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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4章

剑徒之路-第10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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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斗嘴,当然,不能口出粗言。
  他们现在在玩的,其实就是个佛学中的排比造句,要包括天地你我,然后各出奇论,要自然,要贴合佛理,要有深度,
  一根就悄悄的挤到一熊身边,这个一熊一身的蛮力,就是脑子不大好使,一般这样的排句它都是不参加的,实在是没这份机巧,天地你我才刚认全,又如何造句了?
  “怎么又搞这些没用的东西?烦不烦啊,师傅们也不会考这个,纯粹就是吃饱了撑的!”
  一熊大点其头,对一根师弟,它是极佩服的,比一朱强上太多!
  这个猪妖,现在俨然一副师兄的派头,仗着肚子里有点子能水,就不把同为妖兽出身的其他兄弟看在眼里,动不动就拿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术来欺负人。
  向不远处呶了呶嘴,“你看那厮,得意洋洋的,又不是年底论经拔了头筹,神气个甚!”
  他们几个之间的关系是极好的,只不过一朱总是把自己看的太高,处处以师兄自居,有时也确实让人讨厌,尤其是在讲经说法时,就好表现,仿佛别人都是朽木。
  一朱现在正是表现自己佛学高妙的高光时刻,指着一根,唱道:
  “天,是菩提天;地,是净土地;我,是空戒者;你,是欲中人!”
  众僧皆笑,一根的这点破事也不是什么秘密,是时常会被人拿来取笑两句的。
  一朱状甚得意,喊道,“一根师弟,师兄我抛了砖,就不能引出你的玉么?”
  一根在嘲笑中站了起来,指着它,“师弟我所学日短,却是做不到师兄的引经借典,就来几句大白话吧?
  天,是用来刮风下雨的。
  地,是用来长花长草的。
  我,是用来证明人类有多伟大的。”
  一朱就问,“我呢?”
  一根一笑,“你,是用来炖粉条的!”


第2071章 佛学
  众人哄堂大笑中,一个中年僧人冷着脸走了进来,
  “哼!一根!口出粗言,有悖佛意!你去摩诃堂找苦戒师傅,他那里还缺个侍候汤水的,以后,你就在摩诃堂职司,其他的就不用管了!”
  摩诃堂,就是佛隐寺的修行之所,这里说的修行,可不是颂经论佛,而是教人以修行之身,如何发挥战斗的能力。
  在灵山佛国,战斗从来就不是一个主要的方向,听起来虽然很不可思议,但如果考虑到能把李绩这样的半仙給阴掉,其本身的层次也就不问可知,这样的存在,他的佛国中当然不会以战斗为重,讲究的是佛法精微,层次到了,实力自然也就上去了,却不需要自己的佛国中变成战斗的世界,那是剑修的勾当。
  不重视战斗,还因为这里根本就没有天敌!所谓梦中佛国,自然是理想状态,没有外来的劫掠者,也没有道统之争,就连凡间百姓都是一片祥和,从来没见过战争的地方,又怎么会重视战斗?
  所以,放在主世界中可能大家打破头都想钻进去的武僧堂,在这里反倒是无人问津,地位低下;当然,这是所有论法寺院的特点,像一些高等级大寺,比如灵山诸寺,却未必也是这样。
  若想佛法昌盛,还需有除魔卫道之人!
  一根和尚合掌礼拜,僧袖一甩,悠然自得的走了出去;相比较念经,他更喜欢打架,最起码还可以锻炼筋骨,出身透汗,可比整日坐在这里斗嘴要有趣的多,早晚坐出痣疮来!
  他现在有个麻烦,以他的本性,哪怕这个佛国不流行靠战斗解决争端,他也不可能不培养自己的战斗能力;经验上的东西不需多说,不用学,可这佛门的修行体系他是学?还是不学?
  不学,就永远是条小咸鱼,也根本谈不上摧毁这个佛国。
  学,当你在佛门体系中有所成就时,两种截然不同的体系在他的脑海中会不会产生冲突?
  如果学得一身佛门神通,打破这个灵山佛国,就算是他最终闯了出去,那么,算不算也是一种失败?因为学得的佛学永远也无法忘记,这样算不算也是一种佛门对他的控制?
  佛门,是真的麻烦!
  摩诃堂的位置在整个佛隐寺的侧后位置,从这样的位置也能看出其在整个寺中的地位如何,当一根走进堂内时,甚至都没人来关心他是谁?来做什么?
