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心动-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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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楚言拿着手机的手一僵,眉目变得不自然,默不作声。
有案子,他肯定会忙上一段时间,既然今天请了假,就该好好歇息,为接下来的工作养足精神。
易初语伸长手,推推他的手腕,“你回去睡会吧。”
肖楚言抬眸,欲言又止。
在一起那么多天,默契多多少少都会有,他一个眼神,易初语就懂了。
她莞尔一笑:“我真的没事,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你放心。”
纵然那些记忆揭开了她的伤疤,将她最不愿意面对的残忍赤。裸裸地摆上来,她会学着勇敢接受。
这个过程可能有点痛苦,但她不畏惧。
她已经逃避七年了。
她不想再畏畏缩缩了。
肖楚言握住她的手,给她以力量。
他们无声地对视着,像是能读懂彼此眼中传递的信号。
肖楚言对着那碗粥抬抬下巴,沉声道:“赶紧吃吧,要凉了。”
易初语点头,想缩回手,偏偏他不让。
她小声地说道:“你牵着我,怎么吃?”
善于观察的肖楚言一言中的:“你用右手吃不就好了?”
他这么不肯撒手的样子颇有一种无赖的感觉,易初语败给他了,只能由着他去。
光靠一个右手吃完了一碗粥。
肖楚言在易初语督促下,乖乖地放下手机,不再看案件的资料,进卧室休息。
在他进入卧室前,易初语喊住他。
“我妈是不是跟你说了?”
难怪那天晚上,他站在阳台抽烟,难怪他会突然说要好好对她。
原来,他知道了。
第45章 持续心动
肖楚言嗯一声。
易初语低下头; 又抬起,手紧紧握成拳头,竭力控制情绪。
她身边的人都在保护她不受一点的伤害; 默默地做着这一切; 编织了美好的幻境。
如今,她破除了幻境,就得无畏前进。
懦夫才会逃避。
在肖楚言休息的这段时间里; 易初语重新翻开了她遗留下来的东西,那些为数不多的合影。
一张一张地翻阅,感受却不同于以前。
有了记忆的加持; 易初语扫过每一张照片; 心境都是复杂的。
她以前不爱拍照,现有的照片少之又少; 有孟园出镜的照片更甚。
孟园是一个很文静的女孩; 却也热烈。
她和易初语有着共同爱好; 喜欢看很多有趣的故事; 也喜欢天马行空地遐想。
课间无聊之时; 她们会坐在校园的湖边; 一起聊着那些有意思的细节。
可她父母却不支持她的梦想,试图将孟园培养成为大明星; 接二连三地给她报舞蹈班; 接很多的广告,适合她的,不适合她的; 都接。
只是为了满足自己贪婪的欲。望。
易初语现在回想自己写的第一本小说《背道而驰》,讲述的便是一个男生努力追梦却不得的悲凉故事。
当时,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写出这么心酸的故事。
现在想来; 大概是为了那个无法圆梦的好朋友吧。
翻开下一张照片,是她的弟弟,易初阳。
那是易初阳的大头照,一头干爽的短发,咧着嘴笑,两颗门牙才长出一点点小尖角。
易初语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他的脸蛋,笑着笑着,红了眼眶。
已经过去那么久,和他们相处的日子却鲜活起来,宛如昨天才发生。
易初语抱着所剩不多的两张照片,无声地哭起来。
高中以前,她算得上比较活泼开朗,也爱笑。失忆后,她变得不擅长交际,也不爱说话。
孟园走后,她似乎活成了她的模样。
易初语将所有的东西重新装好,走出客厅。
夜幕降临,远处是灯火通明的景象。
易初语打开客厅的灯,看向肖楚言紧闭的房门。
肖楚言昨晚很晚才回来,还陪着她在沙发上坐到凌晨,她睡下了,肖楚言还没睡,陪了她好一段时间。
纵然昏昏沉沉,可她有感觉,有一双温暖的手,不时摸上她的脸,替她抚平皱痕。
天亮了,肖楚言虽然请了假,可没有停下查案的进程。
喝粥的时候,易初语清楚地看到肖楚言亮着的手机屏幕,是密密麻麻的字体,最顶端的那几个大字——尸检报告。
这种时候,她怎么能让肖楚言分心照顾她呢。
易初语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拿出食材,准备做个简单的晚饭。
还没开始洗菜,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是熟悉的声音。
肖楚言穿戴整齐,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比起下午看见他的模样,现在的他神清气爽,精神气足。
恢复了昔日的器宇轩昂。
他站在易初语的身后,颀长的身躯笼罩着娇小的她。
双手握住她裸露出来的白皙手腕,说道:“我来吧。”
“没事,你去休息,我来。”
两人的身体靠得很近,易初语觉得自己动一动就能贴到他的身上。
肖楚言:“等会我可能要出去一趟。”
“哦。”
易初语关掉水龙头,甩干手上的水珠,将厨房还给他。
她动作不熟练,做饭的速度自然不比肖楚言。
他稍等要出门,也许是急事,时间紧迫,那她就让他来下厨。
肖楚言手一拉,绑在易初语身后的蝴蝶结解开。
他帮她脱掉围裙,穿在自己的身上。
吃过晚饭,肖楚言在玄关处换鞋,眼神不时地瞄向在客厅看书的易初语。
拿起鞋柜上的钥匙,他站着军姿,面色冷峻,严肃:“你一个人在家,可以吗?”
