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我放肆一下-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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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问题!
荆羡开始对着漆黑一片的屏幕发呆。想了半天,仍然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是浴室里轻微的响动强行拉回了她的思绪。
她如梦初醒,跑过去推开门。
容淮撑着大理石台盆,俯身查阅资料,身高的关系,这姿势瞧上去并不太舒适。他也没往她那个方向看,只心无旁骛地盯着笔电,直到小姑娘香软的身子讨好似的贴上来,才回眸:“结束了?”
荆羡能察觉到他不太高兴,眼眸里的疏离感卷土重来。
也是,又不是见不得人,她这样将新晋男朋友强行与家人隔开,确实有点那什么。
荆羡抱着他的腰,脸在男人清瘦有力的肩膀旁蹭了蹭:“别生气。”她放软了嗓子,轻声:“就,你也知道,我出国的原因,他们都不……”
说的话卡住一半,她仔细思考措辞,怕无形之中伤害到他。
容淮掀了掀眼皮,面无表情将话接下去:“不赞成我们交往?”
荆羡尴尬,有些不知所措,然而并没什么好的话语去反驳这个事实,她只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我会让他们改观的,给我一点时间,很快。”
门不当户不对,有多难,容淮心知肚明。
纵然当初他有天大的苦衷,在巨大的背景差异下,依旧不值一提。
她家里在意的根本不是他当初为何不告而别,而是他那卑微的出生,阴暗的过去,甚至那恶心到了极致亦有犯罪记录的亲生母亲。
可看着她委屈不安又小心翼翼的神色,他又怎么忍心她为难。
说不出私奔要她放弃家人的狠话。
亦不愿意让她夹在中间当夹心饼干。
容淮低头,将她颊边的长发夹到耳后:“过阵子再说吧,不急。”
等他功成名就。
等他再强大一些。
等他不会再度因为外力同她分开。
等到这一天,他将亲手摘下这朵娇花,好好安枕。
……
和有情人在一块,时光短暂。
荆羡的年假已经欠费,不得不在到达瑞士的第三天回国。
爱情诚可贵,面包价更高,尽管她不需要面包,但这份工作毕竟经历了重重磨难才得到,再加上做的亦是自己感兴趣的内容,她不想轻慢,只能打包铺盖回国。
容淮本来的计划是8月23日才走,但考虑到娇滴滴的女朋友孤身一人坐长途飞机,破天荒公私不分提早结束了行程。
十四个小时航班结束,他从机场取了早先让助理送来的车,先行送她回去。
荆羡最近犯病,经常飞机上睡不着,到达后却困得云里雾里。此刻依然如此,几乎一坐上副驾驶座,眼皮就变得沉重,她也不想抵抗,头歪在一边,口齿不清:“帮我,安全带。”
容淮俯身过去,帮她扣紧插扣,轻哂:“倒挺会指挥人。”
正值夜间十点,马路空旷,车速很慢。
她家离机场不近不远,一路开了约莫一个钟头。只是这点时间,怎么够荆羡补觉呢,起床气空前的大,在她成功发泄完,并在男友脸上见到浅浅指甲印后……
她的清醒神志姗姗来迟,心虚地摸摸他的脸,“疼不疼?”
临城最近冷空气袭来,八月下旬的天气有了初秋的凉意。容淮将人抱出,替她拢了拢衣襟,嗤笑:“我说疼,你能保证以后改掉这破毛病?”
荆羡:“……”
她勾了他的手,远远望一眼最里头那间亮着灯火的别墅,不舍得和他分开,嗓音缠绵甜腻:“送我过去。”
容淮扬眉:“你不怕?”
荆羡笑嘻嘻:“我哥不在家。”她在上飞机前就跟骆亦白打听了,荆焱这几天都在伦敦出差,童茹玥也因为待嫁的关系,不方便住夫家,最近搬回去了。
容淮偏头,没说什么。
两人沿着花园街灯,走过林荫小道,眼看着别墅近在咫尺,荆羡放慢脚步,在最后一棵桂花树下驻足。
容淮也跟着停下。
月夜朦胧,空气里有桂花的香甜,淡黄色花瓣打着转飘落,落在这姑娘乌黑的长发上,他拈了一瓣在指尖,慢悠悠靠着树干,笑得痞坏:“想对我做点什么?”
