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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此处风雪寂静-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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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樾停下脚步,转头看她,“我怕,告诉你你会不高兴。”
  “你不说又怎么知道呢。”
  席樾垂下目光,认真思索片刻,突然伸手,把她抱起来,放在路边的花坛边沿上。黄希言低头看一眼,脚边的草丛里,积着浅浅的雪。
  她抬头,视线可以与席樾齐平。
  席樾解下脖子上的围巾,给她缠了一半,怕她冷似的,再把她的两只手都捉住,塞进外套口袋里,然后,才微微落下目光,看着她说:“我没有具体想过未来会怎么样。我一直是很活在当下的人,不在意明天发生什么,哪怕明天世界就毁灭,我也会按部就班地继续做手头的事情,没有什么一定要弥补的遗憾,或者必须见最后一面的人……从前,我都是这样。”
  黄希言一直在认真听,让席樾讲这么长的话,真的有点为难他,其实。
  席樾始终注视着她,没有错开目光,“我不做太长远的计划,决定和你在一起这件事,可能,是我有生以来最长时间的预谋。”
  黄希言等了等,又等了等,他到这里就没有下文了。
  垂眼的沉默,像在思考,又像在等她的回应。
  黄希言准备开口的时候,席樾却倏然抬起头来,很认真地看着她,“……跟我结婚吧。”
  黄希言承认,自己又没跟上他跳跃的思路。
  但是,管他呢。
  “这回是在求婚吗?”她笑问。
  心情像是开碳酸饮料,沸腾不停的气泡,都是跳跃的甜。
  “……算是。”席樾犹豫的神色,“但是如果我说,不领结婚证,你是不是会拒绝我。”
  “我要先听你的理由。”黄希言笑说。
  “或许有一天,你会对我失望。不想这种条令束缚你,如果你想离开我了,随时可以走。”
  黄希言眨了眨眼,“如果我离开,你会伤心吗?”
  “你说呢。”
  “会回头挽留我吗?”
  “不会。”
  “如果我回头再找你,你会答应我吗?”
  “会。”
  “最后一个问题,假如,在领证和分手之间选一个,你选?”
  “领证。”
  黄希言笑了,“我都不知道该说你是太没原则,还是太有原则。”
  她看着他,“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但是,当下,我认真觉得,我可以跟你在一起一辈子――你难道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席樾带着笑意的眼睛凝视她,“我知道。我也爱你。”
  围巾滑下去一截,黄希言手从他外套口袋里拿出来,整理一下围巾。
  等她抬眼的时候,发现席樾的手也拿出来,摊开了手指。
  黄希言一下愣住。
  从哪里凭空变出来的,她不知道。反正,他的手掌里,多出来两枚戒指。
  不是俗气的钻石,没有镶嵌任何宝石,纯粹的戒圈,粗细适中,金属质地,不像银,不知道是具体是什么。素净得让她一眼心喜。
  拿起来看,内圈有一圈很漂亮的花纹,再细看,才发现是首尾连在一起的,做了图形处理的“xy”。
  席樾拿那枚小的,捉她的右手中指套上去。
  她五指张开,迎着灯光看了一下,笑说:“很酷。”
  不知道,会不会有其他女生,用“酷”这个词形容自己的订婚戒指。
  她拿起席樾的手,触到他微凉的指腹,修长而漂亮的手指,让她失神看了一会儿,看见他食指指节上的刺青,轻轻地碰一下,才把大的那一枚给他戴上。
  可能,寻常的求婚不这样,但是她喜欢这份独一无二。
  就像独一无二的席樾本身。
  黄希言拿自己戴戒指的手,扣紧席樾同样戴着戒指的那只手,再揣进他的外套口袋里,然后从花坛上一跃而下。
  忘了围巾把他们缠在了一起,差点被绞得一踉跄。
  她笑着去解围巾,席樾却率先把他那一段解下来,整条都给她缠上,然后手掌捧住她的侧脸,低头深深吻她。
  “回家吧。”片刻,等席樾退开,她笑说,呼出一团白雾。
  挽着他的手,走进寂静而温柔的雪夜。
  


第44章 番外一(一个婚礼)
  黄希言先接到赵露璐; 再接到张阿姨。
  两人下飞机有半小时的时间差,赵露璐带着女儿先去车里等。
  等黄希言带着张阿姨去车里的时候,赵露璐正在“打孩子”; 淘气得不行的小女孩,在后座上吃了一地的饼干屑。
  黄希言笑说不要紧; 赵露璐坚持赔她一次洗车钱。
  黄希言说:“反正是席樾的车。”
  张阿姨问:“那席樾怎么把开车接人的活儿派给你来干。”
  黄希言笑说:“他没驾照。他在家打扫卫生呢。”
  赵露璐:“你们相处模式可真稀奇。”
  张阿姨和赵露璐都是第一次来南城; 黄希言开着车,沿路跟她们介绍,哪里是古寺,哪里是旧城墙; 哪里的商业街最好逛。
  黄希言让她们留两天,明天她带她们去玩。
  到家之后没有多久; 蒋沪生、丁晓和何霄也陆陆续续地到了。
  两居室的公寓,头一回显得这么拥挤。
  客厅里一棵一米多高的圣诞树; 塑料制的,但现在仿生植物都做得逼真极了,赵露璐的女儿妙妙一度以为针叶上面缀的是真雪,伸手去摸; 高兴地跳着说:“是假的!”
