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之爱:总裁宠妻上瘾-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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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几乎都是围绕着他,她感恩,不舍。
白苏是个感情很浓烈的人,不管是爱情,友情,还是亲情。
这样的她,最容易受伤。
她说:“爸,谢谢你给我这么美好的回忆,下辈子,我还想当您的女儿。”
女儿的话还言犹在耳。
白父摸了摸泪眼,微微笑了笑。
她穿着浴袍喝酒,显然到现在还没睡。
她在想傅沥行。
白父比谁都清楚。
一个月后,是陆唯的婚礼。
白苏在期待。
因为她听说傅沥行会回来。
却在婚礼的两天前,陆唯告知她:傅沥行身体不太舒服,取消航班了。
具体不舒服的程度,傅远征只说和往常一样。
这是白苏知道的答案。
但只有傅远征知道,情况说不上太好。
婚礼当天,白苏无意与未婚女孩们抢捧花。
她对结婚,没有憧憬。
可当陆唯背对着她们抛出捧花的时候,那花却像是长了眼睛,掉落在她的怀里,她下意识伸手一捧。
花香扑鼻。
白苏怔愣愣的模样被视频清晰的记录下来,传到大洋彼岸。
回到家中,白苏看着那捧花发呆。
嫁人吗?
除了傅沥行,她还没想过其他的任何人。
今生,恐怕是无缘了。
她将捧花搁置在窗台上,几天后花就干枯了。
白苏陪父亲在庭院散步,渐渐要入秋了,北安城的空气很干燥。
天蓝得出奇,白云无几,白苏的视线越过高墙,看着隔壁的尹家老宅。
尹少城去了美国,尹家人去楼空。
“时间太快了。”白父忽然感慨。
白苏点头,“是啊。”
她还记得,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原来,没有人可以逃得过情网,尹少城那样骄傲的人,也逃不过。
夜里,白苏还是很晚还没入睡。
她在阳台抽烟或喝酒,麻痹自己的时候,白父都看在眼里。
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
白父快不行的那天,北安城下了很大的雨。
白苏跪坐在床边拉着父亲枯瘦的手,一遍遍的亲吻。
“爸爸,来世我还做您的女儿,您答应我的。”
白父张着嘴,无力的发出两个好字。
泪水滑落的时候,白苏扑过去给他擦泪,紧紧握着他的手。
“爸爸,别担心我,我会过的很好,一切都会很好。”
白父微笑着看她,眼泪一颗一颗的从眼角滑落,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悔悟。
人到最后一刻才会想明白的事,他耽误了她太多。
“对不起…孩子,爸爸错了,我不该不该的…你去找他,你去找他吧…”
第237章 我要嫁人了,你高兴吗
我要嫁人了,你高兴吗
九月份的西雅图,难得的阳光充沛的日子。
气温适宜。
可易山却被冷汗浸湿了背心,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心还是慌的。
关上门,手指有些发抖。
“傅少怎么样了?”问话的是锦瑟。
易山眉头紧锁,到如今情况不好,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刚刚又吐血了,医生正在里面抢救,叫我出来等。”
“这才几天…”锦瑟喃喃,眼眶红了半圈。
这种事早知道逃不过,前前后后多少次,以为能坦然一些,可到了这一刻真的没办法。
傅沥行的身子已经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易山看着她,知道她担心,但又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于是搀扶着她,让她坐在窗边的藤椅上,锦瑟回头手搭在他的手臂上,问他:“要不要通知二少爷?”
这个节骨眼上,他的弟弟怎么能不在身边?
