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治愈病弱反派们-第6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后者满脸严肃地点头:“我也没有,真是感觉好云里雾里哦!信息这么少,怎么才能猜出来啊。”
江月年:……
于是江月年只得轻轻吸了口气,把脑袋偏转到另一边,面对着自己身旁的白墙:“是是是,过过过,快到下一个问题。”
“是?”
陆骏饶佯装深思状:“那就是说,你喜欢那个人啰。”
他把“喜欢”两个字咬得格外重。
江月年有点想狠狠揍他一顿。
“到我的第六个问题啦。”
陆骏饶的笑越发肆无忌惮:“真诚地请教咱们年级第一的秦宴学神,你想不想和那个人一直在一起?”
说罢还模仿着裴央央的语气来了句:“别想歪啊,单纯指朋友之间的那种一直在一起。”
江月年的脸已经烫得没什么知觉了,只知道脑袋里有开水在咕噜噜地滚。
四人一时间都没再说话,班里虽然有其他同学嘈杂的读书和讲话声,她却觉得自己什么也听不见,四周空空荡荡。
一抬眼,就见到秦宴漆黑的眼瞳。
他也在脸红。
本来就白得过分的脸上红晕格外明显,只需要毫不经意地一瞥,就能知道这人在害羞。
……啊啊啊,尴尬死了。
“嗯。”
出乎意料的是,秦宴很快就出声做了回应。
少年人清越的声线被刻意压低,显出几分带了羞怯的沙哑,末了仿佛自言自语般,又轻轻重复一遍:“是的。”
江月年什么也不想做,江月年只觉得脑袋快要爆炸。
她彻底转过脑袋不看他们,用右手捂住半边脸颊,恍惚间听见秦宴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斩钉截铁:“游戏结束,不玩了。”
陆骏饶睁大眼睛表示抗议:“不成啊!我们还有四个问题没问呢!”
秦宴的语气不知什么时候软下来,虽然还是没有太多起伏,却很明显地带了点无可奈何的纵容:“她害羞。”
江月年没抬头,从嗓子里努力挤出一句:“明明你也脸红了!”
“嗯。”他乖乖应声,似乎很轻很轻地笑了笑:“我也是。”
*
[可以啊兄弟!你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绝对有戏吧!]
收到来自陆骏饶的聊天信息时,已经到了放学的时候。他下课铃一响便冲出了教室不见踪影,秦宴慢条斯理地把书包整理完,正好看见他噼里啪啦打的一大串字:
[不过当时我问那东西能不能吃掉,你那句‘应该不行’是什么意思?我觉得很值得深思。]
陆骏饶说着发了个表情包,小猫咪眯起眼睛看着屏幕,小小的眼睛里是大大的嘚瑟,一切尽在不言中。
字面意思。
记忆里还残存着江月年血液的香气,他下意识蜷起舌尖。
——单纯的秦宴同学还没有意识到,对方说的其实是另一种层面上的“吃掉”,实在少儿不宜,也不适合他这种基本没怎么和女生说过话的小同学。
裴央央家里人今天来接她,江月年一个人回家,整理课本的动作便比平时慢上许多。
秦宴和往常一样抬眸静静望着跟前女孩的背影,忽然她回过头。
他们坐在靠窗的角落,前后桌。
暮色西沉,光影淡淡,有风拂过月白色窗帘,如同掀起一瞬浮花浪蕊,刚好横亘在他们之间。
江月年的脸庞被窗帘遮掩小半,在野蛮生长的夜色里,秦宴看见她圆润晶亮的眼睛,像是把满天繁星聚拢其中,明亮得不可思议。
刚一见到他,她的耳根便又浮上浅浅绯红。
秦宴本来是不爱笑的,他很少感受到类似于开心喜悦的情绪,笑容便也成了累赘。
可看见江月年,却还是条件反射一样勾起嘴角,打从心底里地想要笑一笑。
“你还笑。”
这会儿班里的学生走了大半,只剩下零星几个,江月年刻意把声音压得很低,不让他们听见:“……我都快害羞死了,谁知道他们会问那种问题,以后再也不玩这种坑人游戏了。”
她说罢忽然顿了顿,隔着纷飞的窗纱再度开口。
雪白色光影倏然交错,描绘出少女精致的轮廓,声线和身影都是淡淡:“不过还是有一点点开心啦,真的就只有一点点,在你回答那个问题的时候——以后多说说那种话,我不会生气的。”
……窗帘,似乎有些过于碍事了。
骨节分明的手攥紧单薄窗纱,秦宴将它整个往外拉。
像一场擦肩而过的大雪,布料被他粗暴地抬起再放下,把两个人浑然罩在其中。
