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智-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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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卫惟紧紧闭着嘴,生怕再说出别的来。
应仰沉着眸子看她,“卫惟,明该向暗还是向明?”
突如其来的低气压卡住了卫惟的嗓子,卫惟没听明白他说的什么,反正看这架势,这是一道送命题。
她突然觉得,应仰这块牛排能不能煎熟,是不熟还是焦成碳,都在这道题的火候上了。
时间一秒秒过去,卫惟觉得两个人之间的空气都是停滞的,应仰眼看已经不想听她说了。
卫惟终于张嘴,“向暗!”
应仰挑眉笑,“是吗?”
卫惟右眼皮突突直跳,果然又听见应仰不分喜怒的声音,“我是明是暗?”
卫惟叹气,她服了,这不是送命题,这是选死题!这题无解!
按照她对应仰的了解,她说他是暗,他会说原来你就是这么想我的?没错,我这种人和你不一样,你还是离远点吧。
她说他是明,他会说你可真是抬举我。真遗憾,我真不是你想的那种好人。
“挺难答的,那就别答了。”应仰收了表情,“反正你都知道下一句话是什么。”
“你怎么就知道我是明呢?”卫惟反问。
应仰看她,“我没说。”
“那这道题就没有意义。”
“什么有意义?你爸打断你的腿?嗯?有意义吗?”
应仰压低了声音给她说,“有意义的事太少了,大多都是无用功。”
卫惟对上他的眼,“有很多有意义的事,不都是无用功。”
卫惟垂下眼帘,应仰没再说话。
他也不知道怎么就发展成这样,是明是暗,不都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可是那又怎么样,他这个人就是喜欢不痛快。
作者有话要说:年度大戏之地下停车场偷/情(发骚的应少爷)
又名:我要上阵了你告诉我会被打断腿??
亲妈:应仰你是不是有病?!
应仰:是啊,你第一天知道我有病?卫惟都不计较,你瞎操什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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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迷路
手机在口袋里震个不停; 卫惟觉得心累。她为什么要来掺和这些破事,她自己的事都没弄明白。
“走吧。”应仰说。
“应仰,”卫惟纠结一会儿; 还是没忍住。应仰是突然变脸了,但是她不想这样,怎么走了几步路突然就拐进死胡同了呢。
应仰回头看她。
你别这样。卫惟心里是这样想的。可是这话怎么说?她说不出来。
“我找不着路。”
“我和你不一路。”
卫惟伸手抓住他衣角; 这个地下停车场冷冰冰的; 像应仰一样吓人。
“导航,懂吗?”应仰问。
卫惟铁了心,“不懂。”
应仰任她抓着自己衣角; 没动也没再说话。卫惟叹一口气,“你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
“你抓小孩子衣服干什么。”
“我怕小孩子跑丢啊。”
小孩子又不高兴了,“管好你自己。”
卫惟看着比她高了一头的小孩子,觉得自己真是贤妻良母级别的,她无奈道,“你能不能别这样?”
“我怎么了?”
卫惟在心里捂脸; 小孩渣男语录来了。她要是再说一句; 下一句绝对是“随你”“就这样,没办法”之类的。
卫惟没上钩。
“不是怕被打断腿吗?”小孩渣男不依不饶。
“你怎么又来了?我们能不说这个了吗?”卫惟真是忍无可忍,“打断腿怎么了?这不是还没断吗?”
卫惟真是烦到透顶了; 什么事都搅和到一起去,还有应仰到底是在干什么?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一会晴天一会下雨的,他真好意思给她添堵。
卫惟越想越气; 松开手就往前走,发誓再也不理这个神经病。
应仰让她训了一顿,站在原地看人像上次一样走远。还是稀奇,他真就一点火气都没有。
又生气了?生完气跑得倒挺快。应仰挑眉,脑子不好使还敢甩手就走,她走的那边没路。
卫惟头也不回往前走,看见个拐角想也不想就走了进去。这是什么鬼地方?停车场修的和迷宫似的。卫惟刚才冒上来的火已经自行熄灭,她没精力冒火了,这里是被堵死的,她找不着路了。
她是顺着门进来的,七拐八拐才看见目标,又东躲西藏找了个藏身的地,她根本就不记得路。她本来就找不着东南西北,和应仰一闹,她现在连左右都有点分不清楚。
还导航?她当然知道导航。她手机快没电了,她得支撑着回家,她电话打不通她妈会疯的。
卫惟站在角落里平复心情,应仰绝对和她有仇,她准是上辈子把应仰害的家破人亡,这辈子还债来了。
卫惟想了想,顺着刚才走进来的路走了出去,不知道该往哪走时远远看见刚才被她扔下的人。卫惟皱眉,他怎么还没走,又窃喜,他竟然没走!
