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惯-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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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不得不松了手,望着她的视线里,暗色缓缓流动。
盛明窈很慢很慢地道:“沈时洲,你也知道,我之前失忆了,所以,我并不清楚——”
她跟念稿子一样。
词与词,句与句的停顿,都一模一样地固定好了。
不,念稿子的都比她声情并茂。
沈时洲是蓦地发现她醉了,才止住了到唇边的嘲弄。
他垂下眸子,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认真又娇憨的模样。
至于盛明窈说的那些令人厌烦的话,则是全部自动忽略,半点没放在心上。
盛明窈念到后面,也不知道是准备不够充分忘词了,还是醉得愈发厉害,半天都想不出下一句。
本来就够寂静的氛围,一下子变得更尴尬了起来。
她雾蒙蒙的眼睛,有些怯生地盯着他看,好像怕他发火。
不化妆的盛明窈,有一张很无辜很容易被人欺负的脸蛋。
用这张脸这种表情看人时,无论到底是不是她做错了,她似乎都该是被哄的那一方。
……受不了她。
“你该睡了。”沈时洲别开视线,冷淡地截断了她的话。
酒的后劲很大,让盛明窈有勇气堂而皇之跟这男人对着干。
她不哭不吵也不闹,就是记着自己清醒时的初心——
一定要软磨硬泡,让沈时洲消气,然后连夜离开这儿。
因此,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影响她把刚才姜未未给她准备的道歉词,挨着一个字一个字说完。
沈时洲把她拎回了卧室,心烦意乱得很,转身就准备走。
掌心,却被她还没放的指尖轻轻勾了一下。
刚才一直忍着的极浓重的欲,又被轻而易举地挑了起来。
盛明窈的确很有本事。
至少,对他来说,一直都是这样。
沈时洲转过身,愈发冷淡:“醉成这样,我怎么确定你说的话有多少是真的?”
“那我明天再真心实意地给你复述一遍可以吗!”
盛明窈的眼睛一下子变亮了。
“你明天晚上要是还回家,那我就到时候再给你说。
——噢噢噢,还有,我不知道怎么弥补你,你要是有什么要求,主动提出来就好了,我。所以我明天就可以搬出去了,对吧?”
酒喝多了绷不住。最后半句,彻底暴‘露了真实想法。
沈时洲扯开一个嘲讽的笑弧。
真心实意?
半点儿都看不出来。
不过,他很清楚。
盛明窈要是没喝醉,认认真真把刚才那通话说完,半分真心肯定能被她说成十分。
也幸亏她没发挥好……
他才能提前看透这小骗子的真面目。
想到这里,讽刺渐浓。
和心头蠢蠢欲动的欲裹在一起。
也不知道现在心里,是想让她闭嘴多一点,还是想让她那细细的嗓子叫两声别的多一点。
余光扫过盛明窈身后那张大床,突然定住。
沈时洲看见了散落在地毯上,堆得乱七八糟的各式成人用品。
他单身,不带女人回家,有事用手解决。这幢房子里里外外,从来都没有过这种东西。
这儿怎么会有。
……盛明窈叫人准备的?
