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今天来下聘(重生)-第17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老夫人原是个续弦,因害怕人家说她配不上老国公,从嫁入国公府开始,就处处恪守规矩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年轻时这样还好,长辈还能夸两句。等现在她做了老封君,就显得有些讨人嫌了。
刘悦蓁虽然心大,被孔老夫人这样上表到皇后面前,也忍不住在家里哭了起来。
魏氏搂着女儿宽慰,“三丫头,你既然决定要做不一般的女子,就要承受这些不一般的诽谤。以后,这样的事情会越来越多,光哭是没有用的。”
刘悦蓁哭了一场,开始想对策。
皇后收到了孔老夫人的表,心里嗤笑。你一把年纪了,把人家小女孩骂哭了,还不依不饶。那好歹是陛下的亲侄女,太后娘娘都舍不得骂,你们衍圣公府就算传了上千年,也不能凌驾到皇家头上去。
皇后按下老夫人的表,没有任何表示。孔老夫人不服气,又继续上表,这回她连皇后都骂了。身为一国之母,岂可行偏袒之举。
皇后烦不胜烦,又各自打五十大板,给刘悦蓁又赐了个嬷嬷,也给孔老夫人传话,后辈有错,当悉心教导,不可一味斥责,一刚一柔之间,方显胸襟。
刘悦蓁还没想出法子呢,陆二郎上门了。
魏氏奇怪,家里和陆家没有太多往来,怎么陆家二郎来了。
刘文谦不在家里,魏氏亲自接待了他。
陆二郎跪下行礼,魏氏叫起,还给了表礼,“不知贤侄上门,可有什么事情?”
陆二郎笑道,“娘娘,当日郡主与老夫人冲突之人,晚辈正好在场。原以为事情过去了,谁知道老夫人却不依不饶。晚辈心里气愤不过,想来给郡主出个好主意。”
魏氏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还没开口呢,刘悦蓁就进来了,“陆大人有什么好主意?”
陆二郎看了一眼刘悦蓁,见她似乎才哭过,立刻低下头,拱手道,“我的主意是,请郡主解散慈恩堂!”
刘悦蓁立刻瞪大了眼睛,“不行!”
陆铭继续道,“郡主,请听在下说完。孔老夫人觉得郡主开慈恩堂有违女子本分,郡主不若将慈恩堂里的孩子们都交给孔家男丁去发愁,岂不两全其美。”
刘悦蓁顿时嘿嘿笑了起来,“这个主意不错。”
刘悦蓁立刻就准备着手去办,但慈恩堂主要是刘悦薇给的钱,她自然不能让妹妹一个人出头。她就不信了,别人家的太太奶奶们舍个粥都能得到夸赞,她妹妹做了这么多好事,还要被指指点点。
难道说,女子不成亲就是罪过?女子不成亲就不配做好事?既然孔老夫人起了这个头,她就要借这个刺儿头,把这些多管闲事的人狠狠打回去!
过了两天,京城发生了件让大家津津乐道了几十年的大事情。
诚王府的长乐郡主和三郡主一起,带着慈恩堂里的几十个孩子跪在了衍圣公府门口,姐妹两个站在两侧,中间的孩子们一边磕头一边大喊,“求老夫人给条生路!”
第101章 正名声举家外任
哦豁; 这下子热闹打了,满京城的人都来看热闹。
姐妹两个来的时候,衍圣公府里的人吓了一跳; 立刻把大门关上了。
孩子们已经磕了几十个头了; 喊的声音震天响,穿破了几条街。
见到一些小孩子有些撑不住了; 刘悦薇让孩子们停止喊声; 她自己对着大门口喊道; “长乐郡主特来拜访老夫人; 求老夫人舍面一见。”
大门仍旧纹丝不动。
刘悦薇继续道; “尊崇老夫人的话; 我们姐妹抛头露面开办慈恩堂有伤风化。今日,我们把慈恩堂解散了。衍圣公府千年传承,圣人之后; 一向慈悲为怀; 求老夫人指条明路; 这些孩子们要怎么处理?”
旁边的老百姓们开始怯怯私语,那些孩子们有的已经哭了出来。
过了好久; 衍圣公府的大门终于开了。孔老夫人让人布置了帷幔,她在里面和姐妹两对话。
刘悦蓁心里好笑,你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太太,还弄个帷幔把自己围起来,谁看你啊!
姐妹两个给老夫人行礼。
孔老夫人问; “郡主何故到我家大门口大吵大闹?”
