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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渡佛-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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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衡玉强烈要求,而了悟默许的情况下,她先把自己买的天蓝色帐子搜出来。
  这帐子的料子并不十分华丽,但摸上去手感很舒服,最重要的是颜色很清新亮眼,比了悟常用的那灰色帐子要好不少。
  “快换吧。”衡玉指着扔在桌子上的帐子,示意了悟开始干活,“反正买都买了,正好除旧迎新。”
  除旧迎新。
  这凡间的词汇用在这时候,显得异常合适。
  “你喜欢这个颜色吗?”了悟问她。
  衡玉无奈:“若不是你这里不适合用太艳的颜色,我定然要买个红色的帐子。”
  了悟耳垂微微泛红。
  他倒是用过红色的帐子。
  只不过那场幻境早已一去不复返。
  在衡玉的催促下,了悟走去将灰色的帐子拆下来,方才将新的帐子换上。
  做好这一切后,衡玉往帐子一角挂了个香包——香包是淡绿色的,上面绣着的花纹很简单,一根挺拔的长竹。看得出来,制作香包的人手艺不是很娴熟,针脚有些不细密。
  香包里面装着的应是安神香。
  香味浅浅淡淡,格外好闻。
  了悟盯着香包瞧了许久,他像是猜测到什么般,手足无措起来。
  ——以前两人同行时,其实绝大多数时候,都是他主动做些什么东西送给这位姑娘。小到簪子、手链、香包,大到护身法宝之类。
  她不通刺绣,不擅手工,所以很少回赠什么。
  ……其实,其实了悟一直都知道,这也是她不够上心的表现。
  这短短两日时间里,从相思果手链到这个香囊,都越发让他觉得无所适从。
  这两者背后的深意,既让他由衷欢愉,也让他害怕她会因此受到伤害。
  “傻站着干嘛,距离年节已经不远了,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衡玉正在低头查看自己买的东西,思索接下来要做些什么,压根没注意到他的异样。
  了悟轻应了一声,走到她身边站着。
  衡玉将那两盆君子兰取出来,让了悟摆好。
  等他摆好回来后,发现桌子上摊放着一套青色绣竹锦袍。
  袍子款式明显是男子的,袖口外翻成黑色,上面绣着浅浅的花纹。
  衣摆处绣有竹纹。
  衣服料子看上去就很舒服。
  瞧见他回来,衡玉指着桌子上这套衣服道:“之前我和了缘去凡间玩,路过一家成衣店时瞧见他们摆在外面的这套衣服,心里想着很适合你就买了下来。”
  顿了顿,衡玉轻笑起来:“总要穿些新衣服。”
  了悟也笑,解释道:“僧袍容易磨损,贫僧时常会换新的。”
  他总不至于一直来来回回穿一件僧袍。
  衡玉:“……这也算吗?”
  了悟想了想,认真道:“算的。”
  毕竟无定宗弟子都是这般。
  说不算的话,总有些怪异。
  衡玉被他的认真逗笑:“也对,应是算的。但过年节时这里就你我二人,可以暂时不穿僧袍一日。”瞧见小白不爽地用爪子挠她袖子,衡玉慢吞吞补充道,“对,还有一只麒麟神兽。”
  从头到尾忙活了几天时间,整个佛殿的变化还不算大,但了悟的厢房已经是大变样——
  帐子换成天蓝色,素净的木衣柜上贴了装饰物,他常用的笔墨纸砚也变得精细讲究起来。至于那摆在墙角的朴素灯笼,也被一个更新更精致的走马灯所取代。
  生长得极好的君子兰被摆在窗台,为这昏暗的环境添了几分妍丽与清新。
  了悟站在门边,看着这大变样的环境,有几分无所适从,又觉得心头酸酸胀胀。
  他并不排斥这样的变化。
  只是,当她离开后,再妍丽的环境也终会被寂寥所替代。日复一日,夜复一夜,这就是他应有的生活,她方是唯一例外。


第一百二十一章
  “了悟。”
  一道清脆的喊声; 就将他心底的酸胀彻底化去。
  了悟转身,瞧见衡玉冒着雨提着裙摆,从对面走廊朝他奔赴而来。
  她跑得快了些,到他面前时还刹不住脚步; 了悟伸手扶住她的肩膀; 为她化掉前冲的力道。两人靠得近了; 他就能感受到她身体传来的温度,暖和得惊人,直往他心底钻。
  “在想什么?”衡玉随口一问,不等他回答,她就从袖口里取出几只草蜻蜓和草蚱蜢; “我把几株灵植的叶子拔了,用它们编了蜻蜓和蚱蜢; 然后用傀儡术给它们赋了神识,你看。”
  大概是为了响应她口中的话; 在衡玉话音刚落下; 那几只原本还安静停留在她手心的小傀儡一个猛跳,直接跳到了悟的肩膀上。
  还有只直直想往他的领口里钻去; 被了悟眼疾手快拎了出来。
  他捧着这几只小傀儡; 温声道:“怎么突然想到做这些?”
