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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侵色之城-第2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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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些军人。他们和我一样欣赏和景仰中国文化,他们也有着和中国人一样普通而真挚的情感。你总说我是日本鬼子,说我是侵略者,我不认同。其实我也是受害者。说到憎恨,我比谁都更憎恨这场战争。我的妻子,我未出世的孩子,都是无辜的,死在这场战争中,而且死在自己同胞的手中。但是,我无能为力,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保证自己不成为野蛮杀戮的一份子。我背上有道疤,差点要了我性命的疤,想知道是怎么来的吗?”
  
  我想起那晚看到的他后背上的那道疤痕,触目惊心的疤痕。我的确想知道它的由来,于是点点头。
  
  “那是我来到中国一年后的事情。当时我所在的这个联队正经过粤汉铁路边的一个小村庄,那里房屋被点着了,到处浓烟滚滚,燃烧着大火。枪声,哭喊声,叫骂声,惨叫声连成一片。非常惨!我听到一个女人的呼救声。她的声音让我想起我的妻子。我冲进火海去救她,发现她是个孕妇,就快临盆了。她被困在火海里绝望地呼喊。两条人命啊,我一心要救出她来,可那个女人并不感激我,不仅停止了呼救,还死死拖住我,要跟我同归于尽。我听到她口里喊着:‘我跟你拼了,狗。日的!’ 我的一个同伴冲进来救我,一刀捅死了那个女人。我脑海里满是我妻子惨死的幻影,无法移动脚步。后来冲进来更多的同伴将我拽了出去。外面响起密集的枪声,是当地一些青壮年组织的民团用破陋的武器跟我们打起来。我看到一个六十多岁的母亲搂着一个年轻女人的尸体恸哭,根本不注意周围有多危险。我用中文告诉她这里危险,赶紧离开吧。她完全疯了,扑过来咬我。那种仇恨的目光我一辈子也忘不掉。一个下士为了保护我向她开了枪,因为我是到海外留学过的工程师,是重点保护对象,可那个士兵后来被一枚土炮击中了,炸成了几段。我无法挪动脚步,满脑子都是横飞的断肢和血沫。我本想救人却谁也救不了,只看到更多的人在眼前毁灭,仅仅一瞬间的事情。我无法清醒判断怎样做才算是对的。就在我发懵的时候,背后突然被一样东西猛地砍了,一阵热流直往外喷,我昏死过去。这就是战争,一旦爆发,无论你当初怀着怎样和平的心情,卷进来了就不再有理智,不再有公平。无论你信奉着佛教,道教,基督教,犹太教还是清真教,战场上相遇不是你死,就是他亡。 战争就是残忍、暴虐、蹂躏、屠杀、仇恨等等与人道背道而驰的东西。它是魔鬼释放的巨大罪恶,是强者对弱者的掠夺和涂炭。 它带来的唯一产物就是悲痛和感伤,无数人的悲痛和感伤,无穷无尽的悲痛和感伤,只要活着一天,就像这刀疤一样永远难以消除。我的好朋友,我的同乡,我的亲人,一个又一个消失在这场战争中。多少母亲在归国大队中找寻自己的儿子,多少年轻女人抱着孩子在人群中寻找自己的丈夫,多少女人想找到自己的哥哥、弟弟或热恋着的爱人。可是多数人都回不去了。多少妻子,母亲,儿女再也等不回他们了,等回的只有他们的遗物或骨灰盒啊。”
  
  龙须川进说到此,哽咽住。他的眸中弥漫着一层水雾。
  
  我静静地看着他,心里涌动着不平静。他今天说了很多——太多的——废话。他今天来找我就是为了证明他自己跟其他鬼子不同、更具有人性吗?
  
  可是,为何偏偏选择今天?
  
