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是暗香盈袖-第2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果需要,刚好我有积分卡,可以八折优惠。”他紧接着又道。
苏盈袖不知道他有什么用意,但直觉告诉她面前这人目的应该没那么简单,于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许律师这么积极,是不是有提成拿哇?”
“怎么会。”许应失笑着否认,但同时心里一凛,知道自己的表现过于急切了,于是又清清嗓子,“苏医生。。。。。。”
“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他说完,睁大着一对瑞凤眼,有些眼巴巴的看着她,眼睛亮晶晶的,神情紧张,又很诚恳,苏盈袖甚至能感觉到她在秉着呼吸,要是拒绝他的话。。。。。。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不能要你的卡。”她慢吞吞的说着,满意的看着他的脸色随着自己的话变得着急。
“苏医生。。。。。。”
“不过呢。。。。。。”苏盈袖眼睛一转,笑容浮上眼底,“咱们也算是熟人,只要不是什么违法乱纪的很过分的忙,还是可以帮帮你的。”
许应的呼吸一顿,随即又狠狠松口气,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她,“苏医生。。。。。。”
“知道知道,我是个医生,不用强调。”苏盈袖嘴角一撇,“说说看,需要我帮你什么?”
“我刚才在找一个人,很重要的人,但是我跟丢她了,所以想请你帮我找一下。”许应正色道。
苏盈袖觉得很奇怪,“你是觉得她进了DK?”
许应点点头,她就问:“那你为什么不自己进去找?又不禁止男士入内。”
“关于这个,我能不能稍后再跟你解释?”许应一面说,一面抬头看一眼楼上,从他们这个位置,只能看到专卖店的一个角落。
反而是他之前在的位置可以看倒整个店招。
他的神色重新变得紧张焦灼,苏盈袖见状立刻点头道:“好,你跟我说说她长什么样,我进去看看,但是不保证一定会找到。”
“好!”许应闻言一喜,语速飞快地道,“她叫徐娜,是个女人,应该。。。。。。梨花头,头发到这儿。。。。。。瓜子脸,右边嘴角有一颗,还有左眼角,有一颗红色的泪痣,大概这么高,一米六五左右,应该穿着高跟鞋。。。。。。三十岁左右。。。。。。”
他一边说,一边比划,用手在苏盈袖额头边一比,“跟你差不多个头。”
苏盈袖点点头,把他说的几点复述一遍,然后问:“找到她以后呢?”
“让她明天去人民公园。”许应想了想道。
苏盈袖愣了一下,也来不及细问,手板一伸,“卡给我呗。”
许应连忙将整个钱包都塞她怀里,“快去,今天枝枝买衣服我买单。”
“。。。。。。没找到不怨我啊。”苏盈袖愣了一下,随即强调道,见她点头了,立刻过去将排队等奶茶的苏盈枝拽出来,往一旁的楼梯走。
苏盈枝愣愣的跟着走,一边走一边问:“怎么了姐?干嘛呀,我奶茶还没拿到呢!”
“一会儿买完衣服再给你买杯大的。”苏盈袖匆匆应着,大步往前走,一直走到专卖店门前,回头朝她一笑,“听说新出的羽绒服很好看,给你买一件,进去试试吧?”
苏盈枝吓了一跳,“。。。。。。不了吧,这个牌子好贵的,咱们换一个啦。”
这时苏盈袖已经推着她进去了,“没事儿,花不了多少钱,好看就行。”
“欢迎光临,喜欢的可以试试哦。”
导购员声音甜美,笑容可掬,态度挺好,一点都没有常见的那种大品牌式高傲。
“我们先看看。”苏盈袖笑道,环顾着店内,对苏盈枝道,“那件怎么样,红色的羽绒服,你穿应该好看。”
苏盈枝顺着她的话看过去,半晌摇摇头,“我不太喜欢红色。。。。。。不过那边有件裙子我觉得不错。”
“可以试一下的。”导购员又凑过来,主动介绍起来,从这件裙子的设计师到面料图案,大有讲到天荒地老的架势,苏盈枝听得津津有味。
苏盈袖便将她留在这儿,嘱咐她看中哪件就去试,合适就买,“我去看看别的,一会儿在这会合。”
苏盈枝被她姐突如其来的豪气惊呆了,愣愣的直点头,又满心忐忑,生怕钱没带够要把她抵押在这儿。
导购最喜欢这种大方的客人,当即眼睛一亮,笑容更加灿烂了,招待起来更加殷勤,还不停地夸:“你姐姐对你真好。”
成功将苏盈枝留在原地的苏盈袖,转身从另一边走进去,这家店不算很大,但也不小,绕过一根柱子,视野突然开阔,眼前一件件精致的礼服静默地散发着金钱的芬芳。
没有一个人来招呼她,全都围在一个五十多岁的客人身边,拿衣服的,拿鞋子的,帮忙搭配包的,把人围得严严实实,殷勤而忙碌。
仔细看过,确定这里没有许应要找的人,苏盈袖不由得有些泄气,看来这把还得自己出血给枝枝买这么贵的衣服了。
苏医生:这得多管几个病人才挣得回来啊,心痛:)
刚想到这儿,就听见有人道:“徐小姐回来没有?太太找她呢。”
“刚才小李给太太买的水买错了,徐小姐亲自去买。”
“你们这些人,加起来都比不上我们小徐一个。”
苏盈袖一边看着礼裙上的花边,一边仔细听着那位贵妇和其他人的对话,心里一动,姓徐?
