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重生追妻记-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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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被请来的太医诊出来主子根本没病,那贵妃和连大公子非得把他们扔出云溪宫去不可。
主子在宫中的日子本就不好过,实在是不好再得罪人啊。
谁知他问完这句话,赵信像是压根没听到似的,只微微推开窗子,盯着对面的屋子,沉默不语。
李年急坏了,再次开口:“主子——”
“闭嘴。”
赵从盯着外头,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不知为什么,李年觉得那两个字似乎从头到尾冒着透骨的寒气,他听得膝盖一软,差点跪下。
赵从的眼睛一眨不眨,不多时,日思夜想的那个身影便出现在视线中。
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她的那个奶母钱氏正要使唤人将她抱回屋里去。
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般,她猛然回头。
应该是什么都没瞧见,她面露疑惑,很快,又将头转了回去。
赵从抬手,将窗户合上,苍白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丝笑意。
。。。。。。
“怎么了姑娘?”
钱氏顺着他方才的目光去瞧,只瞧见几扇紧闭的窗子。
连草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她被抱进了偏殿,放置在床上。
连草躺在上头,心里还未从连风的一声‘殿下’里回过神来。
殿下,七殿下,原来他就是那个在宫中不怎么受待见的七皇子,赵从。
只是,他怎么会到这儿来?
她之所以没有将那个冷漠少年与七皇子联系起来,是她从没想过,一个皇子,竟会穿得那样朴素。
没有任何如玉佩香囊似的装饰品不说,就连穿在身上的衣料都十分粗糙,显然是司衣局有意怠慢。
堂堂皇子,单穿的那一样就连普通的宫人都不如,旁的就更不要想了。
她听旁人提起,只以为七皇子虽不受重视,但到底是位皇子,衣食住行方面总不会差到哪里去。
今日,她才知道,这位七皇子的日子,怕是比她认为的要差上许多。
也难怪,他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要是换做是自己被如此对待,怕是也高兴不起来。
但就算如此,连草也不能原谅他对自己见死不救的行为,顶多在原来的厌恶上加上一点同情罢了。
毕竟,生活不幸不是一个人伤害别人的理由,更不是他漠不关心、忘恩负义的借口。
连草坐起来,倚在床头,看向外头,叹了口气。
她想这些做什么,左右那位七皇子跟自己只有一面之缘,是好是坏,都跟她没关系。
她只要等着哥哥接她回家就好了。
想到这儿,她又不免担心,也不知姑姑会不会答应。
*
“你要接二丫头回去?”
连偀端着茶杯,扭头道。
“是,姑姑,小妹从未离家这么久过,侄儿放心不下,再说她年纪小,不懂事,恐怕会淘气惹姑姑生气,还是让我接她回去吧。”
连风恭敬道。
连偀坐在贵妃榻上,呷了口茶,随后,拿起一旁的象牙团扇,轻声道:“子穆,你说这话。。。。。。是在挖本宫的心呐。”
连风一惊,“姑姑?”
连偀轻摇扇子,斜撇了他一眼,缓声道:
“我膝下无子,陛下久在前朝待着,也不怎么来后宫走动,平日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好不容易有个二丫头陪着解闷,你却生要把她夺走,我真是要伤心死了。”
说着,竟流下两行泪来。
连风没想到她会哭,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
