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色之城-第2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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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坏笑,/炫/书/网/整理好衣衫,将我放到树下
205、矛盾边缘的挣扎 。。。
,这就往墙头爬。
“忠国……”我仰头叫住他。他扭过头来。“……小心点。”迟疑了片刻,我只挤出这几个字。
他莞尔一笑,点头,轻盈地翻出墙外。
我知道他在为刺杀那个叫付志坚的汉奸做准备,刚才叫住他正想就这件事说点什么,可我还没想好该不该告诉他、如何告诉他?他若杀了那个人就无法知道辛凤娇死时的真相了——我也极想弄清楚。可经由我的口中说出来就等于充当了噩耗的传递者。这恰恰是我不愿意承担的角色。
而且,不知道他知道后会有怎样的反应?
本以为告诉他这件事很容易,就像一个总担心被淘汰出局的伪冒品某天突然被宣布成为唯一正品了——那是一种光明正大、前途无量的感觉,同时又是既轻松又愉悦的感觉。
可事到临头才发现很难很难。
那个跟我一模一样的女人与我再也没有递交眼神的机会了,连对初恋情人说抱歉的机会都没有了。
她的生命永远停滞在已成为历史的某一天里。她是一个烈士,一个为理想为事业献出宝贵生命的革命烈士——伟大而崇高。
对待其他人和事我尚能保持清醒的头脑,但对这件事,尤其是对尔忠国提及这件事,我除了混乱还是混乱,完全不具备本应有的沉稳和镇定。
天哪,我该告诉他真相还是一直装呆、直到某一天让他自己发现辛凤娇已死的事实?
我实在没有勇气告知他这个噩耗。
一整天,我苦恼地挣扎在矛盾的边缘。
看着眼前属于辛凤娇的一切,我的心几起几落。
“拾伊,怎么又哭了?”尔忠国的声音突然在身旁响起。
他回来了,抱住我,仔细看着我的眼睛。
我急忙摇头:“我哪里哭了,是——被蚊香熏着了。”
尔忠国凑起鼻子嗅了嗅,刮了一下我的鼻头。“蚊香还没点呢,哪里会熏着你?”他轻轻地拿手背来拂我的泪,却又顿住,唇贴上来,吻走我的泪。“又想起不痛快的事情了?”他问,小心翼翼。
我又连连摇头。
“唉,”他微叹一声,“你就爱哭,你不知道你的眼泪有多厉害吗?子弹都敌不过呢。”一边说一边继续吻我的泪。
“你笑话我!”我把头埋进他怀里拧他的胳膊。他的肌肉好紧,捏都捏不动。我不甘心地哼了一声,听起来像在撒娇。
“你可以拧我的耳朵,那里比较容易上手。”他贴近我耳畔建议道。
我嘤咛了一声感觉越发不好意思,只得揪着他的衣衫使劲绞拧着。
“拾伊,今后若有不痛快的地方,尽管狠狠惩罚我,但是不要流眼泪好吗?我是个粗人,除了笨拙的几招,再没办法可想。你若一个劲儿哭又不肯告诉我原因,我就难免想起用今天早晨的办法对付你的眼泪。不管怎么样,挺奏效是不是?”
我“啊”了一声,猛地抬眼看他,却见他依旧坏坏地笑着,眸里淫靡一片。我的脸“唰”地变得滚烫。
“答应我,不要再哭,尤其是一个人的时候更不要偷偷地哭,我会心疼的。”他抵着我的额头说道,眼帘扫拂着我的睫毛。
我搂着他,心里还想着辛凤娇。等到他知道她的噩耗后,不知心疼成什么样儿呢。
“拾伊,你有心事。”他抚摸着我的后背。“你突然变成这样一定有原因的,早上不是已经好了吗……不想告诉我?”轻轻地晃了晃我。
一个声音在我耳内响起:“他有权利知道真相,他一定很想知道她的情况。说吧!你一直隐瞒着是不是太自私了?”
