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她美貌更甚-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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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枝不禁在想,贺影然曾经那么深爱兄长,为何要让兄长做替罪羊呢?
莫不是因爱生恨,得不到就毁掉,还是出于报复心理?
可当初背叛两人感情的人,是她贺影然,而非沈叹啊!
两年前,贺影然为了依附权势,背叛沈叹,勾引五军营提督姜陌寒,被姜陌寒拒绝后,转投姬荀怀抱。
沈枝一直记得那时的沈叹有多难过,而那时的沈叹,还不是风流成性的纨绔世子。
为了贺影然,他生生剜掉心中那颗痴情种,自甘堕落花海。
沈枝还记得,前世景乡侯府被抄,沈叹拼死将陈羽送走的情景。
在此之前,沈枝不懂兄长为何要对妻子冷冷冰冰,此刻,心中有了答案。
如刚刚所见,贺影然一直在纠缠兄长。
那兄长呢,明明爱着陈羽,为何要一再伤她的心?
沈枝头痛,捏了捏太阳穴,跟陈远澈告了辞。
回到景乡侯府,她将贺影然意欲陷害侯府的事,告知给父亲。
沈伯崎惊愕之余,不免疑惑,女儿是如何得知玉冠有毒的?
沈枝寻了个还算合理的理由,将话圆了过去。
沈伯崎端着盖碗,细刮茶面,脸上露出一种从未表露过的肃穆,稍许,他对沈枝道:“此事不易声张,你今晚将玉冠拿给苏黎安。”
沈枝沉默片刻,点点头。
这件事交由督察院,再合适不过。
苏府书房。
当沈枝将玉冠拿给苏黎安时,苏黎安的表情比沈伯崎还复杂。
他将玉冠重重放在书案上,抓住沈枝的手,走到水盆前,拎起水壶,一遍遍冲洗她的手。
沈枝后知后觉,他怕她中毒。
沈枝看着他皱眉的样子,有些缓不过神,他不该将注意力放在证物上么,为何放在她身上?
两人回到书案前,苏黎安将玉冠装进木匣里,上了锁。
沈枝:“你打算如何处理?”
苏黎安不语,审视地看着她。
沈枝又问:“何时秉明圣上?”
苏黎安忽然道:“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沈枝知他想问什么,有些紧张。
苏黎安:“你怎知玉冠有毒?”
沈枝深吸口气,一本正经扯谎:“贺影然觊觎我哥,我怕她不安好心,在玉冠里掺放迷魂粉,才拿给陈太医的,谁知,玉冠竟然有毒!”
她像在陈述一件令人愤怒的事,话落,还拍了一下书案,“太可气了!”
苏黎安被她丰富的表情糊弄到,没再起疑,“你觉得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沈枝表现出懵愣状,摇摇头,“猜不出。”
苏黎安潜意识里舒了口气,意识到时,有些迷茫,他为何怕她跟自己一样,是重生之人?
就因为,前世的他,愚弄了她?
苏黎安点点头,“知道了,此事交由我。”
沈枝将全部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希望他借此揭发贺影然,亦如前世,她想用清白之身,换取他的怜悯。
然而前世的他,赖账了。
思自此,沈枝叹了一声,苏黎安看过来,“怎么了?”
沈枝不想回答,按按侧额,“有些累。”
苏黎安犹豫一下,走到她的椅子后面,抬起手,指尖搭在她头上。
沈枝想扭头,只听男人道:“别动,帮你解解乏。”
沈枝僵直身体,享受着他的伺候,力道刚刚好。
渐渐的,困意上头,她逐渐放松身体,闭上双眼,不自觉地嘤咛一声。
苏黎安看她昏昏欲睡的模样,有点想笑,慢慢收回手,绕到她面前。
小姑娘的睫毛浓密纤长,随着呼吸轻颤。
视线向下,落在她粉嫩的唇上,看起来软软的。
看她睡得不舒服,他伸手穿过她双臂和腿弯,将她打横抱起,轻轻放在塌上。
夏日余温未褪,他没给她盖被子,拉过把椅子坐在旁边,竟不想去研究玉冠,只想静静看着她。
*
翌日,苏黎安回到府上,走进膳堂,就着桌上的剩菜吃起来。
老齐拎着一壶酒走进来,见到苏黎安,不满道:“主子怎么又吃剩菜,不怕伤了胃?”
