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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花招-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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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风沁骨,虞岁突然也失去了声音。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有的安慰在此刻仿佛都是苍白的。
  车子停在她的公寓门口,虞岁下车了,临走前,她又转回身,笑着朝靳燃说了一句,“你一定会是个好演员的,因为你比任何人都珍惜你的角色。”
  靳燃撇嘴笑了笑,眼底流出温柔的光,“那当然。”
  虞岁一个人回了家,洗漱完毕,也懒得穿衣服了,几乎半裸着躺在床上,裹紧自己的小被子,困意便沉沉地袭来。
  晚上公司年会的时候她就被芳姐灌了几杯红酒,在酒吧又喝了不少,这会儿脑袋昏昏的,感觉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听见有人敲门。她以为是邻居家,把脑袋蒙进了被子里想继续睡,可那敲门声不但没停止,反而越演越烈,甚至有了砸门的趋势。
  虞岁有些犹疑,揉了揉眼睛,披了件睡裙走到猫眼处。
  往外看,对门的邻居已经出来了,也穿着睡衣,似乎正在指责什么人。
  虞岁小心翼翼地打开门,身上瞬间压过来一个醉汉,虞岁甚至来不及看清楚对方是谁,随着酒气扑面而来的,就是男人反手把她拽进了房里,带上门,然后把她抵在了门板上。
  宋祁川的呼吸扑在她的耳后,虞岁感觉大脑一片空白,试探着叫了声,宋祁川没应,她想把人挪到沙发上,手刚抬起来,宋祁川闷闷的声音就从肩上传来。
  “别动。”嗓音低沉,又哑又欲。
  虞岁觉察到这不同寻常的氛围,不敢再动,可宋祁川的呼吸声却越来越急促。他抬起头,眼眶通红,醉眼惺忪地看着虞岁,表情有些痛苦,“你喜欢他?”
  “你喝多了。”虞岁平静地看着他,心却扑通扑通跳得激烈,她想去拿手机,“我让人来接你回去。”
  宋祁川长臂一捞,就拦腰把她拉了回去。
  他看着虞岁的眼睛,神情有些受伤,“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
  虞岁偏过头,“对,不想。”
  宋祁川的眼睛开始发红,哀戚的目光从她的额头下移到嘴唇,然后想起今天晚上酒吧的那一幕,脑袋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一样,理智完全失守,宋祁川低下头,不由分说便吻了上去。
  虞岁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到了,她手脚并用地推着,可是没用,宋祁川把她死死地扣在门板上,她动弹不了分毫。
  这是一个攻城略地的吻,宋祁川一点儿都不温柔,他毫无章法地掠夺着,仿佛急于掩盖什么一般。
  热烈的情。愫在密闭的空间发酵,虞岁心中的慌乱越来越大,她只穿了一条睡裙,里面几乎什么都没有,刚刚挣扎的动作幅度过大,裙子的领口已经岌岌可危。
  虞岁不敢再乱动,假意顺从,而宋祁川的眸色渐深,仿佛已经彻底沉。沦,没有一丝一毫清醒的意识了。
  正在千钧一发的时候,虞岁终于腾出了一只手。
  “啪!”
  全世界都安静了。
  宋祁川脸上的掌印明显,蟹青色胡须,布满血丝的眼睛,他的模样前所未有的落拓。
  不知过了多久,虞岁胸前的起。伏已经平稳下来。
  宋祁川彻底松开了她,他眼眸深沉,看着虞岁,表情冷凝,淬着绝望的光。
  “岁岁。”他低下头,声音有些陈旧,“对不起。”


第42章 一更
  门外有脚步来来往往; 不多时便传来拍门的声音。
  邻居怕虞岁出事,便叫来了物业保安。
  “小姐,里面发生什么事了吗?麻烦您开一下门。”
  自从宋祁川第一次来过这里; 便让寺维把物业给换了,如今看来,价格高的是格外敬业些; 这半夜三更的,听语气,大有你不开门我就要撞门进去的趋势。
  宋祁川把手从门板上收回来; 他眼神浅淡,呼出的气息还有浓重的酒气; 可看神情却是清明了不少。
  虞岁半垂着头; 回避的姿态明显。
  她承认自己刚刚有过些许的期待; 她可能希望宋祁川说得不只是一句简单的“对不起”,她想听到别的什么话; 可宋祁川神情凄楚,只是伸出手把她的衣服领口整理好。
  然后就拧开门; 走了出去。
  门外响起新一轮的声音,虞岁没工夫细听。她惊魂未定地捂着衣服走进卧室,坐在床上; 脑袋昏沉着,而后眼眶便徐徐起了热意。
  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和宋祁川会变成这样,她离开他; 明明是为了过得开心点儿,可到现在为止,宋祁川还是拥有能瞬间拨动她心绪的能力。
  虞岁伸出手背擦了擦嘴。
  不该发生的事情,她也不想记住。
  …
  第二天是自然醒; 虞岁刚摸到手机,李艺宵的电话就过来了。
  “听说昨天宋祁川喝醉了。”她说。
  虞岁“嗯”了声,“还有什么新鲜事吗?”