荆羡脸红,睫毛轻颤,朝着他的方向走了一步。
“真够墨迹的。”容淮轻笑了声,一把将人带到怀里,手指扶在她脑后,低头含住她的唇。没急着撬开唇齿,只耐心逗弄,轻轻舔吻。
温柔最让人溃败。
荆羡迷蒙睁着眼,看着他接吻时紧闭的眼睫,背景是路灯光晕下无限美好的桂花树。她搭着他的肩膀,踮起脚,尝试着伸舌,依样画葫芦地勾引。
他愣两秒,拉开些许距离,气息略有些不稳。
嗓音带上了沙哑:“作死是吧?”
荆羡面红耳赤,下意识闭上眼。
然而意料之中的法式热吻却迟迟未到,她不解,更主动地去勾他的脖子,手刚搭上却被抓着摁下。
荆羡眼眸雾蒙蒙,害羞带怨地瞅着他。
容淮面色古怪,安抚地揉了下她的脸,“你确定你们家没人?”
荆羡:“嗯?怎么?”
容淮的视线越过她,触及别墅那处,又收回来。怕惊到她,只平静道:“是这样,你家门口,站了两个男人。”
一左一右。
好像两座怒发冲冠的地狱罗刹。
作者有话要说: 容淮:谁啊?
荆焱:?
荆念:?
天啊我今天把念念写出场了!!!
我一直不想承认他五十多了,所以一直逃避。
在我心里他还是那个风光霁月斯文败类的大学教授。
今天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T…T
那什么,修罗场来了。
这可能是真正意义上的修罗场吧。
和大家道个歉。
我呢,到国庆前,应该都会非常忙。
近段日子请假条确实频率出现的有点高。
然后,还是那句话,一周七更会保证的。
上周日欠了一章,这周会补。
谢谢陪伴~
爱你们。
明天见。
谢谢宝贝们的投喂!!!!!!
第56章 演戏
大晚上不睡觉站门口,怎么想都蹊跷。
临城可比瑞士热多了,尽管最近有冷空气,那也是三十来度的气温,不打空调嫌闷。外加外头树丛茂密,谁会愿意露天喂蚊子?
他们家佣人没几个,而且作息规律,品性醇厚,半夜游荡在外头抽烟,那更是不可能。
荆羡忽而就想到昨晚荆念结束通话前古里古怪的那句话——
【有男朋友了要带给爸爸看。】
如今想来,绝对意有所指。
忽远忽近的蝉鸣扰得她有些心乱,荆羡仍抱着最后一丝侥幸,慢吞吞地眨眼:“你能看清那两个男人的模样吗?”
别墅区玄关的灯没开,只能借着月色描摹出人影的轮廓。
身形颀长,看个头,两人差不多。
“脸看不清,但挺高。”容淮淡声,他很明显能感受到这姑娘的紧张,原本抓着她的手反被捏住,力道还挺大。
荆羡睫毛轻颤,面上神情带着迷之丧气,轻轻叹一声:“完了,蹲我呢。”
容淮沉默。
心里大概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将手抽出来,目光掠过她细嫩脖颈上还未褪去的红痕,也觉得有点麻烦。
半晌,远处的两尊大佛动了动,左边那位俯身撑着玄铁栏杆,像是等得不耐烦。
容淮替她将长发拢到前边,想了想,又将外套的拉链弄到最上边。他这辈子坦率妄为,从不后悔任何决定,唯一刻意隐瞒过的就是高三那段过去。
然而此刻,他也不得不多此一举,怕她陷入责难,只能卑鄙地将那些会造成麻烦的吻痕掩盖,继而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我陪你过去。”
“别。”荆羡佩服他的勇气,艰难道:“你不了解我爸和我哥的脾气。”
若说荆焱是手段狠戾心机深沉的杀手,那多吃三十年盐的荆念无疑就是那种折磨人于无形的大魔头。她记得初中那会儿,家里的生意版图进军新兴电子产业,到她中考毕业,已经有不少同行业的企业老板不堪重负登门拜访。
荆念面对那样的恳求,笑得斯斯文文:“若真做不下去的话,不如我这边收购了,您看如何。”
荆羡年幼不懂事,不明白人间疾苦,看过几本恶俗台言,经常和宁瑶吹嘘:“我爸爸超厉害的哦。”
当时也是她同桌的宁小花就会好奇:“多厉害呀?”
