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色之城-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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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市场销售绝对不会超过一百元人民币。
“这不是一枚普通的手镯表。”他告诉我。
哦?我注意到上面有块液晶屏,原来是手表,做成手镯式样了。可是这也没什么特殊啊,这种创意市场上很早便有了。
虽然我对他的话没太在意,但心里的忐忑不安轻了许多——毕竟不是贵重礼物。
老人继续说道:“这世上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枚这样的手镯来。”他看着我,表情庄重,“今天,我要郑重地把它送给你,请收下。”
我怔怔地看着老人。嗯?大老远跟着我,又邀请我到家里坐客,就为了送我这个过时的手表——年轻人有几个戴手表的?有点意思!是不是太幽默了?
“我很感激您的好意,不过这个礼物我不能收,因为刚才那只陶壶我收下了,那份礼物就很好。”
“那算什么礼物?”老人摆摆手,“我安排人让你们团的游客到我的礼品陈列室选礼物去了。那里任意一样礼物都比你这个礼物贵重得多。但是,我得告诉你因为它是独一无二的,所以根本无法用金钱衡量。请你务必收下!你戴上它,我会告诉你它的意义。”
我看了一眼那枚手镯,仍然看不出它有何“独一无二”?但是我不忍拒绝老人的心意,于是伸手拿起它。
这个手镯好大啊,好像是为大胖子们定做的那种。“这个……不太合适我啊!”我打量着捏在手里的镯子,“太大了,我的手腕根本戴不住,会掉下来的。”
我有些为难,收下一个没法佩戴的礼物未免浪费资源,还不如送给合适戴它的人呢。
“试试看你就知道了!”他鼓励道,语气依旧温和柔软。
我不忍拂去他的美意,将金属手镯套进腕里。
它对我而言的确太大,套进去几乎连肌肤都没碰到。
我故意垂下胳膊——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毫无疑问它会滑下我的手腕,坠向地板。
然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枚手镯似有灵性一般,牢牢地停在我的掌根处。
“咦?”我惊讶地叫出声来,使劲甩了甩手腕,又道:“这是什么魔法道具?真有意思!”我说着,欲把它摘下来。但是,任我怎么用劲,它就是脱卸不下来。
我急了,看向老先生。他淡淡地笑道:“这正是我要告诉你的,因为它的本名叫真爱手镯,凡是戴上它的人不久将能得到真爱,找到一个你爱他、他也爱你的人,而且一生一世都不会改变,永远享受幸福。这是一个古老的预言,一个神秘的人告诉我这一切。在他送给我这枚手镯后便消失了,凭空消失。我当时也觉得太不可思议了。我等待了很多很多年,差点失去了对它的信任。直到今天遇到你,我才相信这一切绝不是幻觉。”
“真爱手镯?”我喃喃道,“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情?您不会是魔法师吧。逗我开心是不是?”
“不,这一切是真的。”老人无比肯定。“那个你爱他、他也爱你的人一定是可以摘下你手镯的人。祝你幸福,孩子!”他充满深情地对我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您为什么选中我?”我迫不及待地说出心里的疑问。尽管我对爱情的问题完全是笔胡涂账,且一点信心也没有,但我还是想弄清楚原因。
果真像他说的那样,这枚手镯出现得可谓太及时了。
“不是我选择你,”莫老先生解释道,“是真爱手镯选中了你,十年前那个神秘的人就是这样告诉我的。他不仅告诉我这些,还留了一张你的画像,说你四月二十七日会出现在国父纪念馆。但他没说是哪一年的四月二十七日便消失了。于是每一年的四月二十七日我都等在国父纪念馆。我每等一年,就失望一年,一年一年过去,我差点打算放弃了。但每次看着你的画像,想着自己过去的遗憾,便鼓励自己一定要坚持下去,实现画中人的愿望。我足足等了十年,终于在今年的四月二十七日等到了你的出现。”
“那个人是谁?他怎么会知道我的长相?”我越发觉得不可思议。难道真爱手镯连这样的事情也能做到?
