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书香:首辅大人求放过-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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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手接着干饼的碎屑,时不时喝上一口水,看起来惬意得很。
巴图咽了咽口水,侵略的目光灼灼地盯着赵玉娇。
赵玉娇似有所觉,慢慢转过身去,眼不看心不烦。
倏尔间,巴图被石子砸中。
他回头时,只见铁哲正阴鸷地盯着他。
巴图屁颠屁颠地凑到铁哲的身边道:“不就是个人质吗?”
“要不大汗您先上,然后让兄弟们爽快爽快?”
“嘭”的一声,铁哲把巴图踹在地上。
他阴翳地盯着巴图,声音冷寒道:“来大燕后,你的雄心壮志磨平了,把你的人性也给磨掉了?”
“你可杀她,若辱她,与畜生何异?”
巴图爬起来,灰头土脸地揉了揉屁股,然后重重一叹。
他只是觉得,这姑娘长得也太好看了。
而且还这番淡然无畏,吃点糙饼都津津有味的,实在是太勾人了。
铁哲扫视一周,他的那些属下全都收敛目光,不敢斜视。
赵玉娇到是有些意外,铁哲竟然说出这番话。
她回头时,只见铁哲坐到她的身边去。
他啃着干饼,望着远方道:“只要你的两位舅舅肯把我的家产还给我,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赵玉娇沉默着,没有说话。
突然间,铁哲把她最后一口饼给抢了,还扔进了他的嘴里。
赵玉娇微微愕然,然后又喝了一口水。
铁哲又把她剩下的水都喝光了。
铁哲以为赵玉娇会生气,可她只是询问道:“跟我说说你家吧,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一般的商人。”
“商人?”铁哲嗤笑。
他道:“我现在的身份是大汗!”
“大汗你知道吗?”
赵玉娇点了点头:“知道!”
“那金成汗国呢?”铁哲又问。
赵玉娇摇了摇头:“没有听说过!”
铁哲看着她那双纯净的眼睛,轻叹一声。
她不知道,许多人都不知道。
可曾经的金元皇朝,谁人不知呢?
不过是,已经成为历史的一部分了。
往日辉煌重提无意义,铁哲道:“我祖上是做皇帝的,积累了大批财富。”
“这笔财富本来是用来复国的,可是后来,它们被你两个舅舅给占了,还谎称流落海外。”
赵玉娇心里一片震惊,面上却冷笑道:“你以为我会信吗?”
铁哲仿佛早就料到会是这样,他无所谓地笑了笑,目光看向远处狼狈的宋子桓道:“不然你以为,宋子桓为什么会和你两个舅舅联手,想要把我驱逐出大燕呢?”
“是什么样的宝贝,能让当今天子惦记着?”
赵玉娇默了片刻,看向铁哲道:“鞑靼的探子够不够让当今天子惦记的?”
铁哲的笑容僵在脸上,目光里的暖意一点一点地褪尽。
他森寒地盯着赵玉娇,一字一句道:“你别跟我提鞑靼,乱臣贼子,他们也配?”
赵玉娇感觉到铁哲身上散发出的阵阵寒意,那种恨不得将鞑靼踩在脚下碾死的愤恨太强了。
她不得不转移视线,装作什么也没有说过。
可是下一瞬,铁哲突然拽着她来到了宋子桓的面前。
铁哲一脚狠狠地踩在宋子桓的身上,然后使劲地辗
轧着,厉声道:“告诉她,余家的来历!”
宋子桓疼得面色扭曲,整个人仿若要疼得昏死过去。
赵玉娇半跪在地上,抱着铁哲的脚道:“你干什么,他会死的。”
铁哲闻言,辗轧得越发用力。
可宋子桓倨傲地仰着头,就是不发一言。
赵玉娇见宋子桓面色泛青,眼珠已经爆出,心急如焚,当即爆呵道:“够了,够了。”
“金元皇朝是不是?”
“你是金元皇帝的后裔。”
铁哲的身体突然僵住,所有人的视线下意识落在赵玉娇的身上。
铁哲挪开脚,看着急忙帮宋子桓顺气的赵玉娇,声音冰冷而讥讽道:“你以为,只有我是吗?”
“呵,余家苦心瞒了那么久又怎么样?”
