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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我渣的病娇登基了(重生)-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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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悉的嗓音似玉珠溅落,云意姿低头,近在咫尺一双眼眸反射绀蓝色微光。他眼底倒映着她错愕的脸色,眼下一颗痣隐隐泛红,睫毛忽而扇动,鼻梁秀挺,如同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精魅,正无法无天地将她圈入怀中。
  他的手还捂着她的嘴,云意姿努力用眼神表达了抗拒,肖珏终于放开,在她身后问:
  “没想到我们云娘,竟是有一颗惩恶扬善之心。”
  他话语中含着微微戏谑,双眼一眯,一语中的,“周昙君代表后宫,季瀚清则是王上亲信,代表后宫。此事闹大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公子说笑了,我只是 旧十胱   (jsg) 路过。”云意姿低眉敛目,“不知公子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就装吧,”肖珏可算把她放开,嗤笑了一声。
  “公子又为何在此处。”云意姿转向他,往后一退,避免再度被他钳制。
  肖珏瞧她一眼,忽地勾唇一笑:
  “我也路过。”
  他心情大好。
  一切疑惑迎刃而解,隐壹说云娘与季瀚清见面相谈,他们定然是在商量今晚这件事了,啊,原来是他误会云娘了。他就说,怎么可能呢,要是私会怎么可能在青。天白日啊。
  正儿八经的私会,应该像现下,他和云娘这般啊。
  “为何不领功呢?是你计划的吧,”肖珏困惑,“这可是大功一件啊,也许,你能得到不小的封赏。”
  “公子难道不知,在这宫中,低调的人,才能活的更久么。”
  “这我倒不知,”肖珏素来倨傲,从不懂低调为何,“只不过,云娘是我生平仅见,最特别之人。”
  那是公子你没见过世面。
  云意姿发觉他好像长高了些,身量都不再是持平了,他看她都是稍微低下眼睛,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
  玄衣勾勒瘦直的腰身,漆黑如墨的黑袍之下,蹬着一双乌金六合靴,靴尖露出,低沉古朴的鞋面上竟是绣了一片暗金色、隐隐泛蓝的羽毛,有点……张扬。
  他眼眸微动,看她时带笑。
  不对,云意姿忽然想起,这夹壁里面,乃是个死角。
  他能突然出现在她旁边,定是一早就在此处!难道方才他一直都在?
  云意姿不可能相信他说路过的鬼话。
  肖珏怎么会到这里来?
  “公子怎知,我在此处。”
  云意姿眯起眼睛,质问于他。
  昨日大雨,那两个鸩卫端贰端叁她分明看见是去避雨了,她才决定与季瀚清谈话。
  肖珏又如何得知自己会来这里的?
  除非他在她的身边,有别的眼线!
  肖珏毫不心虚,反而控诉:“都是我主动来见你,你都不会来见我么?”
  还要隐瞒!
  “是不是有第三个人,在监视。”云意姿直接说了出来,眸色一冷,“公子,你这样做,也是为了保护我?”
  肖珏皱眉,不解道:“我只是想知道你在做什么。我看不见你的时候我想知道,我想知道你去了什么地方,跟谁见面,都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我想知道。我也担忧你的安危。”
  “公子 旧十胱   (jsg) ,我只是区区媵人,不过是去芳菲苑照看花草,还能去哪里呢?”
  肖珏抿了抿唇,还未反应过来已脱口而出:
  “你与季瀚清交从过密,难道不是事实?”
  “何为交从过密?”云意姿怒上心头,这人以为她与季瀚清私相授受?她恍然大悟。原来昨夜那些奇怪举动,是来找她算账啊。
  他以为他是谁?
  云意姿冷笑了一声,“在公子看来我是个怎样的人?任何人都可以结交?”
  她步步紧逼,肖珏孑然不动,看着她脸色急剧地阴冷下来,“我没那么说。”
  她心中怒火大炽,却是微笑道:
  “如果公子还想见我,就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我不喜欢。”
  “你威胁我?”肖珏不可置信,“我以为在你心中,我与旁人不同。”
  “是有不同。”那都是建立在她拥有前世记忆的基础之上。她知他未来大权在握,有心结交,却不想重蹈覆辙。梁怀坤那样待她,监禁看管如同笼中金雀,令她厌恨甚深。
  倘若踩到她不可容忍的那条线,纵使以后凌驾众生、万人之上又如何,她也会毫不留情地早做取舍,斩断所有联系。
  肖珏因她坦然承认“不同”,心中舒服了一些。
  “可是公子,我无法忍受,”云意姿再次清楚表达了她的不喜。
  “为什么?”他是真的不明白。
  云意姿深吸一口气:“若是换成我呢,时时刻刻监视公子的行踪?”