  “还跟我装?”李艺宵笑了笑,“人都被抓进局子了。”
  虞岁倒有些意外,“他被抓走了?”
  “对啊,听说在里面呆了一夜,也不说要走。”李艺宵像是想不通似的,“今天早上被警察叔叔逼着,才给覃榭舟打了电话。”
  “他到底怎么你了?竟然主动在局子里面壁一整晚?”李艺宵皱着眉,“你俩该不是又睡了一次吧?”
  虞岁起身去洗漱,手机开免提放在置物架上,因此声音有些远。
  李艺宵没听清,“你说什么?”
  虞岁拿起手机,“我说,这话该我问你。”
  “问我什么?”
  虞岁把手机拿开,看了眼屏幕,“现在才八点,你怎么知道宋祁川给覃榭舟打电话?”
  “他多嘴打电话告诉我的,不行啊?”李艺宵有些慌。
  虞岁哼笑一声,“女人,你的名字叫堕落。”
  “行了行了,我承认。”李艺宵坦白,“昨晚喝多了,眼睛有点花,把那傻小子看成金城武了。”
  虞岁刷着牙,含糊不清地说,“我要告诉谢媛媛。”
  李艺宵眼一横,“你敢?”
  “那你陪我去找一下宋祁川。”
  “找他干嘛?”
  虞岁擦擦嘴,“去跟他彻底划清界限。”
  前几天虞岁就去过一趟工商局。她带上了全部证件,想解除自己的法人身份,结果却被告知,需要公司股东大会的决议书。
  她一天都没参与过品易的运营,更不知道股东大会该是个什么样的形式。
  没办法,想要解除身份,还是要经过宋祁川的同意。
  她让李艺宵通知覃榭舟,约一下宋祁川。
  李艺宵明显有些犹疑,“你俩昨晚才。。。。。。现在是不是有点穿上裤子不认账的感觉啊?”
  虞岁差点儿翻白眼,咬牙切齿地说,“我俩、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其实还是发生了点什么的,险些擦枪走火。
  只不过虞岁不想把那些似是而非的情绪再当回事了。
  …
  地方依旧选在了覃榭舟的俱乐部。
  虞岁和李艺宵早早到达,宋祁川还没到,覃榭舟怕她们无聊,便组了个牌局消遣。
  虞岁没什么心思打牌,她坐在李艺宵身后,有一下没一下地看着。
  李艺宵根本不会记牌,出章全凭直觉,输得很惨,然后还抱怨覃榭舟瞎指挥。
  覃榭舟笑呵呵的,说全算在他的账上。
  李艺宵噘着嘴,“要你充大方。”
  虞岁托着腮看着,突然觉得李艺宵跟这样的覃榭舟,也还挺般配。
  她正胡思乱想着,有人推门进来。
  虞岁抬头去看,进来的人是薛礼。
  她的心头闪过一丝情绪,很快便也隐藏起来。
  薛礼看见她似乎很开心,堆着笑走过来,“虞小姐,好久不见。”
  是有一段时间没见了,虞岁也回了一个笑。
  薛礼脱下呢绒长衣,授意服务员再拿一把椅子过来。虞岁一下便清楚了他的意图,她和覃榭舟一人一边坐在李艺宵身后,已经很奇怪了,他再加进来,不知是打牌还是打架。
  “我们去那边吧。”虞岁指了指台球桌。
  她不想和薛礼干坐在沙发上,到时他少不得要找许多话题,虞岁也不是讨厌和他聊天,只是他心意昭昭,她也不想耽误别人的功夫。
  “你会打台球吗?”薛礼有些意外。
  虞岁摇了摇头,“你教我吧。”
  薛礼欣然应允。他抽出两根球杆,递给虞岁一根,然后俯身演示了一遍基础的发球姿势。
  “你可以用虎口托着。。。。。。”
  虞岁神思怏怏,装作好学的样子,摆了相同的姿势。
  薛礼说话声音很温柔,即便是讲解有些复杂的规则,也十分有条理,不疾不徐的样子看起来十分斯文,和靳燃那些浮夸张扬的做派完全不同。
  想起靳燃,虞岁心里又有些沉甸甸的。
  薛礼见她有些出神,轻咳了一声,“虞小姐。”
  虞岁回过头看他。
  “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件事。”他看起来有些犹疑,“如果感觉到唐突,你可以拒绝回答。”
  “你说。”
  “你和靳燃。。。。。。在交往吗?”
