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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容我放肆一下-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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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淮笑笑:“先前说到哪了?”他支着额,指尖捻着烟盒,像是随口提醒:“啊,八班那个,继续。”
  邵忠脑回路简单,不疑有他,顺着往下说:“你们记不记得,有次烧烤摊遇上,荆羡不是和个小白脸在一块嘛,我后来才知道那是她哥,十九中的。”
  李晋:“我操,真的?我当时以为她绿了淮哥。”
  容淮凉凉扫他一眼。
  李晋改口:“我当时以为她得不到回应,转投别人怀抱了,这么看,女神其实是最长情的一位了。”他丢了颗花生米到嘴里,一边嚼着一边追忆往昔:“淮哥你不声不响退学,人妹子高三都不怎么笑了。”
  邵忠:“初恋脸不笑,那还能叫初恋吗,总之那年,全校男生集体失恋。”
  容淮指腹压着打火机齿轮,火光短暂窜起,又熄灭。
  他也没点烟,就那么一下下把玩,心不在焉。
  小姑娘过去缠得紧,偶尔被他讽刺两句,都能弯着唇,颊边酒窝深深,看他的眼里都是光。
  然而过了八年,他却没办法在脑海里刻画出25岁的她开心时的面貌。
  重逢开始,他没见她笑过。
  “Another ronud。”容淮垂眸,推了下空杯,酒保俯身满上。
  邵忠就算再大条都意识到问题了,可他没搞懂,接个电话碰个软钉子而已,又没当面拒绝,这就开始买醉了?
  李晋也有同样的困惑。
  两人一左一右,默默看着大佬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又喝完一轮。
  酒量是真的牛皮,和他们分完一瓶路易十三,又来了三轮双倍浓度的威士忌,如今依旧眼神清明,姿容淡漠,半点没失态。
  就在邵忠怀疑这位打算喝到天明时,人站起来了。
  容淮:“我有点事。”
  他抽了张卡,直接递给后边的服务生,邵忠想阻拦,被他一个眼神摁在原地。
  没办法,年少时被支配的恐惧还在。
  邵忠没什么气势:“这我的店,我请……”
  容淮轻笑:“少说点屁话。”
  李晋没给意见,本来他也打算买单的,刚那支路易十三就得小两万,邵忠这店才开了小半年,估计装修费都没回本。
  容淮签完字,抬眸:“还想我来就别丧着脸。”
  邵忠闭嘴了,安静不到两秒又想问他去哪,话没出口腿肚子莫名其妙挨了一脚。
  李晋成功让猪队友闭嘴后又嬉皮笑脸道:“淮哥,兄弟挺你。”
  容淮扬了扬眉,转身走了。
  留下邵忠一个人猜谜语:“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要挺他?你别搂着我啊操,你怎么跟个娘炮似的,老子吐了。”
  ***
  另一边,南郊,晓风和月。
  时间是晚上10点。
  荆羡坐在阁楼的秋千上,脚跟点着毛绒长毯晃晃悠悠。
  电话那头的宁瑶嗓门大到可以媲美扩音喇叭,“快,长话短说,今晚铁公鸡导演请客吃日料,千载难逢的机会。”
  荆羡踟蹰:“是这样,我有个朋友……”
  宁瑶:“你先说这朋友是不是你?这关系到我后面骂不骂脏话。”
  荆羡:“……”她抓了下头发,有些烦躁:“不是我,是我朋友,她以前在意的一个男人喝醉了,店家让她去接,她拒绝了。”
  宁瑶:“没什么槽点啊,以前在意,现在又不在意,管他去死哦。”
  “英雄所见略同!”荆羡欣慰点头,半晌又试探:“不过这男的工作上帮过她几次,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人情其实没还完,这样会不会有点,呃,你懂我意思吗?”
  闻言宁瑶暴躁起来:“天啊,你这朋友脑残片吃多了吧,还人情就得半夜三更去接一个神志不清的男人回家?她是圣母玛利亚转世吗?好一朵纯净无暇的白莲花。”
  荆羡被骂得体无完肤,悻悻抠了下秋千上的绳索,小声辩驳:“她没那么想,就是怕万一真出点什么事,到时候会牵连到她。”
  宁瑶长叹一声:“这男的是孤儿吗?没有别的亲朋好友吗?通讯录那么多人,店家为什么偏偏给你朋友打电话,你可让她长点心吧,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傻逼似的吃套路。”
  “等着吧,说不定一会这男的就会故意装醉来找你朋友了。”
  “免费炮谁不想打?”
