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智-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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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课他还没来得及过去,卫惟就被林艺拉走,他只让蒋弘他们先走。等卫惟回来,果然又看见她趴桌子上那副半死不活的样。想着过去哄哄她,站了一会也不知道怎么哄。
她倒是挺会,还让他笑给她看。
应仰一直靠着墙,手里的烟都烧到了头上,扔地上踩灭,又点上一根。
他很烦,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估计是让人给缠怕了,估计是人也确实不错。人不搭理他,他还有点不习惯。本来叶珍把人说一顿,哭一场,消停几天,干脆一了百了。但是应仰看见她那消沉样就烦,莫名的烦。
这种感觉很诡异,应仰很不喜欢。再想想,竟然还有点应右为做了太过分的事,又转头去哄沈曼华的感觉。
操!应仰扔了手里的烟。受不了了,他得给自己找点事干。
“学校门口巷子,来接我。”应仰给应右为的助理打了电话。
“您晚上还有课。”
“我胃疼,快死了。”
——
沈曼华接到助理的电话,早早地让人请了医生来在家里等着。看着应仰进来,她心疼得不得了。
“儿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在外面吃的不好,你把家里的人带过去吧。要不你回来住吧。”沈曼华心疼地说个不停。
应右为也在家,冷冷扫一眼应仰,“你少管他,慈母多败儿。”
应仰谁也没理,径直上楼。
沈曼华拉应仰没拉住,应右为还在说,“他天天在外面干那些破事,吃喝嫖赌,打架飙车,你也不嫌丢人。”
沈曼华叫叫应仰,又劝劝应右为,忙得不可开交。
回应夫妻俩的,只有楼上一声关门的响声。
应仰一拳砸沙袋上,无所谓地冷笑,楼下正为他吵闹,这种闹哄哄,谁都不痛快的感觉才正常。等一会儿沈曼华就会给应右为顺气,然后来叫他,张口又是你爸怎样。
“儿子,”沈曼华敲敲门进来。“你别听你爸的。你胃还疼吗?你爸好不容易回来,正好你也在,下楼一块吃个饭吧。”
应仰换了身衣服下楼,不去餐厅,倒是往门口走。
“哎,儿子,你干什么去,不是和你爸吃饭吗?”沈曼华叫他。
应仰回头,语气极度轻蔑,“你看看应总想和我吃饭吗?”
应右为被这态度气得不轻,他活这么大,只有这小子天天和他对着干,一拍桌子,“别管他。让他滚。”
应仰心情大好,这才是他的生活。这才是正常的心情。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
第14章 偷听
夜场二楼五号包厢里,卫诚推推程羡,示意他别挡路。程羡收了腿,让卫诚出去。
“你小子别走啊。”有人叫住他。
“方便方便,一会就回来。”
卫诚从盥洗室里出来,正碰上被人抱着的蒋弘。那女的看着年纪也不大,死死抱着蒋弘,像个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蒋弘不拒绝,也不表示,就任她抱着。
卫诚站旁边看了一会儿,笑他,“你也不怕肾虚。”
蒋弘不服气,他快被这个女的勒死了,“你看见老子动了吗?”
卫诚觉得没意思,转头走,又听见蒋弘叫他。
“回来,看完就走?”
“不走干什么?看你俩进行下一步?我怕眼瞎。”
“滚蛋吧你,快过来把她拉开。我快被她勒死了。”
那女的原来是喝醉了,死死抱着蒋弘不放,蒋弘推她,卫诚拉她,才把她从蒋弘身上弄下来。蒋弘一脱身,立马躲老远,“三号包厢,你把她送回去。”
卫诚没动,蒋弘又说,“我出来上厕所,她非得跟着,我都快憋死了。”
眼看着那女的就要往他身上扑,卫诚决定助人为乐。为了不让那女的靠近他,半拖半推把人带到三号包厢门口,他已经累出一身汗。
推开包厢门,好家伙!烟味酒味差点把他熏出去。本来以为他们那屋就够味了,和三号还真是小巫见大巫。抬眼一看,还有不少女的。
应仰坐在沙发上,嘴里咬着一根烟,他旁边的女的要给他点上,应仰没拒绝。女的娇笑一声扑进他怀里。应仰也没推开她。
卫诚实在看不下去,话也不说一句,把那女的放下就走。
他往五号走,正遇上回来的蒋弘。
“谢了哥们。”蒋弘拍拍他肩膀。
卫诚脸色不太好,“里面女的,什么关系?”