沈时洲眯了下眸子,将盛明窈身上那件又透又薄的睡裙,以及睡裙下半掩不住的姣好身子打量了一遍。
有一刹那,他猜到可能是多想。
但是那个念头,很快就被刻意地忽略掉了。
他一直都很想、很想欺负她。
到现在终于找到了理由。
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男人嗓音暗哑:“要求还需要我提?你不是已经想好了吗——”
说罢,指腹摩挲着她脸上淡红,意味不明:“还喝了酒助兴。”
作者有话要说: 盛盛喝了这么多,最后竟然还是沈时洲倒贴……
男主,不愧是你
☆、30
低沉气息; 洒在她细嫩的脸颊和唇边。
盛明窈有点不适应,身子偏了一点,主动将脸凑到他手掌上蹭了蹭; 缓解痒意。
沈时洲微微一滞。
随后; 手掌顺势下滑,后摁着脖颈,低头啄上她的唇瓣。
耳边低细紊乱的呼吸声; 彻底扰乱了维持已久的安静。
他喉结上下滚着,指腹勾住她腰后细带系成的蝴蝶结,没用力地一扯; 睡裙后面便彻底散开了。
前面的布料; 也只能凭着肩上那两根吊带,以及紧贴着身前的起伏; 才能勉强达到遮挡的作用; 不至于滑落。
但就这么一点……对男人的视线来说; 跟没有; 差别不大。
掌下的肌肤蓦地接触到冰凉空气; 颤了下。
“冷……”
沈时洲顺着缝隙探进去; 长指肆无忌惮掐住她的腰,嗓音沉哑地应:“正好; 我很热。”
另一只手; 则趁着哄软她的时候,解了自己的衣服扣子,抽开皮带。
将半搂在怀里的人扔进床里; 俯身想附上去,便看见盛明窈咬着唇,小声道:“你看着就好重; 别过来。”
她醉得不明显。说这话时,看不出来是酒后胡言乱语,还是很认真害羞地在埋怨。
沈时洲自动理解成了后者。
盛明窈越是不着边际说这些无关的。
越显得像在附和他。
兴致被打断了一小下后,愈燃愈烈。
他坐在床边,一只手将她揽过来,逼她跨坐在自己身上。
大腿内侧,正好抵着男人一向锻炼得很好的精瘦的腰。
这个姿势,视线下落,就能看见她右腿根的痣。
小小一点,像刚成熟的少女的果实。
等待着他去采撷。
……
地毯上,衣物落了一件又一件。
男人穿得整齐。
甚至算得上衣冠楚楚。
却很无耻地,将她剥得干干净净。
……
……
…
盛明窈眼皮沉重,大脑却先身体一步苏醒了。
不对,是惊醒。
她后怕地觉得,京淮名邸的风水是不是有问题?
在这儿,她接连记起了过去的事情。
一次是来的那天晚上,想起了沈时洲冬夜带她去看烟花的场景。
一次是昨晚,她竟然梦见了曾经和沈时洲,做那种不可描述的事情……
男人将她全身上下统统吻遍时的酥痒,清晰得令人心跳加速。
原来,以前的时候,他这么热情,这么会哄女人的吗……
不能再想了。
盛明窈警告着自己,结束了那些浮想联翩,手撑着床边,忍着异样,缓慢坐了起来。
被子滑落到腰间。
地上堆着的衣物闯进视线里。
瞬间,她脑海一空白,声音都卡在了喉咙里。
这才突然地意识到。
那不是她回忆起来的过去发生的事。
也不是一场平白产生的春‘梦。
是昨晚……沈时洲趁、趁人之危!
盛明窈用手指紧紧扣着枕头,还能回想起那男人附在她耳边,低而性感的粗喘。
她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想起来,甚至都觉得是陌生的。
但是眼前的一切又不断提醒着盛明窈,所有都是正式发生过的事情。
往后,一片漆黑,什么都不记得了。
但也不需要记得什么。
都这样了,她还能期待有奇迹出现吗?
难道这男人会克制住自己,半路停下来??
除非他不行。
可是仅有的记忆告诉盛明窈,他握着她的手,让她去探的时候,她能感觉到……还挺行的……
再而且。
之前那晚他只是抱了她一晚上,是因为她哭得昏天黑地。再浓的情调,都被上气不接下气的抽噎声给磨没了。
可是昨晚——
盛明窈想彻底忘记自己所做的一切。
她怎么能稍微被挑拨两下,就乖乖地听沈时洲的话了?
是那男人太了解她的身体。
还是姜未未送来的那箱酒,后劲儿太大。
盛明窈默认是后者。
她好后悔。
昨晚沈时洲叮嘱过她“少喝”,可能就知道她多喝一点就撑不住。
但是她没听!