  “别到时候被白睡了又哭唧唧。”
  荆羡没说话。
  宁瑶这个比讲话是真的毒,然而她说的也确实句句在理。
  荆羡在这一刻,茅塞顿开,很多纠结的点迎刃而解。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话果真不假,她抱着听筒,异常温柔:“瑶瑶你怎么那么厉害,我替我朋友谢谢你嗷。”
  宁瑶抖了一身鸡皮疙瘩,搪塞两句就欢天喜地去吃日料了。
  至于荆羡,她在接完酒吧那个电话后,仅有的那一丢丢愧疚心,也在宁瑶的一番痛骂后,彻底抛诸脑后了。
  一月中旬,已然深冬,今晚天气预报说会下雪。
  荆羡把窗帘拉开,找了个舒舒服服的位置,光腿坐在开了暖气的地板上,随手打开IPAD,边啃零食边欣赏夜景。
  往日冬季,临城的雪总像负心汉的承诺,永远叫人失望。
  然而今夜到底不一样,午夜未至,纯白晶莹的雪花如上天赏赐的恩泽,点点滴滴,绵延不绝。
  荆羡从小在南方长大,没怎么看过雪景,这种兴奋感无可取代,她追剧的兴致都散了,趴到窗玻璃上往外看。
  一会儿又想到什么,急急忙忙跑楼下取相机。
  雪夜的美,无法概述,更勿论是这样一场罕见的大雪。她拍了一个多小时,窗沿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雪。
  估摸着有几百张了,荆羡暂时停下,靠着窗翻看照片,顺便删除废片。
  她的习惯是从后往前翻。
  后边一些都是雪花的细节,仰拍角度,特别美,她挺满意。慢慢翻到最前边,她发现有一张无意中摁到快门的朦胧照,聚焦都没对好,镜头歪了,对着楼底下的花丛。
  荆羡狐疑地眯起眼,在拍出来的小区道上,看到了一辆火红色的法拉利。
  车旁似乎还靠着个人影。
  我、操?
  荆羡破天荒骂了脏字,放下相机推开窗。
  果真,漫天大雪里,出现了一抹显目的火红,不就是她的跑车吗?至于人,18层的高度离地面实在有些悬殊,她无法用肉眼判断。
  荆羡转身,拿起冷落许久的手机。
  屏幕上有一条孤零零的短信,发送时间是90分钟之前。
  简简单单四个字——【下来取车。】
  荆羡服了,她都有些佩服宁瑶的神机妙算,什么醉酒的男人说不定会再找来,简直同这女人说的如出一辙。
  她犹豫良久,给他回了一条:【车钥匙放车顶就好,谢谢。】
  荆羡重新捧起相机,换了长焦镜头,下边景色清晰可辨。
  雪夜里,男人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肤色冻得惨白,她把镜头拉近些,发现他眼睫发间都沾了一点雪,靠在那一动不动,像是要和这冰天雪地融为一体。
  荆羡盯着他慢动作一般拿出手机,又放回裤兜,没见他取出车钥匙,也没见他有其他动作。
  荆羡服了。
  苦情戏?
  什么渣男?
  把她当什么了,真想打免费炮?
  荆羡气得要死,倏然想到临城今年取消了燃放爆竹条例,心血来潮跑到下边储藏间,把去年没来得及放的烟花都拿出来。
  她这小区位置偏,价格高,物业费离谱,入住率都没满百分之五,尤其是她这幢号称楼王的3号楼。
  算算邻居,一楼有个聋哑老太太,十九楼的夫妻已经搬走,其他楼层全是买了投资没人住的。
  为确保万无一失,她没搞那些爆竹,挑了十来样分贝小又足够绚烂的玩意。
  荆羡站在露台上,冲着楼下喊了一声。
  冥冥之中,容淮抬起了头。
  一发炽白流星划过,几乎刺痛他的眼,而后在空中缓缓炸开,爆出奇异的景象。
  他有片刻诧异,感受到手机震了一下。
  他皱着眉,点开短信——
  【怕你等得无聊,给你放点好看的,万一不幸冻死,就当是我提前为你放的葬礼彩炮。】
  作者有话要说:  说了火葬场,就是火葬场。
  不会随随便便哄一下就完事的!