  大人们领会不到小朋友的点,假的还这么高兴。
  屋里悬挂暖气片,烧得室内足够温暖,大衣都挂起来,只穿毛衣――黄希言拟定的dress code; 要求今天的晚餐; 所有人穿自己衣柜里最浮夸的一件毛衣出席。
  于是; 黄希言得见蒋沪生亮瞎人的基佬紫,丁晓缀满金片的海马毛; 赵露璐的死亡芭比粉,何霄高饱和度的红蓝撞色,以及张阿姨黑底红玫瑰的东北乡土风。
  黄希言和席樾,则穿的是圣诞配色,胸前是白线织出麋鹿和圣诞老人。
  五颜六色的,比礼物盒还要花哨。
  但是何霄不很服气:“你们两个根本不够浮夸。”
  黄希言:“你让席樾一个常年穿黑色的人穿这种毛衣,已经很浮夸了。”
  一旁的席樾,单手抱起了妙妙去摘圣诞树上的大星星,浮夸的毛衣一点不损害他清峻气质,反而让这场景仿佛是海某体写真的圣诞风样片。
  黄希言看一眼,简直要叹气,天知道,她在床上多么卖力,才哄得席樾乖乖穿上了这件毛衣。
  席樾、张阿姨、蒋沪生和何霄在客厅里聊天,顺便带着妙妙。
  厨房里,赵露璐和丁晓自发帮黄希言做晚餐。
  菜单黄希言已经拟好,一张纸贴在厨房的吊柜上,方便她随时查看。都是偏西餐的菜品,只会西红柿炒蛋的赵露璐,和从来不下厨的丁晓,只能打打下手,帮忙剥蒜,洗干净西芹,或者往小西红柿上划拉口子。
  赵露璐问黄希言:“所以,这顿就算是你们的婚宴?”
  “对呀。”
  被求婚的第三年,黄希言和席樾商定,张罗一顿饭,请朋友出席,就当是结婚了。
  敲定到这年的平安夜,正好三周年,有仪式感也有氛围。
  “还得自己动手的婚宴。”
  “饱含我的心意,不好吗?”
  丁晓笑说:“我觉得挺好的,很别致。我以后结婚,也只请最好的朋友。”
  说到这,黄希言便想要给丁晓做媒,凑近她,让她往客厅看,红蓝配色某个弟弟,性格真诚直率,要不要了解一下?
  丁晓:“饶了我吧,又是弟弟。”
  “又?”
  丁晓适时闭嘴,任人威逼利诱也撬不开。
  黄希言说丁晓:“你连男朋友都没影,还结婚。”
  “朋友,你要知道,像你这种刚毕业就结婚的,毕竟还是少数。”
  黄希言:“这个厨房里,你才是少数。”
  丁晓一头问号。
  赵露璐笑说:“不好意思,我也是毕业就结婚了。”
  丁晓尝到了败者的滋味。
  张罗两小时,七点钟,晚饭开席。
  丁晓表扬黄希言有进步,她原本以为这段晚饭要变成夜宵。
  一米八的长桌,摆上了柠檬烤鸡、培根卷、烤排骨、烤土豆和双糖姜饼等,唯独蛋糕不是黄希言亲手做的,是蒋沪生特意给他们定的某奢侈品旗下的婚礼蛋糕,尺寸不大,样式精致,插黑色巧克力片,上面文字是:“xy&xy”。
  席樾开了酒,男女皆宜的水果起泡酒,晶莹剔透的金色酒液,盛在水晶高脚杯里,还没开宴已经很有气氛。
  忙了整晚的黄希言,被蒋沪生摁到席樾身旁坐下,大家要他们先喝一杯。
  黄希言跟席樾手挽着手,一人端起一杯酒,站起身,黄希言开口先笑,“……那就祝大家吃好喝好吧。”
  大家哈哈大笑,又起哄让多说两句。
  黄希言本来就不想过分煽情,才选择了今天的形式,没想到躲不过,还是被架上来,于是只能现想词,笑了笑,然后低垂目光:“我一直是个没什么自信的人,运气好遇到你们,照顾我,也给我鼓励……”
  丁晓打断她:“你是在结婚,我们不重要。说说你跟雕塑家呢!”