抬起眼睛看着他,我抿了抿唇说道:“是的,我的确有心事,但我还没想好该不该告诉你。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等我考虑成熟了再告诉你?不会让你等很久的。”
尔忠国宠溺地看着我:“好,我随时恭候。记住,我们是夫妻啊。”
好感动人的称谓。夫妻啊,同甘共苦、白首偕老的夫妻啊。
我,是他的妻子。
他,是我的丈夫。
我甜甜地笑,突然想起忘记了的某事。“呀,真不好意思,我忘记给你准备洗澡水了。”
“是么?罚!”他抱起我往西厢房走。
“我洗过澡了。”我在他怀里挣扎。
“不行,答应过我的事情不许反悔。”他霸道地箍紧我。
“我没有答应过你什么,别闹了。”
“那就算我邀请你去。”
“不要,羞死人了。”
“不行。”
“不要!”
“不许说不!”
五分钟后,我连人带衣服被他摁进大木桶内。他随即挤进来,就在水里霸道地将我征服。
蚊帐内,尔忠国十分卖力地拿芭蕉扇替我扇风。
他答应过我不再擅自点我的昏睡穴,但又怕我因天热睡不着,于是主动充当“铁扇公主”,但他的另一只手仍然不安分地在我身上摩挲。
“你哪来这么多的欲望?”我懒洋洋地问他,想起他每次贪婪地索取我的身体的情形,仿佛总也停不下来。“纵欲过度不是好事。”
“我纵欲多度?”他痴笑。“满则溢,自然而然的需求。谁让我的老婆这么美,看了就想要。”
“明天我给你找冰块来,以后天天洗冰水澡。”
“腻烦我了?”他瞪起眼睛,扇子急扇。
“不是,我是为你好。”
他摇头否定。“你不知道我饿了多久?自从有了你,我的精神就好多了,以前总是强打精神。再者说我们在度蜜月嘛。”手摩挲得更勤快。
“色!”我捏住他的鼻子嗔道。
“男人都好色。”他一本正经地说,“不色还算男人吗?”
“才不是呢,就有不色的……”我立即反驳他,差点就说出池春树的名字。还好及时刹住。
“嗯?”他眯起眼睛露出警告的眼神,“不许开小差,否则……哼哼。”
我夺过扇子敲他的脑袋:“醋缸,睡觉啦!”
“好,睡觉!”他隔着蚊帐,吸满一口气吹出去,蜡烛瞬间熄灭。
今夜他没再采取任何行动,因为第二天晚上要集中精力剿除那个叫付志坚的汉奸。
我把脚翘在他身上,安然入睡。
可是夜里,我再次梦到了童天龙,只不过还没延续到恐怖的那一刻便切换到另个一场景——刑场。我梦到自己被五花大绑着推到刑场上,黑洞洞的枪口一起对准我。惊恐万状的我呼喊着尔忠国的名字、希望他来救我,可枪响了,打在我的身上,好痛。
只一瞬间,我的身上布满窟窿眼,曾经令人骄傲的躯体瞬间变成一堆血肉模糊的烂肉。
我惊叫着醒来,尔忠国紧紧抱着我。“别怕,有我在这里。”他柔声安慰道,抹去我一头的汗水,“怎么又做噩梦了?”
梦里的记忆如此清晰,我在他的怀里仍然瑟瑟发抖。
作者有话要说:就要抵达100万字大关了!
某蓝感谢仍在坑里蹲着的亲们,
感谢大家即将一道陪某蓝见证那激动人心的一刻
一百万字,某蓝泪奔,从未想过自己这么执着、如此JQ滴码出这么多字来。
吼吼吼!
届时,亲们无论多忙,一定要冒泡啊。
拿鲜花砸死某蓝吧。
206
206、凤娇之死(一) 。。。
“好了,没事了,没事了。”尔忠国不停地抚慰我。
“如果有一天我遇到危险,被坏人抓起来枪毙,你会来救我的对不对?”我捂住扑通乱跳的心口问他。
“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你遇到这种事。”他异常肯定。
我舒了一口气,感觉放心许多。
“刚才你在梦里叫了童天龙的名字,也叫了国哥哥。”尔忠国抚着我的发轻声说。
我绞拧着他衣角的手停下,又犹豫该如何说出真相才妥当。
“今儿晚上你就要去杀死那个叫付志坚的汉奸了。我想。。。。。。”
他吻了一下我的额头,“放心,不会出差错的;计划很周详。”
“我……希望你不要立即杀死他。”我小声说道。
尔忠国随即松开我,疑惑地看着我。
“我的意思是……你不必马上杀死那个人,因为……他极可能知道你凤娇妹妹的下落。”
尔忠国的眸里一阵迷乱,更加紧盯了我的眼睛,“何出此言?”我听出他话里的紧张。
“还记得去年我们离开长沙时遇到的那个先生吗?那个一直等候在饭店门口的中年人。”
“记得。你跟他认识?”