  反正知道这确实是本寺的沙弥,在整体的佛教环境下,也不存在所谓的道统秘密,大家都是一个道统,没什么好隐瞒的,小寺院,规模有限,也就没那么多的规矩,讲究。
  堂内只有十数个和尚,少有年轻弟子,都是中年僧人,能坚持在这里修练,对佛门降魔之道的爱毋庸置疑。
  摩诃堂的后进是片青石铺就的场地,大概是演武之用,但现在无人使用,对佛门弟子来说,即使是专走降魔卫道的路子,大部分时间也是放在盘坐静悟,观想练功上,这是佛门的特点,却不可能像剑修那样时时出剑,就恨不得一日出它个十万剑,如果能沾点血就更好。
  因为失之凶厉,锋锐,所以得之调养,内壮。
  一根这种晃晃悠悠把这里当成自家地盘的举动,还是引起了在场盘坐修练的比丘座师的不满,本以为他来送水端茶,结果看这架式,却更像是一个少爷。
  “咄!你是哪堂弟子,来摩诃堂所为何事?这般孟浪,这是拿这里当前堂知客之所了么?”
  一根双手合十,“弟子一根,本在颂经堂念经,结果座师看我骨骼清奇,便推荐我来苦戒师傅您这里来修行,便是刚发生之事,请座师详查。”
  苦戒就哼了一声,语带不满,这是拿他摩诃堂当收容所了么?只要是念经中犯了错的,都推到这里来,美其名曰换个环境修行,其实就是借摩诃堂之手以行惩戒,又哪有几个能一直坚持下去的?大都撑不了十天半月,又托人相请回去念经,毕竟,在这样安定的环境下,谁又愿意天天吃苦打熬本事?
  苦戒就不耐烦的摆摆手,“你就回去和你们颂经堂的座师说,就说我这里不缺闲人,或者你干脆放假休息,等歇个十天半月的再回寺,也算是在我摩诃堂经历过,这样大家都省心……”
  颂经堂的认为摩诃院的只知战斗,不学无术;摩诃院的鄙视颂经堂的一心念经,弱不禁风;是谁也瞧不起谁的,所以苦戒直接推拒,留这么个东西,一点意义也没有!
  一根却不走,“座师安排,弟子不敢阳奉阴违,不如就留子这里端茶送水?听说摩诃院的僧舍宽松,弟子申请一间,不过份吧?”
  苦戒心中厌烦,盯着他道:“你想要间单独的房间?不过份!
  不过这些僧舍都是我摩诃院僧众自己搭建而成,只为修行时的安静,你想入住,最起码要取得摩诃院正式弟子的身份,这个,也不过份吧?”
  一根笑眯眯道:“您说的是,不知如何才能真正成为摩诃院弟子?有颂经堂座师推荐还不够么?”
  苦戒把眼一闭,不再多言,既然这小沙弥存心找不自在,那么不給他些苦头是不成的了,他是比丘师傅,也不会为这些小事置气,但更不会惯着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沙弥,看来摩诃院久不发威,很多新入门弟子都不知道规矩了,这是个问题,需要找机会板板。
  他不说话,底下的摩诃弟子当然要代座师出言,佛门的师徒传承,起码在这个灵山佛国是比较模糊的,在摩诃院,所有的弟子都会尊称他为座师,但这种师徒称谓却不像道门那样亲近,是属于他前世那般一个老师下面有数十个学生的那种,却不是道门那样亲如父子,言传身教。
  一个中年和尚站了起来,他是这里的大师兄,修为距离比丘果位不远,也是这里入门最久的,现在是代师发言,
  “想成为摩诃院弟子,却也简单,口说无凭,也省的你埋怨摩诃院不讲道理!
  既然是战斗修行之地,当然就要以战斗来解决!
  这样,你只要过了我们随便三位师兄弟的关,那自然就算是我摩诃弟子!
  这个,不欺负你吧?”


第2072章 摩诃院
  一根和尚也不多话,径自走出殿堂,来到青石铺就的演武之所,一手后背,一手虚引,
  “请!”
  但他马上意识到这种装赑方式不太合时宜,这是前世黄大师的经典路数,和道门路数更像些,却不合适在庄严的佛门搞这一套,
  于是,自然而然的,双手划弧,前后交错,最后在身前合十……
  赑没装成!