  虞岁有些惊讶,随即又想到了那些热搜,又觉得薛礼会这样想也是情理之中。
  薛礼见她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便以为她是默认了。
  他眉宇间覆上忧思,“恕我直言,他可能并不适合你。”
  虞岁愣了愣,下意识就问,“为什么?”
  “实不相瞒,靳燃是我的堂弟。”薛礼认真地解释,“他打小就顽劣,对待女孩子的感情也没有多少真心,这么多年来一直不学无术,进了娱乐圈也一直在玩,我担心——”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虞岁打断了。
  她冷冷地站在那里,眉头轻蹙,“你们真的有把他当做亲人吗?”
  他们根本就不了解靳燃,甚至可以说是漠不关心。
  就连她这个刚认识不久的陌生人都知道,那个男孩的真心闪闪发亮,他对生命的渴望,对自由的热爱,对演戏的认真,她不信靳燃没有试图向家里人展露过。
  “你们根本就不在乎他。”
  虞岁说完,薛礼的表情有些难堪。
  他本意是想提醒虞岁,毕竟靳燃曾经也惹过不少桃花债,但虞岁的态度似乎很强硬,一番话说得薛礼哑口无言。
  虞岁也有点后悔,不管怎样,薛礼对她算是很好的。
  她不该当众让他下不来台。
  俩人正僵持着,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宋祁川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他把外套递给侍应生,然后卷起衬衫的袖子往球桌走来,经过虞岁时,他声音极轻,“人家也只是想提醒你,何必动那么大的气?”
  虞岁抬头去捕捉他的眼神,宋祁川却没有看她,走到球桌旁,接过薛礼手中的球杆,轻松为他解了围,“来一局?”
  薛礼应了。
  虞岁松了口气。
  宋祁川的球技很好,一旦让他抓到机会,会把优势逐渐扩大。虞岁和薛礼打了快半小时没打完的台子,被他五分钟清场,几乎刚开始,一切就结束了。
  “还来吗?”
  薛礼拱拱手,“算了,我还是去打牌吧。”
  人走以后,宋祁川的眼神幽幽落在了虞岁身上,“你想玩吗?”
  虞岁摇摇头。
  这男人不知道是什么做的,明明昨晚失态的是他,可如今气定神闲的样子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让人看不透。
  “玩吧。”宋祁川摆好了球,“赢了就可以把决议书带走了。”
  虞岁皱眉,“你知道我找你干嘛?”
  “还能干嘛?”宋祁川虚勾唇角,有些自嘲的笑意,“这是最后的关系了。”
  虞岁看着他,“你明知道我赢不了你。”
  宋祁川把球杆递给她,“不打怎么知道?”
  虞岁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
  薛礼只教了她一点皮毛,刚刚她听得也不是很认真,因此第一下滑竿出手,宋祁川微不可闻地“啧”了声。
  他倾身过来,站到了虞岁身后,然后俯下身,一只手按着桌面,另一只手覆上了她握杆的手。
  “右手不要左右摇晃,握着后半段,对准球心。。。。。。”
  他仿佛真的在很认真地教她,可虞岁根本没法专注,她半边身子都僵着,感受着耳后递来的温度,感觉脑袋里一片空白。
  一杆出手,球进洞了。
  宋祁川松开手,站起身,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指了指桌上的黑八,“只要你能把这个球打进洞,就算你赢。”
  虞岁开始认真观察,那颗黑球离洞口不远,只要白球位置适宜,她还是有机会的。
  可宋祁川似乎存心不想给她机会,几次运球都把白球推得很远,虞岁连黑球的影子都够不着,更别说撞它入洞了。
  几个回合下来,虞岁有些绝望了。
  她想扔了杆子说不玩了,他爱给不给,可宋祁川下一杆却空了,并且正好把白球停到黑球正前方。
  这几乎是闭着眼睛都能打进去的位置了。
  虞岁看了宋祁川一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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