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婚-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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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尾音染着笑意,如同拂面的暖风。
果然被他看出来了。
时栀真的很难想象以后跟他同居每天被他叫起来的画面,她万一要是起床气发作直接谋杀亲夫……
咳咳……想什么呢。
时栀起床泡了杯咖啡,这时候其实都要吃午餐了,但是她还是简单地做了个早餐,正坐在餐桌上吃,周至深的消息突然发了过来。
“小婶婶。”
“?”时栀根本没忘记他上次在周修谨面前揭自己老底的事,心想这会儿又开始叫她小婶婶了?
“我做了一件事,好像惹小叔叔不高兴了。”周至深发现自己微信被周修谨拉黑了,而且项目上的问题小叔叔也不帮他解决了,这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什么事,说来让我高兴高兴。”时栀开始好奇,周修谨会生气?她还没见过他生气的样子。
然后那头发过来一条语音,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下。
“我那不是担心他真的不行吗?”
时栀听完一口咖啡差点喷出来,这也难怪周修谨生气,她要是周修谨,直接拿把刀把这臭侄子给砍了算了,糟心。
也不知道周教授看到那些什么反应,时栀咳嗽了一声,想了想。
“他没问题,你该担心的不是他而是你自己。”
这“没问题”三个字还真的意味深长。
周至深回味了一下,谄媚地问,“那小婶婶你看我该怎么办呢?”
“我有个绝妙的好主意。”
他眼前一亮,“你说。”
“你现在就去买具上好的棺材,准备好就可以给自己收尸了。”
周至深:“……”
对方气急败坏不再回复,时栀因为幸灾乐祸心情好了起来,哼着歌把餐具清洗好。
她接连浪了一个星期,孙念念再叫她出去嗨,时栀拒绝了,“小念念,我现在已经肾虚了,你再找我我也不行了。”
“肾虚?那是得养养,不然以后怎么应付周教授?”
“?”老色批又开始了吗?
孙念念的语气带着遗憾,“真可惜,本来叫了几个小奶狗的,既然你不感兴趣那就算了吧。”
刚刚还不想去的某人立马点头,“去去去。”
孙念念果然没骗她,酒吧里有两个长得嫩的男生,白白净净,还特会撒娇。就是……
时栀低声在她耳边质疑,“这俩成年了吗?毛都没长齐。”
孙念念点头,笃定地说,“当然成年了。”
她不信,跟清隽的周教授对比了一下,“是吗?我怎么觉得周教授能一手提起来俩?”
孙念念无奈,“行,你家周教授就是坠吊的。”
质疑归质疑,时栀倒是没走。这俩小鬼特别会撒娇,时栀就多喝了两杯,不过还存着理智,见他们还想灌酒,笑眯眯地问,“你们俩想干什么?”
“没什么呀,就是想陪姐姐喝酒。”
她嗤笑一声,从钱包里拿出一叠钞票,“你们俩我也看够了,可以走了。”
末了认真地对孙念念说,“下次找点好看的。”
“就你那个审美水平,我要不要找个神仙给你?”
时栀给自己倒了杯酒,玻璃杯刚递到唇边,旁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接起,“喂?”
孙念念侧着脸看她,见她脸色大变,“怎么了?”
时栀站起身,“我爷爷进医院了。”
她喝了酒不能开车,赶紧让小吴来接自己。车子上她酒醒了大半,整个人都绷紧了,着急地咬着下唇。
刚刚寻姨跟她说爷爷住院有几天了,只是她今天从老家回来知道这件事。说明爷爷故意瞒着她不说。
时栀眼眶发酸,千万不能出事。
她从小就跟爷爷亲,虽然爷爷平时管她管得厉害,但是她知道只有爷爷真心对她好。那对于她说,可能是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到了医院,时栀找到病房,刚打开门就看见周修谨走出来,两个人视线对上的时候都愣了一下。
时栀眨眨眼,不解,“周先生,你为什么在这?”
周修谨沉默了半晌,没回答这个问题,反倒轻声问,“你身上为什么有酒气?”
