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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我渣的病娇登基了(重生)-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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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意姿仰头一看,门上朱红色匾额高高挂起,上书烫金的两个大字——“太学”。
  此处竟是大显学宫!
  云意姿步子一转,往一旁林间小路而去,沿着鹅卵石道分花拂柳,立在一小坡上时,豁然开朗。
  入目一片占地极宽的广场,以玄色旗帜与铁栅栏分割数块,不时有小郎君在外围纵马而过,欢声笑语洒落空中,高高回旋不去。有人挽着袖子摔跤,有人对着靶心射箭,有人追逐蹴鞠,不时传来喝彩之声。
  云意姿扫视一圈,忽见装饰华丽的看棚之下,立着一道青衣身影,正与人攀谈,她小&zwn 旧十胱   (jsg) j;心翼翼从长满芒草的坡上滑下,身后忽有风声呼啸,云意姿惊惶回眸,一道黑影赫然从天而降,那宛须竟然追到此地!
  隐壹没有拦下他么?
  宛须顾念主公吩咐,只将长剑一转,徒手抓来,眼看就要抓上云意姿的肩膀。
  “咣当”被一剑挡开,宛须身形纵跃,跳出几步远,及时出现的隐壹拿剑指他,气喘如牛,忍不住骂道:
  “跟个狗崽子似的,这么能跑。”
  宛须挺剑而起,与他再次打斗起来,有学子眼尖,发现坡上纠缠的两道黑影,以为是宫里侍卫比试,纷纷聚拢过来,不时指指点点、啧啧称奇。
  云意姿悄无声息地从坡上滑下,扫一眼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学子们,忍不住想翻白眼。
  青衫乌靴、高冠博带的王炀之与陈御史听得响动,从棚中缓缓行来,俱是微微一惊。
  “这是在做什么?”
  “你怎么会在这里?”
  王炀之则是一眼便看见了云意姿,震惊不已。
  云意姿从发上拈下草叶,言简意赅:
  “大人,宫里又进刺客了。”
  这时一个学子前来拜别学官,“老师。”
  云意姿见他臂间挽着铁弓、背上负着箭筒,几根锋利的羽箭置于其中,想来是刚刚习射完毕。她快步上前,指着他肩上柔声道:
  “劳烦,不知可否将这借我一用?”
  那学子讷讷抬眼,便见一极为貌美的女郎对他浅笑盈盈。她生得肤白雪净,琉璃瞳色似有星光,睫如鸦羽覆下,顿时整个人都痴了,不知不觉便将她所求从肩上卸下。
  云意姿接过弓箭,一句话也不说,默默地转过身来,搭箭于弓,姿势堪称模范。
  抿紧朱唇,瞄准远处那高瘦的黑衣侍内,眯眼,尾指略微翘起。
  她要做什么?!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陈御史指着她,肝胆狠狠一颤:“大、大胆!还不快快放下!学宫重地,岂容你胡来!”
  从怔愣中反应过来的王炀之也疾步上前,沉声喝道:
  “不可冲动!”
  若见血光,今日之事必将不能善了!
  云意姿定定不动,声音与眼眸都如寒冰冷酷:
  “刺客当诛,还请大人不要拦我。”
  话音未落,铁箭便离弦射出,冲着宛须直直飞去。她也不管射出这一箭的后果如何,她只知道,若能杀掉宛须,便是折断梁怀坤最有力的臂膀,对她而言,利远远大于弊!
  至于理由,那便是误认刺客,失手错杀!
  宛须正与隐壹过招本无暇分&zwnj 旧十胱   (jsg) ;心,忽觉彻骨寒意直透后心而来!
  就要避无可避,突然以一个极其刁钻的姿势,险险躲过那穿心利箭。
  钉入树干时仍在微颤,他汗透脊背,却被隐壹一剑刺进大腿,顿时鲜血淋漓地踉跄跌倒,按剑在地重重喘气。
  云意姿再次从箭筒中抽出一箭,举起弓弦,瞄准跌倒的宛须,脸色冷静无比。
  一旁的王炀之眸光复杂,女郎额头光洁细腻,隐隐有汗水滑落,两颊薄薄的粉红尚未散去,使她看上去气血极佳。
  轻抿着朱唇,她的神情,不见半点将要夺人性命的狰狞狠戾,反而平静得不像话,有一种惊心动魄的魅力。
  “啪、啪、啪”三道掌声之后,一人从旁款款走出,他凝目注视云意姿半晌,方才幽幽叹道:
  “寡人从不知,你有这样漂亮的箭术。”
  梁怀坤眯起眼,终于笃定她与他一般,皆来自森森黄泉。
  他似钦赏又似畏然:“云姬,你仍是这般狠毒,半点都没叫寡人失望。”
  彼此崭新的皮囊之下,原是故人。
  啊。如同诱人沉沦的罂粟,她的眉眼,她的神态,包括她搭弓的姿势,无不使他深深着迷。
  年轻的云姬,少了那一丝冷媚娇柔,多了几分天然的纯稚疏离。她像一片看似平和的湖泊,其下隐藏着多少波澜壮阔,是他不知道的?他的夫人将一切特质隐藏得小心翼翼,是为了抛弃所有过往,打定主意与他分道扬镳,从此拥有全新的人生么?