窗帘之外是空荡的教室,有几个尚未离开的学生在收拾书包或做题,偶尔传来不知是谁彼此交谈的声音。
窗帘之内是暗红色的晚霞、无止境的夜色和窗外的大千世界,以及一处小小的逼仄空间,还有空间里的两个人。
猝不及防就被拉到窗帘之后,江月年有些懵。
她不明白秦宴的用意,几乎是下意识地,心脏开始疯狂跳动。
窗帘以内的空间实在是很小。
昏暗又暧昧,盛满了暖洋洋的黯淡光线,只装得下他们两个。
而一层布料之外,就是与他们朝夕相处的同学。
她看见秦宴缓缓俯身,慢慢朝她靠近,脖颈上突出的喉结轻轻动了动,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触碰。
紧接着是眉心传来的柔软触感,温柔得不像话。
江月年屏住呼吸。
“我想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
秦宴温软的唇瓣贴着她额头,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音量低低开口时,有蕴含着植物香气的热风四处散开,熏得江月年有些晕晕乎乎。
傍晚的风悄悄吹来,这次并未掀起那层月白色窗帘,而是把少年低沉的声音带到她耳边。
“不是单纯的朋友关系。”
第51章 番外三
江月年来到了一个奇怪的房间。
很小; 方方正正,墙壁斑驳; 整个空间只摆了张桌子和单人床。
床上躺着一个人。
那人似乎受了伤; 空气中弥漫着血液的味道; 她心里疑惑,小心翼翼地迈步上前; 在见到对方长相时微微一愣。
短发漆黑; 头顶生了毛茸茸的雪白色耳朵; 凌厉的五官轮廓里带着散不开的戾气。
有道伤疤横亘眉心到太阳穴; 除此之外脸上还遍布着其它微小的血口,像个支离破碎的旧娃娃。
至于他的眼睛——
在江月年走到那人跟前的瞬间; 他睁开了双眼。
一双十分漂亮的鸳鸯瞳,视线冷得像冰。
这是封越。
江月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又为何要用如此冷漠的眼神看着她。明明两人每次见面; 他都会眉眼弯弯地笑着叫一声:“年年”。
“封——”
不等她念出这个名字; 躺在床上的青年便猛地蹙眉,几乎是用难以看清的速度迅速坐起身,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你是谁。”
他问; 语气没有丝毫起伏:“为什么能进来?”
这是居高临下的上位者语气,如同面对的是一只随时可以掐死的蝼蚁,听起来实在很凶。
可江月年却能感觉到,抓住自己脖子的那只手正在颤抖。
与此同时封越的白色上衣晕开一层猩红; 应该是刚才的这番动作导致伤口撕裂; 血又涌了出来。
“你在流血。”
虽然弄不清楚现在究竟是什么状况; 脑子里一片模糊,但江月年还是稳了心神,像很久以前安慰他时那样开口:“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你不记得我了吗?”
对方眉头紧蹙,凶戾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江月年想,如果此时的他没有受伤,说不定自己已经被毫不犹豫地杀掉了。
真奇怪,封越并不是这样的。
从顶尖学校毕业后,他遵循少年时期的志愿进入政界,并凭借高超的头脑一路往上爬,推行了不少惠及异常生物的条款,让人类与异生物终于能在社会中平等相处。
他永远是温柔又礼貌,从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江月年耐着性子端详他,发现青年蓝色的那只眼睛一片雾蒙蒙,像是蒙了层浓厚的阴翳。她忽然想起阿统木曾说的话,在既定的未来里,封越凭借拳头闯出了一条血路,眼睛生生被毁去一只。
这里是……那个未来?
“你怎么能进来这里?”
封越神色阴戾地看她,眼底仿佛有隐约的血光:“外面层层把守,你一个人类——”
他说到一半便疼得皱了眉,向下微微弓起身子,掐在她脖子上的那只手也随之放下。
江月年被吓了一跳,飞快看一眼床边桌子上的药膏和绷带:“你的伤口裂开了,要我帮你换药吗?”