易初语刚要翻页的手顿住,心疼这个执拗的男人,如果她再像从前那样逃避现实,不仅对不起她自己,更对不起为她付出了这么多的肖楚言。
那些郁结的心事,被人轻柔地抚平。
纵然身处深渊低谷,也会有人破开乌云给你带来一丝光亮。
易初语对着他展露笑颜,“可以,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肖楚言看她这副模样,才放下心来。
处理了两天,眉目逐渐清晰。
这桩案子不复杂,听肖楚言说,凶手是一名惯犯,已经犯下了两起入室盗窃案,并且留下了指纹。
现在已经知道了凶手的真实姓名,一切资料都几乎掌握,就差将他逮捕。
不过,因为凶手有着多年四处逃窜的经历,逮捕他有些困难。
在第一起中,凶手杀了人;第二起,屋主不在,只是盗了贵重物品;至于现在的第三起,遇上了刚加班回来的女主人,在试图制服她的过程中,女主人从高空坠落。
易初语不经意地问:“受害者的家属一定很难受吧?凶手还没伏法,还逍遥在外。”
肖楚言幽深的眼眸瞬间暗淡下来,嘴唇抿成一条线,思忖片刻,说:“初语。”
“嗯?”
“他就是杀害你弟弟的凶手。”
话音刚落,室内一片死寂。
易初语原本还在敲击键盘的手悬在键盘的上方,眼睛还看着满屏的资料,可却好像透过屏幕光泽看到了别处。
眼神没有聚焦,呆滞地停留在银屏。
肖楚言前倾着身子,隔着茶几,握紧她的手,许她承诺:“我一定会将凶手绳置于法,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接受法律的制裁。”
易初语这才有了知觉,侧过脸,对上肖楚言的视线,感受到他的笃定坚定。
“好。”缓了片刻,易初语说:“恶人自有恶人磨,作恶多端的人一定会受到惩罚的。”
肖楚言握紧她的手,松懈下来。
他一直很害怕将这个消息告诉易初语,会让她奔溃,情绪失控。
可现在看来,易初语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坚强。
易初语合上电脑,对肖楚言说:“我想去看看我弟弟。”
肖楚言的瞳孔微缩,闪过半秒的惊慌,脖颈的青筋微微浮现,尽力在克制自己的情绪。
他深吸一口气,“我陪你去。”
现在案件没有解决,易初语不想麻烦他,更不想浪费他宝贵的时间去陪她做这些琐碎的事情。
易初语一手抚上他的手背,“不用了,我想自己一个人静静。”
半天,肖楚言没吭声,最后妥协地嗯一声。
和肖楚言说了之后,易初语买了第二天的高铁票回梨市。
肖楚言送她到高铁站,目送着她远去,久久没有回到车里,只是远远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了,他还在原地。
回过神,肖楚言上了驾驶座,从车里拿出了烟,咬一根点燃。
刚刚送易初语来车站时,风太大,怕冻着她,肖楚言没开车窗。
此刻,烟雾在车厢里散不出去,熏得他不得不眯上眼睛。
这么多年了,他从肆意阳光的少年成长了如今的沉稳内敛,学会了隐忍,将自己的情绪隐匿起来。
可看着她离开,他竟然会害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
肖楚言自嘲地笑着,被手中的烟呛了一口,干咳着,玩味地端详手上只剩半截的烟。
想到她不喜欢烟味,肖楚言掐灭了烟,降下车窗,让冷风吹散烟雾。