“我也问过他,他说天机不可泄露。我甚至连他什么模样都不知道——整个人罩在一团白雾中。我猜他一定是一位神仙。”
“好奇怪!那他为何不直接把手镯送给我,还委托您来转交?”我好奇地问道。如果那个神仙当面交给我这个东西,并在我面前消失,我会百分之百相信它的真实性。
“这点我倒是可以解释,因为那位神仙说过真爱手镯寻找主人的条件很苛刻,必须经过一个一生一世只爱着一个人的那个人之手才能发挥效用,而我,正是那个人。我懂得真爱的美好,懂得真爱的稀有,所以我才有幸成为传递真爱手镯的使者。那位神仙来无影去无踪,法力这么高,相信他的话不会假。你一定会找到真爱。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虽然有些辛苦,但总算不辱使命。”
我张大嘴巴,傻气地看着老人,仍然无法从“天方夜谭”般的感觉里□。
我的手无意识地在手镯上摩挲,手镯上的电子时钟显示的日期正是2009年4月27日。“可是,怎么可能呢?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呢?说真的,我有点害怕,我还是脱下它吧!”我使劲旋转手镯,欲捋下它。
我的思维被这件事搅得混乱不堪,未知的恐惧感让我一心只想回到事件发生前。
手镯丝毫不给面子,牢牢地箍在我手腕上,直到手腕快脱节了,我的手也没能从那个金属圈里解放出来。我突然想到孙悟空头上的金箍,如出一辙啊。好在不会有人向我念紧箍咒之类的可怕咒语,因此不必担心它嵌进我的肌肤内。
“你不想找到真爱吗?”莫老先生见状颤抖着声音问道。
“我……我只是不敢相信。我是受过科学教育的人,这简直让我感觉、感觉……迷信!迷信您知道吧?”
“我也曾经半信半疑,但是后来我不得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根本无法用科学解释,却一直存在着。”他安慰道,“你必须相信,真正的幸福只有靠它。那个神仙料事如神,早就料到你不会轻易相信,便告诉我一个口诀,如何能摘下这枚手镯的口诀。请把手伸出来。”
我伸出戴手镯的手臂,他捏住手镯,口中默默念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手腕一轻。
“下来了!”他说道,举起手中的镯子。
我的手腕空空如也,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摘不下来的手镯他居然一点没费力就取下来了。
他又将手镯还给我。
“将来,如果你觉得它没能帮你找到真爱,就尽管找我要口诀好了。即使我不在了也会把口诀留给你。但我相信那是多余的。”
我把玩着腕上的手镯。一旦戴上去,它似乎又缩小了,尽管看似可以不费力地卸下,一旦我去摘它,却再也无法办到——果真是个神奇宝贝。
我不得不相信这枚手镯的确有灵性。
“谢谢您,莫老先生,这是我一生中收到的最珍贵、最神奇的礼物!”
“算不得礼物,准确的说应该是物归原主吧!天色不早,你该回酒店了。”莫老先生站起身,“我也该吃药啦。我就不送了,柳小姐,待会儿王先生替我送你上车。”
听他这么一说,我隐隐闻到随风飘逸来的中药味——带着苦涩的暖意。
我伸出右手递给他算是握别,老人迟疑了一下,微颤的手握住我的手,手掌温暖而粗糙。“您请多保重,我一定还会来台北看望您!”我许诺道。心里想当然是验证了手镯的神奇再来见他是最好的了。
我可不希望是因为验证过它不灵验特地回来要口诀的见面。
老人的眸中带着些许湿润,依旧亲切而慈祥。
王先生已经在书房门口等候着,礼貌地引导我出门。
上车之际,我回眸望向书房的窗口。那里,莫老先生仍伫立在明亮的窗前看着我,目光交会的一刹那,我感觉那双浑浊的目光中含着依依不舍的神情。
心,莫名地痛了一下。这个孤独的老人太不容易了。他多大岁数了?这么漫长的岁月居然只爱着一个早已逝去的女人?真了不起啊。
我的父亲为何不是他那样的人呢?
隔着车窗,我向他扬了扬戴着手镯的手臂。
他点点头,缓缓离开窗口。
再见了,莫老先生,谢谢您!相信我一定会找到真爱,获得完美的幸福!
