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霍少联姻的日子-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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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荇顿时高兴了起来。
以前她一提这事,杨念娣总是不愿意,现在总算有离开的想法了,这算是一个可喜的进步吧。
“阿妈,你放心吧,他敢来的话,我爸妈和我哥都不会放过他的,”南荇笑着道。
“欸,说也奇怪,”杨念娣忽然想了起来,“前阵子他被人打了一顿,腿都瘸了,躺在床上半个月没下地,也不知道是得罪谁了。”
南荇愣了一下。
怎么会这么巧?
霍宁辞也是前阵子知道她被家暴的事情的。
杨念娣的火车票在第二天下午。南荇本来想让她再晚几天回去,可她坚决不肯,说是出来时间太长了,会让陈建怀疑。
吃完早饭后,于彤华来了,一起坐车在市区里兜了一圈,带杨念娣看了看安州市的风景。
下午到了火车站,霍宁辞已经在候车室等着了,他替杨念娣换了一张卧铺动车票,把回去行程缩短了一大半。
杨念娣还是怕他,不敢和他说话,只是在临走前把南荇拉到身边,再三叮嘱,“别和他生气了啊,要不然我走了也不放心。”
南荇点头答应了。
于彤华早就发现气氛不太对,送走杨念娣后就借口有事,善解人意地离开了,把独处的空间留给了小夫妻俩。
坐在车上,南荇侧脸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目光没有聚焦,茫然地落在了某个不知名的点上,阳光从车窗里洒落,照在了她的脸颊上,白皙的肌肤好像透明了一样。
这样的南荇,有种脆弱感,好像下一刻就要消散在光点中。
不知怎么,霍宁辞的心里忽然漏跳了一拍。
“过来。”他忍不住道。
话一出口,他才觉得语气过于生硬,赶紧补充了一句,“那边太阳晒到了。”
南荇没动,好一会儿才道:“天冷,晒晒太阳正好。”
霍宁辞只好自己坐了过去,和她挤在了一个座位上。
南荇往门这里缩了缩,眉头轻蹙:“好挤。”
“我也晒晒太阳。”霍宁辞趁势抱住了她。
汽车转了个方向,阳光到了另外一边,南荇挣扎了一下,霍宁辞却纹丝不动,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别生气了,这件事,是我欠考虑了一点,不该不和你商量就擅自做了决定,以后不会了。”
南荇一震,终于抬起眼来,定定地看着他。
霍宁辞这是在跟她道歉吗?
“还有,别说你是我的附属品了,我昨天一个晚上都没睡好,”霍宁辞有点恼火,“你看,我的黑眼圈,你要是附属品,能让我这样吗?”
果然,霍宁辞的眼下又一层青灰色,像是睡眠不足的样子。
南荇的心里又酸又涩,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应对这样的霍宁辞。
虽然霍宁辞在道歉、求和,但是像霍宁辞这样的天之骄子,真的明白了她说出“附属品”这三个字时的心酸了吗?真的理解了她作为一个独立人格的需求了吗?
抛开这件事情不论,两个人在很多事情上的观点都无法融洽,最大的一个隐患就好像炸弹一样横亘在他们俩中间,未来的日子,两人能彼此包容走到最后吗?
两个人结婚,从一开始就是因为她认错了资助人的错误决定,现在这样,让她第一次对自己当初的选择产生了怀疑。
“宁辞,”她轻声道,“这一次我可以不生气了,可是,如果以后我有什么事情让你不高兴了,你要记得你今天说过的话,我不是你的附属品,不要擅自替我做决定,好不好?”
“你能有什么事让我不高兴?”霍宁辞不以为然,可是见南荇坚持的神情,只好答应了,“好,我答应你,不过,你也不要总把事情都埋在心里。为什么不把小时候的事情告诉我呢?要不是我察觉到你的异样去查了一下,我都不知道你受了这么多的苦,所以我才会在看到你阿妈的时候这么生气。”
南荇愣了一下。
的确,这是她的毛病。
从小到大,她有了苦只能自己咽下,和任何人诉说,换来的只是更多的恐吓和责打。久而久之,她就不容易和人交心,在疏离中努力保护自己。
和朋友、和亲人,她都小心翼翼,相处久了才能渐渐打开心扉。
“我只是觉得,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想用这些来博取别人的同情。”她轻声解释。
“我是别人吗?”霍宁辞不悦地问。
这话听得南荇心里一暖:“阿妈说,他被人打了一顿下不了床了,是你吗?”