然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原本是去说场面话的。
结果糊里糊涂地,就把自己给送了出去。
头顶上的空调突然“叮”了一声,暖气被调高了两度。
盛明窈抬头下意识看向门口。
穿着常服,身形修长的男人半靠着门框,手里捏着遥控器。
她的手特别酸,或者说,浑身上下都酸痛无力,都做不到像之前一样向沈时洲砸枕头,尖叫着骂他流‘氓。
只是一脸呆滞地看着沈时洲。
见盛明窈瞳眸里写满“我是谁我在哪儿你又是谁”地望过来,他脸色不变,低声解释:“防止你感冒。”
经过这委婉的提醒。
盛明窈低下头,才发现她现在什么都没穿。
被子要是再往下一丁点,就彻底暴‘露了。
她低下头,在地上寻找着昨天那件特别中意的新睡裙。
最终在一片狼藉中,发现了那块几乎被撕破的薄薄布料。
视线落在睡裙上面,短暂的几秒种后,立刻收了回来。
盛明窈的脸好像是被烫到了一下,很红。
她闭上眼,贝齿碾着薄唇,缓慢要求:“你帮我拿件新裙子,随便什么样的都行。”
话里的裙子,默认成睡裙。
盛明窈只要一个人在家呆着,都是不做发型不化妆不穿正装,把各式睡裙穿个遍。
沈时洲抬起眼,视线扫了她的脸。
他刻意避开了锁骨以下的位置。
然后才低声道:“昨晚那条,很衬你。”
质地单薄的银色,不需要太多裁剪和设计,随意挂在盛明窈身上,就显得很合适。
又纯又欲。
“……”
盛明窈强迫自己不去看始作俑者,免得等下又吵起来。
“那条被你弄脏了。”无论心里再怎么说着不跟这破男人一般计较,语气里还是掩不住那丝恼意。“洗干净了我也绝对不会再穿,再喜欢都不会!”
沈时洲顿住,好像这才想起来自己做过的下‘流事,“——我去给你拿。”
“长袖。”
“嗯。”
拿回来后,他没递给她,而是放在了床尾。
盛明窈伸手去够,拿过来胡乱套在身上。
她看着好像是放空了,无论手里在做什么动作,视线都落在地面上发呆。
头发凌乱,肌肤被弄得到处是痕迹。
脸上也只有被欺负过的红印子,没任何多余表情。
要么是酒醉还没完全恢复。她喝多了就会反应迟钝,像昨天那样。
要么要是接受不了跟他发生的事实,还在自暴自弃中。
甚至忘记了警告他非礼勿视。
身子露在他面前时,遮也没遮一下……
沈时洲微蹙起眉。
他的确很喜欢和享受盛明窈的乖巧,尤其是在晚上。
但看着她现在还是这幅样子。
向来平静无澜的心,荡开几圈涟漪。
一向运筹帷幄的男人,头回感觉到了无措。
——他有很过分?
明明已经克制成那样了。
越想越烦,沈时洲捏了下眉心,不再去看她,自觉地转了过去。
也不知道多了多久。
身后,突然传来声急促不安的尖叫声。
盛明窈好像如梦初醒,嗓子都拉扯得破了音:“沈时洲!!”
他转过身,面向大床,和她惊愕的眼神对视。
床上的人使劲往后缩,纤细手臂护着身前,满脸都是不可置信:“你昨天晚上后来是不是还虐待我了?”
☆、31
盛明窈让沈时洲去拿件长袖的裙子过来; 是想多遮住几丝痕迹。
但当她准备把裙子胡乱套到身上时,才迟钝地发现,根本穿不了。
布料摩挲过肌肤时; 火辣辣的疼; 根本无法忽视。
盛明窈低下头,重新地打量完自己的身体之后,有了新的发现——
她身上那些斑驳印迹; 除了胡乱的吻痕掐迹,还有很多很多淡红的印子,暧昧模糊; 像过敏后细细的红疹; 或者是被人用软鞭打过了……
有些地方,还破了皮。
比如腿长着小痣的地方。
比如身前的……之间。
刚才尖叫完之后; 盛明窈甚至感觉到; 唇角也疼得厉害。
不是被男人咬破的; 而像是……
被撑破了。
意识被悉数唤醒。
她心里隐约有了猜测; 又羞又恼得不知道该怎么说; 控诉的话语颠三倒四:
“你是不是还拿皮带打我了?专门挑我没意识的时候悄悄虐我; 掩饰你的罪行!?”
沈时洲听了那几声质问,唇角几不可察地牵动了一下。但并没回。
盛明窈把手边能砸的几个枕头; 全都砸过去了; 床上很快就只剩下一张用来遮她身子的薄被。
她手发软,根本没力气精准无误地扔到沈时洲身上。
见次次落空,盛明窈放弃了; 转而用毫无威慑力的语气骂他“暴力狂”。
到最后,她想出来的最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