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我放肆一下-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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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装失忆,她自然不会拆穿。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没多久就到了目的地。
今日天气不错,云淡风轻,瀑布的水汽散在日光下,空气里有潮湿的味道。再往山上爬一些距离,就能见到三千尺落下的银练,撞击在深潭岩石上,声势磅礴。
荆羡立马职业病犯了,正在思考构图画面,隔壁的真大神已经在挑镜头了。
她突然意识到活教材在身边,就先不急着拍,转而站在他身边,仔仔细细观察全流程。
Orino工作时全神贯注,鲜少说话,偶尔回答她的问题时,也是等手头找到合适的拍摄角度后才会停下来。
山很高,一路走,一路拍。
到达巅峰时,已近黄昏。
两人都没来得及吃东西,又对着残阳如血的天色猛按快门。荆羡的精神状态亢奋到不行,身体有些疲累,可潜意识里不愿意错过这次机会,一有空就对比自己和欧神的照片,试图找出差距。
他也很耐心,手把手教,在她对广角镜头把握度不够精准时,屈尊降贵充当助理,帮忙调整焦距和灯光。
根本就是连轴转,到了凌晨,滟澜山漫天星空,美到炫目。
等到三张SD卡储存全满,荆羡才不得已停下来,她刚才为了找角度都爬到树上去了,好不容易下来,顷刻腿软。体力有些透支,她强撑着铺了塑料布,坐在上头喝水。
Orino指指她的脖子:“这里。”
荆羡翻出镜子,脖颈处有几处红痕,估计是没注意被树枝条蹭到了,她皮肤薄,稍微用点力就会留下痕迹,也不奇怪。
“没事,肤质关系,明天就消了。”
Orino点头,拆了干粮递过去,“难得过来,要不要休息会儿,四个钟头后拍日出?”
荆羡的瘾确实没满足,加上相处融洽又很坦荡,她也就没矫情,爽快答应了。
连续忙了差不多十八个钟头,终于在情人节的清晨收工。
荆羡累到眼皮都睁不开,系上安全带没抵抗住,几秒钟就睡着了。这次一眠无梦,什么动静都听不到,汽车轻微的颠簸都成了摇篮节奏。
再醒来居然天都黑了,周遭不是熟悉的环境,还在滟澜山附近。
荆羡嗓子眼冒烟,接过Orino拧开的矿泉水,喝了半瓶,才艰难开口:“没叫醒我?”
Orino:“看你睡熟了,我也有些困,怕路上出事。”他说完,发动车子,打了方向灯,重新开回大路上。
荆羡起床气严重,对谁都一样,没怎么开口,抱着双臂靠着窗,慢慢让混沌的大脑清醒。
良久,车子到达小区。
保安照例询问后放他们入内。
Orino先行下车,帮她拉开门,荆羡下车,刚睡醒还有点迷茫,越野车底盘高,落脚时没注意,差点崴到。
重心不稳,她跌跌撞撞倒向男人,几乎是投怀送抱的姿势,最后费力撑住他的手臂,才勉强站稳。
荆羡:“不好意思。”
Orino眨眨眼:“没事。”
他笑得很好看,浅色的眼瞳在月夜下别样惑人,没急着放开她,反而认真喊了声她的名字。
荆羡后知后觉的大脑转回来了,她对上偶像腻死人不偿命的温柔视线,突然意识到,陈舒妍和宁瑶明里暗里的敲打,从来不是信口拈来。
可她并不想让他继续说话。
“现在有些累,回头再聊。”荆羡礼貌地缩回手,一边往后退:“我得回家了,谢谢。”
说完,也没等他回应,她一路小跑着,逃难一般上了电梯。
光可鉴人的轿厢里映出一张略带狼狈的脸。
长发毛毛躁躁有些乱,身上衣服在车里过了一夜皱巴巴,打了太多哈欠,眼睛也湿漉漉,脖子上还有被树枝蹭到的乱七八糟红痕。
她自己都不忍看,感觉像极了失足妇女,又仿佛刚被蹂。躏过的良家。
简直了。
电梯门打开,她垂着脑袋,闻了下发尾,迫不及待要回屋冲澡。
摁完密码锁刚推开门,眼角余光瞥到一个身影,就在斜后方四十五度。
她浑身过电一般僵住。
那人没有动作,静悄悄站在原地。
荆羡抿着唇,似石化解禁,一点点扭过头去。
面无表情的青年靠在墙角,衣衫单薄,袖口像是无意卷了片玫瑰花瓣。黑色衬衣让他的面色愈加苍白,偏偏眼瞳漆黑,嘴唇殷红,像个黑暗里蛰伏已久的艳鬼。