又窃喜又嫌弃,他要走就直接走,不走就好好相处,摆副臭脸给谁看。真是烦人!
卫惟正往刚才的反方向迈了几步,听见后面走过来的人说,“往前,前面这么宽的路,你瞎啊。”
你才瞎呢!你有眼无珠!
卫惟没理,那人也不管她怎么想的,揪着她袖子就把她揪了出去,到了电梯门口,卫惟都没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腾空飘过来的。
两个人并排站在上升的直梯里,卫惟咬碎银牙,死活都不想再搭理他。怕什么呢,反正应仰也没搭理她。
出了电梯,两个人还是并排走,男生个高腿长,迈的步子自然大一些,卫惟慢吞吞地走,两个人一会儿就拉开了差距。卫惟在后面看应仰的背影,心里莫名发涩。
应仰突然感觉身边没人了,转头去看,小姑娘慢吞吞地走在后面,他脚步一停,想等等她,又纳闷自己为什么要等她?
正想着听见自己电话响,是柏霖的电话。
“应仰,我们在三楼,你还来不来?”
“来啊。”
柏霖突然压低了声音,“杨清清也在?”
应仰对这个名不熟,“谁?”
“就跟着你玩了好几回的那个女的,问了你好几遍了。”柏霖说,“要不你把你家娇娇也带过来?”
带她干什么?给他添乱吗?还嫌他今天不够烦。
应仰想了想,“我不去了。你们玩吧。”
他打完电话一回头,卫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了。应仰无语,又是反方向跑的。不过她这次跑不回来了,这里哪儿都有路。
卫惟在应仰打电话的时候就转身走了,她心里两个小人已经打起了架,她在想,应仰到底喜不喜欢自己?
他那个样子,应该是喜欢吧?
可是哪有对喜欢的人反复无常,不冷不热的。
卫惟想起卫诚的话,“早点死心吧。他以前就这样,现在也这样,以后还这样,对谁都一样。”
对谁都一样。
卫惟心里一酸,他对别的女的也这样,挨得这么近?
可是如果喜欢一个人,不就应该一心一意吗?一个人和一个人,就不应该和别的人有牵扯和亲密接触。
就像她真的喜欢他。因为他,她一点都不想和别的男生挨得近。
卫惟站在原地小人打架,黎曼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窜出来,看见她就问,“怎么样?怎么样?”
卫惟被她急切的语气一激,瞬间委屈爆发眼圈发红,她连自己的事都处理不好,她还上赶着管别人谈恋爱的事,她有资格吗?
黎曼让她吓得手足无措,“不是,你怎么了?你被魏焯发现了?我们告诉苓苓。”
卫惟一听心里更难受,都没有人明白她的心思!她把手机往黎曼手里一放,撒娇又置气一样,“你就知道顾苓!”
黎曼拿着她的手机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本身就不善言辞,现在更是手足无措,只能赶紧抱抱她,“我怎么了?不是,你怎么了?”又赶紧哄她,“宝儿,你们俩都是一样的啊。”
卫惟抱着她,把头埋在她肩膀上,闷闷地说,“我真的很喜欢他。我不知道对不对,但是我真的喜欢他。”
黎曼被吓得目瞪口呆,两只手紧紧相握才没让手里的手机摔地上,她张着嘴,说了好几次才说出来,“白。。。。白。。。。白色六号?”
