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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侵色之城-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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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会儿大家走了以后,你留下,我还有话跟你说。”我转向龙须川进,“你不会不同意吧。”
  
  龙须川进对我和乔泰之间的谈话显然一头雾水,顿了一顿,说道:“不会。”
  
  百合子在一旁悄悄问池春树什么是艾滋病。池春树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我微笑着看向百合子,大声替他答道:“就是为爱而死的病。”
  
  “还有这种病?好奇怪哦!”百合子好奇地看着我,又看了看乔泰。
  
  “是的,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这世上有因恨而死的病,自然就有为爱而死的病。一旦得了这种病的人,根本无药可治,只能等死,死状可怖,浑身溃烂,而且极容易传染别人。这种病最大的问题就在于一旦得了,就不再有爱和被爱的权利,连想也想不得,一旦动了心思就会疼得如万箭穿心。连我这个普通人都知道,春树君怎么会不知道这种病呢?”
  
  池春树呆呆地看着我,眸里一片黯然,像个大木瓜。
  
  “谢谢你们来看望我。你们也都看到了,我又活蹦乱跳了。放心地回去吧!我尽量不耽误大家的好事。”
  
  “春树哥哥,我们走吧,看来她没事了。”百合子挽起池春树的手,亲昵的样子真像一对热恋中的人。
  
  “恕不远送。”我冷淡地对他们说道。“龙须中佐回去时请别忘了告诉舅舅我的情况。不出意外的话,婚礼可以举行,我随时恭候你的花轿。”我朝龙须川进妩媚地一笑。
  
  龙须川进倒没怎么被我勾魂的一笑影响到什么,仅微微点颌,乔泰却明显激灵了一下,好像被我的笑容刺激到哪根神经了。
  
  “菊香姐姐!”我叫道,“请替我送客。”
  
  看出乔泰想溜,我叫住他,“我让你也走了吗?”我嗔道。乔泰不自然地笑着。“我看,呃,就不必单独谈了吧。你还需要好好休息啊。”
  
  “你怕我?”我讥讽道,“应该我怕你才是啊,过来!”我朝他招招手。乔泰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过来。“再近点!”我朝他扬了扬下巴。他又凑近了一些。“我不会咬你一口的,靠近点!”我命令道。
  
  乔泰谨慎地靠近。他的样子滑稽极了,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你那天没一枪崩了我,现在是不是很后悔呢?”我凑近他的脸,他的眼睛跟我只有三十公分的距离。我可以看到他眼中细微的变化。
  
  “呃……唉,那是一场误会。”乔泰讪笑着,目光闪烁不定。我闻到他口里有股酒气。这个混蛋居然喝了酒来探望我,想必对我眼下的困境早就乐翻了、独自庆贺一番吧。小人就是小人啊。
  
  我顿时满腔怒火。“我本来该感激你射出那一枪,但是你的一念只差,让我现在生不如死。所以,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件极为严肃的事情。”我紧盯着他的眼睛,露出杀气。“我说过的话是算数的——你会死在我手里。”
  
  乔泰倒吸一口冷气,眸中露出惧色。“冤家宜解不宜结。柳小姐,不管怎么说我救了你一命,功过相抵,你就不要再跟我这个小人计较了嘛。”
  
  “不是我跟你计较,而是你处处跟我计较。”我纠正他的话,“你再三破坏我的好事,我想活的
  时候你要杀我,我想死的时候你却来救我,事事跟我对着干,你说我不跟你计较跟谁计较?”
  
  “柳小姐,你——话不能这么说吧!”他舔了舔嘴唇,靠近我低声道,“我哪里舍得让你死呢?我们毕竟是一道来的,以后说不定还能一道回去。其实,如果你想开点,应该觉得你的运气实在好得惊人。龙须中佐年轻有为,高大英俊,在日本人里十分罕见。你跟他无论如何不会混得太惨的。”
  
  “你放屁也不看看时候?”我冷眼看着他,“你到底有没有上过学?怎么一点历史知识也没有?你知道日本人最后会输,我的运气好在哪儿了?不被人活活砸死就算幸运了。”
  