  “你仍然,如此令寡人着迷,”试探一般,他冲她一步一步地走近,云意姿眸色一动,霍然侧身,将弓箭对准了他。
  箭尖闪着寒芒,正正对着梁怀坤的额心。
  那弦已拉满到了极致,发出不堪承受一般的,“铮”的声响。
  众人哗然,陈御史更是双腿一软,差点没直接滚到地上。悚然大喊:
  “住手!你快住手!”
  额头滚落冷汗,他抬袖不停拭去,这是哪里来的婢女如此胆大包天,她又哪里来的力气,拉动那般沉重的铁弓?!
  不,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倘若梁国公今日身死于此,在场之人都要给他陪葬!
  全场不由得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却有人轻笑一声,这声轻笑,正是从那被锐利锋芒指着的青年嘴里发出。
  他颇有兴味地瞧着她,眼眸轻弯,对云意姿露出一种怀念的神情。
  从成为大娘娘开始便不再对他展露分毫笑意的云姬,用 旧十胱   (jsg) 他最熟悉的冷漠脸色,温柔如水地吐出:
  “还请贵人不要再往前了。”
  梁怀坤的心狠狠一颤,他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你忘了与寡人的过往?”
  “我与您素昧平生,不明贵人所言。”
  云意姿眸中平静:“还请贵人莫再吓唬于我,否则,我也许会失手。”
  她指下轻动,手却忽然被一只大掌按住,温暖的温度传来伴随着温和的斥责:
  “女郎,你太失礼。”
  王炀之对她摇了摇头,按着她的手将弓箭缓缓放低,又从她冰凉的手指中,取下铁弓与利箭,交给一旁脸色煞白的学子。
  这才向梁怀坤敛袖,作揖道:
  “见过梁公。”
  “王司徒。”梁怀坤颌首,倒是给这位大显高官几分薄面。
  陈御史也上得前来,一边擦汗一边向梁怀坤致歉,连连拱手。毕竟梁国兵强马壮,整个学宫无人得罪得起啊。
  王炀之则低沉询问云意姿:
  “还请女郎告知王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云意姿露出为难神色,小声说道:
  “贵人似有癫狂之症。不仅将我错认成旁人,更遣侍内追赶于我,令我惶惶惊惧不已,这才一时激动,冒犯了贵人。”
  她惴惴不安,冲梁怀坤福了福身。
  梁怀坤似笑非笑地看来。
  王炀之自是信她,方才梁怀坤的言语,还有神色,实在太过反常,叫人瞧了只觉得,宛如一个失心疯。
  周梁两地一南一北,少有往来,这梁怀坤接手梁国近十载,未曾听闻有过微服出巡之事,而云意姿又是初次进入王宫,他们分明不可能相识,试问,一个土生土长的周国女郎,如何能认识千万里之外、堂堂梁国的国主?
  梁怀坤忽然越过陈御史,高声问云意姿:
  “你射箭的手法如此娴熟,是谁教你,寡人竟不知?”
  云意姿脸色一凝。王炀之也觉得,这位梁国公的癫狂之症,实在严重。
  64。  意风流(2)   她不会嫁你。
  陈御史狐疑不定地将几人看着; 总觉得哪里说不出的古怪。堂堂国公,与一个奴婢如此熟稔的交谈,当真是叫人大跌眼镜。
  而且,方才这婢女都拿箭指着他了; 却不见他动怒; 反而发笑; 更是古怪; 古怪至极!