她还没开始琢磨,就听见外面一阵脚步声靠近,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而急切,苏盈袖听见有人说:“徐小姐回来了,快来,太太找你呢!”
苏盈袖立刻扭头去看,恰好和走近的女子视线撞个正着,她穿着水蓝色的小西装,外面一件白色长款风衣,手里端着一杯水。
梨花头,和自己差不多的个头,左眼角一颗红色泪痣在店里的灯光下无比清晰。。。。。。
苏盈袖觉得自己呼吸都要变慢了,脚下一动就要走过去,告诉她有人约她明天人民公园见。
可是她还没动,对方就已经收回目光轻松越过她,走到了人群里,解释着自己去了哪儿,“我在茶水间,天这么冷,怎么能叫太太喝凉水。”
“太太果然没说错,真是我们全都加上,也比不上徐小姐一个人得用。”
苏盈袖愣了一下,再扭头去看人群,意外发现了保镖的身影,其中一位正目不转睛地看向她,似有警告之意。
她心里一突,赶紧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别开眼。
恰好这时终于有店员注意到她的存在,满脸抱歉的过来询问她需不需要服务,苏盈袖便趁机请对方为自己推荐一款礼服,“款式最好能简单点。”
买衣服苏盈袖向来信奉的都是一分钱一分货,这些价格动辄几千上万的衣服质量当然很好,看到最后,她还真就看中一条翡翠绿的小礼裙,样式简洁大方,又能衬得她皮肤更加白皙剔透,而且适合多种场合。
一直到贵妇人被前呼后拥着离开,苏盈袖也没找到机会接近那位徐小姐,人是找到了,许应的忙还是没帮上,不由得一阵懊恼。
于是等见了他,二话不说的将他的皮夹扔回去,“还给你,人见着了,话没带到,不占你便宜。”
许应一愣,“。。。。。。见到她了?确定么?”
苏盈袖点点头,将见过的那名女子长相形容给他听,样样都对得上,许应听完之后长长的舒口气,“她还活着。。。。。。那就好、那就好。。。。。。”
说着很诚恳地向苏盈袖道谢:“多谢苏医生仗义伸手。”
“。。。。。。话没带到,没帮上忙。”苏盈袖怕他忽略了这点,再次强调道。
“不要紧,确定她还活着就够了,或许等到以后某天。。。。。。她会主动来见我。”许应说了句,语气颇为感慨。
苏盈袖闻言看他一眼,“那你之前说枝枝今天买衣服你报销的话,还算数么?”
许应爽快的点头,“算,当然算,买了几件?不会只有一件吧,小孩子衣服一件哪里够。”
“。。。。。。我敢买多么,你敢给我皮夹,倒是也勇敢点给我密码啊!”苏盈袖忽然想到这点,顿时觉得自己被坑了。
许应连忙告饶,“对不住,是我的错,这样。。。。。。枝枝,小票给我,我给你姐转账。”
苏盈枝从头到尾听得一头雾水,只勉强听懂是许律师托她姐帮忙找什么人,然后就说给她报销买衣服的钱了。
她看着许应一边给苏盈袖发红包,一边说请她们吃下午茶详聊,有些发傻,合着她姐今天这么大方,是因为宰了肥羊???