霍宁辞冷哼了一声:“这算是轻的。你要是愿意作证,我可以把他送进大牢。”
“其实我想过告他,”南荇想了一下,“来安州市读大学以后,我查了很多法律资料,我以前的病历记录也都留着。”
霍宁辞怔了怔。
没想到看起来柔弱的南荇,居然动过这个念头,也有保存证据的小心思。
“那为什么最后没有告?”
“你看到阿妈了吧?如果我告了,她在那个小镇上就会举步维艰,我已经离开了,可她却还要在那里度过下半辈子,他们那群人的思想根深蒂固,女儿告父亲、妻子告丈夫,那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忘恩负义,他们不会遵循法律,只会用唾沫星子把她淹死。”一想到这个,南荇就心里发寒,“还有,要是万一告不下,我和阿妈可能会被他弄死。所以我想着等阿妈想明白了再说。”
身体被紧紧地抱住了,霍宁辞俯身下来,吻住了她的唇。
两人气息交缠着,年少时记忆中的寒意,被这温度渐渐覆盖了。
霍宁辞的吻,前所未有得温柔,细细品尝着她的柔软,从唇珠到嘴角,一一描摹,最后又将她由里而外扫荡了一遍。
不知道过了多久,霍宁辞松开了他的桎梏,温热的唇在南荇的耳边低语:“小荇,别怕那个人渣,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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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顾导替婚的日子》
年少时,夏苡凭着一腔孤勇,明知是个替身,却依然奋力追爱,嫁给了穷困潦倒的顾北行。
一朝梦醒,顾北行功成名就,人人都觉得夏苡苦尽甘来,夏苡却一意孤行,执意和顾北行离了婚。
四小花旦的夏苡复出后凭借一个小视频爆火。
冰天雪地之中,她身披翅膀沐浴极光而来,赤着双足,唇瓣的嫣红和足尖的豆蔻在一片白色中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
镜头猝然结束在她唇角勾起的一丝弧度中。
网友A:女鹅,光着脚冷吗?麻麻给你捂脚!
网友B:我死了,被夏苡的笑杀死了!
第二天,刚刚摘得卢米埃尔最佳影片、最佳导演双奖的顾北行隔空发了微博,配了一张玻璃屋中的极光图:@夏苡 等你。
半个小时后,夏苡发了一张沙漠帐篷里的两杯红酒照,配字:新欢。
粉丝们狂欢,全网嘲笑顾北行。
粉丝C:'前夫自作多情。jpg'
粉丝D:呵呵,前夫给爷爬!
…
顾北行一直以为夏苡是呼之即来的,却没有想到,有一天最遥不可及的,是那年夏天夏苡从眼睛里流露出来的爱意和嘴角最真心的笑。
第37章 蔓菁(六)
春节假期的闲暇时光; 分外得难得。
虽然香悦集团旗下的各大酒店和度假村依然在正常运营,但其他杂务却少了很多; 工程也暂时停工; 霍宁辞有了很多空闲时间; 陪着南荇一起逛街、一起采购年货、一起拜年,几乎形影不离。
亲朋好友这里; 原本一直有人不太看好他们两个,偶尔背后总会闲话两句; 这下也都不吭声了,对着南荇的态度明显热络了不少。
年三十的时候; 南苓回了家。
南荇上一次见到她是去年春节,两个人的身份有点尴尬,见了面也就是点头问声好; 南苓性格活泼外向,在家族的聚会上八面玲珑; 嘴又甜; 很讨人喜欢,南荇只是默默地在旁边做陪衬。
但今年,南荇却成了瞩目的中心; 饭桌上的话题,自然而然地就往南荇身上跑; 她就算安静地坐在那里,也有人热情地上前打招呼,于彤华他们就更不用说了。
南苓依然热情; 但眼神中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
年初六,南苓就告辞回北州了,说是实习的公司初八就正式上班。临走前,她把南荇叫到了三楼的露台上,说是一起喝个茶。
天气已经有点转暖了,正好今天没有风,正午的太阳照在身上暖融融的,草木养护得很好,已经有嫩绿的小芽冒出尖来。
藤制的茶几上,花茶被小火炖着,“汩汩”地冒着气泡,一阵香气袭来。
南苓倒了一杯,递到了南荇的面前:“看来你们都过得很好,我在外面也可以放心了。”
“为什么这么说?”南荇纳闷地问,“难道你真的打算不回来了?”
