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色之城-第22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哦。”我郑重地点头。
他温柔地笑,嘴角弯起:“你是不是以为我会回答:当然是国。民。党。”他微微摇摇头。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精神顿时一振。“那你告诉我啊,我想听听你的见解,详尽的见解。”
尔忠国微微蹙眉,叹了一口气。“从古至今派系之斗没有哪一方是绝对正确或绝对错误的,只有输赢之分,赢的一方就代表了正确,输的一方就代表了错误。只有赢的一方有资格载入正史,享有发言权。依我看,共。产。党长不了。”他很有把握地说道。“眼下内忧外患,必须以攘外为主,等把日本人撵走了,自然可以集中精力对付共。产。党。共。产。党不过是趁乱而动的草寇,命运早已写好,所谓兔子尾巴长不了。”他说完,像完成了任务,臂膀一振,揽紧我便吻将下来,手伸进我的腰里。
这家伙性。欲怎么这么旺盛?我有些不快,再次将他的手硬拖出来。
如果我不是来自未来,自然像眼下的大多数人一样认同他这类观点——目前的形势下的确看不出共。产。党有任何胜迹。
握住他粗糙而温暖的大手,我极认真地对他说道:“如果从你的理论推导下去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共。产。党是正确的,因为共。产。党最终赢了。国。民。党是输的一方,因而是错误的。”
我想这个结论——尽管是事实——对他是极大的刺激。作为一名国。民党党员,国。名党给他灌输的观念根深蒂固,恐怕一时很难撼动。
“什么?”他一愣,没跟上我的思维,但眸里的欲。望忽地消失了。“你疯了;凭什么说共。产。党是正确的,共。产。党赢在哪里了?共。产。党不过是一帮借助日本人侵略之际煽动民愤、妄图篡位夺权的草寇。我们国军牵制了大部分日军主力,而他们乘机扩大势力范围;实乃小人之举。”他愤愤然说道,否定了我的观点。
“你刚才还说历史是以成败论英雄的,我没听错吧?可一提到共。产。党你就跳脚,那我问你如果历史事实是日本人输了战争,滚出中国去了,而国共两党间的较量以共。产。党的完胜而告终,你会弃暗投明吗?”
尔忠国看我的眼神带着疏离,他又要钻牛角尖了。
“你凭什么认为一帮泥腿子和土包子能赢了我们装备精良的正统党派?你说的这些根本不可能成为现实!”
“如果这就是事实呢,你打算一条道走到黑?”我毫不相让。
“拾伊,我不知道你说番话的目的是什么,但我不想跟你争论。如果共。产。党会赢,那也只是暂时的,就像历史上的陈胜吴广起义、黄巾起义、红巾军、李自成、张献忠,太平天国起义等等等——闹腾得再凶下场都一样,逞一时之勇罢了。你一个女孩子非要跟政治搅和在一起干什么?政治是极复杂的。以后不要再提共。产。党的事情好吗?”他的语气里带了些许警告的意味。
“尔忠国。”我板起面孔瞪着他,“我要跟你谈的事情不是在讨论趋势,而是历史事实。”
看我一本正经的样子,他不觉一愣,又来刮我的鼻子,“小东西,又来逗我,你不会要告诉我你就是共。产。党吧!现在才招供是不是太晚了?”