————————————
周日午后的咖啡厅里很热闹,几乎是满座,服务生穿梭在店里,为客人送上造型精致的茶点。
“您们的拿铁和焦糖玛奇朵,请慢用。”
“谢谢。”
咖啡厅一角卡座里,苏盈袖和许应等来了他们点的咖啡,还有几份点心,主要是给苏盈枝的,她还惦记着之前她姐许诺给她的大杯奶茶呢。
这会儿她咬着吸管,安安静静的,努力当个称职的背景板,看她姐和许律师都说了啥。
许应先是又问了一遍苏盈袖当时店里的情况,苏盈袖不仅没觉得烦,还将从她和苏盈枝进店门那一刻起到出来之后发生的所有事,仔仔细细、毫无遗漏的再描述一遍。
并着重强调道:“她好像是那位富太太的私人助理,很受倚重,我确定她看见我了,但周围有保镖,我也找不到很好的理由去和人家搭话。”
许应点点头,“是不该上前的,你做得对,自己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你不怪我没尽力就行。”苏盈袖眨眨眼睛,笑眯眯的,还拍拍心口,一副松口气的样子。
许应哼了声,“你刚才收钱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他边说边看她一眼,目光似嗔非嗔,把苏盈袖看得浑身一激灵,觉得像被什么爬过一样,一阵头皮发紧发麻。
一个大男人这样看人,过分了啊!!!
她垂下眼,笑了笑,“我能问一下许律师和那位徐小姐是什么关系么?”
说完抬头看他一眼,见他面露沉吟,以为他是为难,于是又立刻补充道:“当然,不说也没关系的,我就随便问问。”
许应摇摇头,“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只是有些复杂。。。。。。”
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眉心轻蹙,像在思考些什么,又仿佛是在回忆。
苏盈袖没有打扰他,喝了口咖啡,拿起蛋糕碟里的银色小叉子,吃了两口蛋糕,觉得有些甜腻,便又放下。
伴随着叉子和瓷碟相碰发出的细微当啷声,许应开口了:
“我以前读书时有个同学叫涂山,是我的好兄弟,毕业后我们都进了华天,开始都是刑事律师,你知道,这个行业里案源就是生命,对于没有背景的新人来说,刑辩是一条不错的路,慢慢我们能独立执业了,案源增多,我开始涉足其他类型的案件,比如婚姻继承、医疗纠纷之类。”
许应当年还是个初出茅庐没多久的年轻律师,在苏盈袖记得的那件弱智产妇医疗纠纷案子之后,他又经人介绍代理一起容城名流的名誉侵权案,凭借在那个案子里的出色表现,获得业内某德高望重的前辈一句“后生可畏,前途无量”考语,第二天立马收到三个当事人委托电话,和两家公司的顾问邀请,自此平步青云。
“这里头当然有许主任的因素,光靠我自己未必能得到前辈如此青眼,但不管怎么说,我因此获利,从此一帆风顺。但涂山却没有,他还是干着之前的活,没有什么改变,不过他已经决定一直当刑事律师,梦想着有一天能成为业内顶尖。”
“他还说以后一定要多做法律援助,去帮更多的人,每个人都应当拥有为自己辩护的机会。。。。。。他是个理想主义者,相信这个世界上所有事都非黑即白,无辜人绝不能受冤枉,犯罪者必将遭到严惩。”
“我们开过玩笑,说以后要组成一个团队,我俩当老大,然后带一帮有志之士,我们就是容城最强诉讼天团,这个世界终究是我们的,中二又狂妄自大。”
他说到这里笑了声,眉梢染上一层淡淡的笑意,像这个冬日里静默的暖阳,苏盈袖心里一动,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有些悲伤。
“后来这些都没有实现。他死了,因为代理一个案子。”
“大概五六年前,他接到一个委托,是嫌疑人家属来委托的,说他没有杀人,是被拉去顶包的,他接了,然后按照既定程序开始工作,会见嫌疑人,调查真相,还真让他发现蹊跷之处,这个嫌疑人可能真是被人陷害去顶包的。”
“于是他开始深挖其中根由,没想到却遇到了另一个案子,卷进了不知道哪个大人物的阴私里,这个我不方便多说。。。。。。总之接下来他陆续接到威胁电话,被跟踪,对方要求他放弃追查此案,他不愿意,我说过,他是个理想主义者,相信正义之光普照大地。”
他说到这里,语气忽然变得有些急促,“我劝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