封越没有回答,只是抬起那双死气沉沉的双眸盯着她,于是江月年只好实话实说,用了连自己都有点心虚的弱弱语气:“虽然你不会相信……但我是从另一个平行宇宙来的。”
青年面无表情地与她四目相对。
那眼神分明是在说:“你当我白痴吗?”
“是真的!在那个世界里我们是朋友,我知道你叫封越,数学很好,虽然是猫但很讨厌吃鱼——”
江月年努力回想封越鲜为人知的特点,以此来证明他们俩亲近的关系。然而眼前的这位始终面无表情,她说着说着声音小了些,有些泄气:“这是哪儿啊?”
她以为封越会无视自己。
没想到他虽然还是面带敌意,薄唇却轻轻掀起:“……囚房。”
江月年愣了愣:“你被抓进监狱了?”
问完又觉得这件事在情理之中,毕竟他是大战的主要发起人之一,于是略过这个话题,把注意力放在他浸了血的上衣:“你的伤……我来帮你吧?”
封越本能地想要拒绝。
但他疼得厉害,体力也在战斗中被消磨殆尽,如今连动弹得十分吃力,只能看着那个陌生女人拿起药物,小心翼翼掀开他的衣摆。
在看见他伤痕遍布的身体时,她眼中闪过一丝愕然,还有某种……封越从未见过的情绪。
像是在心疼。
他被这个想法逗得自嘲一笑,怎么会有人类心疼他,不过是个十恶不赦的怪物。
陌生女人一边把原先的绷带绕开,一边轻声说:“我叫江月年。如果弄疼了你一定跟我说,我很久没有给别人上药,可能控制不了力道。”
她一定是监狱派来的人。
用“平行世界”的愚蠢借口骗取信任?那群人类真是有够无聊——他们不知道的是,他的同伴们很快就会来到这里,将他营救出去。
他们能得到的只有一场空。
江月年低着眉眼,居然当真在十分认真地替他上药。
封越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为了打发时间,又或是为了戏弄她,漫不经心地询问:“你说的平行世界,是什么样子?”
“和这里完全不一样。”
说到这个话题,蹲在床边的小姑娘眼睛亮了亮:“嗯……没有战争,人类和异生物能平等相处,大家彼此之间几乎没有隔阂——对了!你还记得长乐街吗?那里在两年前被彻底重建,成了新兴的商业街,所有地下交易都被查封了。”
她说着弯起眼睛笑:“这和你的努力分不开哦。在那个世界里,你念书后从了政,帮助了特别特别多处境艰难的人类和异生物。”
……怎么可能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他的人生一片漆黑,不会有阳光照进来,更不可能有精力帮助别人。
封越努力不让自己去相信,可当江月年的声音轻轻划过耳膜,还是会让他不由自主地想:她所描述的,究竟是种怎样的生活呢。
她说他们在夏天会一起出去旅游,国内和国外都有过,同行的还有好几个朋友。
她说他即使从了政,面对朋友们还是会很腼腆,是他们之间最温柔的大哥哥。
她还说起他们一起读书的时候,说起他给大家做的饭,以及在某次政界会议上演讲的模样。
封越知道那些都不是真实的,却忍不住想要去憧憬。
他不想手染着鲜血一步步往上爬,更不想生活在暗无天日的泥潭里,连呼吸都要拼尽全力,否则随时可能仓促死去。
但这是命中注定的枷锁,他永远都无法逃离。
即使知道眼前女人在骗他,封越还是悄悄地、在心里暗自憧憬了一下。
如同井底之蛙仰望太阳,羡慕却无法触碰。
“虽然可能没办法安慰你……”
他看见江月年朝自己伸出双手,慢慢靠近。
来自人类的拥抱温暖而柔和,封越的脸庞靠在她脖颈旁,漆黑细碎的发丝拂过,带来若有若无的痒。
从来没有人会主动拥抱他,所有人都只会恐惧着后退,叫他怪物。
青年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
鼻尖萦绕着清新沐浴露香气,有如甜腻的牛奶沁人心脾。他的身体僵硬冰冷,江月年的怀抱却带着难以抗拒的温热,像一团小巧的棉花糖。
“这些年来,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