苏黎安疲惫至极,哪里注意的到菜是剩下的。
刚巧这时,沈枝进来取燕窝,瞧见苏黎安可怜兮兮吃着剩菜,有些过意不去,将燕窝推到他面前,“暖暖胃。”
“多谢,不必了。”苏黎安夹了一筷子瓜片,放进碗里,见她没有要走的意思,问道:“有事?”
沈枝让老齐先出去,自己坐下来, “长公主的案子。。。。。。”
苏黎安:“这事儿交由都察院,放心吧。”
沈枝问出昨晚忽略的问题,“玉冠一事,全凭我一家之言,你不起疑?”
苏黎安本想说他手里还有其他证据,但不知为何,看着她的眼睛,竟说了句:“我信你。”
“。。。。。。”
气氛一瞬间尴尬。
沈枝移开视线,盯着剩菜,“下次别吃凉掉的菜。”
苏黎安收回视线,“习惯了。”
“这个习惯不好。”
苏黎安紧了紧握筷的手,“知道了。”
沈枝又将燕窝推给他,“我不饿,你吃吧。”
“燕窝对女子有益,还是你吃吧。”
沈枝拿出勺子,舀了一勺。
苏黎安用余光看着,心下不确定,她是要自己吃,还是。。。。。。
想想也不可能。
果不其然,沈枝自顾自吃起来。
苏黎安笑笑,觉得自己魔障了,才会期待她喂自己吃。
怎会有这种期待呢。
*
七月流火,红衰翠减,城中染了几许秋意。
天刚亮,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入了城。
朝廷有规定,边境诸侯王每隔三年就要归京一次,这次轮到骁王贺衍。
贺衍一身枣色劲装,在黑压压的人马中尤为显眼。
他以右手牵马,左衣袖随风飘扬。
礼部尚书等人上前见礼。
寒暄后,礼部尚书将人马安排在驿馆,“王爷舟车劳顿,稍作休息,下官再陪王爷一同入宫面圣。”
贺衍怕礼部尚书给自己使绊子,故意拖延面圣时间,故道:“本王甚念皇兄,咱们还是尽早入宫吧。”
礼部尚书随即带他入宫,门侍要求贺衍卸下佩剑,贺衍并未有异议。
金銮殿外,贺衍单膝跪地,右手握拳,抵在大理石地面上。
散朝时,鸣启帝走出大殿,瞧见跪在玉阶下的魁梧男子,眼眶一酸。
为君者,泪不轻弹。
鸣启帝敛好情绪,快步走下玉阶,伸出右手,扶他左臂,却意识到,他没有左臂了。
鸣启帝快速换为左手,扶起他,君臣兄弟,相视而笑。
百官随帝王步下玉阶,站成两排,纷纷作揖问安。
贺衍的视线凝在苏黎安身上,眼中晦暗不明。
苏黎安迎上他的视线,淡淡颔首。
两人眼里有较量。
在场很多人都知晓,他们有梁子。
苏黎安刚上任左都御史那年,收集到贺衍招兵买马的音尘,贺衍怕鸣启帝起疑,为了保命,自断左臂,以此换取帝王信任。
此事令人唏嘘。
贺衍走上前,上下打量苏黎安,“苏大人一如当年,污泥不染,涅而不缁。”
苏黎安淡笑,“王爷此言差矣,河晏海清,哪来污泥黑石?”
贺衍疑心病重,觉得苏黎安在刻意挖苦他——
太平盛世,他这个武夫无用武之地。
他闷笑一声,“改日请苏大人吃酒。”
苏黎安:“王爷抬举苏某了,要请,也是苏某请王爷才是。”
贺衍发觉,这么多年,苏黎安一直是一个调调,不咸不淡,不冷不热,这样的人,最是恨人。
作者有话要说: 稍后为大家加更,求收藏!
第16章 二更
夜里,沈枝做了一个噩梦,梦里前世重演,富丽堂皇的大殿内,二皇子毒发身亡,鸣启帝暴怒,下令彻查。
没多久,刑部从景乡侯府搜到玉冠,景乡侯府陷入众矢之的,沈伯崎和沈叹被当场带走。
沈枝惊醒,额头后背全是冷汗。
她整理好仪容,去往书房。
三更时分,书房仍亮着暖黄烛灯,男人穿着月白宽袍,握笔书写着什么。
沈枝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才走了进去。
苏黎安未抬头,“怎么还不睡?”
沈枝泛着鼻音,“做了一个梦。”
苏黎安听出她嗓子哑了,抬头看她,烛光映亮他的侧颜,为他添了一丝暖意,“过来坐?”
