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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朝暮-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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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起床给自己倒了杯热水,之后在床上拿被子裹了会,还是难受得不行,又不知道能找谁,打开微信第一眼就看到一个谢朝言。
  可是这个点别人估计都睡了。
  苏暮只能给几个小姐妹发消息,心里不舒服,耐着脾气给谢予也发了句,说自己生病了。
  太晚,没一个回的。
  她试着给谢朝言发了条:你那儿有感冒药吗?
  估计也不会回。
  发完后苏暮扔下手机闭上眼在床上干躺。
  昏沉地想着要不要去底下前台问问有没有药。
  脑袋里正天人交战着,手机响了声,她拿过看。
  ZY:有。
  作者有话要说:  无趣的男人,不仅巧,而且回消息还很快'狗头'


第8章 极端 
  这个夜晚谢朝言没怎么睡,所以苏暮给他发消息时,手机屏幕一亮就看到了。
  他手头没感冒药,但哪儿有他知道。
  有个朋友来的时候带了,还有温度计,谢朝言收到苏暮消息后就去敲了人家房门,把药和温度计都给要了上。
  过去的时候苏暮整个人都是病恹恹的。
  脸色极度不好,一张小脸泛着红,无神,还无助。
  谢朝言过去的时候她就乖乖站在旁边等着,他把室内温度调高了些,接着给她量了温度。
  38。7度,再烧下去人能烧晕。
  估计是之前就有点感冒,结果临时遇到这种恶劣天气,那会坐在大堂给冻着了。
  “先把药喝了,然后敷个毛巾,附近没医院,只能先采取这些措施。”
  谢朝言冲了药给她喝,苏暮算是完全地恹了,躺床上抽着气。
  鼻塞,缓不过来。
  “谢谢。”她说。
  谢朝言看她现在的样子,也知道她没什么气力去做那些。
  他自己去浴室拿毛巾用热水打湿,然后拧干,接着放到她额头上。
  “烫吗?”
  苏暮动也不敢动,愣愣地摇头。
  谢朝言这才继续动作,帮她敷上。
  发烧的时候拿温热毛巾反复擦拭可以加速血液循环,有助于出汗,虽然作用可能很薄弱,但总比坐等要好。
  不过两人男女有别,谢朝言只是帮她敷好,没做别的。
  苏暮本来觉得尴尬,但脑袋重,人难受的时候别的也顾不上。
  弄好以后谢朝言收回手,说:“我托人买了退烧药,估计一会儿送过来,回头再睡一觉,看能不能好点。”
  “实在不行,明天送你去医院。”
  苏暮说:“嗯。”
  之后谢朝言没走,等他朋友送药过来,苏暮就闭着眼不说话。
  房间里没开大灯,这边偏暗。
  两人都不说话就会变得异常的安静,苏暮感冒着,尽管刻意压抑,也掩不住呼吸声。
  细密,微重。
  她差点迷迷糊糊地睡过去,知道旁边还有个人,又不敢完全放松地去睡,睁眼去看谢朝言,发觉他在看自己。
  苏暮心里突突,连忙又闭上眼。
  她记得那会他那些朋友聊天说他是医生,医生都是这样看着自己病人的吗?