  肖珏不假思索:“求之不得。”
  “……”云意姿好言相劝,“公子,可是人与人是不同的,你情愿的事旁人未必,正如我之蜜糖、彼之砒霜。”
  肖珏握紧了拳:“你难道想瞒着我去见旁的人么?”她昨夜那般待他,不就是两情相悦了么?
  云意姿有些疲倦地揉了揉额心:“公子想待我好,我心中明白,只是无需这般……叫人寸步不离,也许哪一天,公子身边会有更需要人手的时候呢?公子,我有自保的能力,并非幼童稚子。”
  他还是很不高兴,“总之,你就是不愿意让我知晓你都在做什么吧。”
  他殷红的唇撇着,宛如一张被拉弯了的弓。云淡风轻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可那种委屈与不满,都要从眼睛里溢出来了。
  “哪里呢,我很愿意与公子待着。”云意姿叹了口气,哄道:
  “见到公子,我心中很开心。”
  他无动于衷,看向别处,伤心透顶。
  “是真的 旧十胱   (jsg) 。”她头一次主动握了他的手。
  还是得稳住小病秧子,万一他又不管不顾闹起脾气来,她之前所为不都白费了。
  他定定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唤。
  “云娘……”
  “嗯。”云意姿轻轻点头,心想他怎么像对喊她上瘾了一样。
  眼睁睁看着一张俊脸放大,在自己的面颊之上,轻轻地贴了一下。如同昨夜她对他做的那般,连位置都是一模一样。
  云意姿愕然。
  仅仅蜻蜓点水般的一下,只是与她贴近,闻到她的香气,他便感到头晕、浑身无力,就好像回到了发热最严重的时候,腿软,快要站不稳了。
  满天的星子都在面前旋转,他晃动的视线里,是云意姿怔呆的神情,他觉得可爱,偏要强忍笑意,故作倨傲地扬起下巴,冷淡道:
  “我原谅你了。”
  云意姿默默扭开脸,还是非常手痒。想把他那张得意到不行的脸给揉搓一顿,团一团扔到太液池里。
  他又开始犯病,窸窸窣窣攀上她的肩,非要她扭过头来:“云娘你看着我。”
  云意姿没看,之前不是特别不喜欢她盯着他看?凶了她好几次。
  肖珏开始磨她,“你看看我嘛,为什么不看我?”
  用一种“我知道的”口吻小声对她说:
  “不要害羞嘛。”
  云意姿一噎。
  瞪他一眼,脸红的是他吧!莫名其妙。
  肖珏的双颊飘着红晕,那颗痣也在发红,被云意姿那么一瞪,他居然笑得更欢,怎么也收不住,低哑清润的笑声在胸腔里一直回荡。
  云意姿惊讶挑眉,发现他笑起来,嘴角居然有很浅很浅的梨涡,还真是新奇。
  反应过来时,已经伸手碰了一下。
  他的脸顿时更红。
  肖珏咳了一声,一派正人君子地拿下她的手,斥道,“别动手动脚。”
  却又将她手紧握,不肯放开。云意姿真是不懂他的心,嘀咕:
  男子果真,心思弗猜啊。
  “那……能不能召回你派的那个人了。”
  “依你。”肖珏一点点挪近跟她的距离,看着她的眼睛,“只要你答应,多来见我。”
  “我……”云意姿奉行只说不做,“好的,公子。”
  “只是这里实在太狭窄,我们先出去吧?”听着外边静悄悄的,大概人都已经散了。
  肖珏点头,率先走出。
  云意姿紧随其后,抬袖擦了擦脸。
  肖珏突然回头,她反应飞快,立刻变成在脸颊边扇扇子,装作无事发生。
  41。  美人谋(9)   美在何处?
  肖珏眉毛一弯; 笑道,“ 旧十胱   (jsg) 很热么?”
  云意姿讪讪答道:“有点,”撩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莫须有的汗。
  肖珏脸色一柔。此时夜风吹过; 激起细微鸡皮疙瘩; 二人对视了一会儿。
  还是肖珏率先开口:“云娘; 百国宴将至; 我想……”
  云意姿打断他道:“公主此时拿人回去; 恐要寻我问话; 若我不在; 定要起一番波折; 公子; 可否容我先行告退?现下天色已晚; 公子有话,不妨改日再说。”
  也好; 并不急于一时。肖珏点了点头,按捺心中不舍; 淡然道:“那你走吧。”
  云意姿娴静一礼; 而后扭身便去,乌发披散在肩,及腰款摆。
  身形袅娜,很快便从拐角处消失不见。
  肖珏面色崩裂,她都不回头看看自己?!