沈枝搬个马扎坐在他旁边,本就比他矮许多,坐在马扎上,更显娇小。
苏黎安拉起她,为她腾出椅子,“坐这吧。”
他则抱臂靠在案沿上,斜睨着她,“做了噩梦?”
许是午夜梦回,心无处安放,沈枝有些怅然,“做了这个很真实的梦。”
“能跟我讲吗?”
沈枝双手紧紧握着扶手,仰起头,“我梦见,几日后的宫宴,会出大事。”
苏黎安长眸一敛,意味不明地问:“说来听听。”
沈枝怕他察出端倪,只好云淡风轻地说:“我梦见,宫宴上,二皇子中毒身亡了。”
苏黎安眸色渐深,静静听沈枝将前世的事讲了一遍。
讲完后,沈枝站起来与他对视,“长公主会不会真有谋权篡位的心思?”
苏黎安缄默。
沈枝观察着他的反应,怕他以为自己胡思乱想,下意识朝他靠近,像个喝不到汤的小可怜儿,博取投食者的关注。
苏黎安闻到一股沁香,向后靠了靠, “你靠太近了。”
沈枝这才反应过来,退开一些,“你好好想想,长公主……”
苏黎安:“沈枝。”
“嗯?”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沈枝垂下眸子,“我大抵是在杞人忧天。”
苏黎安忽然扣住她下巴,迫使她抬头,“你的梦境……”
与前世完全吻合。
他没再说下去,只是定眸看着她。
烛光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苏黎安松开她,拿起桌子上的小铜铲,挑了几下灯芯,“我会认真考虑你的梦。”
沈枝一喜,“我说的未必全对,但一定有道理!”
苏黎安背对她,假意收拾桌上的东西,眼底掀起波澜。
她是重生之人!
苏黎安无法形容当时的心境,只觉得太过巧合。
若是这样,她会记得那个夺取她初次,把她欺负哭又不认账的混蛋吧。
难怪,这一世的她,对他敌意这么大。
一切的一切,皆为因果轮回!
苏黎安闭上眼,掩去初期的震惊,再睁眼时,心境发生了极大变化。
她记得他们的那晚,那她……算是自己的女人吧。
他揉揉眉心,有种怪异的情愫在蠢蠢欲动。
沈枝看他收拾东西的动作极慢,以为他累了,善解人意道:“你休息吧,我回房了。”
走到门口时,男人忽然开口道:“沈枝,跟我好好过日子吧。”
沈枝有点懵,“你不是说,若我不是皇族,亦不想留下,你不会留我。”
苏黎安当然记得那天的话,但心境不同,处理事情的方法亦不同。
“那天起得早,我没清醒。”
“……”
沈枝只当他在说笑,并没多想,“时候不早了,我回屋了。”
苏黎安叫住她,将屏风上刮破口子的里衫拿给她,“帮我缝补下,劳烦了。”
沈枝有点无语,“张嬷嬷比我缝的好。”
“张嬷嬷眼花了。”
“。。。。。。”
“我明早要穿。”
“。。。。。。”
沈枝将衣裳揉成团,抱回正房,往铃铛怀里一塞,“你种的豆,得瓜了。”
铃铛:“啊?”
“你家姑爷衣裳破了,劳烦你缝补下。”
铃铛翻个白眼,“这是小姐该做的。”
沈枝往床上一躺,“我哪儿做的了精细活,他明日要穿,你缝补好直接送过去。”
铃铛坐在沈枝身边,“姑爷哪看得上奴婢缝的,还是小姐自己来吧。”
沈枝翻身背对她,“要是我缝,明儿他会被同僚笑掉牙的。”
铃铛朝她努努嘴,嘟囔道:“小姐对姑爷一点儿也不上心,照这样下去,奴婢何时才能抱上小主子?”
沈枝诧异,“哪来的小主子?”
铃铛脱口而出:“还能哪儿来?当然是小姐跟姑爷生的!”
沈枝脸烫,瞪她一眼,“胡说什么呢,再调侃我,我把你嫁给老齐。”
铃铛赶紧卖笑,“奴婢这就去缝衣裳!”
沈枝扬扬下巴。
这还差不多。
*
铃铛回屋时,见沈枝已经睡下,摇摇头,拿着缝补好的衣裳去往书房。
苏黎安也准备睡下,听见敲门声,看向门口,见来人是铃铛,略显失望。
铃铛捧起衣裳,“姑爷,小姐让奴婢拿过来的。”
“放那吧。”
铃铛刻意强调,“是小姐亲自缝的,手指都刺破了。”
苏黎安蹙眉,“可有涂药?”
铃铛知道这会儿天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