  “我的王,我不想隐瞒任何心中所想,告诉你这些是要让你知道我的心并不邪恶。我不想参与这场战争,但我无法回避,很多人都无法回避。去年,春树找我救你时,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可你没有看到我。就是那一次,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你。当时我的心在告诉我要保护她,一定要保护她,她是个受伤的天使坠落在这个罪恶的凡间,不能让她受到伤害。我把你当做心里尚存的美好信念的一个象征。后来再次见到你我更觉得不是偶然,更觉得有义务保护你。我感觉那不仅是神对我的考验也是神赋予我的使命。最初我只想帮助你但没想到会爱上你,我也挣扎过,你对我的憎恶让我感觉颓废和焦躁,我甚至想你可能是魔鬼派来诱惑我的,不如杀了你,阻止自己滑得更深。可我失败了,我爱你爱得已经迷失了自己。我更没想到会让你成为我的王。也许,这就是我无法逃避的命运——爱你并保护你。”
  
  “ 
 185、远行 。。。 
 
 
  为什么选择在今天告诉我这些?你怎么了?”我看着他的眼睛。那是一双善良而理智的人类的眼睛。
  
  他轻笑道:“因为我要走了,离开汉口去北方一趟。这也是我的命运,无法逃避的命运。我也许真要在你的国土上建造一个个被你称之为一坨坨大便一样的东西。”他说到此笑出声来。“但是,这可并不是我的强项,对我来说有点大材小用啊。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得来。北方的战争比这里严酷得多。”
  
  “你是工程师,不必战斗在第一线,相信你一定不会有事。”我以王的姿态安慰道,同时明白他为何找我说这么多话,他害怕自己死在那里再也没机会说出心里话了啊。
  
  “可总避免不了这样、那样的情况。”他有些黯然,“作为工程负责人,必须亲临工地、监督工事修筑状况。北方的八路军游击队很厉害,无孔不入。”他柔和的目光一直看着我,仿佛想将我刻印进脑海里,“子弹是不长眼睛的。有句话说的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想告诉你我这次离开不是想逃避对王的责任,我……”
  
  为了表示我的理解,我立即打断他的话。“我懂,我都懂。”我平静地看着他,“你不会有事的。主与你同在。当然,如果必须上战场,记得一定要戴钢盔,而且要多缠绕杂草在上面,一定要多缠绕,少了没用的。”说到此,我突然感到好笑,因为想起鄂南之行老兵痞子说起的那些有关于鬼子钢盔的故事。“八路军的神枪手很多,不要让你的脑袋成了他们的靶子。安全地回来,我可不想当一个光杆司令的王。”我告诉他。对我而言,这算是我所能够给予他的最好的祝福了。
  
  龙须川进露出阳光般灿烂的笑容。“是,我的王。”看得出他很开心。他站起身,准备告辞。
  
  我将他送到外面。午后的阳光灿烂而炙热,跟早晚温度截然不同,提醒人们夏季就要来临了。
  
  “那么,祝你好运。”我伸出手递给他。
  
  他没握我的手,突然上前抱住我在我的唇上用力吻了一下。松开的时候,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现在我相信一定回得来。”他明朗的笑容带着由衷的快乐。
  
  被突袭的我恼羞极了:“流……”刚骂出一半的话立即吞了下去。也许,他再也回不来了,那么太平洋岛国上的那个母亲再也等不回她的儿子了。 
  
  而且,他若一去不回,我这个王便不再有当的必要。
  
  也许,这个吻没那么糟糕。
  
  我原谅了他的无礼,耸耸肩表示没什么。
  
  龙须川进收敛了笑容,双腿并立,严肃地朝我敬了一个军礼,然后一个标准的转身,大步离去。
  
  我一直看着他,直到他消失在有一队宪兵护卫的卡车后面,突然间发现自己并不似想象中的那么讨厌他,讨厌的只是他那身可耻的服装。
  
  他刚才的一番话让我更加了解他的同时也更增添一抹哀痛。像他这样悲悯众生、憎恶战争的日本鬼子不止一个,包括菊香姐姐心爱的浩一君也是不愿意打仗的啊。
  
  通过龙须川进,我还认识了率真的米仓健,豪爽的铃木道宽。他们原本都是正直而善良的日本人,可他们都失去了成为正直而善良的人类的资格。与更多的日本人一样,一旦带着武器来到中国的土地上,无论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侵略者的耻辱烙印将伴随他们的一生。
  
  不计其数的中国人惨死在这场战争中,同样死去的也有发起这场战争、卷入这场战争的日本人。是谁造成两国人民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是谁让人间变成暗无天日的地狱?
  
