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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荒海有龙女-第2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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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薛颂也厌烦极了薛夫人,她偏执跋扈掌控欲极强,他错了,认了那么多年,她还想他怎样?她怎么就不能放下过去?说他不好,她又算是什么好人?祝宛那样无辜,不照样被她活活害死?现在她倒觉得自己是受害者了,那谁来赔祝宛那条性命?
  两个人彻底撕破脸皮,把所有的都说了出来,直到薛颂羞辱薛夫人一把年纪肚里揣了孽种,薛夫人尖叫一声朝薛颂扑过去,两人竟是不顾脸面,就这么打起来了!
  殴打中薛夫人突然喊肚子疼,身下血流不止,薛颂把她甩开,正要叫人进来,却突然愣住。
  门口站着薛鹤池,还有龙凤胎。
  龙凤胎今年都十岁了,妈妈突然从他们的生命中消失,唯一给他们留下的,除却她织好的毛衣围巾手套,还有一张存了几万块钱的存折,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他们一直抱着幻想,有一天妈妈会回来。
  但是现在他们终于知道,妈妈再也不会回来了。
  祝宛的消失让兄妹俩越发懂事,茉茉都不怎么爱撒娇了,因为马上就是他们的生日,所以爸爸说回爷爷奶奶家,大家一起吃饭,谁知道一进来就看见佣人们被赶在外面,爸爸带着他们赶紧过来看看,怕爷爷奶奶吵架,谁能想到会看到这么互揭疮疤的一幕——他们看起来哪里像是鹣鲽情深的夫妻,倒像是血海深仇的敌人。
  可再没有什么比妈妈的消息更可怕的了。
  祝宛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无论是她喜欢的人还是她的宝贝们,她都希望他们能快快乐乐的,要是这一段往事能被深埋再好不过。可是——龙女是谁呢?她为什么要成全祝宛?
  就是要把令人作呕的伤口挖出来给他们看,他们才知道,一个美好而无故消失的灵魂,是多么令人惋惜。
  兄妹俩恶心极了!茉茉抓住父亲的衣袖,喃喃道:“爸爸……爸爸我们走!哥哥我们走!我们走!!!”
  已经是哭喊出来,她不能接受妈妈已经死了的事实,更不能接受妈妈在死之前经历过那些令人绝望的事,而这一切都是她尊敬的爷爷奶奶造成的!“我们快走啊!我们快走!!”
  拼命隐瞒的事情突然被揭穿,薛颂面上青筋抽动,把薛鹤池叫住:“你等等!”
  他似是也觉得羞耻,但还是说了:“我要跟你妈离婚,我无法忍受跟这样恶毒的人同床共枕!”
  薛夫人拼命挠他:“你跟我离婚?你想跟那个小婊子双宿双飞?我跟你说,你想都别想!不可能!”
  薛鹤池冷漠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没等他开口说话,佣人就慌忙跑来:“先生!先生!外面来警察了!来警察了!说是要带老爷接受调查!有人告他强奸幼女!”
  公安局里,楚楚可怜的万烛悲惨的故事引起了所有人的同情,也让他们对薛颂这个道貌岸然的禽兽感到恶心与愤怒,这是法治时代,他们的国家是有法律的,不是有钱有势就能一手遮天!
  万烛把证据都整理好了,她跟薛颂玩角色扮演的时候两个人演的可都像了,她豁得出去玩,薛颂也从中感受到了刺激,谁能想到这拍下来的照片跟视频就成了证据呢?最最重要的是,万烛的身份证上年纪,才只有十五岁!
  她也没想把薛颂搞死,就是要他在全国人民面前丢个人,至于薛鹤池父子三人,不经风雨怎么见彩虹,祝宛想把他们养在温室里,可没有风吹雨打的人生怎么能叫完整?
  这可真是一出大戏,普通吃瓜群众吃的可开心了,豪门丑闻,夫妻两人双双出轨,一个珠胎暗结,一个性侵幼女,这种人不法办天底下还有道德法律么?