易山摇头,神情凝重,又仿佛也红了眼,压低了声音说:“傅先生几天前就叮嘱过了…他要是醒不来,再告诉二少爷。”
当时傅沥行的原话是这样的:不要叫他们为了我这副破身子来来回回折腾,一惊一吓,对陆唯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好,所以都别说了。万一哪天真的醒不过来了,再告诉远征吧。也别让她知道了。
易山自然知道最后那句傅沥行提到的“她”指的是白苏。
医生抢救了三个小时后才从房间里出来。
医生是个华人,是很多年前傅沥行资助出国继续深造的贫困大学生之一,沈放。
沈放摘下口罩,英俊的脸上都是汗水。
他一出门,看着转过身来盯着他看的易山和锦瑟,表情比之前几次还要凝重。
午后微风和煦,窗台边的纱帘拂过锦瑟的手背,干涩的触感令她的心跳发颤,沈放站在暗影之中。
“只能看看今晚能不能醒来了。”
******
屋内只开了一盏暖黄的壁灯,傅沥行醒来的时候看见床边坐了一个人。
模模糊糊的一团影,脸部轮廓渐渐清晰,像一把板斧,劈开重重迷雾,清晰得令人心碎。
傅沥行睁着眼睛看她,一动不动。
这么多年不是没想过,可都是梦。
醒来的时候不见她,梦里也就装糊涂,所以看到梦里的人时,他就不动了,这样安静的看几眼也好。
他不动,那人便俯身过来,身上玫瑰色的红裙十分鲜活,勾人的眼睛看着他,她说:“傅沥行。”
在这里没人敢当着他的面叫他的名字,没人敢。
但除了她。
傅沥行一向喜怒不形于色,但这会儿已经病入膏肓,分了太多的精力去对抗病魔,情绪便控制不住,眉眼惊动的看着她,哑着嗓音问她:“怎么来了?”
白苏见他醒来,拿着汗巾给他擦汗,动作细致又温柔,生怕弄疼了他,可她说的话就像一把刀直接切开傅沥行的心。
她说::“来给你送请帖的。”
她擦汗的时候,手指在他的眼前移动,无名指上的那枚钻戒很显眼,很刺眼。
傅沥行突然扣住她的手腕,明知故问,声线冷沉:“什么请帖?”
白苏被他扣着手也不挣脱,只是笑吟吟的问他:“我要嫁人了,你不高兴吗?”
要嫁人了…
窗外不远处隐约能听见孩子嬉闹的声音,屋里却安静的诡异。
傅沥行久病浑浊的双眼暗淡无光,他盯着她的脸久久说不出话来。
是真的不高兴,他怎么会高兴呢?
白苏趁他沉默之际只是稍稍一用力就将手抽了回来。
她递了一张东西给傅沥行,没有抬头看他,“谢谢你当时给了我两个亿,这笔钱我还你。”
傅沥行没接,而是盯着她的眼睛,因为脸色苍白,傅沥行的眼眶反衬得有些发红,漆沉得眸子暗得惊人。
他忽然扯开唇角冷笑,透着几分残忍。
“谁给你的钱?他?”
他,指的是白苏未来的丈夫。
白苏点了点头,她将那张支票塞进傅沥行的手心中。
傅沥行攥着那张纸,手指关节泛白紧绷,却在下一秒,他直接将支票撕碎,碎片像雪花一样撒了一地。
白苏下意识别退一步,傅沥行掀开被子下床,跨了一步,再次扣住她的手腕。
“砰”的一声,白苏被他按在墙上。
后背的僵麻疼痛令她疼得皱起眉头,他盯着她的脸,呼吸沉浮,额角的青筋绷紧的弧度像一把一把利刃,偏偏她还将手往上抬,故意将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展示给他看。
“傅沥行,你会祝福我的吧?”
…
易山是听见玻璃碎裂的声音冲进房间里的。
他冲进去的时候傅沥行靠在床头上,因为脸色过度苍白那双眼睛显得十分深邃,眼眶泛着一丝丝的血红。
地上是原本放在床头柜上的玻璃水杯,此时已经变成了碎片。
傅沥行看了他一眼,微仰着头靠在床头闭目养神。
他又做梦了。
易山站在原地,只觉得胸腔微热,一股酸胀的情绪涌上心头。
“傅先生…”
傅沥行嗯了一声,声线微弱,“过去几天了?”
易山收敛了情绪,缓冲了一会儿,说:“您昏迷三天了。”
三天。
傅沥行转头看着窗户,他吐血的那天是阳光充沛,这会儿天色暗下来,也下了雨,雨势不大不小,敲打玻璃的声音也并不嘈杂。
他回过头来,握拳抵在唇边低低咳嗽了几声。
“这几天,一切都好吗?”