见她哭得实在厉害,连风只好转头提起了赵从的事情,转移她的注意力。
果然,连偀听了,仿佛是忘记了他提的带连草回家一事,很快便止住了眼泪。
她拿帕子擦了擦眼下,叹了口气道:“说起来,我也许久未见七皇子了,平日里忙,总也不得空,今日,他既因你受了伤,本宫自然是要好好招待的。”
“就让他在我这里多住些时日也是成的。”
刚说完这句话,红叶便掀帘子进来道:“娘娘。。。。。。”
“什么事?”连偀低头拿帕子又擦了擦眼角。
红叶看了一眼连风,对连偀道:
“太医说,七皇子风寒未愈,又受了内伤,脾胃不调,恐怕要静养一段时日才成,方才七皇子使唤身边的内监来。。。。。。说他这些时日不好走动,请娘娘准许他在云溪宫住上一段时日。。。。。。”
连偀的手一顿,眉头忍不住皱了皱,扭头瞧了瞧一旁坐着的连风。
他似是对将赵从撞成这样十分愧疚,听罢红叶的话,扭头看她。
连偀咬了咬牙,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面容,点头道:“自然,告诉七皇子,本宫这里,他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叫他好好养病便是。”
红叶有些惊讶,但还是道“是”,退下。
。。。。。。
不远处的厢房里,赵从倚在床头听了红叶的转述,用手抵在嘴角,轻咳两声,随后恭敬道:
“多谢贵妃。”
很快,隐在拳下的唇角,忍不住弯了弯。
作者有话要说: 贵妃:大意了。
另,大哥哥有些傻(划掉)呆萌。
第6章 赔罪
天色渐晚,连草盖着被子,倚在床头,神色有些呆愣,手中的书本拿了近半个时辰,也未曾翻动一下。
“姑娘。”钱氏坐在床边,道:“大公子不是说了么,他会时常来看您的,您腿还没好利索,贵妃也是为您好,这才——。”
“我知道的,奶娘。”
连草终于起身,合上书本,叹了口气,良久才道:“本也没报什么希望的。”
姑姑不让她出宫,她心里其实早有预感,但还是有些难过。
连草的指尖不自觉在书面上轻轻划过,响起沙沙的响声。
钱氏叹了口气,小孩子,总是容易想家的,或许,等过段时日就好了。
夜色来临,她使唤人将蜡烛点燃,又吩咐人前去传膳。
还在发呆的连草听见外头有响动,便直起身子,趴在窗口瞧了瞧。
只见正殿那头灯火通明,门口的石板路上乌压压跪了一大片人。
她见着这阵势,便知是皇帝来了。
果然,不一会儿,一个身穿明黄锦袍的英武中年男人信步进来,见着跪在最前头的连偀,伸手便扶她起来。
不知皇帝低头对连偀说了什么,只见她娇羞一笑,轻拍了一下皇帝的胸膛,扭身就朝里头走去。
皇帝仰头哈哈一笑,抬脚跟上。
。。。。。。
连草来宫里这么些日子,每隔几日便能见皇帝来云溪宫一趟,每回都是如此一般声势浩大。
她觉得无聊,伸手便合上了窗子,将喧哗挡在了外头,侧躺下,一只手抓过身后的一缕秀发拿在手里把玩,等着吃饭。
晚饭不宜多食,今日的菜便只有熘鲜蘑、锅烧白菜和酿冬瓜三样,再配以翅子汤,这顿饭便算齐了。
连草今日胃口不好,便先捡了翅子汤喝了,余下的分毫未动。
她漱了口,擦擦唇角,刚想叫人把菜都撤下去,便见一个宫人掀帘子进来道:“二姑娘,七殿下在外头,说有事要见您。”
连草一愣,惊奇道:“他?要见我?”
“是。”
这可奇了,难道是为了他被连风所撞一事,来向她这个妹妹讨说法的不成?
她虽不愿见他,但他到底是位皇子,总不能这样一直晾着,便道:“请七殿下进来。”
那宫女应声去了。
钱氏有些担心,忍不住在一旁开口道:“姑娘,宫里的人都不大爱理这位七殿下,想必是有原因的,他今日随大公子来云溪宫,足足有三四个时辰了,贵妃连他的面都不见,咱们。。。。。。”
她不太想连草掺和进宫里的争斗,如今最好的做法便是随大流,贵妃做什么,她便做什么,如此,方保安稳。
所以,在她看来,连草应当回绝掉七皇子才对。
连草知她是什么意思,刚要开口,便听珠帘一阵响动,随后,便是一阵脚步声在房间里响起。
她冲钱氏摇了摇头,小声道:“我自有主张。”
钱氏只得闭口不言。
那响了极长时间的脚步声终于停下,连草扭过头去,入目便是一片雪白。
眼前的少年手拿一个风筝,正淡淡的看着自己,在烛火映照下,他身上的白色衣衫显得他更加的瘦弱,那张寻常世间男子里难寻的姣好面容,此刻正散发着一股异样柔和的光彩。
