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色之城-第3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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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吃地笑起来。这个家伙太精,落到这个时空是有点冤。
这里开饭早,我便留高铭锐陪我一道吃了顿午餐,随即,跟他一道去看望邹淼玲。
见到邹淼玲时,大夫刚走不久,这会儿仍在床上躺着,无精打采的,但见到我,立即从床上爬起来抱住我恸哭。
虽然我不停地劝慰她,可她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怎么劝也没用,直到她自己实在哭不动了,才松开我。
替她擦着眼泪水,我头一次感觉她像个孩子,而我仿佛比她大很多。
邹淼玲让我等着,说要给我拿好吃的玉米糕来,随即利落地爬下床朝碗橱那里走。我看着她的背影疑惑起来:这模样像肋骨断了两根的人么?再细看一番,完全不像被人痛扁过,行动自如啊。
我看向高铭锐,没等我开口问,他自己举起双手做求饶状,小声道:“不说严重点,你能立即过来看她吗?你淼玲姐爱面子,你不给她一个台阶下,她能郁闷死自己。”
我瞪了他一眼,什么人?素质真低,害我白紧张了一通。
“淼玲,尔忠国他是习武之人,下手懂得轻重。他只想教训你一下,你不要恨他啊。”我一边接过玉米糕来,一边向她解释,也算是替尔忠国向她道歉。
邹淼玲脸儿一红,十分窘迫。
高铭锐则干咳了几声,似乎喉部严重不适。
“你怎么回事?究竟有没有受伤?”看出她神色的异样,我追问道。
以她的为人,不会羞成这样。难道,是她亲自勾引的尔忠国,那两个妓。女——是我那狡黠的高姐夫虚构出来的?
我又恶狠狠地瞪向高铭锐,“怎么回事?你是不是也参与了这场阴谋。你可是G。C。D,知道什么是实事求是吧。”语气相当严厉。
邹淼玲拉住我:“拾伊,我发誓这件事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她顿了顿,像下了决心,“你那男人真是太绝了,他对我用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损招。”
“什么?”我一时没明白过来。尔忠国用了什么损招治她?
邹淼玲羞于启齿。我琢磨了一番,突然明白了。尔忠国没打她,而是也用催情剂喷了她。
哎,尔忠国这个家伙也是玩弄阴邪招数的祖宗,谁若得罪了他,的确没好果子吃。
转而一想,难道尔忠国会出于报复让自己跟她……
“不是你想的那样!”邹淼玲看出我神色的不悦,立即解释道,“他真损哪,把那两个妓。女解了穴道,然后将我们三人关在一起……唉,我肠子都悔青了。你看,你看!”邹淼玲掀起衣服。身上到处是淤青,抓痕,敢情没少折腾。
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不过这事算给了我这位闺蜜一个深刻教训——尔忠国也是惹不起的角色,谁得罪了他,那是……哼哼。
“淼玲,你放心,这事归根结底也是因我而起,你是想帮我,我感谢你,但是我没来得及告诉你,我不会跟尔忠国走,要走也是跟春树一道。”
邹淼玲的脸色从未这么激动过,仿佛一个被打入冷宫的悲催嫔妃突然接到圣旨宣布自己又得到皇上宠幸了。那表情……唉!
“拾伊,姐对不起你!”她又哭了,扑通跪下地。
“好啦,少恶心我,你今天一天把一年的猫尿都用光了。”我朝她一抬下巴,“别指望我拉你起来啊。”
“拾伊,真对不起,我歹毒,我阴险,我邪恶,我无耻,我下。流。”她还跪在那里忏悔。
“电影看多了吧,自己起来,丢人!”我轻轻踢了她一脚。
“不是,拾伊,我干了邪恶的事情,很邪恶,不是人干的。”她一抹眼泪,满脸的羞愧和懊恼。
“我不计较,你烦不烦,起来啦。”我真要跟她急了。
“我故意送山楂给你吃,希望你流产,我恨那个男人,也恨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拾伊,你一定要原谅我。我发誓很后悔。”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她,我最好的朋友,因为恨尔忠国,居然想害我流。产?