我摇摇头:“他跟辛凤娇认识,准确的说应该是熟识。他曾经辛凤娇的国文老师,姓夏,叫夏鸣秋。来镇上之前,我在汉口碰巧又遇见了他。他虽然很吃惊,但没像其他人那样把我当成辛凤娇。”我吞咽了一下唾液,又犹豫了——说出真相真比登天还难。
尔忠国眼睛一眨不眨,集中注意力听我说每一个字。我不得不继续说下去。
“他惊诧我跟辛凤娇长的如此相像,我便临时胡诌说我是她孪生妹妹,因为某种原因自小便被家里寄养在尼姑庵里,成年以后才回家里住。他没有怀疑。我曾从你的口中得知辛凤娇跟共。产。党走的近,便想此人是她的老师会不会也与那些人有来往。出于这点考虑,我向他打听是否有我胞姐的消息。夏老师告诉我他调动工作时辛凤娇还没毕业,自那以后与她也有很多年未接触。后来还是他的一个学生拜访他时提及辛凤娇和另外几个学生的被捕跟一个叫付志坚的人有关,可惜确切情况没人知道。那时候国共两党间的摩擦是公开化的。辛凤娇被抓后是继续坐牢呢还是放出来后隐姓埋名去往异地,夏老师本人一无所知。如今日本人侵略战争一起,当年发生了什么更无法查询。我想既然夏老师说付志坚与辛凤娇的被捕有关,这个付志坚一定知道详细情况。”
事到临头,我还是没敢直接告诉尔忠国辛凤娇已死的事实。他自己去弄清楚远比我说出来好得多吧。
尔忠国的脸色阴郁极了,清朗的眸闪过一丝骇惧,两道剑眉深深蹙起。“那不会是好事,一定不会是好事。”
“对不起,我本该早点告诉你的,但我不知道付志坚是谁,而且我——”
“我懂,拾伊,你现在告诉我也不算晚。我会弄明白情况后再下手。”
我点点头。“我梦到自己被枪毙了。我想这也许是天意,不允许我有所隐瞒。”
尔忠国怔怔地看着我,面露痛苦之色。“我早有预感,她……极有可能已经不在人世。”
“不不!你千万别这么早下结论。她也许还好好活着,说不定正在某个地方积极打鬼子呢。”我笨拙地宽慰他,同时想起从前就梦境跟他讨论过的话题。他的神情让我感觉他和我一样正在思考鬼魂托梦的可能性。
尔忠国一瞬间又镇定下来,脸色一松,“别再想这事了,睡觉吧,等那个汉奸捉到就都清楚了。你要好好休息,瞧你被这些梦折腾的。”他怜惜地摸了摸我的面颊,将我搂进怀里紧了紧又松开。“安心睡吧,我就在你身边。”
我闭上眼睛。一阵阵风吹到我身上,那是尔忠国又拿了扇子替我扇风。
夜悄悄地散去,黎明静静地到来。清晨醒来后,尔忠国已经不在枕边。
推开窗向外望去,朝霞满天,薄薄的卷层云,像海滩边红色的石子,美丽而鲜艳。
今天会有雨吗?我有些担心,是否会对尔忠国今晚的行动造成不便?
不经意向绒花树方向看去,发现树下立着一个人,正是尔忠国——一动不动地凝望着花树,仿佛是那棵树的一部分,仿佛已经扎根了数十年。
他看着树,我看着他。他透过树看着曾经许诺了他一生不变的她,是否又有谁会在看不见的地方透过我看着树下的他呢?
我有一丝困惑,感觉此情此景似曾熟悉,却又无从忆起。
摸着腕上的手镯,不由又想起辛凤娇。难道真是她引我到这个空间,制造我与尔忠国见面的机会?否则如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