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我放肆一下-第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盲目的爱给人无限执着。
当地语言非英文,荆羡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硬是用着她那三脚猫功夫的德语同人交流,问到了联邦理工大学的位置。
可这所世界综合性排名前十的学校如此庞大,她拖着行李,漫无目的地搜寻目标,不亚于大海捞针。
她尝试去校方办公室沟通,被侵犯隐私为由拒绝。
她只能用最傻的办法,徘徊在一个教室一个教室的外头,遇到下课的学生就上前询问,无奈被安保制止,不允许她骚扰校园秩序。
她都快绝望了,拖着行李憋着眼泪,不顾形象地蹲在路边,不敢开手机,怕亲人责骂,也不敢放声大哭,怕引来路人指指点点。最后还是那位保安大叔看她可怜,带她去了值班办公室,让她搬了凳子坐在监控后边。
从清晨到黄昏,荆羡眼睛都不敢眨,无奈那么多屏幕,她就一双眼,如何看得过来?
一腔热血渐凉,心灰意冷之际,她终于在校门外遇到了一位中国留学生。
对方显然是个知情人,也挺热情:“啊,找容神啊,这会儿他应该在PSI实验室吧,不过那边你进不去。我正巧住他家附近,载你过去等吧。”
荆羡欣喜若狂,反复道谢。
公寓有些老旧,楼道的灯忽明忽暗,她借着这点光线,上了些粉底,阔别一年,她怕自己脸色太差,怕自己在他眼里不够好看,她甚至还用了腮红来掩盖苍白的皮肤。
二楼尽头那间,是刚才那个好心的留学生指给她的位置。
荆羡怕错过,直接靠在门边等。只是她刚放下行李,就听到里面有姑娘简短的惊叫,接着是兵荒马乱的地板咚咚声,像是有什么人光脚在跑。
房子的隔音很糟糕,里头有个软绵绵的嗓音——
【师兄,公寓的热水器是坏的。】
【没有热水,我快冻死了。】
荆羡没多想,以为留学生搞错容淮的具体住址了,行李箱的轮子有些磕坏,她踹了一脚,准备拉上去别处转转。
谁知道里头的人警觉性挺高,竟然开门探出脑袋来。
妙龄少女裹着浴巾,肩膀上有黏腻沐浴露没来得及冲洗,手里还拿着摁了免提的手机,“你晚上早点回来呗,我这里有个变态一直在门口走来走去,超可怕。”
荆羡刚想道歉说自己找错了,电话喇叭里传出熟悉嗓音——
“找房东。”
电话即刻被掐断。
不过这三个字已经足够判断了,那种含着几分低沉和沙哑的腔调,不是他还有谁?
再多希望,再多假设,这一刻统统反戈,化为利刃,刺得荆羡遍体鳞伤,她想过无数遍重逢的场景,她构想过各种可能的开场白,可她绝对没有想过,命运会这样和她开玩笑。
对方悻悻收起电话,态度算不得好:“你找谁啊?”
荆羡被抽干了勇气,垂着脑袋,一个字一个字艰难地挤出支离破碎的句子:“抱歉,我好像找错地方了。”
她都没敢抬头仔细看一看那姑娘,怕眼泪不听话。
荆羡像一个被逼近死胡同的逃亡者,无路可退无路可逃,下楼梯时重重摔了一跤,又很快爬起。脑子里嗡嗡作响,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离开。
离开就对了。
就当做从没来过一样。
没来过,就没有所谓的同居女友。
所以,这一切应该都是假的。
荆羡入了魔怔,一个人疾步走在苏黎世的街头,膝盖上的伤口一直在流血,她不管不顾。途径通宵营业的便利店,好心店员请她进去休息。
她很坚定地摇头:“我现在必须马上回家。”
之后的事情,她记不得了。
或者说,她根本不愿意记得。
……
时过境迁,荆羡被迫回忆起自己少女时代干的蠢事,心情竟然还挺平静,可能时间太久了,那个嚎啕大哭的定个场面终究也成了泛黄的照片,在岁月的长河里褪了色。
要不怎么说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呢?