刘悦薇笑道,“老夫人说我们出头开慈恩堂有伤风化; 今日; 我们解散了慈恩堂。晚辈愚钝; 请老夫人帮忙拿个主意,这些孩子们要怎么办?”
孔老夫人道,“老身何时说过要解散慈恩堂?郡主府和诚王府那么多人,挑一个管事看着就是了。”
刘悦薇道,“老夫人,恕晚辈不能答应。诸天神佛在上,信女和妹妹做善事,不图名利,不图回报,若是假他人之手,哪里还有半点诚心?那等一心沽名钓誉的事情,我们姐妹不屑去做!”
老夫人道,“郡主既然说悔改了,知道不能抛头露面,如何在这大街上人来人往之处吵闹。”
刘悦薇笑道,“老夫人,我堂堂正正一个人,不做亏心事,不怕见人。我长乐郡主自进京起,从没做过一件恶事,从来没对别人家的事情指指点点。雪灾、干旱,但凡民间百姓有难,我出钱出力,没皱一下眉头。敢问老夫人,若是连我都无脸见人,那这天下,还有几个人能出门呢?”
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阵鼓掌,陆铭走了出来,“郡主说的好,敢问老夫人,何故不敢见人?”
孔老夫人哼了一声,“陆家二郎,你一个男子汉,如何插手妇人之间的事情。”
陆铭道,“老夫人此言差矣,事关慈恩堂的去留,不光是小子一个人,满天下谁都说的。小子说句大不敬的话,这天下,除了贵府,谁也不能保证自己家里没个灾难。我们从军之人,刀口舔血,随时准备为大周朝抛头颅洒热血。若是天下多几个长乐郡主这般的巾帼英雄,就算我们有朝一日马革裹尸,也不用担心家中妻儿挨饿受冻。老夫人屡次上表,斥责女子不该出门做事。今二位郡主听从老妇人吩咐,准备把慈恩堂交出来,老夫人若是不能妥善处置这些无父无母的孤儿,我们以后还怎么放心上战场。我们普通人不比贵府,就算改朝换代,贵府换个主子,依旧是高高在上的衍圣公府。”
这句话不可谓不重了,简直就是把老孔家骨头软的事儿扯出来骂了。是啊,谁家做皇帝都无所谓,反正你们家因为出了个圣人,哪个皇帝都要尊崇你们,你们永远的富贵,我们小老百姓可比不上。
那些孩子又开始哭了,老夫人的额头青筋直跳,“陆家小子,岂可口出狂言!”
陆铭丝毫不让,“前日老夫人辱及在下的祖父,小子念在老夫人年纪大,也就罢了。今日小子又遇到不平事,又想出来踩一踩了。老夫人且说说吧,这些孩子要怎么办才好。我倒是觉得,贵府仁慈,不如把这些孩子收了,他们也能跟着贵府,千年万年不用挨饿受冻。”
老夫人镇定了一下心声,“老身说过了,老身从来没说要解散慈恩堂,交给家里男人做就是了。”
刘悦薇冷哼一声,“老夫人此言差矣,我夫君要上朝,要为朝廷为百姓出力,我父王更是忙得脚不沾地。满京城谁不知道,我两个弟弟还小。我们姐妹有能力,却不肯为父母分担,岂不是不孝?再者,眼睁睁看着这些孩子们受委屈,却要固执守着男女偏见,岂非铁石心肠?老夫人既然说女子不能出门,我来问老夫人,天下庶民之家,女子下地干活的千千万,是不是都要把她们关起来?她们不干活,谁养活她们的子女?谁来伺候她们家里的老人?”
老夫人道,“民女是民女,郡主是天家女子,自然要做表率,当贞静为上。”
刘悦薇反驳道,“既然要做表率,就更该亲力亲为做些事情,而不是整日躺在那里不动,全指望别人来养活。皇后娘娘每年都要办亲蚕节,我们姐妹不过是收养了一些孤儿,怎么就不贞静了?”