  尴尬。
  要命。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喝了药容易犯困,苏暮确实感觉自己有点困了。
  她想等谢朝言离开再睡。
  …
  两人一直这样相安无事地相处着。
  苏暮在床上闭目养神,谢朝言在旁边坐着,没事做,就拿旁边的报纸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没一会儿,他朋友来了,谢朝言去门口拿药,顺便和朋友说了两句话。
  再进去时,想叫苏暮吃药,却发现女孩歪着头睡了过去。
  没有刚才闭目养神时那么紧张。
  她这会是真的睡着了,睡得很熟,完全没注意自己姿态,因此头直接歪到了枕头下边。
  有时候人神经松弛只要那么一秒。
  神经一松,不知不觉就能睡过去。
  苏暮确实是累了。
  睡着后的样子很乖,主要是生着病,降了点温,这会一张小脸透着白,楚楚可怜。
  她手搭在枕头上,身子半侧近乎趴在上边,也不知道是怎么翻的身才能有这么个睡姿。
  谢朝言把药放床头柜上,没去叫醒她。
  他拿了个小热水袋过来放她手里,想着晚上她手搁外边也不会太冷。
  没想刚将东西塞到她掌心中,她忽然捏住了他的手。
  动作很小,不是完全握住,只是他的手指刚好碰到她的手,就虚虚地搭住了他的小指。
  不明显。
  可以说只是勾着,她的手随时能滑下去。
  谢朝言却没动。
  在她有这个动作以后,他停在了那儿。
  低垂视线,看着她慢慢弯着手指,跟他的绕到一起。
  她的手很软,他的手凉。
  碰在一起那种触感很微妙。
  谢朝言就看着,然后,听见她很低地叫了声谢予的名字。
  窗外风雪,窗内温热。
  有人从外面走廊经过,说话,谈笑,传进房间。
  流淌暖橘的夜灯摇曳,祥和寂寥。
  那声谢予,他听得很清楚。
  清楚到以至于手上那种触感都更为清晰。
  他就看着苏暮睡着,看着她手指搭在自己手上,听着她梦呓。
  她说梦话,问谢予为什么她总是被丢下的那一个。
  谢朝言听着,很平静,没什么波澜。
  也许,她真的很喜欢谢予。
  本就是无意识的一句,可能说完以后她又继续沉眠,继续做自己的梦,她可能梦见了谢予,梦见今天的事。
  梦见她和谢予吵架,在谈论什么。
  暖风口自动调节,扇叶发出一点细微的声音。
  苏暮翻了个身,手也抽离了开。
  谢朝言收回手,那种触感却仿佛还在上边,经久不散。
  她穿的是酒店自带的睡衣,松松垮垮,不是很合身。
  只有腰间系的带子,很容易就掉。
  她趴着,又动了身子,变成侧过来面对着天花板。
  肩膀那块直接掉了下去,白皙的肩头整个露了出来,一直延伸到锁骨。
  苏暮很瘦,锁骨最精致。
  冷白的一片,晃人眼。
  大概,是个男人都会喜欢这个画面。
  谢朝言无言。
  谁也说不清这一刻他是怎么想的,眼里又有没有划过什么其他神色。
  可能也有惊艳,也有杂想,或是一些更过分的,比如她那么白,咬下去会不会留什么痕迹?
  男人本性,皆是如此。
  但是也有可能,他什么都没想。
  谢朝言弯身。
  伸手,帮她把衣服拉了上。
  苏暮又翻了个身,谢朝言没再看。
  直起身,出去。
  …
  走廊偏冷,他找了处墙靠着,点了根烟。
  刚刚那一幕仍没散,包括指上的那种触感。
  他抬眸去看顶上的白炽灯。
  看着烟雾扩散。
  烟是个好东西,最能让男人清醒。
  可是有时候烟也不好,证明心里有了事。
  回味,或是什么。
  凌晨四点了。
  陈墨刚跟人喝完酒回房,经过这儿,瞧见深夜的走廊,谢朝言独自一人抽烟。
  很稀奇的场景。
  “还没睡呢,作息严格规控的谢朝言有一天竟然深夜在这抽烟。”
  陈墨打量眼前房间号,不是谢朝言房间。
  懂了。
  他笑:“事后烟啊?”
  谢朝言眼皮都没抬一下:“别开这种玩笑。”
  陈墨也只是打趣,他勾勾唇,也搁他旁边一块靠着,抽根烟出来。
  点燃,视线眯起。
  他知道这里边是谁,下午那个小姑娘。
  叫苏暮的那个。
  “她怎么了?”
  “发烧。”
  “发烧吃药不就行了,你还跟着不睡,有必要么。”
  谢朝言说:“睡不着,没事做。”
  “男人一般睡不着只为两件事,一,没钱发愁,二,贪欲。第一个咱肯定不是,第二个,那就要看是什么欲。”
  陈墨斜过眼,看向紧闭的房门,又看看谢朝言,后者淡眼看他,波澜不兴地等他说。
  他笑笑。
  “谢予那小子挺傻的对不对,小姑娘长那么漂亮,他心还这么大,就不怕什么时候被人捷足先登,你说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加更get
  关于分手这个,其实这本我更想突出的也是人物情感变化叭,谢予和苏暮认识那么久,也在一起很久,感情不是说断就断的,从期待到失望有一个过程,说明这段感情也确实有一些漏洞,容易让两个人破裂。
  再就是这本不准备走强取豪夺或者拆散的路线,所以男主并不是一开始就惦记苏暮。可能是因为某个点,可能是不经意间,加上他和谢予的关系,不足以他去做什么。
  真正去行动的时候,肯定也是心疼暮暮,觉得自己可以让她过得更好才去实施。
  总的来说就是个慢热小甜文啦,女主肯定是大家都宠的!