“我当然不是共。产。党,我还不够资格。”我依然严肃地看着;他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让我有挫败感。“别跟我嬉皮笑脸的好不好,我在跟你谈很严肃的事情。”
他硬忍住笑,为了配合我的一本正经又连连说道:“好好好!我洗耳恭听。”然而脸上依旧一副无奈加无聊的表情。
“我这就告诉你未来将发生的事实:你们一直打击、迫害、不择手段剿杀的所谓的共匪最终还是夺取了这个国家政权,于1949年10月1日成立了中华人民共和国,之后逐渐让中国这个多灾多难的多民族国家真正强大起来,直至屹立于世界强国之林。”
他虽然很吃惊,但同时流溢着宽容的神情。“我只能说你的想象力太 (炫)丰(书)富(网) 了,可惜……”没得他说出口,我一下捂住他的嘴巴,阻止他的妄加注解。“我没有胡说,从你见到我的第一次起,你不就觉得我奇怪吗?听着,我跟你说的所有话,除了默认自己是辛凤娇错了之外,其它的都是真的,包括我名字的由来。别以为我得了妄想症。以前我跟你说过我是1985年10月1日出生的,还记得吗?当时你以为我神经错乱了。我出生那一天正好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36周年之际。而去年,是我那个年代的2009年,10月1日那天正好是共和国建国60周年纪念日,可惜我24周岁的生日是在日寇的铁蹄下度过的。那天,我们在野战医院,我想吃面条,你没忘记吧。”我依旧没松开捂住他嘴的手,但我的表情认真到让他无法再坚持我仅仅是想象力 (炫)丰(书)富(网) 的问题。
尔忠国惊呆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我——跟我想象的一模一样。
“可是我告诉你这些目的不仅于此。”我认真地看着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想让你明白国。民。党因为失去人心最终丢掉了来之不易的的天下。这就是历史事实。”
尔忠国的神情异常激动,尽管明白我所说非假,但心理上仍然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否定他的理想似乎比妄图刺杀他还令他难受十倍。
当他再度开口时,声音有些变调:“孙先生的三民主义是最伟大的理论,中国摆脱遭外族欺辱的命运全靠它,怎么可能让共。产。党赢了?从我面对党旗和孙先生头像宣誓那一刻起,注定了生是党国的人,死是党国的魂。即使你说的有可能,也不过是共。产。党侥幸、暂时取胜。一帮草寇如何能翻得了天?为党国效忠,为民族奋斗是我一生的理想怎么可能错了?怎么可能——”
慷慨激昂的言论突然似急刹车般顿住——他总算照顾到我的情绪。
面色一松,他柔和地说道:“拾伊,我知道你不是共。党分子,他们那里没你这么单纯的人,个个狡诈无比。小傻瓜,以后不要再试图灌输给我□的一套,孙先生的三民主义是最伟大的,不可能——”
“尔忠国!”我打断他的话,“耐心听我说好吗?”
他薄唇紧抿,但同意我说下去。
“孙中山先生的三民主义的确很伟大,对中国的历史发展起着不可估量的作用。在近代中国面临着列强侵略的压力下,他强调‘承认民族平等’,‘维护民族团结’,强调‘反对以强凌弱,提倡‘济弱扶倾’和‘寻求民族主义与世界大同理想的有机统一’以及对民权、民生的观念都对增强中华民族凝聚力、促进民主国家的建立和发展都具有重要意义。但是别忘了,国民党实行的是独裁统治。你们的蒋委员长利用了孙先生的理念,自诩是孙先生民族主义的继承者,但他在抗日这个大问题上失算了,在民族危亡的关头,大多数人认为中国人打中国人是不应该的,他却提出‘攘外必先安内’,这使得使他的人民——包括知识分子、农民及士兵——感到失望,他那无可争议的自诩的民族领袖的地位势必受到削弱。如果他做出另一种决定,军阀们就会抛开他们之间的分歧,团结在他的旗帜下。可惜,他做了错误的决定,因此大家对他的普遍不信任进一步动摇了他的统治,最后注定了他的命运。”
见我说得非常中肯,他的神色平缓下来。
我继续说道:“我无意诋毁你们的蒋委员长,他的勇气、工作能力、个人意志及耐力和精力是一般人所想象不到的,他属于那种少见的、非同小可的人物。但是历史的偶然使他不得不和另一个更加优秀的风云人物——毛泽东——共同出现在中国的历史舞台上。政见的不同,让他们注定要在这个国家里决一雌雄,这是蒋先生的不幸,也是国民党的不幸。