作者有话要说:提前更辽,下章九点哦~
第18章
医院走廊十分安静; 空气中只有咽唾沫的声音。
时栀脸上僵了一瞬,大脑飞速转动。她以前在周教授面前可是一个滴酒不沾的小仙女,这人设又在崩塌的边缘。
时栀咳嗽一声; “是朋友喝了酒。”
“是吗?”他轻轻问了一声。
时栀愈加心虚,见男人慢慢俯下身,似乎要检查她有没有说谎。她呼吸立即急促起来,往后退了一步。
薄唇离她很近; 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气,跟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夹杂在一起。
眼看快要亲上去; 周修谨恰到好处地分开一段距离。
时栀赶紧推开他,转移话题,“我爷爷呢?”
她打开病房的门; 见爷爷已经睡着了; 这才松了一口气。看上去,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碍。
时栀靠在外面的墙上,一直绷紧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老人家前段时间摔了一下; 但是不想让你担心,所以我才来照顾。”周修谨其实不同意这样的做法; 是时瀚海坚持。
时栀抬眼看他; 小声嘟囔一句; “那看起来,我更像个外人。”
周修谨走过来揉了揉她的脑袋; 耐心解释,“爷爷年纪大了,也是不想折腾你。就是因为我是外人,他才愿意麻烦我。”
“自以为是。”时栀偏过头,眼眶一下红了。
她母亲生重病的时候也是; 从来没告诉她,以至于她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本来想忍着的,大概是对面的周修谨给的安全感太足,眼泪猝不及防地掉了下来。
周修谨皱着好看的眉头,心被她牵扯,微微弯腰抬起手指擦了擦她的眼泪,“栀栀?”
手放进口袋里,正准备拿出纸巾,时栀伸手推开他。她很怕在周修谨面前绷不住哭,慌不择路地逃跑。
过了很长时间,她才红着眼走过来,看上去情绪缓和了不少,“你回去吧,今天晚上我来照顾爷爷。”
周修谨心疼她,但是又理解她的心疼。这个时候,他显然不可能让时栀一个人在这,“我陪着你好不好?”
时栀想拒绝,毕竟不好麻烦他,可偏偏周修谨的眼神太温柔了,温柔得像一片令人心甘情愿沉溺的大海,她根本没有办法拒绝,“嗯。”
他溢出笑声,“乖。”
时瀚海住的是私人医院,房间跟酒店差不多,什么都有。时栀在旁边守着,怎么也不愿意去旁边的房间里睡,周修谨没办法,只要由着她。
他还有些工作没完成,拿起电脑在旁边认真地看,再抬起头时,小姑娘已经睡着了,白皙的皮肤陷进被子里,分外恬静。
周修谨的唇角染上无奈的笑意,抬起手将电脑轻轻关上。他走到病床旁,弯下腰将时栀抱起来。
小姑娘似乎重了一点,看起来有好好吃饭。
周修谨把她放在床上,忍不住低头闻了闻,酒气有些重,他摇头,心道她这个朋友是喝了多少。
他去拿了湿毛巾过来,耐心地帮她擦脸。谁知道小姑娘睡着也不安分,脸颊转来转去不让他擦。
周修谨抬起手,毛巾离开了她的脸,女孩这才安静下来。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等她睡熟了才重新擦她的脸颊。
“嗯……”
她满足地哼了一声,拽过被子夹在腿间,摆出一个不规矩的睡姿。
周修谨将被子扯出来重新给她盖好,然后照顾了爷孙俩一整晚。幸好他并不需要什么睡眠,最近的工作比较多,正好利用晚上的时间。
……
时栀一醒来发现自己在床上,差点以为自己梦游。她坐起来呆愣了好长时间,才想起来这是哪儿。
一打开门,爷爷已经醒了,周修谨倒了一杯开水在旁边。
她咳嗽一声,有些不好意思。是自己说要照顾爷爷,最后没想到是周教授照顾他们两个。
周修谨脸上浮上笑意,“我现在下去买早餐,你们想吃什么?”
时瀚海躺在床上,“油条、煎饼、肉包子……”
“爷爷。”他温和地打断,“您消化功能不好,医生说您不能吃油腻的。”
“爷爷?”时栀眨了眨眼。
他神色自然,“嗯,有什么问题吗,栀栀?”
“……”她张了张唇,话语在舌尖上绕了两圈又咽了下去,耳根染上粉色。
时瀚海听了周修谨的话有些不满,“可是我就是想要吃这些,不然还有什么乐趣?”
周修谨看起来好说话,但很多时候其实很难被改变想法,“抱歉,您不能吃。”
时栀心想生病的人还想要乐趣?