  先让我们羡羡宝贝儿爽够再说。
  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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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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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笑一下
  临城的第一场雪,很是低调,选择在午夜时分悄然而至,并未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唯独南郊最偏远的某公寓楼,有一小片夜空染上了狂欢的颜色。
  赤金亮白,间或夹杂着闪耀无比的银焰,没什么噪音,却比寻常烟花更闪亮一些,爆开的瞬间会有大片流苏一般的小星星坠尾。
  直视之处,只觉目眩神迷。
  每一发都很美,然而每一发的间隔时间又有些长,这中途等待的节奏,相当考验人的耐性。
  幸好,观众只有一位。
  也幸好,燃放烟花的正主压根就不care观众死活。
  露台上,荆羡伴着春之声圆舞曲的尾章,缓缓点燃了最后一根小型罗马烛光。
  浓重的红,燃着同色系的荧光,像一轮血月高挂夜空。
  周遭绵密的雪没能掩盖其光华,可它的存在依旧短暂,尽情灼烧五秒,而后逐渐散去。
  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像是一个短暂的幻影。
  荆羡托着腮帮子,懒懒散散歪着头欣赏,等到一切归于宁静后,她的眉眼舒展开来。
  结束了。
  这个红,感觉就像她青葱年少时干过蠢事留下的烙印,如今被雪夜吞噬,意味着什么?
  这绝对是吉兆啊!
  荆羡舒坦了,原先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情也慢慢沉淀。
  她现在一不在意他来的目的,二不关心他在这苦等的身体状态。
  说是完全淡然处之也不可能。
  毕竟荆羡辛辛苦苦点了一晚的火,如今她只想确认,这场幸灾乐祸里带着浓浓讽刺的烟花秀,有没有起到效果。
  她趴在露台上朝外探,家里没望远镜,只能选择继续用长焦镜头代替。
  讲道理,荆羡已经在脑海中勾勒出男人阴沉着脸的模样了。
  可取景框里的容淮。
  似乎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他还靠着车门,黑色外套上的积雪薄薄一层,像是从头到尾都没动过。
  纤长手指垂着,夹了根烟,似乎点燃后就被遗忘了,上头菸灰长长一段,几乎看不见烟头的猩红。
  这人是被气死了吗?
  荆羡唇边的弧度逐渐扩大,只恨家里库存不够,不能多给他来几发。她小心调整角度,想看看他是什么表情。
  无奈男人低垂着眼,怎么都瞧不清。
  荆羡不耐烦地低声催促:“抬头抬头抬头抬头。”
  兴许念力大法真的有用。
  过了半晌。
  容淮慢条斯理站直身,一手搭着引擎盖,另一手抬起。
  他终于记起了冷落已久的烟,眯着眼,抿一口。
  而后抬眸。
  隔了千山万水,荆羡在取景框里同他无形对视。
  说来奇怪,他的视力明明触及不到18楼的高度,可他直勾勾的眼神,分明就是瞧着镜头。
  笑容也很古怪。
  荆羡不敢相信他这会儿居然还能笑。
  感觉就是遇上了什么好玩的事儿被逗乐,他散漫地勾着唇,一股子痞坏味道。
  这表情可太熟悉了,高中那会儿她无数次自以为是的小心机被撞破后,总能见到他这副模样。
  荆羡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又上头了。
  半晌,他晃了下车钥匙,指尖虚虚朝上点了点。
  荆羡愣住。
  什么意思?
  正忐忑间,放在阁楼那边的手机铃声大作,连在手腕上的智能设备提示是白婧的号码,她没辙,只得暂且从露台的战场退出。
  白婧属于典型的责任型人格,无论多晚,想到有什么计划没安排好,就会立马筹备。
  做她下属苦乐参半,苦的是你很可能会在凌晨三点接到她的电话,乐的是你如果超纲完成任务,那么她批假犒赏的时候也很痛快。
  “没睡吧?明天早上九点,你替我去发行部参加一下定稿会,不用发表意见,听着就行,顺便1月的样刊可以取了,你空了送两本去青鹭药业那边。”
  短短一个月,荆羡已经培养出社畜的觉悟,很自然地回答:“收到。”
  白婧也没什么别的屁话,很干脆收线了。
  小插曲完毕,荆羡再回到外边往下望,视野里惟有漫天雪花和跑车,原本静候在旁的男人却没了踪影。
  荆羡也没管,公寓楼安保设施这两天又升级了,晚上十点至早上六点,非业主门禁卡不能进出电梯和安全通道。
  除非他能飞,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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