我今天还要告诉你中统和军统很多行动之所以会失败就是不团结,互相只知道拆台,削弱自身力量的同时也失去老百姓的支持,简直就像江湖上的帮派狭隘自闭,成不了大器。比如说锄奸暗杀活动,你认为这样做值得吗?起震慑效果了是没错,汉奸鬼子都害怕了。他们收敛的同时,对老百姓造成多大的伤害,你们考虑过吗? 沦陷区的老百姓日子本来已经难过,你们不惜代价、靠暗杀了一些日本宪兵就可以庆功欢呼了,可此种零星的暗杀行动造成被敌人搜捕的范围有多大,牵累了多少人你们想过吗?几个汉奸和日寇的消失牵到动辄几十甚至几百个条无辜的生命。这只能让老百姓对重庆政府产生极大的反感。况且,暗杀行动的代价也很高,得不偿失啊。连革命的伟大先行者孙中山先生也一贯认为革命是光明正大的,而暗杀是下策。”
尔忠国轻哼了一声。 我的论调等于全盘否定了他出生入死换来的成果——脸上难免黯淡无光。我忘了他一向是个骄傲的男人,连忙给他一个弥补的吻,柔声道:“这就好比双刃剑,有坏的一面,必然有好的一面。你们特工在沦陷区的行动,虽然不像正面战场那般轰轰烈烈,但能在严酷的斗争环境里,不顾个人安危,奋勇杀敌,抛头颅、洒热血,勇气可嘉也。历史不会忘记你们在中华民族抗战史上写下的辉煌一页。这可不是我说的,历史评论上这么记载的。”
尔忠国重重地回吻了我一下,眸中泛起温柔的笑意。
这个家伙,原来也只听得进去好话啊。
“告诉你一个令人振奋的事实吧。你们一直以来刺杀汪精卫,不是没能成功吗?他其实活不了多久了,会在1944年死去,只是他的死因不是你们刺杀成功了,而是1935年遇刺时留在体内一颗子弹炎症引发的脊髓炎,很讽刺是不是?你上次不是发牢骚说你们军统第一号特工戴笠先生有多荒淫吗?他的确很荒淫,在向对手施美人计的同时也不忘寻花问柳,追逐女色,谁敢说他的私生活不够堕落呢?可是,即便这样辉煌闪耀、极权一时的人,无论功与过、是与非都将如过眼烟云,不足一提了——他注定50岁时坠机殒命。恐怕这些人都应了‘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句古话吧。最后告诉你一
197、改造夫君(捉虫伪更) 。。。
个最鼓舞人心的事实:日本人再嚣张也注定以战败告终,中国人是永远不会屈服于武力威胁的。1945年8月15日日本将会无条件宣布投降。也就是说到那时我们可以松一口气了。”
说到这里,终于看到尔忠国的眼睛里再度放出喜悦的光芒,一扫先前的不快。
我抚摸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一股涩涩的痛细细密密地爬上心头。
“忠国,我之所以愿意对你坦诚相告不仅仅因为深爱着你,还因为没忘了自己是个有良知的中国人,一个受过文化教育、有民族正义感、尊重历史的人。”
他认真地看着我,眸里渐渐溢满宠溺的光芒。
我握紧他的手。“从我对你说出这些秘密开始,我的生命,我的爱,我的全部价值都已经带进了这个时空,呈现在你面前。我希望你看清方向,做出正确选择,避免成为国家的罪人和事业的失败者。人生虽然短短数十载,但这条道路走过去也很漫长,紧要之处往往只有几步,特别是当我们还很年轻、容易误入歧途的时候。忠国,你能感受到我的心吗?我不求你能完完全全、马上接受我对你说的一切。我只要你从现在起,懂得用心去看,去感觉,摆脱军统灌输给你的一切不公允的思想,以一个自由、独立、民主战士的身份去体验这个时代的脉搏,好吗?”
他听得入神,中途没插一句话。
说了太多话,难免口渴,我起身倒水,喝了整整一大杯,给他也倒满一杯。
杯放到他唇边,可他仍然呆坐着,一动不动。
第一见他这么失魂落魄的样子,我有些不忍。料想像他这样一个生性骄傲的人——人生坐标突然遭遇质疑且需要重新定位——的确难为他。
我坐回他膝盖上,喂水给他喝。他凝神看着我,慑人心魄的黑瞳变得澄澈明亮、闪亮着睿智的光芒。
“傻哥哥,你似乎听明白了,只不过一时还没法接受是吗?我可是看出来了。”我调皮地啄了他一下。他挺拔的鼻梁让我看了就忍不住。
“你什么都能看出来,怎么还入了我的道?”他反唇相讥,眸里泻出一丝怜爱,“难道你那么文明先进的世界里生不出一个令你中意的男人么?跑来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