半晌,我未动,只是怔怔地看着她。她,真的好邪恶!
“拾伊——”邹淼玲满脸泪痕地看着我,等待我的原谅。
“你没想过它也是我的孩子吗?”我郁郁地问她。
她点点头:“后来我想清楚了,可我把所有的恨都发泄到那姓尔的身上。”
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淼玲,老天有眼,没让我对山楂感兴趣,否则……我不会原谅你。”
“是我对不起你,今后,这孩子无论男女,我会把他当亲生的对待,弥补我的过错。”
“算了,这事已经过去,你起来吧,你还是万人迷邹淼玲,我呢,还是玉古董柳拾伊。”
“哇~~~~还是你最好!”邹淼玲从地上跳起来,抱住我便蹭,一旁的高铭锐眼疾手快地将她抱走,嘴里责怪道:“拾伊现在是国宝,你不要碰她,碰坏了你赔不起。小心春树找你拼命。”
大家一起笑起来,乌云散去,晴好天气。
回到井上府里,天色已晚。龙须川进几乎跟我前后脚进院。
“出去溜达了,我的王?”他问道。
我点点头:“算是吧。”
“你好像很累。”
“有点儿。”
“早点开饭,让你早点儿休息。”
“我不饿,刚才在外头吃了不少小吃。”我笑道,在他身上多逗留了片刻,他不穿鬼子军装看上去可爱多了,挺像个中国人。
晚餐时,龙须川进跟我提到了黄金大案,说日军刚从北方集运来的一批黄金在汉口码头仓库转运时神秘失踪了半数,调查数日也没能理出头绪。目前军部秘密下达全面搜索令,命令各方务必紧密配合,查出失踪黄金的下落。
我一边吃,一边浮出尔忠国的身影。这件事会不会跟他有关?他遇到的棘手之事会不会跟这个黄金大案有关?
“又不是棉花糖,这么重的东西想消失还真不容易呢?会不会是你们军方内部有人私吞了去?”我漫不经心地问道。
“你把我们天皇陛下统帅的军队看得太没素质了吧。”龙须川进努起嘴,“涉及战争大局的贵重物品,谁敢觊觎?国民党军队倒有可能。”
我偷偷笑了一下。他怎么说也是日本人,一说他们不好的地方就激动。“只是,这批黄金的由来恐怕值得商榷,是本土运来的呢,还是运回本土的呢?好像中佐阁下刚才说是从北方集运来的,那就是说是从别国搜刮来的啰?”
龙须川进倒也不生气,仅嗯了一声。“目前有消息证实这批黄金还未能转出去,那么迟早会有被查到的一天。水路目前是监控最严密的,那些人妄图从水路逃走就是自寻死路。”
我感觉他在故意说给我听。他在提醒我?难道他察觉此事跟尔忠国有关?他让我知道这些内幕是抛出橄榄枝呢,还是埋下陷阱?
“我懒得理会这些事情,容易令人情绪紧张。我怀孕了,智力严重下降,需要听听音乐、弹弹琴比较合适。请您不要把工作上的事情带回来说。”我朝他莞尔一笑,等于提醒他甭想从我这里找到任何突破口。
龙须川进笑笑:“虽然很累,但是很开心吧。几日见不到的朋友都见到了。”
这个家伙,暗暗派了人监视我吗?不然他怎么全都知道?
“哎,麻烦你告诉我,我房间内有没有安装窃听器之类的东西?”我直接问道。
龙须川进神色镇定:“谁会干这么无聊的事情?”