荆羡毫不怀疑下一秒要被他拖入地狱。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荆羡连尖叫的声音都发不出来,被他捂着嘴掐着腰抱到屋子里。
他眼里没有温度,一路往浴室走,手劲很大,中途强行脱掉她的外套,又扯掉她翻边衬衫的上两颗扣子。
姑娘领口敞开小部分,锁骨精致,皮肤光滑无痕,他不带邪念地审视,像在检查所有物,片刻目光下移,落到被衣物遮住的部分。
荆羡强忍着泪意,不愿意示弱,一字一顿地威胁:“我会报警。”
他恍若未闻,一点点拧开水龙头。
浴室的水当头浇下,他一手压着她,反手关上淋浴房的门,指腹用力摩挲过她脖子上的红痕。
动作生硬粗鲁,像是戾气再难掩住。
“随便,先消毒。”
作者有话要说: 容淮:心态崩了。
第41章 浴室
浴室里水雾氤氲,蒸汽缭绕,温差和湿度让淋浴房的磨砂玻璃愈加模糊不清,外头望去,只能隐约见到一对交缠的身影。
深灰色瓷砖早已潮湿,顶上的花洒未曾断过,散开无数细密水珠,似无形的网,将人笼罩。
荆羡背抵着墙壁,浑身湿透,手腕被禁锢,高高置于头顶。这折辱一般的姿势叫她不得不反弓起身子,腰椎颤颤巍巍,紧绷到了极点。
像是被迫臣服的画面,亦带着男人浓烈驯服的意图。
荆羡一直知道这人阴暗乖戾,只是没料到,八年之后,在他刻意伪装的淡漠清冷皮囊下,骨子里的偏执比起从前,竟然不遑多让。
她根本没休息好,再加上剧烈挣扎许久,如今已经沦为强弩之末,无论是言语反击亦或是眼神威胁,都没了气势。
不想沦为走投无路的可怜虫,却又找不到出口,荆羡心里气极,干脆撇开眼去。
可他就是不让她好过。
男人长期玩格斗,指腹上有薄茧,蹂。躏着她脖颈处的敏感皮肤,粗粝感混着疼痛和奇怪的麻痒,叫她忍不住咬住了唇。
这副模样落在容淮眼里,没能博得半点同情。
他看着小姑娘不自觉流露出的楚楚可怜,难免想到几个钟头之前,她是不是用着同样的神情,在另一个男人的强势下溃不成军。
手上的力道慢慢加重。
荆羡几乎立马感受到火辣辣的痛楚,感觉那一处的皮都快被蹭掉了。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哪里吃得了苦,她瞪着他,语调恼怒:“你是不是变态?你弄疼我了!”
容淮暂时止住,一手拨开她脸颊边的湿发,俯身贴近:“晚上做了什么?”
声音很轻,夹着亲昵,噙着笑,笑意却不及眼底。
荆羡对上他没有温度的目光,愈发感觉这人怕是疯魔了,她不想激怒他,迟疑半晌,心不甘情不愿地道:“去滟澜山采风拍照。”
他垂眸,指尖在她锁骨上游移摩挲,像是漫不经心:“拍了一天一夜?”
脆弱的感官神经让荆羡有些颤栗,淋喷头不断涌出的热水更是火上浇油,她努力控制自己,让声音听上去正常些:“有什么问题?我去哪里不需要跟你汇报吧。”
“你确定?”容淮轻笑了声,良久抬手关掉龙头。
下一秒,他单手抬高她的下颔,盯着那怎么都弄不掉的暧昧红痕上,压上前,唇齿覆盖到边上的肌肤,轻轻咬了口。
须臾,愈来愈用力。
颈部皮肤本就纤薄,哪里架得住他那样,简直跟个吸血鬼似的,妄图将獠牙刺入,获得少女的新鲜血液。
这哪里是传说中脸红心跳的种草莓。
简直堪比酷刑。
荆羡快忍不住泪,喊了他的名字,叫他停手。
半晌,容淮抬头,浓密长睫被水沾湿,他慢吞吞眨了下眼,那蜿蜒水迹就沿着鼻梁落下,被他抿进唇里。
他不说话,漆黑的眼盯着两处红痕,一边鲜艳欲滴,一边形状模糊。
像是在比对。
荆羡:“……”
男人面无表情的样子,更病态,像极了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良久,才勾了勾唇。
荆羡也不知道他得出了什么满意的结论。
她只是觉得光火,还有无助,这两日精力耗尽,身心俱疲,眼下还被这个人非法入侵堵在浴室。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你真挺幼稚的。”她压着火,逼自己同他对视:“我同谁出去,做了什么,或者夜不归宿,那都是我的自由,你有什么资格干涉。”
像是要把所有的怨气最后一遍发泄完。
荆羡冷着脸:“都过去那么久了,你还没放下?”