蒋弘愣了一下,“出来玩的,什么关系?”
他突然想起来里面还坐着个应仰,卫诚肯定是看见了什么,想了想说,“你还是劝劝你妹妹吧。我觉得不太行。”
卫诚回到五号,就在那干坐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哎,上个厕所丢魂了?厕所里有狐狸精啊?”
卫诚喝了一口酒,问他们,“你们说,一个好学生和一个在外面玩的,”他指指自己,又指指他们,“就我们这样的,能在一起吗?”
几个人愣了愣,又笑他,“你想什么呐?”
“就是,谁没事去招惹好学生。欠债不得还。”
卫诚急了,“我说正经的,都给我正经点。”他随便指了个人,“你先说。”
被他指的人懵了,“我说什么?我又没玩过好学生。人家看不上我们这样的。”
“你说。”卫诚又指了一个。
“别做梦了。有几个耐心和好学生耗。”
卫诚问了一圈,终于有人说句能听的话,“非得在一起也不是不行,人家能忍你花天酒地,或者你能陪人家好好学习。”
卫诚觉得这事不行。卫惟眼里容不下沙子,还忍人花天酒地?她急了能拿刀把人捅死。
白天上课,卫诚又一觉睡到中午。醒过来,看见卫惟捧着个三明治在他面前晃悠。
卫诚拉开她晃悠的爪子,“有事说事。”
卫惟把三明治扔给他,“看你可怜给你买饭。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我一般都不吃这种的,你买的我才吃,够给你面子了。”
“所以你是败家子啊。”
卫诚正要揍她,卫惟一溜烟跑了。
“你回来,我问你个事。”卫诚叫住她。
卫惟又跑回来,“什么事?”
卫诚几口吃完三明治,想了个委婉的说辞,“我想了想,你和应仰,我不同意。”
这个时候班里没有人,兄妹俩坐在位上讨论,没发现后门有人。后门的人听见名字,也没走进来,就靠在门口听着。
卫惟一下子笑了,“哥,你睡糊涂了吧?”
卫诚板着脸,“我没跟你闹。”
“这和你同不同意有什么关系?”
“你们俩不合适。”
“哥,你想的太多了吧。我就是简单的什么他而已,”卫惟给卫诚比划,她现在还不能直接把那个词说出来,最起码当着她哥的面她说不出来。“而且他也没说什么啊。”
卫诚叹气,卫惟对这方面太天真了,应仰是第一个让她动心的人,她天真到以为这是单方面的事。
“这不是一个人的事,这是两个人的事。”
“可他也没拒绝我啊。”
“他也没拒绝别人。”
“他拒绝了,就上次。”卫惟想了想说。
“那是因为那女的想更进一步,他没拒绝你是因为你自己先跑了。你没给他机会拒绝你。”
“。。。。。。。。”卫惟语塞,他说的是挺有道理的。“但是。。。。”
“反正是不行,你趁早死了心。”卫诚打断她。
“你说了不算。”
卫诚生气了,“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喜欢的是什么?你知道他喜欢什么吗?你们俩喜欢的东西隔着一个银河系。”
卫惟乐了,“哥,你还知道银河系?”
卫诚瞪她,“滚。别给我转移话题。”
“他喜欢的,我都喜欢。”
卫诚气炸了,“屁!”
“他喜欢喝酒,打架,你喜欢吗?”
“喜欢啊。”
“这里有名的夜场他哪个没去过?你喜欢吗?你连酒吧的门在哪你都找不着。”
“他还抽烟,你也喜欢?你喜欢个屁,你闻见烟味就咳嗽。大哥见了你都扔烟。你现在告诉我你喜欢他?”卫诚的话噼里啪啦砸她身上。
卫惟也不和他犟,说,“应仰说他不抽烟。”
卫诚气得笑出声来,简直是不可理喻。
“他和你说的?他说你就信?他对女的一天一个说法。我亲眼见过他抽烟。我就问问你,你是信他那张嘴,还是信你哥这双眼。”
卫惟目瞪口呆,一脸的不可思议。
“哥,你知不知道你像一个妈在问她儿子,妈和女朋友掉水里,儿子救哪一个?”