“只要我铁哲开口,他们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赵玉娇抬起头的时候,看到的是铁哲眼中痛苦的纠结。
显然,同归于尽的做法,只是万不得已的时候。
可这不是她害怕的。
她害怕的是,自己心里猜测的那些事情,捋一捋头绪后,发现都是真的。
不远处的树丛里,纪少瑜握紧手里的长剑,目光一点一点地被阴霾所覆盖。
这一刻,他眼中的铁哲就是一个必死之人。
第359章 山间猎户
纪少瑜掏出烟火信号的时候,突然被人给一把按住。
他回头时,只见铁立正目光阴沉地望着他。
“跟我走!”铁立拽着纪少瑜,不由分说地将他带走了。
那一处依旧静无声息,仿佛从没有人来过,可那被踩踏过的青草却怎么也抬不起头来。
荒野之外的阴暗处,纪少瑜回望着铁立道:“铁哲此人留不得。”
铁立当然知道,铁哲的存在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盯着纪少瑜,认真道:“你知道当初余家为什么要分一明一暗两处势力?”
“你知道为什么我明明是玉娇的亲舅舅,却始终不能承认?”
纪少瑜握紧手里的长剑,目光一点一点地变得冷肃。
他猜到了。
铁立背过身去,淡淡道:“丹阳村的深潭里确实埋着珍宝,可那不过是当年余家运走的十分之一而已。”
“小吉是我故意给玉娇的,我知道大燕皇帝多疑,
要想真正打消他的疑虑,除非漠北没有人来。”
“可事实证明,漠北来人了。”
“玉娇是你的未婚妻,是余家的外孙女,单凭这一点,足够你纪少瑜不顾一切地追击铁哲,足够余家受制听从你纪大人的调遣。”
“更何况,铁哲的手里还有宋子桓。”
纪少瑜望着铁立那孤高冷傲的背影,隐隐明白,铁立到底想做什么?
他默了片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想要釜底抽薪,我可以帮你。”
“可是玉娇的安危我不放心。”
铁立正视着纪少瑜,淡淡道:“玉娇是我的外甥女,我不会让她有事的。”
“晚上我会安排你们见上一面,不过见过以后,你不能带走她。”
纪少瑜觉得胸腔里闷闷地痛着,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从一开始去江南,铁立就没有信任过他。
看到小吉的时候,他就有所怀疑。
可…余家竟然还有人想要回漠北,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
天色将晚的时候,铁哲等人进入了隐蔽的山林。
赵玉娇扶着宋子桓走在前面,一路上可见树木被砍伐过的痕迹。
这一片,并不是无人的山林。
铁哲见赵玉娇专门朝着开辟过的路径上走,忍不住嘲讽道:“你别指望能有人救你们?”
“有宋子桓的人在,余家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还有…宋子桓的人只会暗中跟随,不敢跟我正面对上。”
赵玉娇想,真是好狂妄的口气。
宋子桓喘着气息,因为疼痛,他每走一步都很吃力。
赵玉娇支撑着他的身体,头发乱了,额头上全是汗珠,走了许久也不哼一声。
宋子桓觉得喉咙像是着了火,明明有许多的话,却是一句都说不出来。
他的目光时而清明,时而昏暗,像是已经病入膏肓。
赵玉娇怕他撑不住,眼见天色越来越晚,忍不住与他絮絮叨叨道:“许久没有走这么多的路了,我突然想起了我小时候。”
“那个时候,赵家还很清贫。我记得有一次,邻村有一位老夫子过世了,我爹要去看。”
“我年幼不知道事情的轻重,只知道我爹要出门,
便央求着他带我一起去。”
“我爹要举着照亮的火把,背着我很不方便,我就说要自己走。”
“那是我走得最长的一段路,回家以后,脚都起水泡了。”
宋子桓虚弱地对着赵玉娇笑了一下,他想跟赵玉娇说,他还撑得住。
可又觉得自己救不了她,不免心生愧疚,连面容都苍白几分。
忍了片刻,宋子桓还是忍不住道:“你怕不怕?”
赵玉娇摇了摇头,她想起铁立对她和杜鸣的异样,想起纪少瑜对铁立淡淡的敬意,还有宋子桓在余家马场的事情。
他们都知道,只是瞒着她。
“昨夜你怎么会过来的?”