  见气氛凝滞; 陈御史打圆场地轻咳一声; 催促云意姿:
  “这; 梁公问你话; 还不快答。”
  王炀之看向云意姿。
  他也好奇她为何会这一手箭术; 分明是贵族男儿才有的权利; 她不该有所接触。且她敢以箭指公侯的勇气, 旧十胱   (jsg) 真是叫他刮目相看。
  骨子里的叛逆叫他生出共鸣; 眸光不由得热切起来。
  云意姿却未曾注意。她看着手心,脑海中浮现一个清瘦的身影。
  他曾在夕阳下调试弓箭; 微微偏头; 冲她沉睫抿唇,轻唤一声,“云娘娘。”
  云意姿敛目婉婉道,“回大人,奴婢曾侍奉周洲长公主,乃是耳濡目染……”
  梁怀坤若有所思,周洲啊,他倒是知晓一些内情呢。
  笑意更深,从怀里摸出了一枚玉环; 要递给云意姿:
  “方才吓到女郎了?寡人在此赔罪。”
  “这……”云意姿垂手漠然,并未接过。
  梁怀坤叹道,“实则,数日前有一位神女入寡人梦中,令寡人寤寐思服,求之不得,接连几天寝食难安。没想到今日竟能得见真容,当真是上天垂怜。唐突了女郎,还请女郎不要介怀。”
  王炀之皱眉不悦,这番言辞也太过荒谬,倒像是见色起意的借口。
  “恕我直言,这些话,国公本不该诉诸于口。若是传出去,让女郎如何自处?女儿家清誉珍贵,还望国公自重。”
  云意姿感激将他一瞥,梁怀坤却是目光一寒,锁住王炀之,慢声道:
  “你们大显的规矩,倒是颇为奇怪,寡人好奇,司徒又是这位女郎的什么人,竟不避嫌,这般处处维护?”
  王炀之默了一默。
  他与云意姿对视,忽轻咳一声,道:
  “她,是吾未过门的妻子。”
  陈御史,梁怀坤包括云意姿都愣住了。
  “怎么可能?”梁怀坤拂袖,怀疑,“司徒大人莫不是诓骗寡人。”
  王炀之有理有据,“否则她怎会一遇到危险,便到太学寻吾。”
  云意姿想说她是一时走岔了路啊,虽然确实是想求助于谁,但并不是特意寻的他啊。
  她茫然地将王炀之看着,看他十分自然地将梁怀坤的玉环推了回去,坦然道,“既然是吾的未婚妻子,怕是只能拂了梁公美意。”
  云意姿的左眼忽然狠狠一跳,心道不好,难道有灾将至?
  王炀之也是迫不得已。
  这梁国公非要苦苦纠缠,什么“神女入梦”“求之不得”,无不带着暧昧的艳情。色彩,自古以来男子不会因这些言论有丝毫损害,受到抨击的只会是女方,倘若传出,她定然清白尽毁。
  而他喜爱于她,不愿她受此迫害,又见她万般抗拒这梁怀坤,甚而动了杀意。
  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赌上琅琊王氏的声名……却不愿承认,不见天日的那一分私心&zwn 旧十胱   (jsg) j;。
  梁怀坤亦是十分惊讶。
  他听闻王炀之娶妻,女方确实是周国王后的媵人,但不姓云,且在嫁入司徒府的第一日便暴毙而死。
  在王宫的探子,倒是又打听到一桩事。
  云姬竟与那个质子,将来踏平他梁国的公子珏有所勾搭。
  起初梁怀坤愤怒非常,冷静下来之后,便有隐约怀疑。
  莫非,云姬与他一样……?
  待处理过一些政务,拔除了隐患后,迫不及待地来见她,果然,他的猜测没有错,是他的云姬。
  他知道,前世云意姿趁他病重插手朝政,提拔庸臣,贬谪忠勇,搞得梁国上下乌烟瘴气。
  他都知道,却默许了,不予追究。
  只因他曾有一段重病的时光。
  那个时候,所有人都避之不及,亲友、信臣,连他素日里最宠爱的美人都盼他早死,背着他红杏出墙。
  他全部看在眼里。
  只有云姬,只有她十年如一日地悉心照顾,侍候汤药,衣不解带,从不嫌他污秽肮脏。
  所以在他病情减轻后,第一件事就是处死除云姬以外的所有侍妾。
  再将她升为大娘娘,从此与他共享梁国。
  常年病痛缠身,使梁怀坤心情阴郁暴戾,杀了很多的人,而云姬是唯一一个被留下来,在他身边守护陪伴的人,地位非凡。
  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云姬变了,她变得喜欢寻欢作乐,奢侈铺张,议论朝政,却再不与他亲近,不对他露出半点笑意。
  除非他做一些荒唐之事。
  譬如,烧毁望舒台。
  譬如,杀掉宛须。
  可是即便如此,她还是待他不假辞色。梁怀坤明白了,她不再爱他。
  可是他已离不开她,甚至,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想让她陪他去死。
  她拒绝了。
  于是梁怀坤放了一把火,将他与所有荣华尽数烧毁,不愿面对即将到来的惨败。
  梁怀坤将以红绳穿起的玉环揣入袖中,盯着云意姿,平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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