  云意姿脚步从一开始的微急,到缓缓,而后站定,无奈转身:
  “公子怎么又来了?”
  什么叫“又”?
  “我随便走走。”肖珏特别孤高冷傲地来了一句,云意姿最看不惯他这样; 偏要揭穿:
  “夜深人静,我心中确实惶惶,多谢公子陪我走这一段。”
  她语笑嫣然,桃花眼中光晕流转,仿似月华凝练其中,态度温婉柔和,看不出是故意拆穿还是真心感谢。
  肖珏沉默一瞬,抬眼望天:
  “随你怎么想。”
  岂料云意姿突然凑近:“跟我来。”
  神色含着三分狡黠,携他衣袖,悄声对他道。
  肖珏低眉,便可入她眼底。
  同样是一双眼睛,为何他便觉得云娘的比旁人更明亮、更纯澈?同样一点薄唇,为何他便觉得云娘的比旁人更柔软,更红润?
  还有云娘身上若有若无的草叶香气,她看护花植,常年累月沾染上了也不足为奇,稀疏平常随处都可闻到,甚至带有微微清苦之气……
  为何他会觉得比世上一切鲜花的香气还要芬芳?
  少年的心被纷乱纠缠,简直比课上学官所授的算经还要难解,他如何也理不清其中缘由,只觉她一靠近,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
  肖珏被她轻轻扯住衣袖,往前走去。
  明明更想她来牵他,却只能将手指微微蜷起,默然无声。
  因他在这般情境之下,说不出口。
  他发怔地看着她脑后,想起那时她曾握着他的手 旧十胱   (jsg) 狂奔,明明不过是不久前的事情,竟让他生出一丝怀念。
  就像已过经年,已认识她许久。
  二人踏上柔软草叶,静谧暗夜,月被乌云笼罩,透不出半分光彩,只闻草虫低语。
  这是临近菁华门的一处树林,菁华门乃是宫内日常出入的后门,坐落于北面,重檐庑殿顶,红色城台,白玉须弥座,设钟、鼓,由銮仪卫负责管理,黄昏后每更打钟击鼓,此时钟鼓之声正悠悠荡于空中。
  他们隐在树林之中,眺望亮光处一辆马车缓缓驶过,停在菁华门前。
  那马车造型简朴,以一层藏青色布质垂帘拉住。一人便装束冠,疾步走向马车,正是季瀚清。
  他将车帘掀开,以云意姿他们视角,便能隐约窥得那车座上蜿蜒露出的裙角,确是聂青雪无疑。
  季瀚清一脚踩上踏台,便再无动作,仿佛踌躇犹豫,不肯上车。
  这时马夫递给他一个水囊。他接过了,向里间凝了一会儿,这才弯身入内。
  “这是季瀚清今夜出现在繁枝小苑的缘由,”云意姿指向那马车之中,同肖珏道:
  “我曾给他一枚明月珰,也是那女子的。我认识她,是我同室媵人,我帮他助人脱身,他便助……公主拿住官蓉璇,各取所需。”
  肖珏有些尴尬。
  他如今晓得自己是完完全全地误会了她,可又拉不下脸来道歉,淡淡“嗯”了一声。
  见她瞧着自己似笑非笑,连忙转移话题:
  “你不是害怕公主寻人么,为何不回,反而带我来这里。”
  云意姿认真道:“比起被公主责备问难,我觉得,向公子解释清楚更为重要。”免得又大晚上的来她屋里闹她。
  肖珏怔怔。
  他没有想到,她竟如此重视与自己的感情,为了不让他心中有结难解,宁愿被主子责骂。
  云意姿又看向那马车,年过中年的车夫正与守门的卫士攀谈。她轻轻蹙了眉,自言自语般说道:
  “年少时的几分情谊,真的值得倾心相许么。”
  肖珏疑惑:“何出此言?”
  云意姿便道:“那女子,曾是周国祁地聂家的千金贵女,后来家中父兄因连坐入狱,她也充配周宫为奴。”
  云意姿对聂青雪那些旧事了如指掌,毕竟她向来肤浅,又是个最爱攀比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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