  想到这些,我的心无法不感觉沉甸甸的。哦,上帝,如果有上帝的话,请保佑他活着回来吧。龙须川进——是个不错的家伙。
  
  夜晚降临,吉祥歌舞厅音乐悠扬,霓虹闪烁。我心情抑郁地站在麦克风前唱歌。
  
  第三首歌的前奏音乐响起时,一个高瘦的身影踉跄着闯入舞池。看去,我不禁大惊,是池春树!他居然穿着日寇制服来了——极为显眼。他身后跟着护场子的几个保镖,都不敢上前阻拦,若换作其他人,早就被保镖们暴打一顿扔到街上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又要有重大事件发生了。
神奇的手镯将带来预言中的那个人。
他会是谁?
亲们热烈点,不要害羞,留点只言片语吧!
某蓝忍不住又想。。。。。干坏事。。。。。




186

186、发泄 。。。 
 
 
  舞池内的男女皆惊散开,忙不失迭地给这位不速之客让出一条通道来。
  
  刚步入舞池的客人一看这架势,胆小的立即离开——一个年轻日本军官挂着短枪,衣冠不整地闯入舞池,谁还有心思享乐——唯恐逃避不及引来杀身之祸。
  
  舞女们不知谁尖叫一嗓子,让大家赶紧躲起来。场面越发混乱。
  
  春节后不久,武汉一些报纸陆续转载了上海申报》有关百乐门当红舞女陈曼丽被日本人杀害的事件。此事一度在武汉娱乐界闹得沸沸扬扬。虽然事隔多日,舞女们仍记忆犹新,谁都不想成为“陈曼丽第二”,状如惊弓之鸟也属正常。
  
  乐队停止奏乐,舞台上的我半是担心半是生气地看着他一路毫无阻碍、趔趔趄趄地冲过来,直到撞到舞台的台角才停住。听闻近些日子汉奸和日军宪兵被袭击事件屡有发生。他怎么不穿便装出来?明明知道我讨厌日这身制服。沦陷区的人们对这身狗皮有多害怕、多仇恨啊,况且他单身一人出来,就不怕被盯上、成为刺杀的目标?
  
  春树,你是故意的!就为了让我担心你,因你而内疚!
  
  我向他趴着的地方走去,他手里抓着一只酒瓶——几乎喝空了——果然就是发泄来的。认识他这么久,从未见他酗酒,一定是我前日的态度大大刺激了他、令他灌醉自己。可是他怎么可以以自我暴露的方式虐杀自己呢?
  
  真想将他踹下地去,狠狠打一顿……不,该让他狠狠打我一顿。
  
  见我来了,他双臂扒着舞台边角,抬起一条腿欲爬上来,无奈脚底打滑,试了几次都不行,狼狈不堪。离他身边几步远就是台阶,方便的不走专拣不便的走,真糊涂到家了。
  
  邹淼玲及时从后台赶过来打圆场,一边劝说舞客们不要离开,一边往我这里看。
  
  我急冲冲地跳下去,拽下他打算再次攀爬上舞台的腿。
  
  “春树,你胡闹什么?穿成这样出来当活靶子吗?”我厉声斥责他,心里很不好受。
  
  “你跳下来了?好!跳下来就好,你太高了,我够不着。”他含糊不清地说道,摇摇晃晃地转过身来。
  
  “春树,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蹲□问他——他已经一屁股坐在地上了,仿佛没了筋骨。
  
  “来,拿着这个,拿着!”他从腰间拔出短枪,晃悠着往我手里塞。“冲这里……来呀,这里,开枪!来呀,开一枪……就不疼了。”他拿酒瓶敲自己的胸口。“我想找川进,他可以陪我喝酒……陪我聊天。可是到处找不着他啊,他……是不是找你来了?让他出来,朝我开枪!”
  
  “傻瓜!你发什么酒疯?”我恼道。龙须川进刚离开汉口,怎么可能找得到?“春树,这里不是发酒疯的地方。你等着,我去找几个人把你送回去。”
  
  “不要!我不要回去!我……就准备死在这里了!死了就不疼了,来呀!”他喷着浓烈的酒气喊道,目光凌乱。
  
  我一阵心疼——可怜的春树,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罪过。“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让人看笑话。”我一边说,一边使劲拉他起来,可他赖在地上拒绝我动他,反而将我拉倒了。从他身上爬起来的瞬间,闻到一股掩藏在浑浊的酒气中的血腥味和酒精味。他一定是从日军诊疗所出来后喝的酒,因此身上还沾着手术台遗留下的气味。
  
  “我就是要让人看笑话!看吧!一个可恶的日本鬼子、一个讨厌的杂种死啦死啦的,活该! 解气!高兴!哈哈……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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