正好有人进来,听见卫惟的话,没忍住笑出声来,看见卫诚看他,赶紧表示什么都没听见。
“你别和我说那些没用的。”卫诚摆摆手,“你就说,你是信他还是信我?”
卫惟叹一口气,“哥,你想的实在是太多了。”
卫诚现在看见卫惟就觉得碍眼,指指门口,“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卫惟呆住了,卫诚怎么又和小姑娘撒娇一样呢,“不是,哥。。。。。”
卫诚不听她商量,“出去,要么你自己出去,要么我把你扔出去。”
卫惟觉得卫诚公主真是间歇性犯病,伸手虚空摸了摸公主头,又敷衍地鞠了个躬赶紧从前门溜了出去。
卫惟从前门跑出去,应仰从后门走进来。
卫诚看着人冷笑,“她心智不全,三分钟热度,你也别太当真。”
应仰没说话。
卫诚又说,“有些话听听就得了。上下嘴唇一碰,谁还不会说。你上下嘴唇一碰,你还不抽烟呢。”
应仰笑一下,“你知道还不告诉她。”
卫诚腾一下火冒三丈,“我告诉她你抽烟她听了吗?还是我告诉她你就在后门偷听?我妹妹要脸!”
应仰倒也没觉得卫诚冲他发火不对,“我没偷听,光明正大的听。”他走到自己座位上坐下,好整以暇地说,“你别这么大火气。我又没干什么。等一会儿人回来了,还以为你和我打了一架。”
卫诚收收心里的火,“最好是这样。你最好别干什么非得让咱俩打一架的事。”
——
又是语文课,语文老师让小组讨论《项脊轩志》。
“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卫惟看着书在轻声念,魏笑凑过来,“可是这不是写他住的房子吗?而且只有最后一段有他老婆呀。而且后来他就不住这里了。”
六组的人都竖着耳朵凑过来,卫惟总是能把这些课文变成故事讲给他们听。九组的人也看过来蹭课,他们组长坐在那,话都不说一句,他们实在可怜的很。
卫惟想了想。说,“你看这里。轩凡四遭火,得不焚,殆有神护者。还有后面,吾妻死,室坏不修。”
“原来他家里有个屋,叫项脊轩。他一直住在这里,后来娶了妻子。妻子在这里陪他读书生活。但是好景不长,他妻子就去世了,只留下他一个人。后来项脊轩也损坏,但损坏的不只是一个屋子,还有他和妻子的美好回忆。”
“使人复葺南阁子,其制稍异于前。”
“后来他让人把屋子修好了,但屋子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屋子里的人也已经不在了。这不就是物是人非吗?”
“然自后余多在外,不常居。”
“后来也许他升官了,出差了,有了别的房子。他就不常在这里住了。但是我感觉,可能是不想在这里住吧,毕竟触景生情。你们想啊,你们和一个很喜欢的人生活在一起,但是他突然不在了,那你们还想自己一个人在原来的地方吗?”
魏笑等人摇摇头。
“那最后一句呢?”九组的王柔娇问。她现在已经让卫惟给征服了,卫惟每节课都给他们讲故事,可比那个冷冰冰闷死人的应仰好多了。
“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一棵树从刚种上的小树苗长成繁茂的大树要很长时间,这说明他妻子已经离开他很久了。五六年,或是七八年。但他还没有忘记他的妻子,不仅是在看见这棵树的时候,也可能是每时每刻的思念。”
“我觉得,项脊轩就是他的故乡,他的妻子就是他的白月光。世上的事总在变化,他也会因为其他原因渐渐远离故乡,但他不会忘记故乡,不会忘记故乡的月光,他的妻子也永远照在他心上。那棵枇杷树就是度量,是见证,数着他对妻子的思念,数着他的孤单。”
“而且我觉得,可能他妻子在的时候,项脊轩还存在的时候他并没什么感觉,但等到后来他妻子不在了,他才想起原来的日子多么令人向往。”
“卧槽,组长你别讲了。我快哭了。”魏笑拽拽她的胳膊,几个女生也在附和。
应仰一旁听着,嗤之以鼻,哪有什么真挚的感情,怎么就不能是后来穷困潦倒,找个寄托。人和人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