  衡玉说:“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
  这么寂寥的地方; 多添置些小物件并非坏事。
  了悟点头:“很喜欢。”
  似乎是觉得不够般,他又重复了遍:“真的很喜欢。”
  他最喜欢的; 是她不动声色的温柔。
  这乖巧又认真的模样,让衡玉忍不住多瞅了他几眼。
  …
  趁着衡玉沐浴时,了悟在厨房里研磨做雪松香的材料。
  对于如何制作雪松香; 他早已熟能生巧; 几乎是闭着眼做也不会出错; 因此了悟的动作极快,等衡玉沐浴完出来后,他已经把好几样材料都研磨完毕。
  衡玉披散着半干的头发坐在他身边,安安静静看着他。
  过了许久,她说:“你经常做雪松香吧。”
  了悟平静道:“没有,洛主怎么突然这么问。”
  “你动作很熟练。”
  了悟解释:“研磨香料罢了,这并非什么有技术含量的事情。”
  衡玉淡淡点头:“那你以后可以多做些雪松香。其实比起檀香,你更适合雪松的味道。”
  那种干净得犹如冬日初雪的味道。
  温柔而清淡。
  了悟停下手中的动作,瞥她一眼:“在佛殿里待久了,身上的檀香味会很浓,就算用了雪松,大抵也会很快被檀香的味道覆盖掉。”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想要让你身上长时间停留有雪松的香味,是不是日日夜夜香炉都没停过,一直在烧着雪松香料?”
  在她连声催促之下,了悟轻声道:“……应是如此。”
  衡玉勾唇轻笑了下:“原来如此。”
  她不再说话,静静看着他捣弄香料。
  他很认真,动作也做得很细致,睫毛垂下来,在眼底下形成淡淡的阴影。
  衡玉没忍住,撩起一缕湿润的发梢,凑到他脸颊上胡乱拨弄,很快在他脸上留下淡淡的水渍。偶尔有发梢不受控制,胡乱游走得远了,就碰到他的唇角。
  了悟捏着香料的动作停顿下来:“洛主,你这样会将水滴溅到粉末上的。”
  “我以为你会指责我在作弄你。”
  了悟侧头看向她,眸光温柔:“贫僧身为你的友人,怎会出声指责你。”
  衡玉扬唇:“那你身为我的友人,可以帮我烘干我的头发吗?”
  了悟的掌心还带着淡淡的香料碎屑。
  他胡乱在僧袍上蹭掉,掌心灵力涌动,直接为她烘干头发。
  衡玉摸了摸自己扯掉干掉的头发:“你知道吗,几年前我被顾续打伤,以至于有段时间灵力全无。那时候我都是默默靠在窗边等着风将头发吹干,压根没想过让住在隔壁的师父随手为我烘干头发。”
  这样的亲密,可是连师徒都不曾有,更何况是普通友人。
  她原是想调侃他,却没想了悟微微拧眉:“等着风将头发吹干,会很不舒服吧。”
  衡玉愣住,点了下头。
  自然会不舒服。
  他想到两人在幻境时,没有灵力后所遭遇的种种不便,眉心越拧越紧。
  “那个顾续……”许久之后,了悟才松了眉头,“你和小白出门,万一再次遇到他怎么办?”