  大概就是这样,啾咪。


第9章 极端 
  不知道是谁的表,秒针走动的声音在这样的夜里分外清楚。
  一下又一下。
  陈墨这话说得漫不经心,像玩笑,又像说给谁听的。
  但是这儿没别人,能说给谁听呢。
  可以是任何人,也可以是一句随口的话。
  不过,也没人会去做那样的事。
  谢朝言没吭声。
  陈墨说:“三十岁和二十岁,相差也不是很大,对吧。”
  谢朝言掸了掸烟灰,问:“你想说什么?想说我是什么色令智昏的人,惦记着谁,趁着机会去把人上了是吗。”
  话说得很直白露骨。
  没一点遮掩。
  陈墨耸肩:“兄弟,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呢。”
  “就是觉着你那么久也没见有个女人陪着,谈个朋友也寡淡得不行,要实在碰着感兴趣的其实也不是不能——”
  说着,陈墨自觉自己的话不是很妥当,苏暮到底是人侄子的女朋友,开玩笑确实得有个度。
  “当然,我也不是单指她,我知道你肯定没那个意思。”
  谢朝言笑了:“你怎么就知道我没那个意思。”
  陈墨话止。
  转头看他。
  谢朝言那双眼很平静,像山后初雪,枝下清泉。
  要说他有什么欲望,没人信。
  因为看不出来,也不符合他这个人。
  可是这样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挺耐人寻味。
  苏暮发烧,毫无防备之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谁知道他心里有没有别的异想。
  衣领掉落的时候,她喊别人名字的时候,闭着眼睡着的样子柔柔弱弱的时候。
  谢朝言没想过吗?
  应该也不尽然。
  大家都是男人。
  男人有几个正人君子,可以坐怀不乱,完全不为所动。
  可能那一刻他确实想过。
  想撕她衣服,看她眼角发红、楚楚可怜。
  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吻痕,或是咬痕,都可以。
  这是种很过分的、过线的想法,甚至可以说是非常恶劣。
  谢朝言从没对谁有过这样的念头。
  可是那会也不知道怎么的,这种念头自己就出来了。
  像是良善外表下,压着的一头穷凶极恶的困兽。
  不是没有,是压久了,等着一个契机出来。
  别人以为他很好,其实没那么好。
  谢朝言又想到白天拒绝女人时自己说的话,扯了扯唇:“也许,我挺坏的。”
  陈墨摇头,不发表态度。
  要是真坏,现在就不会是在走廊抽烟。
  直接进去,把人压身下,这才叫坏。
  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说:“困了,我先去睡,明个儿见。”
  “嗯。”
  陈墨走了。
  谢朝言听着房门开了又关,接着走廊又是只剩他一人。
  站累了,他直了直身,扬手把烟头丢进垃圾桶。
  …
  谢朝言回想那年第一次和苏暮见面,好像是三四年前。
  那时候她和谢予两人才多大,十七八岁吧,刚高三。
  他刚工作没几年,暂时住医院分配的家属大院里。
  那年谢予到北京来玩,苏暮家也有事过来,就把孩子交给谢予夫妇照顾,夫妇俩就任着俩孩子到大院这边玩。
  本意是想谢朝言帮着看看谢予。
  夏夜,他下班晚,本来是想找谢予,过来就瞧见他和一个女孩坐在小区的花坛边。
  那时候的苏暮就出落得非常漂亮,很吸引人目光,只是到底还是小姑娘,看着稚嫩显小。
  两人说话谈笑,谢朝言没去打扰。
  他对她有印象。
  所以大年三十再见她,一眼就认了出来。
  她还是以前那个样。
  稚嫩,水灵灵小姑娘样,没什么变化。
  谢予父辈那一代孩子多,谢朝言是最小的。
  谢家人优秀,都是医学行业知名的人物,从小他也是天之骄子的存在。
  谢予是他大哥的儿子,所以只比他小个十岁,两人没什么代沟,关系一直挺不错,什么事都聊得开。
  在青春期最叛逆的时候,谢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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