陆铭嗤笑了一声,“老夫人,若照着女德上来说,女子不仅要贞静,还要慈爱后辈。老夫人整日训斥这个训斥那个,依晚辈来看,老夫人才应该念念经文吃吃斋饭,消消火气。”
老夫人顿时气的又满口你你了起来,然后一口气上不来,猛烈咳嗽了起来,一口气上不来昏倒了。衍圣公府里的人立刻把她抬了回去。
老夫人进去了,衍圣公府的大门又关上了。
姐妹两个带着孩子们继续跪在外面,让孩子们继续喊,衍圣公府的大门始终紧闭着。等过了个把时辰,这才折转回来。
这一场闹,顿时满京城都知道了。
魏氏有些担心,两个女儿这样出头,皇后娘娘和太后也不知道会不会生气。
李太后病了一场之后,整个人比以前变化更大了。她本来就不是个争强好胜之人,现在就更不想管更多的事情了。她的孙女做善事,多少人夸赞,这老婆子却当街痛骂!听见两个孙女在衍圣公府门口闹了一场,把老夫人气晕了,她也只是笑了笑,未置可否。
至于皇后,衍圣公府没来告状,她索性假装不知道。孔老夫人是有些烦人了,整日满嘴规矩,好似这天下就她一个人讲规矩似的。
姐妹两一战成名。
我的个天,满京城谁家的妇人敢和孔老夫人讲规矩。原来都以为诚王府三郡主是个野丫头,没想到,这亲姐妹就是亲姐妹,往常看长乐郡主温温柔柔的,没想到这回和孔老夫人打嘴仗,她倒是占了个先。
哦,还有那个打抱不平的?谁?陆家二郎?不认识。
陆二郎这回一是打抱不平,二也是报旧愁。但不管如何,有他加入,孔老夫人被气晕的更快。
当天夜里,刘文谦把这个年轻人叫到了家里,表示了一番感谢。
陆二郎有些不好意思,“王爷过誉了,家父教导我,遇见不平事,能伸手就伸伸手。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只是动动嘴皮子。我原来在边关时,还因此和人打过架呢。”
刘文谦见他说话实诚,心里喜欢这个孩子,很和善地跟他说了一会子话,又送了他一些礼物,派了身边的贴身长随送了他回去。
陆二老爷对于儿子好管闲事的毛病已经见怪不怪了,客气地和诚王府的长随说了几句话。
等诚王府的人走了,陆二老爷看了儿子一眼,“出息了,和老妇人都能吵起来。”
陆二郎摸摸头,“爹,那老妇人说话忒是气人。我听说她以前还讥讽过姑母不守规矩。”
陆二老爷抄起旁边的兵器,“上战场看的不是你的嘴皮子功夫,让我看看你去军营学到了多少腿脚上的功夫。”
父子两个很快乒乒乓乓打成一团。
五皇子听说孔老夫人曾经嘲笑母妃不知规矩,第二天就亲自参了个孔家的主支子弟言行不端,这名子弟被禁止十年内参加科举。
刘文谦女儿被人这样欺负,他岂能善罢甘休。他不是御史,没事不能随便参人。但凡衍圣公在朝堂上说什么,若是略微有所不妥,他就要驳斥。孔家有什么红白喜事,他也不去,拒绝和孔家往来,理由是,本王市井中长大,规矩不够,不敢去衍圣公府面见圣人。
衍圣公可急坏了,称王和宣郡王一条藤,三天两头找他麻烦,他如何能吃得住。可老娘给他惹祸,他只能自己努力擦屁股。先把老夫人安顿好,老夫人待还要向皇后上表,衍圣公只能请了太医来给亲娘诊治,然后就不让她出门了。老夫人还要闹,衍圣公就请了老夫人娘家人来劝。
这样闹了一阵子,老夫人终于偃旗息鼓,也不知道是战败了,还是积蓄力量准备再战。
吵吵闹闹的过程中,春闱过去了,新科进士们也都出来了。
郑颂贤作为上一届的状元,一边教皇孙们读书,一边还在御前听差,很是羡煞一干新科进士们。
在新一轮新科进士们还没开始谋缺之前,郑颂贤先去找了五皇子。
五皇子在兵部渐渐站稳了脚根,虽然没有具体的职位,也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外人看来,他们两个暂时发展势头都不错,至少都有了一定的人脉和权力。可郑颂贤知道,这点权力,都是陛下给的,陛下随时一句话都能收回。不像那些大家大族,陛下动之前还得掂量掂量。
郑颂贤不想造反,他只想不再因为一些小事情被人拿捏了。若是他官居一品,孔老夫人保证不会这么嚣张。
兄弟两个一起喝酒,酒过三巡后,郑颂贤问五皇子,“殿下,我想谋外任,您觉得合适吗?”
五皇子笑道,“怀瑜想去就去吧,这京城里,除了争权夺利勾心斗角,做不了太多实事。”
郑颂贤又磕了口酒,“殿下,您觉得,我去西北怎么样?”
五皇子看了他一眼,“怀瑜觉得那里会大有作为吗?我还以为你想去中原或者江南呢。”
郑颂贤道,“西北地域辽阔,未必不能做出一番成绩。只是我走了,殿下一个人在京城要小心。”
五皇子的眼光忽然锐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