荆羡见到当初叫她痛不欲生的情敌,内心无波无澜,毕竟比起那会儿夺门而逃的狼狈,如今她有的是功夫耗。
也难怪她第一时间没认出来,这妹子当初素面朝天来开门时,只能勉强算是清秀,和现在的形象判若两人。小白菜忽然变成了红牡丹,再加上眼睛下边略微有些不自然的苹果肌,看样子没少动刀。
红牡丹还在自言自语:“应该是你吧?在那个巴塞尔公寓的女孩……”
荆羡忽然就不着急了,重新打开化妆包,一手撑着大理石台盆,一手慢条斯理用粉扑压鼻尖犯油的皮肤,口气懒懒散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本就生得极美,年少时五官纯情动人,长开后更是千般娇媚,做任何动作都带着别人学不来的风情和优雅。
红牡丹愣住,目光带着不自觉的比较,盯了她老半天才勉强笑了笑:“可能我记错了。”她调整好表情,继续道:“对了,你也是来面试的吧?我叫沐南兮,你可以叫我Nancy,说不定大家以后是同事,先认识一下。”
荆羡故作惊讶:“只有一个名额,你不知道吗?”
什么狗屁同事,本来就是竞争关系,何必假惺惺。
沐南兮哽住:“我……”
荆羡是出了名的鉴婊达人,不该给的面子一分不给,临走前还不忘补刀:“抱歉,是我不够配合,就当你不知道吧,幸会,先走了。”
沐南兮的笑容快端不住了。
荆羡懒得看这个绿茶,径自下楼,路过方才的会议室时,发现里头的候选者人数又翻了一番,她叹了口气,懊恼为何要跟荆焱夸下海口说已经找到工作。
宁瑶发来微信询问,得知进展后幸灾乐祸:
【您的一日社畜体验卡已过期,可以滚回去继承百亿资产了。】
荆羡不死心:【你说我muse有希望不?】
宁瑶:【早点洗洗睡吧,muse创刊比signorina还早五年,你要真凭个人实力进去了,我下个戏直接剃光头演尼姑。】
荆羡呵呵一笑,回了个去死的表情。
本来这事儿就算是告一段落了,荆羡也已经死心,准备再跟荆焱周旋一阵等他订完婚就继续周游世界。结果老天爷像是听到了宁瑶的赌咒,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荆大小姐在午觉醒来的半梦半醒间接到了MUSE总部的电话。
神志算不得清晰地聊完,反应过来时她才意识到。
宁瑶这厮反向毒奶的水平确实有一手。
经过了上一轮的惨痛教训,荆羡这回学乖了,先是熬夜看了几家奢侈品牌的高定秀,又专门请了个知名造型师,在穿着搭配上很是下了一番苦功。
结果人muse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直接把面试地点改在了特殊的摄影棚。
独栋的玻璃洋房,里头布满色泽艳丽的花卉,正中间有个半透明的池子,有个穿着飘逸鱼尾礼服的模特半躺在里头,身体浮浮沉沉,像是昏昏欲睡的美人鱼。
“副主编很喜欢你寄过来的照片,等下我们合作的商业摄影师会来拍摄这期的内刊,如你所见,场景已经搭建完毕。”
荆羡迟疑:“所以我……”
“所以你有三十分钟的时间来完成你的创意,成片将作为你是否能进入杂志社的依据。”
一个绝佳又极具挑战的面试。
荆羡在这一刻,简直爱死了muse。
她换了人像镜头,没有一味摁快门,而是尝试调动模特情绪,去迎合自己想要塑造的意境。从拍摄到后期渲染,她完成得极其认真。
最终出片也很惊艳。
被阳光折射的水面下,半睁开眼的精灵似乎刚刚苏醒,面上慵懒,眼神纯真,纱裙铺散开,遮住她的半张面孔。
清新,神秘,又很唯美。
这是面试官最终给的评价。
荆羡正式去MUSE报道的那天,一向在乎形象的宁瑶破天荒为了新片剃成光头,热搜挂了整整一天才下。她之前竭力阻止了,本来就是玩笑话,何必当真,怎料对方絮絮叨叨:
【举头三尺有神明,愿赌服输。】
荆羡无奈,只是她也没太多精力去关注此事。第一天上班,她就在样品间拆了三百多个箱子,一点不夸张,随后她还得把这些品牌方送来的衣服配饰分颜色、类型整理到移动货架上。
她是凭摄影特长进的公司,可她必须得从编辑助理做起,每月三千五,还不能保证双休。
“很多人都把时尚杂志想得太美好了,我们这里就是炼狱,一点不夸张。”白婧把临时贴的排版画报从白板上扯下来,扭头招呼组员:“OK,手头工作停一下,先开个短会。”
荆羡跟的组长,就是这位白婧,主要负责A版里的人物访谈。说是访谈,但从前期沟通,到现场拍摄,再到采访整理文字,步骤冗长,绝不是轻松活儿。
白婧早上还特同情地拍过她的肩膀:“倒霉孩子,怎么就分到我这了呢。”
荆羡:“……”她有的选吗?