空荡封闭的浴室,这句话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伴着回音,无限循环。
都过去那么久了。
你还没放下。
他慢慢放开她。
荆羡得到自由,松了口气,大概以为自己这番言语真的说服他了,又或者是另男人知难而退。她揉了揉酸疼的手腕,慢吞吞朝淋浴间出口移动。
“你会有你新的人生,我也……”
那个也字刚念出,花洒里的水滴啪嗒一声落于浴室地面。
接着一切便如突如其来的电影预告,猛然拉开序幕。
荆羡根本没来得及反应,身子突然失去重心,像是被推了一下,后边是淋浴房的玻璃门。
她害怕地闭上眼,以为要磕到头。
电光石火间。
没等到疼痛,那声惊叫戛然而止,被硬生生堵在了口里。
没有征兆的亲吻,带着惩罚的性质,掠夺她所有的呼吸,也剥夺了荆羡全部的思考能力。
她整个人都懵了。
容淮鼻息灼热,手指扶在她脑后,另一手不轻不重捏着她的手腕。
荆羡的脉搏一声声跳动,和胸腔里的心脏频率混在一块,充斥着她的耳膜。几秒种后,她终于反应过来,开始奋力抵抗。
只是她实在不懂男人。
荆羡本就没什么接吻的经验,仅有的几次,对象也是眼前这位。这会儿张口驳斥,反倒叫人趁虚而入。
省去了叩开唇齿的步骤,容淮再没有客气,怜香惜玉四个字暂时抛诸脑后。魂牵梦萦的姑娘被迫依附在他怀里,纤细软韧的身子骨微微发颤,他舌尖探进去,连口里的津液都是甜的。
联想到方才她说的那些屁话。
他掐着她的腰,又咬了她一口。
荆羡眼泪都被逼出来。
容淮分神瞧她一眼。
小姑娘睁着眼,里头迷蒙一片,水汽翻涌,眉梢眼尾染上红晕,处处透着邀请。
又纯又媚。
“现在别哭。”他笑了笑,含着她的唇,嗓音被情。欲灼得很沙,意有所指:“我怕忍不住。”
荆羡又羞又气,再想挣扎,可惜遭到了更严重的镇压。
她的衣服湿哒哒贴着背,后边是渐渐凉下来的磨砂门,而身前的男人却像岩浆,热度透过单薄衬衫,烧得她寸草不生。
冰火两重天。
荆羡无限煎熬,从一开始拒不合作,到后边反抗无能故作死鱼,两样都没让男人败兴。他沉浸在这场唇舌游戏里,一遍一遍,乐此不彼。
他甚至中途还要停下来,手指恶劣地轻刮着她被树枝弄开的红印。
话语含含糊糊:“到底哪来的。”
若是她不说,他就掐着她的下巴,抵着她的鼻尖,笑容不怀好意:“看来只想专心接吻。”
荆羡话都不想同他讲,破罐破摔,闭着眼装哑巴。
容淮看着她睫毛轻颤的娇柔模样,脸颊边的酒窝因为紧张有一边陷下去。
他有片刻恍惚。
高中的时候也是这样,少女揪着他的校服外套,主动撩了后又害羞到不得了。可只要他稍微靠近,她就会乖乖仰起脸,生涩又热情地回应他。
真是招人疼。
一晃八年,眼前人依然是梦中人。
不管如何,她还在他怀里。
他笑了笑,再度加深这个吻。
荆羡全程抱着灵魂出窍我这只是肉身的态度去应付,但真的有点难。从前她就觉得这人吻技天赋异禀,尽管他也是初吻,但就是能清楚知道她全部的敏感点。
她最受不了那种温柔的逗弄。
现在就是这么个状况。
上一秒攻城略地暴戾的偏执狂像是想到了什么,莫名其妙变温情了,指尖捏着她耳垂的软肉,一边慢条斯理掠过她的上颚。
痒,麻。
脑子里的光一道接一道。
荆羡热得从头到脚都快熟了,她自虐地掐着手心,心底深处恨透了自己的软弱和无力,可现实就是这样残忍。
她都不知道过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