  薛夫人经此一事流产,身体越来越差,总是好不了,她的丈夫坐牢了,她的儿子跟孙子孙女根本不再来见她,而那些勒索她的人却没有停,甚至因为薛夫人不肯给钱,他们破罐子破摔把视频传到了一些偷拍网站上,认识薛夫人的可不少,毕竟他们家可是全国人民的吃瓜对象。
  又是一阵血雨腥风。
  而那个叫万烛的少女莫名其妙就消失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有人猜测她是被政府保护起来,改名换姓重新生活了——那样的话可真好。
  但只有薛夫人知道,那个少女幻化成了祝宛生前腐烂的模样,日日夜夜,陪伴在她身边,与她亲密交缠,她甚至能感觉到蛆虫在自己的眼眶内游走。
  直至死亡。


第391章 第三十四片龙鳞(一)
  倾盆大雨把地面砸出一个个泥点子; 靠近柳冒胡同最外围的一户人家门口; 有人踮起脚尖亲自挂上一面白幡。
  这是家里有人死了。
  按照平时的规矩; 哪怕没有亲朋好友; 这谁家有老人去了,街坊四邻也会主动来搭把手; 可这回; 别说是街坊四邻; 就是这家的下人都跑了个没影; 那挂白幡的不是旁人,正是这家主人的女儿; 名叫初素,本家姓谢,独门独户; 也无宗族; 是几个月前搬到京城来的。说起来也是个可怜人,谢初素的父亲谢万书是个秀才,在并州老家开了私塾; 因着性情温和宽厚; 又博览群书,便以此养活了自己同女儿,还给有困难的学生减免束脩补贴食宿。
  其中有个学生叫翟默,聪明绝顶,只是家境贫寒,又有个卧病在床的老母亲要照料; 谢万书见他聪慧,便倾囊相授,不仅如此,还不嫌翟默贫穷,将爱女谢初素许给他为妻,两家结下秦晋之好,又出银子给翟默进京赶考。
  那翟默也是争气,一举高中状元,便将还在老家的母亲跟老师及未婚妻都接了过来,原是一道佳话,谁知中间却出了意外。
  翟默不仅是学问好,更是生得一副俊秀出众的相貌,当朝皇帝有个宠妃姓万,人称万贵妃,万贵妃给皇帝生了一子一女,其中那女儿刚出生便深得皇帝喜爱,被封为汀兰公主。
  这汀兰公主,还偏偏就对状元郎一见钟情,非卿不嫁。万贵妃宠爱女儿,自然要为女儿求这一道赐婚的圣旨,可笑这状元郎,不敢违抗圣命,却又不舍那有倾城色的未婚妻,竟瞒着未婚妻先与公主大婚,又要以妾侍之礼迎谢初素过门!
  可那谢初素是何等心性,焉肯与人做妾?谢万书更是悲痛万分,要据理力争,却又寻求无门,想告御状,区区平民又哪里去见圣上?再有万家从中阻挠,谢万书为给女儿讨个公道,竟是活生生被打死了!
  今日这白幡就是谢初素为父亲挂的。
  她亲自去将父亲的尸骨领了回来,披麻戴孝,不靠旁人一毫。只是心如死灰,万般后悔,也无法换回父亲性命了。本想讨个公道,可这世间不公道之事实在太多,又有几桩讨了回来?倒不如忍气吞声回去家乡,平安度日,也好过客死京城,入土难安。
  翟默迎娶公主后,万家见不得他们父女这两个硬茬儿,平日多有阻挠暗害,街坊四邻更是闭门不理,明哲保身,谢初素对此毫不意外。她不过一介民女,无权无势,拿什么同人家争抢?
  她跪在灵堂里,给父亲烧着纸钱,谢家初素艳名远播,在并州人人都知谢家有个美貌绝伦的女儿,那汀兰公主虽是艳冠群芳的万贵妃所生,却不曾遗传到母亲的绝顶美貌,否则翟默也不会在做了驸马后还对未婚妻念念不忘。汀兰公主不怨夫君,却恨谢初素是个轻浮女子,便引着自己的兄长淮阳王见了谢初素。
  淮阳王乃色中饿鬼,家中正妃侧妃通房无数,可这谢初素之美貌,较之母妃也不差!更因年轻娇嫩,性情清冷孤傲,别有一番味道。便趁着谢万书之死,上门来逼谢初素入王府为妾。
  娶妻娶贤,纳妾纳美,状元郎跟淮阳王倒想到了一起去。
  如今谢初素孤苦伶仃,正是淮阳王上门逼嫁的好时候。人人见了谢初素都赞叹她美貌,人人都想纳她为妾,活似这美貌便是罪过,生得美,便活该成为权贵玩物。
  “这是我父亲的灵堂,请你出去。”
  淮阳王一身绛紫锦袍,折扇风流,俗话说要想俏一身孝,真是越看眼前这美人越是喜爱,心下如猫抓般痒痒,恨不得立时将人裹在身下把玩。他也不是傻子,自然知晓妹妹这样做的缘由,不过是为了羞辱谢初素,断了状元郎的念头。然这位谢初素却是真真正正的美人儿,淮阳王府那些叫她一比,都成了庸脂俗粉。
  “姑娘怎么这么说,日后你我之亲近,你的父亲便是本王岳丈,本王会代岳丈好好照顾你的。”
  折扇一开,这大冷天的也不怕扇风冻死。
  谢初素冷冷地看过来:“我不与你废话,我知晓你今日上门是为了我这张脸,我父亲已死,这御状我也不打算告了,只想扶我父灵柩送他回乡,请你不要阻拦。”
  说着,竟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淮阳王的侍卫一看当即亮出刀剑护在淮阳王周围,淮阳王还以为谢初素是要行刺,哪知她竟将匕首往那张如花似玉的面容划了过去!当真是将淮阳王心疼死了!