  “那不是还早着呢吗?”乔泰露出识时务者的神态,“你以为我不知道汉奸的下场?可眼下不是日本人说了算吗?你就先应付着,等到时候再说到时候的话,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啊,对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嘿嘿!你要是一直拧着,还没等那天到来自己就提前哽儿屁了,多不值啊。”
  
  我看着他那副油滑的嘴脸,真想掐死他。
  
  “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会考虑你这番话的。我呢,暂时不跟你计较,先留着你的小命。”
  
  “那就对了。冤家易解不宜结,咱俩也算有缘之人嘛。”乔泰满脸堆笑,为自己的巧舌如簧得意。
  
  “你用了什么香水?”我隐隐闻到他身上有股花草香气,跟池春树的花草香气十分接近,不由诧异。
  
  乔泰向自己身上嗅了嗅,以为我在讥讽他有体味。“香水?我怎么没闻到?”他有些尴尬地看着我,笑容越发虚伪。
  
  我又凑近他闻了闻,他身上果真有着跟池春树如出一辙的香气,虽然被淡淡的酒气覆盖了不少,但毫无疑问是同样的气息。以前一直没有注意过,可他怎么会有和池春树一样的气息?似香水又非香水味,竟似某种与生俱来的气息。
  
  我沉下脸对他说道:“我知道你喜欢研究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没忘了你在我身上用过什么?你最好老实告诉我身上的气味是怎么来的,否则我又要跟你计较了。”
  
  乔泰使劲闻了闻自己,一脸的无辜。为了证明自己并未使用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他连忙解释道:“以前我倒是喜欢抹点香水,但是很久没用了,还是当魔术师那会儿为了舞台表演提振用的。来这里后再没使用过。我发誓没骗你。只不过……嘿嘿……”乔泰神态有些扭捏,“来之前冲了一把澡倒是真的,嘿嘿!”
  
  “你可以滚了。”我恼火地撵他走。在乔泰拉开门之际,我提醒他:“不要再作孽了,乔泰,不怕死无葬身之地吗?”
  
  乔泰顿了顿,小心翼翼地关上门。
  
  乔泰看来不会帮我的忙,以他的人品,想让他帮我简直是做白日梦。
  
  我本来打算让他找个合适机会将池春树催眠,这样我可以弄清楚春树真实所想。他对我的态度180度转弯委实令人费解。但是跟乔泰一番接触下来发现,他根本就是死心塌地替日本人做事了,怎么可能帮我呢?就算帮了,一定会告密。为了保命,他是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的,包括随时出卖我——这点我毫不怀疑。
  
  可是,他怎么会有着跟池春树一样的气息呢。这种感觉让我很不安,很不安……
  
  第二天清晨,当老狐狸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病房内时,我正在拿大顶,四周不靠墙的那种。其实这是瑜伽体式的一种。身体像一根棍子竖在空中,只靠手臂和头部撑住保持身体平衡。
  
  上大学时,有一阵子受邹淼玲怂恿报名参加了瑜伽班,听说对改善女性内分泌、健体益智方面很有好处。虽然练习了半年没觉着有什么作用但我极佳的柔韧性和平衡性天赋倒是被开发出来了。几批学员里能像我这样倒立的屈指可数。
  
  “柳小姐,你在干什么?”老狐狸歪着头看我。
  
  “你已经看见了。”我回答他,没中断我的练习。
  
  老狐狸嘀咕道:“你总是让我大吃一惊。下来吧。这样倒着,像蝙蝠一样。”
  
  “别打扰我练功。”我不客气地告诉他。从我这个角度看,他也是倒着的。
  
  老狐狸坐下来,看着我继续倒立。
  
  时间到了,我翻身下来。“找我有什么事情?”我盘腿坐在地上问道。
  
  “来看看你怎么样了?”
  