南苓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其实有一阵子我特别嫉妒你,你回来了,我拥有的一切就都是假的,不管是父母的爱还是别的什么,都是我从你身上抢走的,有一阵子我很希望一切都回到原点,没有你,也没有这场意外。所以我这几年一直都不想回家,更不想看到你。”
南荇忽然很想笑。
如果可以的话,她宁可不要现在的光鲜亮丽,她想要南苓那十九年在阳光下无忧无虑生活的日子,更想要这样的生活下养成的性格,自信、热情、乐观,想做就做、想说就说,可以毫无顾忌地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一切。
原生家庭刻在骨子里的一切,很难被洗去,她努力了很久,却依然还有着过去的烙印。
“你确定要嫉妒我?你只看到了我现在的光鲜,不去想我过去的生活吗?”她轻笑了一声。
南苓凝视着她,郑重地道:“不,现在不嫉妒了,我这次回来,是专程想向你说一声对不起。”
南荇愣住了,她以为又要来一场不愉快的对话,怎么忽然一下风向变了?
“你还记得吗?那时候我跟着爸妈一起去了十昭认亲的,当时你妈……就是那个阿妈抱着我的时候,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让我千万别回来。”南苓回忆着,“我当时特别生气、特别伤心,以为她也喜欢你讨厌我,连亲生女儿也不要。所以后来我就坚持要留在南家,没有动过回去的念头。”
南荇愣了一下,恍然大悟:“你误会阿妈了,她这是怕你跳入火坑。”
“我后来才知道,”南苓有点难过,“今年我实习的时候碰到了一个人,他是研究国内女性生存空间的,去过十昭镇调研,和我介绍了那里女孩的生活。”
那是她难以想象的生活,令人窒息,南荇却过了十九年。她那个时候才明白了杨念娣让她不要回去的意义。
“对不起,虽然这件事并不是我的意志能左右,但事实是我占用了你十九年的身份,享受了原本该你享受的生活,”她歉然道,“希望我们俩都能越来越好,你能摆脱过去的阴影,我也能找到我未来的方向。”
“一定可以的,”南荇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用不着说对不起,这件事和你没关系,我们俩能这样有了交集,可能也是老天爷安排的缘分吧,让我们彼此多了一个姐妹。”
“那一定我是姐姐,”南苓也笑了,“你看你,说话都这么温柔,只能当妹妹。”
“那可不一定,我还比你高两公分呢,”南荇比划了一下她们俩的身高,“个子高的是姐姐。”
“不可能,我肯定是姐姐,来,干杯,就这么定了。”南苓拿起了花茶杯,在她的杯子上碰了一下。
“你们在干什么?”门口传来了霍宁辞的声音,“怎么这么久都没下来?”
南苓一看,霍宁辞站在露台门口,眉头微皱,正面色不虞地朝她看了过来。
她被看得心头一颤,忍不住压低声音问:“小荇,我可太佩服你了,你见了他不害怕吗?我看到他那张脸就心慌慌的。”
南荇小声道:“有时候也怕的,不过,大部分的时候他都挺温柔。”
“温柔?”南苓不可思议地问,“我认识他也有好多年了,从来没有人用这两个字来形容过他。”
话音刚落,霍宁辞走到了南荇身旁,摸了一下她的手,脱下了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外面冷,去里面说话吧。”
南苓瞪大了眼睛,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妹夫,你还真挺温柔的。”
“妹夫?”霍宁辞挑了挑眉,南慕川都没敢这么叫过他。
南苓吐了吐舌头,假意看了一下手机,一脸慌张地往外跑去:“哎呀我飞机要赶不及了,不和你们多说了,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