她记恨爷爷不告诉自己进医院的事,故意扯着周教授的衣袖,“周修谨,我想吃爷爷刚刚说的那些,可以吗?”
女孩眨眨眼,一副撒娇的语气。
刚刚对着爷爷绝情的某人点头,“可以。”
对比可谓明显。
时瀚海:“……”
时栀得意得尾巴都要翘起来了,嘚瑟地看向时瀚海,还冲他做了个鬼脸。
时瀚海气得说不出话。
周修谨拿起椅子上的蓝色外套,一双修长笔直的腿迈出病房。
时栀见他走了,气鼓鼓地坐在旁边,“爷爷,你为什么瞒着我,周修谨才是你孙子吧。”
“一个孙女婿半个孙儿,不行?”
歪理。
时栀呵呵,“以后你要是不告诉我,我也不会来看你了,你就让周修谨陪你吧。”
时瀚海哈哈大笑,一点愧疚的样子都没有,理不直气也壮。
她气愤地瞪着他,一副炸毛样,“爷爷,你还笑。”
“又没什么大问题,你跟我急眼啥?”
时栀耸了耸鼻子,“不管有没有大问题都要跟我说,我又不是抽不出空来看你。”
“你有空就跟周教授约会,我这个老人家需要你看?你要是来我还不乐意呢,比家里毛毛都烦。”
毛毛是家里的比熊犬。
时栀:“……”
她实力感受到了来自爷爷的嫌弃,不愧是亲生的。
不一会儿周修谨上来了,他把早餐放在桌子上,伸手卷起针织衫的袖口,慢条斯理地帮他们布置。
时瀚海想碰时栀点的东西,但是刚伸出手就被时栀打了一下,“这是我的。”
时瀚海吹胡子瞪眼,只能看着孙女在她面前嘚瑟,又没办法教训。
之后他多次想偷吃,都被时栀抓住了,两个人仿佛上演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病房里气氛温馨,周修谨站在一旁,眼底染上点点笑意。
时栀突然觉得不对,抬起头问他,“你怎么不吃?”
她嘴里还有吃的,腮帮一动一动像只仓鼠一样,分外可爱。
时栀刚吃完油条,手上都是油,周修谨拿出纸巾,把她的手拽过来,仔仔细细地擦干净,然后低声回答,“我等会儿再吃。”
时栀手腕上还残留着温热的触感,她咽了口唾沫,想到他胃不好,拿起一个小笼包直接怼到他嘴边,周修谨微怔,低头咬了一口。
他唇色漂亮,哪怕吃再平常不过的早点都十分优雅。腮帮轻微地动了动,轻轻地咽下去,而后眼睛慢慢眯起来,藏了几分慵懒和多情。
时栀顿了一下,吃个早点都要勾引人?
她移开视线,小口小口地咬着手里的奶黄包。心里想秀色可餐果然是真的,她都不怎么觉得饿了。
“吃饱了吗?”周修谨见她戳了戳肚子,忍着笑意问。
“嗯,谢谢周老师。”
时瀚海见这两人腻歪成这样,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的笑声里明显有取笑的意味,时栀听了出来,扭过头瞪他。
寻小姨是十点多来的,时栀见到她之后忍不住旧事重提,“爷爷,要不是寻姨说,你是不是还准备一直瞒着我?”
“摔一下而已,有什么大不了?”
时栀想到他平日里天天锻炼,于是有些好奇,“为什么会摔倒?平时不是跑得比人家小年轻还快吗?我记得以前有一次,刚下车就撞见一个小偷,爷爷你直接追了上去,那动作我都没看清。最后那小偷被你追得气喘吁吁,没办法只好把东西还了回去。”
寻姨皱起眉头,“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以为你爷爷还是那时候?”
时栀本来提起往事还很怀念,一下子被说愣住了。她这才反应过来,距离那件事居然已经过了十年。
她对于爷爷的印象竟还停留在十年前,之后求学工作,很少能陪在他身边,所以对他了解不深。她回忆前十年前爷爷带她的时候,还耳清目明,那时候他身体硬朗,身形还没有像现在这样佝偻。不知不觉间,他的身上已经布满了苍老的痕迹,他不再年轻。
她一下子就感觉到了时间的残酷,心口一阵钝疼。
时瀚海是个不服老的人,对寻姨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我这次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