  “之前只是意外,这回我出门很低调,一路甚至都没动过手,不可能会遇到他的。”
  衡玉拨弄着做香料的物件,下巴枕在膝盖上。
  “不过,顾续的确是个大威胁。他已经在元婴后期停留了上百年时间,现在身为邪魔,不再受诅咒之力的困扰,只要遇到合适的机缘,怕是可以突破到化神期。如果不小心遇到他,我就算向我师父求助也没用。”
  她侧头去看他:“所以你什么时候突破。至少,要快些到元婴期啊。”
  了悟撞上她的视线,明知她这般示弱是为了激励他,他还是很认真道:“贫僧也觉得结丹后期的修为低了。”
  他会尽快寻到方法突破进元婴期的。
  衡玉捂住自己半边脸,笑得前仰后合。
  在她的笑声中,了悟懊恼地发现自己刚刚的言行……的确过界了。
  但看着她这般欢快的模样,他只觉得心尖软得一塌糊涂。
  罢了。
  他的伪装,在她面前素来都是一戳就破。只要她高兴,怎样都好。
  香料的制作很复杂,了悟忙活许久,只是简单完成了第一个步骤。
  但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了悟从小板凳上起身,和衡玉一起走回厢房。
  庭院里那丛病怏怏的竹子被雨打得胡乱摇晃,衡玉的视线不由被它所吸引。
  了悟没作声,安静站在她旁边。
  等到衡玉回过神,她才朝自己身边的了悟挥挥手:“晚安。”
  小白学着她的动作,挥动自己的肉掌。
  了悟轻笑,站在原地目送着她走进厢房。
  直到房门闭合的声音传来,他才从出神状态清醒归来,淋着细雨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
  将烛火点上,了悟小心将君子兰捧到自己床边,注入灵力维持它的生机,免得它被封印地的邪魔之气祸害掉。
  衡玉之前编给他的几只草蚱蜢和蜻蜓就安静停在君子兰的叶片上,活灵活现,像是真正的生命一般。
  注完灵力,了悟将君子兰重新搬回窗台。
  他抬眸看着自己对面的厢房。
  直到对面熄了烛火,了悟轻声道:“晚安。”伸手合上大开的窗户。
  …
  连着下了近半个月的大雨,封印地终于放晴,但天还是一如既往灰蒙蒙一片。
  小白的母亲当年就是因邪魔而死,它从根子里抵触邪魔之气,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就一直闹着想要离开这里。
  衡玉拎着水壶,给窗台上那株君子兰浇水时,小白从床榻上轻盈跳到她脚边,攥着她的裙摆又开始哀求。
  见她不搭理自己,小白的叫声越发可怜下来。
  衡玉明知道它是在装模作样,还是放下水壶,弯腰将小白从地上抱起来:“可我们才在这里待了半个月。”
  了悟端着几串刚做好的糖葫芦走过来,正好听到衡玉在教训小白:“已经快过年了,等过完年我们就离开,你要是实在不喜欢邪魔之气,我就把你放到灵兽袋里好不好……”
  他眼眸一暗,仰头望天。
  天晴了,就要过年节了。
  教训了好几句,等到小白终于低声撒娇表示自己错了,它不想进灵兽袋里待着,衡玉才用额头蹭了蹭它头顶的小角安抚它。
  刚把小白逗笑,门外便响起敲门声。
  衡玉挥了挥手,紧闭的木门应声而开,了悟端着糖葫芦从外面走进来。
  他神色自若地把糖葫芦放到桌面上:“吃些吧。”
  了悟做的糖葫芦和市面上卖的没有太大区别。
  衡玉将摆在最上头的那串握起来,一口咬掉半个糖葫芦,心满意足地眯起眼来:“好吃。”
  了悟同样握起一串糖葫芦,送到嘴边咬了一口,默默咽下后,点评道:“贫僧倒是觉得有些发苦。”
  “苦?”衡玉诧异瞥他一眼。
  她想了想,将自己手上的这串糖葫芦递到了悟唇边,“试试我这串?”
  了悟睫毛下垂,眼神有些晦涩。这一回他没有拒绝这越过友人界限的亲密,将她刚刚咬剩下的半颗咬走,默默咀嚼后咽下,用那双漆黑润泽的眼眸凝视着她:“……是甜的。”
  衡玉莫名觉得自己被调戏了。
  她盯着了悟好几秒,终于忍不住用右手捧住他的颊侧,拇指指腹慢慢擦过他的嘴唇。
  直到他那原本有几分苍白的唇色,被擦得润泽一片。
  他的眸里本就有淡淡水色,两相映衬下,堪称秀色可餐。
  衡玉沉沉叹了口气:“你知道吗,你每次感到难过时,都会这么乖的任由我调戏。”
  了悟睫毛颤了颤,他的心尖像是被羽毛轻轻拂过:“没有。”
  “没有就没有吧。”衡玉笑了下,弯腰把那蹲在桌子上看了半天戏的小白抱起来,直接抛到了悟怀里,指责道,“你今天还没有小白乖。”
  了悟也忍不住笑起来:“你慢慢吃着糖葫芦,贫僧该去做晚课了。”
  抱着小白直接转身离开。
  等他走到窗边时,衡玉突然伸手攥住他的僧袍袖子。她没说话,只是闭着眼仰头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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