荆羡就会模仿霸道总裁的口气:“天凉了,XX该破产了。”
两人继而笑作一团。
总之,荆念在她心里就是神,无所不能,她的童年能享受着无比荣耀,绝对和他有着天大的关系。当然了,若是她爸要对她男朋友出手……
荆羡头皮发麻,指了指小区入口的方向,认真道:“你先回去吧,别担心,晚上我会给你打电话。”
容淮看着她,只字未言,半晌圈了她的手腕朝前走。
荆羡小幅度挣扎:“喂,你在想什么啊?”她抬眸掠过他的侧脸,见他面容淡漠步调不疾不徐,愈发焦虑:“相信我,现在真不是好时机。”
容淮勾了勾唇:“我不喜欢做逃兵。”
自他发过毒誓要亲手摘下这朵娇花时,他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原本还打算慢慢攻破,现在剑拔弩张,他怎么可能成那缩头乌龟留她独自面对。
荆羡:“……”
实在拗不过他,她只能硬着头皮上战场。
距离算不得远,伴随着步履,几次深呼吸后,她已经看到双胞胎哥哥从阶梯上慢条斯理往下走。可能是注意到两人交握的手,那张略显阴柔的面上头一回带着那么明晃晃的敌意。
荆焱冷笑:“我出差两天,你就迫不及待跑瑞士去了?”
荆羡不想场面太难看,强行把手缩回。气哥哥当时隐瞒了医院的真相,她不想理他,转而探了探头,目光和后头的荆念对上,老老实实打招呼:“爸。”
荆念嗯了声,拉开木板平台处的铸铁椅坐下,眼神若有似无掠过容淮。
青年面容俊秀,气质斐然,光看这副漂亮皮囊确实是百里挑一,若不是知道这小子过去那点破事,兴许他也会有所迷惑。
当年调查的照片里还是一脸血迹的狠戾少年,如今瞧上去竟然风光霁月,毫无破绽。
也不知是洗心革面,亦或是藏得深沉。
留意到父亲探究的视线,荆羡捏着手指,挡在二人中间。容淮看她一眼,伸出手来,态度从容:“伯父,初次见面,我是容淮。”
嗓音很淡,不吭不卑,即便弯腰配合握手的姿势,脊梁骨都是挺直状,清冷如松。
荆念笑了笑:“不算初次。”他动都没动,脸微微侧了侧:“忧忧,先进房,长途航班不累?”
荆羡摇头,乌蒙大眼转了转,最后落在容淮那停滞在半空的手上。
明明那么尴尬丢脸的场景,他还维持着晚辈对长辈的尊重,纵然被刻意忽略,唇边仍含笑,等了足足半分钟,才一点点直起身。
荆焱看不惯装腔作势的臭小子,一把拽过仍在担心男友的妹妹,面无表情:“你困了,进屋休息。”
荆羡尤不放心,频频回头,直到他望过来,语调轻柔透着安抚:“早点休息。”
她没辙,进门后恶狠狠甩开荆焱,疾步往楼梯上冲,须臾又停下,趴在扶手边,口不择言:“怎么,全世界就只有你配得到爱情?”
荆焱掀了掀眼皮:“你这不叫爱情,叫愚昧。”
荆羡气到脸憋红,不想再同他攀谈,径自跑到三层阁楼摔上了门。
她的房间朝南,窗户正对着人工湖,惟有侧面才能隐约瞧见别墅门廊的光景。她贴着墙壁,手指掀开窗帘一角,小心翼翼地观察。
月夜朦胧,楼下没开灯,光线不好,她这角度也相当费劲。
没有什么翁婿相谈甚欢的场面,荆念甚至从头到尾都没站起身,就聊了不到五分钟,就宣告散场。
临走前,容淮回眸望了眼三楼的方向,又说了句什么,荆念恍若未闻,慢条斯理回屋。
荆羡望着青年的背影,路灯将他的影子拉长,两旁悄无人烟,他缓缓离去,身影似是染上几分落寞。
她莫名联想到这八年,他每次去纽约找她却无功而返回程时,是否也是这样孤寂。
周遭及时行乐的留学生圈子里,他在结束一天的漫长苦学后,还要日复一日在餐馆洗盘子存钱买机票,那会儿又是怎样的心情。
他从未放弃过她,她却为了微不足道的家庭阻力让他一再难堪。
荆羡心中酸楚,恨不能立刻跑出去不管不顾跟他离开。她拿过手机,打开微信界面,刚敲下一行字,发现对话框里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她暂且停下。
很快,新消息提醒。
reborn:【回去了,没什么事。】
过了会儿,又是一条。
reborn:【别乱想。】
了解他从来不会在她面前展现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