回酒店的车上,满车厢的人都在兴奋地议论莫老先生如何慷慨,如何热情,互相询问选择了什么样的礼品。
我邻座的南璇更是满脸红光闪耀,拿着精心挑选的宝贝礼物左看右看、爱不释手。
“听导游小姐说那位莫老先生经常捐款给慈善机构,一定是钱多得数不清啦。我们这么多人去他家选礼物,除了超过一万新台币的要收取1%的手续费外,尽管白拿。而且人家手续费都不留自己腰包的,多慷慨、多好的人哪!你看我选的这个翡翠白玉戒指如何?放在商场里卖,怎么也得两千块钱吧。”
“你不鉴定一下就敢说它是真的,没准是塑料做的呢。”我看她财迷心窍的样子不由好笑。
“开什么玩笑?人家快一百岁的老人家欺骗我们这些晚辈不怕被人耻笑吗?别忘了,我们这个团里有两个人可是博物馆的负责人,他们都说货不假还能错?再说,人家白送你,就算是假的又怎么样?你也送个假的给我看看?”
我抿住嘴看向窗外不答,但对南璇提及老人的年龄倒是吃惊不小,看来我把莫老先生看“轻”了。
“对了,刚才没看你选礼物,是不是那个老先生单独送给你更宝贝的东西啦?”
“喏!看吧,在我手腕上呢。”我抬起手给她看。
“不会吧!你有病啊,这个东西早过时了,分文不值,你也太没眼光了!”她瞪大眼睛评论道。
“我喜欢就行,我正好缺一个手表,现在省得花钱买了。”言毕莞尔一笑。
“得,我服了你!”南璇摇摇头,一副看不懂的样子,转头又跟后排座位的同事询宝去了。
当晚,我和我的四位同事被安排到101大楼的85层餐厅用餐,据说是莫老先生特地委托旅行社照顾我们几个。餐后,还去了最高层。从这里,可以看到整个台北繁华热闹的夜景。
这座传统文化气息很浓的城市此刻灯光璀璨,五光十色,楼宇林立,蔚为壮观。放眼眺望北方,那是阳明山的方向,星星点点的灯光如明珠散落人间,与天幕之上的群星交相辉映——其中有一颗明珠一定属于莫老先生。
遥远的天际突然有流星闪过,拖着长长的尾,无声无息地坠落在人间。速度太快,连许愿都来不及。忽然想起腕上的真爱手镯,我暗暗一笑,还需要许愿吗?是不是太贪心了?我自嘲道,向夜空露出一抹笑意。
夜风携带着海洋的湿润拥抱着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温柔而俏皮。
在灯光和月光的映照下,我突然感觉自己很轻,很轻,似乎张开臂膀就能飞出凉台,像海鸥一样飞向洒满浪花的大海,飞向海洋那端的故乡……
踏上回乡的旅程,我的心仍然被台北深深触动着——甚至有些不愿离去。
随处可见的美食,随处可见的机车,随处可见的街头艺术表演,随处可见的亲和面孔都汇聚成一幅绝美的画面刻印在记忆深处。
而莫老先生的出现,让我的台北之行变得非同寻常。
再见,台北——我命运的转折点!
樱岭山
我的目光不再游离。
我认真地看着池春树说道:“春树,是雄鹰总是要展翅飞翔的!你去日本吧,我希望你去,去实现自己的理想——成为一名最优秀的外科医生。”我必须明确地表达我的意见,不让他再因我摇摆不定。
他的目光是那么清澈,像一汪清潭,此刻被我的理解感动着。
尽管如此,我还是自私了一次——在不告诉他真相的情况下说出了我的意见。等他去了日本,彼此丧失了见面机会,加之我不再跟他联络,时间一久,他自然会忘了我。
听说,时间可以淡忘很多事情——包括爱情。
“知道我为什么要当医生吗?”池春树抚着我的长发问道。
“我很愿意听。你曾经告诉我你很喜欢这一行。”我鼓励他说出来,因为以后再也没机会知道了。我对他的兴趣爱好知之甚少。
“那是因为我很小的时候曾经有过很糟糕的(炫)经(书)历(网)。我从阳台上坠落,头摔在地上,几乎没命。我昏迷了整整半年,当时很多医院都不敢收治我,后来遇到一位医术高明的医生最终救活了我。但是那段时间,我的父母绝望极了,他们无法容忍失去唯一一个孩子的孤独和悲恸,所以后来即便我恢复了健康,他们还是决定再生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