也有了自己的目标,那就是:著书!
对此,她已经有了大体的构架,墨香斋的众人对她的构思也都很看好,斋主甚至许诺,她写出来就给她刊印,这让她很有动力,很快就抛开了亲事带来的不快。
宁谌这几日那可说是满面春风啊,那好心情是怎么都掩盖不住。
情敌清理干净,他的父亲联络感情顺利,母亲也在贵夫人群中处得极好,路铺得顺顺利利的,眼看着事情似乎正朝着他预期的方向发展,心情一直很不错,连每日例行的坑害忠良之事也偶一为之了。
宁谌对现在的进展很满意,再过几天,就可以让母亲邀郡主赴会,顺便给他们制造见面机会了,前景一片看好啊!
然而,老天爷马上就给了他当头一棒:章怀远回来了。
他恨恨地想:真是没完没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章郎终于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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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六十二章 章郎归来 。。。
第六十一章章郎归来
已经被宁谌当作劲敌的章怀远正满怀心思的踏入京城的大门。
看着曾经十分熟悉而现在却已经陌生了的屋舍、街道,很有一番感慨。
未足一年,未足一年啊,物非昨日,人更何以堪!
当初他背着令他莫名的罪名,怀着失落茫然不安离开,从没想过能这么快能够回来,而且还是是载誉归来。
在那个边远贫瘠的小县城中,最初的他是何等的慌乱无措。可是生活教会了他很多很多。在各种善意与恶意中,在历经一系列的成功与挫折后,他终于渐渐领会到了座师韩相国的临别赠言,终于明白了一点儿在官场中生存的道理。这一切也是让他能够这么早回来的一个重要原因。
韩相国对此很是欣慰,说了句“孺子可教。”
他也明白了韩相国当初的用心,深悔自己涉世不深,误人误己。韩相国却说这反而是好事,经一蹶者长一智,昨日之失,未必不为后日之得。
可是他失去的是他最不愿意失去的东西。
在那小县城中,忙碌于种种琐碎的事务,日子虽还算充实,有时还很紧张,可是,心中总有一块空落落的地方,无法填补。有人偶有消息送来,却都是让他更加难受:伊人正值芳华,怎会无人求娶,友邦王子、年轻相佐、新科状元……一个个俱是青年才俊,哪个比不上他?他又有什么希望呢?
他的心随着北地的雪一点点苍白冰冷下去……
他那时候就想,就这样罢,就在这儿呆一辈子罢,远远的离着,也许更能忘记。
北地的雪可真大,雪期也长,从九月初到二月底,断断续续,晴一阵,雨一阵,雪一阵,县中也不知坍塌了多少屋舍,他日日奔走,总算伤亡不多。特别是二月初连下了五天的大雪,他真怕整个县城都在这茫无边际的雪中埋没。总算百姓们安然度过了这一年。
三月的春风从江南吹来,眼见得一切都好转了。不意这竟成了他的功劳。许是临近几个县实在处置不当,才显着他这县好吧。这是何等讽刺。
他拿着皇帝褒奖的旨意,想要婉谢君恩。
崔家的小姐一再从旁劝说,终于让她改了主意。
不管如何,崔小姐毕竟是为了他才来这苦寒之地,如今有机会,总得送她回去;再者,他的心中,还是放不下那一个,虽然想过放下,可是还是想再见一面。
见一面就好啊!
只要她还是如他最初见到时那般笑着,那就算给她笑容的那一个不是他,又……又算得了什么呢。
只要……只要……
她幸福,便好了……
幸而苍天见怜!还未到京城,友人的最新消息送到,说郡主的婚约又一次取消了。
这,难道是,上天告诉他,他们的缘分未尽,他还有机会吗?
他和郡主的婚事莫名其妙的取消,他初时实在想不通,后来终于明白,这其中有阴差阳错,也有旁人恶意的阻挠。
误会,总是可以解释清楚的。当初郡主一定是误会他与表妹有私,可恨那婶子又说不清楚。这一切他都写书信细细解释了。可是书信如泥牛入海,郡主无一言半语与他,这样想来,那信根本没到郡主手中吧。那么,如今他可以当面分说了,郡主若不信,他也可请表妹来作证——表妹当初那般决然不愿出嫁,可如今与她夫婿之间却甚相得,也曾写了一封信与他,为当初自己的言行内疚不已。
他相信,既然郡主不会这么快就把他当作陌路的,他和郡主之间的感情也不是无法挽回的。他更坚信历经了这番波折之后,他们的感情会比那些一番平顺的感情更牢固几分!因为他将更懂得珍惜,更明白什么叫做“失去了才知道后悔”。
是的,他很后悔。后悔当初太在乎别人的眼光,为着避讳人家说他是靠裙带之亲,他比别人更付出了十分努力,更忙碌更勤勉,他留给郡主的时间是那般的少,他不喜欢去找郡主,更不喜欢郡主来找他,因为,只要被人见了,总有些儿风凉话。他后来回想时,才想到郡主是何等地为他委屈着。郡主是明白他的难处的,在人前,总是很知礼,就算偶有些小性儿,大多时候不必他哄,就自己消了气。可是他全然没见着郡主的委屈,把郡主的付出当作理所当然,甚而有时被人言所伤,还要迁怒郡主,不给郡主好脸色。现在想来他是何等的混账!
他那时候总是想,要努力,要更努力,总有一日,人们会认同他的能力,会不再有那么多的风言风语。他那时不懂得,就算他做得再好,就算他站得再高,也总会有人说闲话的。就像宁相一般,不是因为容貌出众而被人说成是以色事君吗?人性如此,便是圣人当初也免不了被人说三道四,何况他一介凡人。
现在的他,知道了什么才是他最该在乎的。
他也明白了当初简亲王殿下对他不满的原因,他懂得了简亲王拳拳爱妹之心:简亲王殿下不是不满他的家世,而是不满他太在乎这身外之名,他担心因为这个而让郡主受委屈。而他,也的确令王爷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