黎曼从小接受优秀高等教育,做事从来不出线,考试永远前三名,从里到外都是别人家的好孩子。她这辈子做的第一件出格的事,就是交了卫惟和顾苓两个朋友。
从小到大,三个人一起上学,一二三变着顺序排下去。黎曼是真乖,学生守则里写什么她做什么;顾苓本来就是抽风一样的性子,到了青春叛逆期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卫惟就是两个人折个中,该当大哥就当大哥,该是好学生就是好学生。
多年后有人讨伐黎曼母胎单身,黎曼嘴上说着随缘,心里对两个坑死人的挚友问候了八百遍。
朋友影响朋友,黎曼当局者清,当年看见两个人都从生龙活虎到要死要活再到半死不活,她对谈恋爱这件事有了阴影。谈个屁的恋爱,自己活着不好吗?
现在黎曼还是个小白,也不会预知未来,她只能安慰怀里快哭的这个,“喜欢就喜欢啊,你这么好,他也会喜欢你的。”
“真的吗?”
“真的。他要是不喜欢你,他还要去哪里找你这么好的人呢?”黎曼拍拍她。
毕竟她说的是真的,比卫惟学习好的没卫惟好看,比卫惟好看的没她纯洁,比卫惟纯洁的又没她有胆量。她要是个男的,直接把人打包扛走了。可惜她不是,她是个女的,还是个天天拉架操心的女的。
应仰等了一会儿果然没等到人,没再多想,插着口袋上了三楼,三楼是个开放的娱乐场。应仰一进门,听见有女生的欢呼声。
“你们不是说他不来吗?”有女的笑着说话,话是对柏霖说的,眼睛倒是黏在应仰身上。
柏霖没把那话当回事,应仰也没往别处看,长腿一迈就挤进了他和蒋弘之间,不愿搭理人的意思明明白白。
杨清清跟着他过来,柔声细语地说,“你刚才去哪了?柏霖说你不来了。”
应仰伸手拿瓶东西喝。
杨清清赶紧帮他挑了一瓶递过去,“喝这个吧。我记得你喜欢喝这个。”
应仰抬头看了她一眼。
杨清清愉悦地笑,“等了你很久呢。”说完还特地往第一个说话的女生那边看了看。
杨清清又待了一会儿才走回去自己的地方,她一回去,一堆女的就围上来,“你果然是不一样。”“是啊,他谁也不搭理就搭理你。”
杨清清赶紧解释,“他就是不会理不熟的女的,我们之间毕竟还是有过一段的。。。。。。”
“你把人送走了?”蒋弘问应仰。
“嗯。”
应仰把刚才女的递过来的调制酒推到一边,自己又拿了瓶水喝。他在看卫惟的头像,是只傻乎乎的兔子,随便翻了翻,没什么动态,大抵都是她和她朋友的日常或者吐槽卫诚。
“怎么不带过来一起?”柏霖还没正面见过人,“带过来认识认识。也让那边的消停消停。”
应仰不解,“消停什么?”
“你把现女友带过来,前女友不就死心了吗?”
应仰看傻子一样看他,“我哪有前女友?”
“人家自封的。你不承认,人家自己承认。”
蒋弘听了笑他,“你还挺懂。”
柏霖自嘲,“谁还没遇上几个这样的。”又嘲笑他们,“别一个个的以为自己片叶不沾身,你们自封的前女友都能排火车了。”
他拍拍应仰的肩膀,“所以说,还是得把正牌亮出来。”
应仰把他手打下去,“收起你自以为是的想象。”
这个季节的白天不长,现在已天色昏暗。
一群人呼朋引伴聚到一起,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能说上话。应仰靠在沙发上,长腿舒服的伸开,一副毫无架子来者不拒的样子。
杨清清借旁边没人趁机坐到他身边,欲语还休,“应仰,你过得好吗?”
旁边的声音太大,她声音小得像蚊子,应仰没听清她说的什么,随便“嗯”了一声。
杨清清满眼深情地看着他,有感情道,“可是我过得不好。”
这句话应仰听清了,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他们很熟?
杨清清说,“应仰,我知道我原来有些地方做的不好。她们都说我作为前女友不应该再想你,可我。。。。。。”
“你想什么呢?”
应仰在杨清清意欲停顿制造感情的时候接上话,杨清清一愣,周围一群装着不在乎但确实在看热闹的人也竖起了耳朵。
杨清清还在挣扎,“我。。。。。。。”
毫不留情的当头棒喝。
“我和你有过关系?”
杨清清在一群人面前啪/啪打脸,“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应仰居高临下审视她,“都是出去玩的,别想太多,没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