“你觉得无聊,不代表其他人也觉得无聊。小心无大患!我的房间也许就有啊。”我托着腮帮子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吃饭。这家伙真能吃,不愧是头猪,比尔忠国食量还大。
“我的王总是如此敏感,好吧,吃完饭我去你屋里搜一搜。”
“不要你进去搜,我自己也会找出来。”我有些后悔,不该说出来,这不是在提醒他吗,本来没装的,反而促使他在我房间里弄上那玩意儿了。他这个特务既然不再冬眠我就得提防。虽然他不会害我,但对其他人不一定保持冬眠状态,尤其眼下这个案子日本人很重视,一定也有他的份。
“你好像什么都很在行啊。”他眼睛亮亮的,
272、淼玲的杯具 。。。
很有兴趣地看着我。
我想他又在怀疑我的来历了。“这还不好办,反正犄角旮旯不容易发现的地方一定就是藏窃听器的地方啦。那东西总不会像桌子或者像榻榻米一样醒目吧。”
龙须川进笑起来:“那还能叫窃听器吗?”他将碗里的米饭吃得干干净净,然后优雅地丢下筷子,“我吃饱了。”他说。
“我也吃饱了。”我同样说了一句。其实我早就放下筷子,看他吃罢了。
我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
龙须川进突然问道:“你的手镯怎么不见了?”
我摸了摸手腕,假装很吃惊,“真的呢。是不是丢在路上了?”
龙须川进摇摇头:“你的手镯一般人摘也摘不下来,怎么可能丢了?是那个男人摘掉的吧?”
知道瞒不过他,我点点头。
“为什么摘掉了?”他问,脸上露出猜忌之色。
“他大概想仿造一个,让我两只手都有镯子戴吧。”我淡淡地回道。
龙须川进露出侦探般的眼神。“遇到了麻烦吧,所以他不打算再纠缠我的王,是不是这样?”
这个日本人真爱管闲事,又不是我爸爸,什么事情都过问,切!
我打了个哼哼,没给他答案。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和邹淼玲是一个阵线上的人——都是喜欢拆散我和尔忠国的积极分子。但他比邹淼玲更能折腾,因为他的身份很复杂。
我突然引发奇想,他会不会借手中职权将尔忠国除了去,既排除了帝国劲敌,又如愿以偿地替春树扫清障碍?
如此阴暗地想着,背脊寒寒的。
我岔开话题:“川进,你刚才提到黄金的事情,我突然想到那日在石井公馆,我也见过一些黄金,不知道跟你所说的黄金案有没有联系?”
“哦,怎么突然又想到这个?”他的注意力立即被吸引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黄金案是否跟尔有关?
273
273、挽留 。。。
“哦,怎么突然又想到这个?”他的注意力立即被吸引过来。
“我当时吓坏了,如果不是你提到黄金大案的事,我不会想到跟石丸联系起来。他私藏了不少金块,还建议我吞金自杀以便于他借我的尸体做更多文章 。他还说他不在乎少了几根,因为他有的是机会弄到更多。你说说看,一般军官如果没用非法手段能私底下储备那么多金块吗?”
龙须川进点点头:“有道理,起码说明石丸手脚不干净。”
“他不经意透露了自己的做法,就是把弄到的金块先暂存在公馆的保险柜内,找到恰当时机再转走。我想数量一定不少,他也不会头一次这么做。”我想提醒他把注意力放到石丸身上,而不是尔忠国。
“他的事情我正在调查,相信很快就能水落石出,只是你——”他的视线又落在我的手腕上,沉吟片刻,喃喃自语道:“难道他意识到自己有极大的危险没办法再照顾你,无奈中,愿意主动退出了?好像……不太可能。”摇摇头,目光下移,落在我的腹部。
“龙须川进!”我用力将碗在桌子上扣一下,“你不知道什么叫隐私吗?我的事情你怎么总有没完没了的兴趣?”
龙须川进看出我目光中的鄙视,却不慌不忙地说道:“小伊,我是为了你好。最亲的人总是用你最讨厌的方式保护你。再说这关系到你一辈子的事,我不得不慎重啊。”他的语气像极了一个父亲。
跟我套近乎?我愣了一下,谁跟他最亲?哼了一声站起身,向外走。
“小伊,慢一点儿,留神脚下!”他在我身后叮嘱道。
我气嘟嘟地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开始收拾东西。他越来越放肆,谁知道他留我在此住的真正目的是什么?这个狗特务!骂完,怔了怔,这是我经常骂尔忠国的话呀。
收拾妥当,正要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