他坐在光影之下,浑身上下透着病气,说话的时候中气不足,声音很低很轻。
易山有些难过的低下头,蹲下,一边收拾碎片,一边说:“白先生过世了,就在昨天。”
咳嗽声戛然而止,傅沥行胸腔微微有些起伏,下一秒却突然咳出一团暗红的血…
******
到深夜,雨势才渐渐增大。
锦瑟倒了一杯温开水准备上楼,忽然听见门外有人在敲门。
敲门声很响,像要惊醒所有人。
锦瑟皱了皱眉,放下水杯去开门。
瓢泼大的雨被风刮了进来,她下意识闪避一下,回头去看门口那个被雨淋透的人。
目光一颤。
“…白苏”
第238章 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来了?
从远处照过来的灯光在雨中晕开,白苏就站在一片明盈盈的模糊中,浑身湿透。
素颜,黑色的连衣裙黏在身上,浑身上下都写满了狼狈和风尘仆仆。
单薄的身子在风中摇摇欲坠。
见有人开门,她往前走了一步,整个人仿佛从最黑暗的深渊爬上来,上下唇颤抖地发出声:“…锦瑟,他呢?”
——声音嘶哑难辨。
但其实算得上冷静,因为她望向锦瑟的时候,眼神是平静的。
锦瑟惊愕了一下,恍惚了好一会儿才确定眼前的人真的是白苏。
她连忙过去牵着白苏的手,将她从门外拉进来,惊讶道:“你是怎么来的?”
往外看,只能看见一片模糊的雨幕,连一辆车都没有。
从中国到西雅图。
她到底是怎么来的!
而且这九月天,一双手凉的毫无温度。
雨水不断从额前湿透的头发往下淌,流到睫毛上,白苏哆嗦的反握着她的手,根本就没注意她的问题,反复问她:“他呢?”
锦瑟咬唇不语。
傍晚的时候傅沥行吐了一口污血,昏昏沉沉的,又发了烧,已经三四个小时过去了,烧还没退。
房间里是沈放在照顾着。
他调了一下点滴的速度,俯身替傅沥行掖了掖被角。
轻轻叹了一声气。
三十多岁的男人,容颜未改,可被一身的病气给拖垮了。
傅沥行嘴里发出声音,几个字,沈放听不清楚,又凑近了一点,“傅先生,您是不是有什么要吩咐的?”
半昏迷状态的人缓缓将眼皮掀开一些,头顶上的灯光太亮,晃得他皱了一下眉头,咳嗽声从齿缝溢出。
沈放立马伸手触碰开关,将灯光调暗了一些。
傅沥行将手搁在沈放手背上,低低咳了几声,他的声音实在太低,沈放必须弯着腰才能听见:“去叫锦瑟易山上来。”
沈放应了一声好,转身去开门。
开门出去,楼梯口那边有人跑了上来,沈放看到是个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女人。
女人的长发披肩,看不清长相,贴着身子的黑色的长裙勾勒出来的身材凹凸有致,待她转过身来的时候,饶是沈放也不由看呆了去。
那女人的目光一下就锁定在他身上,因为沈放穿着白大褂,身份一目了然。
沈放皱眉。
她冲过来,目光在汇聚到他白大褂上的一团污血时,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像滴了血,红成一片。
沈放不知道她是谁,但在敏感时期,不希望有人来打扰傅沥行休息,便出手拦了一下。
“你不能进去…”
白苏就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沈放没料到她会这么做,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堵在傅沥行的房门外。
白苏哭意哽在喉咙口,好容易挤出几个字出来:“让开…我要见他!”
沈放听见脚步声,抬眼看过去,紧随而来的锦瑟和易山爬上楼站在楼梯口,神色难辨。
也就是这个一个瞬间,白苏将他推开。
门被人从外面推进来。
刚才门外的吵闹声,傅沥行听得不真切,只是听见一道久别的声音,想来是烧糊涂,听错了。
他倚靠在床头正低头咳嗽着,手心的那团帕子被血染红了一片。听见响动,慢悠悠的抬眼看过去,手帕还捂在唇边,脸色与帕子上的血形成强烈的反差。
傅沥行本就生得白净,这些年卧病在床,更少在阳光下行走,被病气更衬得苍白。
在看见白苏的那一刹那,灯光落在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微微一顿,手背挑起的青筋浮动的痕迹清晰。
时间仿佛定格了一般,锦瑟易山和沈放都不敢开口说话。
白苏站在门口,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傅沥行细瘦的手指微微收拢,将那团帕子捏进手心里。
再抬眼看过去的时候,他微微压制着呼吸,声音缓慢而轻的问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