  他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其他的还不好说,这辈子三千多年没干别的,就只打架了,这方面的经验无与伦比,傲视群雄。
  关键问题是,只要没到比丘果位,下面的修为层次就无非是菜鸡互啄,区别只是哪只鸡更强壮些,却没有本质的区别。
  他投身的这个一根小和尚,基本处于最基本的入门阶段,不是太差,也绝谈不上强,就是人类僧者中的普通货色,他们现在的能力,比那些妖兽相距甚远,比如一熊的巨大力量,一猪的横冲直撞,这是物种之间的差别,在修行初期非常明显,只有在修行到了比丘果位后这样的差距才会慢慢抹平,然后反过来,差距越来越大。
  如果一定要用层次形容,比较在道门中,筑基之前还有璇照开光两个小境界,他现在就是刚刚感气后的璇照境界;只不过佛门不讲究这些,比丘之前通通都是白板,没有果位可言,如果一辈子上不去比丘,那就只有給人做一辈子法事,或者干脆还俗回家!
  所以一根现在,就是有些笨力气,身体还不错,经脉也在疏理之中,但还远远谈不上有什么佛力,那是成得比丘之后才能拥有的东西。
  也无所谓,反正大家都没有。
  在佛隐寺中,虽然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寺,但佛门功法却是灵山一脉相传,没有注水,也没有假货,佛隐寺的小沙弥学什么,灵山上的大寺和尚也学什么,在这个佛国,因为道统的唯一性,基本也就排斥了一切的假冒伪劣,碾压之势,没有鬼祟成长的空间。
  适合新入门弟子学习的功法有很多,但和道家一样,比丘之前的选择其实并不重要,也不需要现在就决定未来的方向,只有比丘果位后,僧人们才会考虑这些。
  像颂经堂的几乎所有小沙弥,学的基本都是小罗汉功,简单实用,最合适初入门者打基础;像摩诃院这些僧人,可选择的功法就要多些,千叶禅法,金刚功,须迩功,等等,这些功法并不能帮助僧人们更快的成就比丘,而只是多了些实用技巧,勉强可以做到在凡人中十人敌了。
  这种层次,其实和主世界凡人世界中的武者差不多,天道下的力量体系,哪怕是在这个私人的灵山佛国中,也是存在的。
  一众摩诃院僧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愿意出手,不是畏惧,而是不屑,这么一个眉清目秀的小豆芽菜一样的小和尚,胜他一点光彩也没有。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还是放在了一个青年和尚身上,他是最后加入摩诃院的僧人,看着身体壮实,实际上入院还不足一年,所学有限,正是对付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的最佳人选。
  那僧人无奈,这么多师兄看着,那是不上也得上了,于是也跟着走出演武场,
  摩诃院是一个大殿形制的建筑,十分的宽敞,前门是通往其他建筑的,后门则是通往演武场,在座数十名僧人中没人愿意跟出去看这无聊的一幕,只有两个略通疗伤之术的僧人不情不愿的跟着往外走,目的无非是怕那个豆芽菜受伤,好及时救治。
  这两人还没跨出摩诃后门槛,一个人形之物从门外蹬蹬蹬一路后退,打着旋的跌了进来……
  两个僧人急忙扶住,巨大的力量带着他们也退了几步才站定身形,仔细一看,大吃一惊!
  这跌回来的僧人不是别人,正是前脚刚迈出去的那名小师弟!
  院中所有僧人都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他,也包括闭目养神的苦戒座师,
  那僧人一脸的惭愧,更有怒气中的不安,
  “他,他,他偷袭我!”
  狗改不了吃屎,鸦改不了偷袭,对一个习惯下阴手三千年的灵魂来说,打架当然是怎么省劲,怎么迅速,就怎么来!
  难不成还要先念一段经?
  苦戒却是个实诚的,斥道:“输了就是输了,找什么理由?说什么偷袭?你就算是睡觉时被人蒙住被子揍一顿,那也只能怪你警觉性不够,怪得谁来?
  二空,你去试试他!记住,不要下手太重!”
  二空是这些摩诃院的中坚弟子之一,除了修为上还差些,和人争斗的本事已然很是不弱,代表了摩诃院僧人们的中上层次,这已经是很給一根面子了,如果他不是那么装,其实苦戒也不过是想仅仅派出几名最弱的弟子,把这人驱除了事罢了。
  苦戒还坐的住,但弟子们可就有些心中毛燥,倒想看看这豆芽菜是怎么个偷袭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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