宋子桓抿了抿干裂的唇瓣,小声道:“有人引我过去的。”
赵玉娇明白了,她和宋子桓被抓不会是这样简单的。
她的心略微地定了定,脚下的步伐也越发坚定起来。
铁哲一直跟着她,发现她不喊累也就罢了,还越走越有劲。
他在心里暗暗嘀咕,莫不是她血统的原因,骨子里该有的那一份气势一直都在。
只是他低垂眼眸想事情的时候,突然撞上了突然停下的赵玉娇。
他个子高大,这一撞,赵玉娇和宋子桓都摔到在地。
为了不让宋子桓伤上加伤,赵玉娇连忙使了劲拉了宋子桓一把,自己先摔在下面垫着。
路上有树枝搁着她的后背,宋子桓又重重的压下,赵玉娇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脸色也一下子苍白起来。
铁哲见状,连忙一把扯开宋子桓,将她扶起来道:“你走得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停了。”
林荫深处,那昏黄的灯光一点一点地透过来。
巴图上前对着铁哲道:“前面似乎住着人。”
铁哲往前看了看,不以为意道:“这山林里住的,无非就是猎户,有什么好奇怪的。”
赵玉娇顾不得自己的背,起来就去拉宋子桓。
铁哲紧箍这她的手腕,不准她去。
他冷声道:“一个快死的人了,也值得你这样不管不顾的?”
赵玉娇挣脱不了铁哲的紧箍,眼睁睁看着巴图把宋子桓当死狗一样拖着往前。
“你住手,他若是死了,你们也离死不远了。”赵玉娇怒斥。
她瞪着铁哲,目光前所未有的冷戾。
铁哲咧开嘴,笑得杀意尽显。
“心疼了,你知道他杀了我多少人?”
“没有将他分尸,已然是我仁慈了。”
赵玉娇冷嗤,什么仁慈,分明是怕鱼死网破而已。
她挣脱铁哲的束缚,往前奔去。
铁哲大步从她和巴图的身边走过,冷声道:“让她扶。”
巴图乐得自在,将宋子桓随手一扔。
赵玉娇气得浑身发抖,却强忍着,先扶起宋子桓。
宋子桓呕了一口血,浑身冰冷,愧疚难安地望着赵玉娇。
此番他很累,很想睡。
可他不敢闭上眼睛。
他对赵玉娇道:“他要拿你跟你两位舅舅谈判,不会伤你。”
“但是你不能为了我触怒他,不然我就是死也不安心。”
赵玉娇捋了着宋子桓沾着血污的头发,帮他擦着满是泥垢的脸庞。
曾经多么风流潇洒的贵公子,此番却狼狈得奄奄一
息。
她眼眶忽而红了,忍不住落泪道:“再忍一忍好不好,我知道你很痛。”
“可是你活着,我就觉得还有希望,我也不怕他们。”
“若是你死了,我就很怕了。”
宋子桓见她哭了,眼眶也跟着湿润大半。
他胸口疼,骨头疼,身体没有一处感觉是好的。
深深的绝望笼罩着他,他在想,昨夜明明有人引他去的,踏进她院子的那一刻,他不是没有警惕心?
他只是害怕,自己不去会后悔。
果然,就算他正受着折磨,可得了她这一句,比什么都好。
宋子桓虚弱地笑了起来,然后道:“你扶着我走,我就觉得还有些力气。”
赵玉娇闻言,面色缓和一些,连忙扶着他往前。
她一边走,一边跟宋子桓道:“小时候我很怕狗的,因为被狗追过。”
“可是有一次我带玉安出去,遇到有狗追的时候,我就不那么怕了。”
“因为玉安也很怕,但我是姐姐,我要保护他。”
宋子桓不知道怎的,突然就觉得心窝一片滚烫。
自从知道心在她那里以后,他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
,感觉到幸福无比。
…
前面的铁哲已经敲开了猎户的房门,有一个年岁三四十的男人走了出来。
男人身材高大,眉眼冷峻,不悦地望着铁哲,狐疑道:“你们是谁?”
铁哲道:“我们是路过的,借你的地方歇一歇,别的话不要多问。”
说完,便给了男人一锭银子。
那男人捏了捏银子,扫了他们一行人,不咸不淡道:“可以的,不过我还有一个儿子也住在这里,一会他回来你们不能伤害他。”
铁哲嗤笑一声,看着猎户房里放着的弓箭和柴刀、剁骨刀等等,心想到是遇到一个敢杀生的。
不过他们无意惹事,自然也不会平白无故杀猎户的儿子。
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