  “我很好,舅舅!”我没叫他老狐狸。
  
  老狐狸露出吃惊之色,但他并没有多高兴。可能他认为我不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人。
  
  “我很好,老狐狸!”我提高了嗓门。
  
  老狐狸笑了,好像这才符合我的本性。“这样,才像你。”他果然这么说,脸色轻松起来。
  
  嗤!还有人不挨骂 
 149、同样的气息 。。。 
 
 
  就不'炫'舒'书'服'网'的。贱!我心里又腹诽了他一通。
  
  “我说过你会恢复得很快,但没想到你比我预想得还要快。”老狐狸一副为自己的判断力折服的模样。
  
  “打算提前操办婚礼吗?我不反对。”我站起来拿毛巾擦汗。
  
  老狐狸看着我,有些犹豫。“不急,等你再恢复一段时间再说。”
  
  “好啊。我同意。”我完全配合他。他想怎样就怎样。
  
  “医生说你再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后天再做最后一次检查。”
  
  “好啊。”我顺从地回答道。“菊香也累坏了。”
  
  老狐狸见没什么把柄可捉的,假惺惺地问了一些饮食上的问题。我一一回作答。
  
  他站起身,正打算离开的时候,我加了一句:“您不认为我需要和您外甥培养一下感情比较好吗?他应该常来探望我。您说呢?”
  
  老狐狸不置可否,只说他会考虑的。
  
  老狐狸比较满意这次探访,他走时挺直了后背且双手背在身后的姿势让人感觉他心情不错。
  
  这几天除了加强锻炼身体,大部分时间用来检讨自己的过失:为什么会失败?首先,江湖经验不足,缺乏策略;第二,高估了自己在周围人心目中的地位,以为时刻会被关注着、关键时刻也一定会被照顾,其实不然;第三,没占到天时和地利。鬼子眼下正是鼎盛时期,横行不可一世,需要避其锋芒,委屈求全。尽管发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但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我是愿意低头的人吗?
  
  对于一个对生命已经毫无眷恋的人来说总结这些有意义吗?如此总结不过是为了解决如何死的体面、如何死的干净彻底、如何死的不累及他人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文快人心哈?
表吝啬,撒花,留评语啦!!!!




150

150、楼顶双人舞 。。。 
 
 
  中午,菊香给我捎来了邹淼玲的礼物——一件瑜伽服。她特意找人定做的,虽然不含莱卡,但能做到紧身、透气、又不影响动作已算奇迹。
  
  摸着黑色的连体瑜伽服,我心里一阵感慨,还能活着再见到她吗?
  
  菊香还捎来了邹淼玲的一句话:“要相信春树。”
  
  要相信春树,再简单不过的话,可为什么听着如此沉重,如此扎耳?相信他如何?不相信他又如何?他可以救我于水火之中吗?他已无暇顾及自身,好不容易上了岸,我何必再拖他下水?果真甩开我这个包袱,对他来说是件幸事。
  
  我不是一直希望他成为现在的他吗? 如今他做到了——主动放弃了我,我怎么反倒放不下了呢?
  
  无论是谁,爱一直得不到回应都是难以忍受的事情,何况是在重重压力下挣扎的春树呢。
  
  他因为我伤透了心,终于伤心到心死了吧。
  
  我突然间领悟了:不是春树抛弃了我,而是我一直没能跟上他的步伐。老狐狸曾说过他变聪明了,不再一头热了。老狐狸是旁观者,旁观者一定是清的。而我是当局者,当局者一定是迷糊的。
  
  纵然春树无法再陪我一起走下去,我也感激他陪我走过的这些日子。一直以来,是他让我有了倚靠,这一靠就是五年啊。
  
  如今,无论多艰难,我必须独立面对那条看不清方向亦看不见光亮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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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临后,我穿好瑜伽服,拿铅笔当簪子将头发盘好,站在医院宽阔的楼顶上。
  
  灯光照亮了地面上的角角落落,楼顶反而形成一大块暗黑的阴影。
  
  斜插着的一面狗皮膏药旗在阴影中显得猥琐而阴邪。我走过去将它踩翻在地——影响我情绪的东西还是打倒为好。
  
  极目远眺,夜幕下的汉口有种扭曲着的美丽。西南方向沿江的租界区依旧灯火辉煌,霓虹闪烁。西北方向如今已是一片废墟,基本看不到灯光。民族路以上的汉正街、长堤街一带是日寇划定的难民区和安全区。稀疏的灯光几乎被死寂的黑色湮没了,如病入膏肓的人的眼睛,又如坟场上莹莹闪亮的鬼火。
  
  江汉关的钟声响了,只有它还在忠实地记录岁月的痕迹。可钟声为何变得这么沉重而迟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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