  黄希言笑出声,“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
  蒋沪生起哄:“心路历程呢,总得分享一下。”
  “饶了我吧……”黄希言笑着,言语推阻,还在考虑要怎么逃过一劫,席樾牵她的那只手松开,改为搂住她的肩膀。
  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低头,在她嘴唇上碰了一下。
  蒋沪生的口哨声和其他人的呼声快要震破窗户。
  席樾说:“可以吃饭了吧?”
  “可以可以,诚意到了!”
  赵露璐手掌还捂着妙妙的眼睛,笑说:“麻烦你们下次先预警一下。”
  黄希言脸烧得通红。
  吃饭的话题天马行空,一会儿是赵露璐谈育儿经,一会儿是蒋沪生扯创业史,一会儿是丁晓谈电视台小三上位的狗血八卦,一会儿张阿姨教大家几招麻将圣经……
  黄希言全程笑到停不下来,酒精或者这顿饭的气氛,让她轻飘飘如在云端。
  持续三小时,晚餐才结束。
  大家送上礼物,黄希言和席樾送大家下楼出门。
  有需要的,各自单对单多说了几句话。
  何霄跟黄希言道喜,一并难得腼腆的告诉她,自己上个月刚脱单了。
  黄希言笑说:“那怎么不带女朋友一起来。”
  “她怕人多,又都不熟,过来不自在。下回有空你去崇城,我们请你吃饭。”
  “好呀。”
  自何霄大一入学之前见过面之后,快有整整一年,两个人没有任何双向的联系。黄希言倒是节假日会发祝福消息,但从来没收到过回复。直到去年的新年,给他发了拜年消息,他终于回复了一个红包。后来,何霄给她打了个电话,说这回真的已经放下了。
  而另外一边,张阿姨跟席樾单独地说了两句话。
  前年春节,席樾跟黄希言过年回去了一趟,张阿姨喜不自胜,麻将一场没沾,忙前忙后地张罗他们。今回两人算是正式结婚,请她来,她很是受宠若惊。
  她是今天唯一的长辈,自感腆着脸地端起小姨的架子,祝福席樾跟黄希言白头到老。
  席樾说:“我们会的。”张阿姨笑着眼里泛泪。
  将人送到大门口,蒋沪生和何霄承诺会护送其他人到酒店,黄希言就和席樾折返了。
  桌上东西还没收拾,两人分工打扫。
  桌子擦干净,碗盘丢进洗碗机,音响里,圣诞节的歌单,已经循环过了一遍,重新到了第一首。
  黄希言感觉到累,但仍然开心,坐在圣诞树下的木地板上,喊席樾过来拆礼物。
  丁晓送了一套很漂亮的餐具,张阿姨送的四件套,何霄送的一个很直男品味的装饰品,水晶球里雪花纷纷的圣诞小屋。赵露璐送的是槐花蜜,还有两瓶自家的辣椒酱,卡片写,这辣椒酱是她妈专门为他们做的“微辣”口味,加了很多牛肉和香菇丁,保证好吃。
  黄希言额头抵着卡片,想到往事,不由笑了。
  另一边,席樾在拆蒋沪生的礼物。
  打开后,他看了一眼,就盖上盒子,藏到了背后去。
  原想蒙混过关,黄希言数点着,少了一份,到处找,还是找到了藏起来的。
  要拿过来,被席樾制止,“不用看了,不是什么有用的东西。”
  黄希言知道肯定有古怪,好奇心被勾起来,非要看不可。
  抢夺几下,席樾妥协了。
  很大一个礼品盒,除了送给他们的一对订制的宝石胸针,还有一套……助兴的道具?
  黄希言目瞪口呆,简直不敢伸手去拿。
  席樾表情比她还要不自在,拿了盒盖要去扣上,而下一秒,黄希言抱住他的肩膀,抬眼看他,笑着:“试试。”
  “……”
  她脸颊皮肤被酒精染得泛红,亮而泛着水光的眼睛,温软不过的语气,说什么内容都是勾引。
  她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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