白组长性格风风火火,属于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那类,爱憎分明,生平最讨厌废话,座右铭就是二字——效率,开会亦然。
“兄弟姐妹们,这一期总算定稿了,不幸的是,我们在成功搞定南湘雅这个死八婆之后,又将面类下一轮挑战。”
荆羡小声问隔壁的:“南湘雅是谁?”
隔壁科普:“最近火出圈的一个整容医生,我们前两周刚采访完她,特难搞。”
荆羡默默闭上了嘴。
白婧双手撑在桌子上:“主编发话了,考虑到最近几期的销售量不太理想,下期请来的人呢,必须要有新意要特别,这种屁话我就不重复了。”语罢,她摆了个鼓励的手势:“最近有什么处在风暴中心的人物,都说来听听。”
组员们提了几个明星,全被否了。
年纪稍大一点的副组长叹口气:“都是炒冷饭,圈子里来来去去就这几个面孔,要我说,不如打擦边球吧,别的行业里找几个牛人。”
白婧来了兴致:“接着说呗,老钱。”
老钱:“上周一创业板杀出一匹黑马,是个制药公司,上市当天涨幅44%,截止今天收盘,已过预测价格的17倍,现在又有利好和瑞士研究所达成了合作关系,估计下礼拜更疯狂。”
荆羡没忍住,好奇道:“和时尚有关系么?”
“当然。”老钱喝口水:“据说搞小分子抑制剂的,就那什么器官移植,还有细胞革命,你们女人最爱的,让你一夜回春。”他把手提电脑打开,表情有些得意:“我早就找熟人弄到资料了,我现在打印出来,你们看看合不合适。”
白婧急性子:“说半天没重点,那公司叫什么啊?老板是谁?”
老钱想了半刻:“青鹭药业,老板……呃,老板不清楚是什么来头。”
作者有话要说: 仔细想了一下,还是要把该写的情节加进去。
然后本来三千字,现在四千五了,勉强算是加更吧,嘿嘿。
之前那个版本我认为忧忧的人设不是我理想的状态,包括女配,和情节冲突,都不太丝滑。
虽然完结前不打算V,但是请大家放心,不会随便写写,会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稳定更新的。
然后说一下,因为个人喜好,男女主都会写一点事业线,感情线当然也不会少。
最后谢谢支持的宝贝们~
今天不睡觉!扔了1个地雷
淡定扔了1个地雷
x扔了1个地雷
x扔了1个地雷
x扔了1个地雷
x扔了1个地雷
x扔了1个地雷
x扔了1个地雷
想想扔了1个地雷
小小小小诚扔了1个地雷
第9章 命运
老钱三十三岁,服装设计毕业,在muse工作逾十年,平生两大爱好,一是穿着自己设计的奇装异服上班,二是搞投资幻想一夜暴富。
他大名钱超故,AKA【钱炒股】,或许是应了名字的谐音,他对股市有莫名的狂热,可惜这方面的天赋和他对时尚圈的敏锐度比起来,拉跨得厉害。
股市浮浮沉沉,他追高杀跌,赔多盈少,被资本家当韭菜割,成为当代散户的最佳写照。
这就难怪他会在晚间meeting提出用青鹭药业做选题的idea,你甚至也没法骂他离谱,因为青鹭药业确实在研究延缓衰老的科技。
抗衰等于变美,变美等于时尚,不牵强吧?
白组长本来是挺有兴致的,不过看了钱超故准备的资料后,大失所望,这里头根本没什么有价值的咨询,只有原先那家制药公司破产重组的消息。
就这?
白婧深吸口气,感觉身上那条包臀裙愈发紧了。
“在我看到青鹭药业新任掌权人的个人信息之前,我先持保留意见。”她敲敲桌子,“选题不可能只有一个,前两天上热搜那个新晋影帝如何?”
荆羡眼皮一跳,有点怕对方把当时被偷拍的照片翻出来,毕竟她就是当事人之一。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