*
易初语取了车票,检票进站。
坐在窗边,看着高铁上的风景一幕幕地往后倒退。
她终于要回到童年成长的城市了,心情却复杂难言。
这座承载着她的苦,她的乐,她的悲,她的喜的城市,时隔多年,她终于要重新踏上这片土地。
坐了几个小时的高铁,易初语抵达梨市。
因为出发的时间不早,抵达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天空已布满繁星。
易初语在车站的附近找了一家酒店住下,马上给肖楚言发信息报平安。
肖楚言简单地回了几句信息,之后他们再也没聊天。
估摸他在忙。
易初语在酒店睡了一晚,第二天,早早就起床。
买了一束白菊花,来到了孟园的墓。
再过两天,就是2019年了。
这个时节,没有人来墓园祭拜,一排排黑色的墓碑静静地矗立,上面贴着照片。
每一张照片都是已逝者最年轻貌美的照片,他们笑着,眼神望着前方,像是在等待家人的到来。
易初语找到孟园的墓碑。
朝着她深深地鞠一躬,将手上的花放在她的墓碑前。
照片上的孟园是她高一的样子,温婉文静地浅浅笑着,好像在对易初语说:“你来啦。”
仿佛等了很多年,终于等到她。
易初语蹲着,和照片里的她平视,说道:“对不起,迟来了这么多年。”
风吹散她的话,静无一人的墓园,再度回归死寂。
易初语犹豫片刻,缓慢地伸出手,摸着照片里的孟园,又道:“对不起。”
如果当时她再多关注她,如果她的心思没有全部扑在学习和肖楚言的身上,多和孟园联系,一定能发现她已经患上了抑郁症。
高三下学期,孟园忙于艺考和高考,易初语生怕打扰到她,不敢太过频繁地联系她。
如果一切还能挽回。。。。。。
可惜没有如果。
易初语不顾地板的冰冷,干脆坐在地上,和孟园开始聊着天。
冰凉的地板,易初语却感受不到寒冷,因为来见你,冬季都开始温暖起来。
和从前一样,什么都说,易初语从她刚开始写小说经历的痛苦创作过程,聊到她和肖楚言的故事。
任何细节都讲,想到什么就讲什么。
也不知道说了多久,易初语口都干了。
她站起身,再度向孟园深深鞠一躬,挥手道别。
走出两步,易初语回过头,看向那个永远只有十八岁的少女,笑靥如花,好像在对她说:“没关系。”
易初语笑了。
走出墓园,易初语停住了。
看着马路对面的男人朝着她走来。
一如从前。
易初语愣愣地开口:“你怎么来了?”
肖楚言穿着一身黑,黑色的长款外套,黑色的皮鞋,黑色的西装裤,压抑沉闷的着装。
他徐徐说道:“来找你。”
眼里克制的情愫,易初语看得一清二楚。
队长一伸手,易初语便跌进他的怀中。
他的外套没有扣上。
被他搂着的时候,他的风衣包裹着易初语,遮挡住侧面来风。
易初语闷在他的怀里,浑身都沾上了他的气息,强势。
只是被他拥着,易初语能感受到他的害怕,他的患得患失。
好不容易得到的珍宝,生怕一个不留神就弄不见。
因为多年之前的不告而别,给肖楚言的心里蒙上一层阴影,冷静自持自信果敢的他变得敏感,再次拥有时,变得小心翼翼,患得患失。
每一次,易初语的离开,对肖楚言来说都是一场酷刑。
这样的他怎么能让易初语不爱。
易初语拥着他劲瘦的腰身,“队长,易初语永不失信。”
我跟你说的,不离开就是永远都不离开。
肖楚言没有吭声。
易初阳的墓园在梨市的郊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