连草眨眨眼睛,觉得他这副皮囊当真是好看。
她生性见不得美人被欺负,当日就是因此,见着那几个世家子弟欺辱他,才想都不想便上前帮忙,谁知。。。。。。
却害得她在枯井之中呆了那么久,险些丢掉一条命去。
如今想起这事儿,她便心生懊悔,如此一个冷血冷肺之人,是该好好教训教训才是。
她回忆起当日他的所作所为,面色沉了下去。
“见过七殿下。”连草坐在凳子上弯身行礼,道:“因身上有伤在身,臣女只好失礼了。”
赵信站在那里,将视线移到她的腿上,那重重裙摆下是至今无法站立行走的腿。
他隐在宽大衣袖间的拳头紧了紧,心中一时酸涩难当。
他想要为自己辩驳两句,却发觉完全辩无可辩。
他当时的冷漠确实害了她,也害了自己。
前世,少年时期的自己对一切都是憎恨的,他的父皇,兄长,周围的宫人。。。。。。,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恨透了,他巴不得他们都消失、灭亡。
恨造就了他骨子里的冷漠。
当他在被一群人欺辱时,连草出现了。
那几个三皇子的陪读一听见她的声音,便一溜烟跑路了。
他从小到大遭受的屈辱,在那一刻,变成了笑话。
他摆脱不掉的麻烦,眼前这个小女孩轻轻一张口,便能奏效,而他,却和母亲一样,对此无能为力。
因为,他没有权利。
他看着自己母亲曾经居住过,如今已经长满荒草的宫殿,想要变强,想要拥有权利的的念头在那一刻开始破土而出。
至于他对那个小女孩儿说了什么,他当时根本就没有在意。
在许多年之后,他们的新婚夜里,他才从她口中得知,原来他当初曾那样残忍的将她丢下过。
。。。。。。
他闭了闭眼睛,对着一直等着他开口的连草道:“无妨,二姑娘腿上有伤,自便便好,是我打扰了。”
他语气诚恳,态度谦逊,倒像是真的对打扰她感到抱歉似的。
连草心中惊讶,他这样的言行举止,无一点冷漠的样子,反而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要不是记得他的脸,她甚至有些怀疑,自己当时在玉芙宫见的少年到底是不是他。
她心中顿生警惕之心,道:“不知七殿下这个时辰过来,是有何事?”
赵信将她的神色一一收在眼底,他抬头,看了连草一眼,随后举起手中的风筝,缓慢开口:“我是来赔罪的。”
连草睁大了眼睛,她无论如何也不曾想到他来的目的竟是这个。
宫中皆言七皇子是个性格孤僻难以相处之人,她当日所见,也确实如此。
可眼前这个人从今日跟着连风进了云溪宫,便是一派温和之态,因为生了病的缘故,面庞有些苍白消瘦,看起来甚至有些可怜。
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他?
连草心里有些凌乱。
赵从看着她,接着道:“当日是我母妃的忌日,心情不佳,便一时糊涂,做下了错事,回去之后,我心中万分愧悔,想着怎么弥补才好。”
他轻咳了两声,看着手中老鹰式样的风筝道:“听宫人们讲,二姑娘喜欢放风筝,我便跟人学着扎了一只,算作赔礼。”
连草看着他,沉默不语。
钱氏瞧着,觉得赵从一直举着风筝也不是个事儿,便看了看连草,上前从赵从手中接过风筝,拿回去给她瞧。
她转身时,连草瞧见赵从举着的两只手上有几道擦伤,想必是扎风筝时不小心被竹条给割的。
她垂头看了一眼钱氏手上的风筝一眼,很快便移开了视线。
风筝扎得并不牢靠,做工也有些粗糙,上头的老鹰却画得栩栩如生,每一根羽毛都看得清清楚楚,看得出是用心了的。
“多谢殿下。”她顿了顿,又道:“其实殿下不必如此,臣女的哥哥今日撞伤了殿下,我也该给殿下赔个不是才对。”
赵从笑笑,摇头道:“无事,我前些日子本来就生了病,只是今日恰巧加重而已,与子穆无关。”
说罢,他又掩起袖子,轻咳起来。
连草方才因心中气恼,便故意没叫人搬凳子给他,如今瞧他这虚弱的模样,便顾不得生气,急忙安排人扶他坐下。
都这个样子了,还要来她这里送风筝,连草心里一时有些复杂。
她不愿再跟他多做纠缠,便道:“殿下,如今风筝也送了,咱们算是互不亏欠,入夜了,天气有些凉,您身子不适,还是快回去歇着吧。”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