  鲜血淋漓。
  偏偏谢初素却像感觉不到疼,一道不够,又当着淮阳王的面将自己的芙蓉面活生生划烂,远远看去,鲜血满面,十分恐怖丑陋。淮阳王也被她这决绝的姿态吓了一跳,又被那双清凌凌的眼睛盯着,心下不禁慌乱,退了几步斥道:“真是个疯女人!走!”
  谢初素也不去处理面上伤口,她似是不知自己如今是何般模样,说是要送父亲回乡,她孤身一人,却只能将父亲的骨灰带回去了。
  到了深夜,才有他人上门。
  雨仍未停。
  跪在灵堂的谢初素半人半鬼形容丑陋,将来人吓了一跳!尤其是那上了年纪的老夫人,若非有婢女搀扶,竟险些摔倒。她见了谢初素这般模样,也不敢靠近,只试探着喊她名字:“初素,初素?我是伯母,我与墨儿都来了,你莫怕……”
  谢初素容颜已毁,也死了讨公道的心思,只轻声道:“你们来做什么。”
  翟默见她神情枯槁,一时心痛想要上前,却被母亲拉住,怕谢初素起了歹心,毕竟此事算是由翟默而起,她就这么一个儿子,是无论如何不会让他历险的。翟老夫人便道:“好孩子,我知道你受苦了,你莫怕,谢先生的身后事,我来给你办——”
  “不需要。”谢初素淡淡地说,“你不配。”
  翟老夫人前些年虽然过得贫苦,如今儿子成了状元,又做了驸马,可是扬眉吐气好生威风。又因着两家婚约,谢初素见了她,哪回不是温柔体贴孝顺有加?只是此事确实是自家理亏,如今谢万书身死,谢初素容颜尽毁,翟老夫人心中还是松了口气,她还是怕影响到儿子的前程的。
  因此谢初素虽说话不客气,她也能忍受:“伯母知道你性子倔,可是初素,你不要任性,一时的脾气不能代表什么,你爹都走了,便让我送他这最后一程!”
  谢初素闻言,抬眼看了这对母子一眼。他们穿金戴银,身后跟了许多伺候的下人,容光焕发,可见是过上富贵荣华的日子了。然而那又如何?她谢家自有谢家的气节,便是死了,也绝不委屈求全,否则她也不会狠心毁了自己的脸,便是要表明这个态度,哪怕是死,也不屈从。“你们走,我爹不想看到你们。往日种种便当往日死,此后谢翟两家再无干系,你们若还不走,我便一把火烧了这里,你们陪我死在这。”
  这话一出,才有人惊呼:“老夫人!驸马爷!桐油跟火把!咱们快走!咱们快走!”
  翟老夫人怕死,她刚过上好日子,可不能就这么没了,“墨儿,咱们走,她不肯承咱们的情,咱们又何苦贴这个冷脸呢。只是初素,你要记得,是你拒绝了我们,并非我们不念旧情。”
  旧情……谢初素看向翟默,那人眼里似有万语千言,只是谢初素再不想听,也再不想看。曾经花前月下海誓山盟,她都忘了,只盼着他也忘了,才好心安理得过他余生。
  翟默还想说话,翟老夫人却发怒了,他极为孝顺母亲,便放下一句:“我明日再来瞧你。”
  被母亲拉着匆匆离去。
  灵堂恢复了冷情安静,谢初素跪在地上,膝盖感觉不到任何疼痛,白幡招展,冷风瑟瑟,脸上的伤口在黑夜与死亡的拥护下显得极为可怕,也不怪翟默说不出情话,对着一个没了美貌的前未婚妻,他有什么好说的?现在怕是谢初素要做妾,他都要觉得她太丑而不能见人了。
  谢初素伏在父亲的棺材上,轻轻唱起儿时父亲哄自己入睡时的一首并州童谣,她自幼没了娘亲,敏感体弱,父亲便整日抱着她,一个大男人,学着给小姑娘洗衣服梳头发做饭菜,夏日炎热,父亲一夜未睡只为给她打扇。原以为给她寻了如意郎君,却不曾想那人趋炎附势翻脸无情,世间人大抵都是这样,可共患难,不能共享福。
  谢初素冷极了,她唱完童谣,便起身将桐油洒满棺材,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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