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桃乌龙卷-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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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咿对女孩悄悄挤眼,朗声问:“你最爱的男人是谁?”
女孩手拄着下巴:“王俊山!”
显然不叫王俊山的男孩傻眼地转过头:“嗯?!”表情惊讶又带着点小委屈。
女孩笑得有恃无恐。
“啪——”乔咿拍下来这一幕。
已经意识到被捉弄了,男孩一趴大腿:“我怎么忘了你爸叫王俊山!”他还给自己圆场,“女儿最爱爸爸是应该的,我不跟咱爸争!”
乔咿无声地笑了笑,把照片给他们看。
小情侣惊呆了,直说要把这张放到婚礼上做背景。
照片里有了情感总是最打动人。
“小姐姐,你可真漂亮!”女孩嘴甜道,“你男朋友肯定也很帅吧?”
“他很帅——”乔咿笑容僵住,摇摇头,“我没男朋友。”
从胡同里出来,方盐情绪不好,乔咿知道他不是因为照相技术被吊打了,而是因为别的。
“姐姐……”
“我没事!”乔咿爽朗道。
“嗯!”方盐说,“咱们找个更好的!”
乔咿往四处望了望,能吗?
第二天一早,两人就拖着行李从住处出来,来的这段时间,吃得都是工作餐,对路况不熟悉,她向路人问附近快餐店的位置。
路人详细地给她讲了具体路线,又热情地跟她说快餐不都健康,早餐要吃有营养的,还给她推荐了好几家店。
乔咿说:“谢谢了。”
余光瞥见一个人,她恍然抬头,街对面一个瘦高出挑的身影转身离开,瞬间被川流不息的车辆挡住。
再去寻找,早已没了踪迹。
这件事让乔咿回去后,让她回去后就答应了后勤大姐的相亲安排,她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精神就该出问题了。
对方是大姐的远方亲戚,也是桦大刚毕业的研究生,长相斯文,谈吐得体。
他表现出了对乔咿不加掩饰的好感,问这问那,一直不停找话题。
乔咿都耐心地回答,也问了他一点。
她拘谨,一直称呼对方李先生。对方为了缓和气氛,半开玩笑地道:“咱俩一所大学,你喊我学长就行。”
乔咿心一咯噔,手里的水洒了出来。
还没来得及点餐,这场相亲就告终了。
乔咿诚心诚意地给对方道歉:“不好意思,耽误您时间了,我想我还没做好相亲的准备。”
“咳!没事,相亲嘛就有成,还是不成。”李先生挠挠头,“看出来了,你心里还装着人。”
还装着吗……?
乔咿觉得自己的心可能已经千疮百孔了,疼得麻木了,那还能感受出里面有没有人。
但应该是有的吧。
在她青春懵懂,又孤单的年纪,遇到了他。
从此再没人能担得住她心里那一声“学长”。
今年的冬来得太猛烈,冷风嗖嗖刮着脸,乔咿的眼眶又酸了。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要很晚,你们先睡。
第102章 不吃草
周予白工作以来; 每年年末都是最忙的时候,今年也不例外; 还有了更甚的劲头。
裴域跟着他进了办公室,关上门道:“老板,外面已经开始传您明年初要任执行董事了。”
“老爷子确实有这个打算。”周予白没避着他。
虽然知道早晚有这一天,但这么快还是让裴域有些惊讶,但再细想,又是情理之中。
可能打小在这种豪门世家耳濡目染,天资又实在过人,周予白的决策力和眼界简直令人折服。
他在这个位置上,太年轻,但他又太出色。
周春芽挑起的那些事最终也没能让他受到重创,反倒是把他那点恻隐之心耗尽了,短短数月时间,他在集团里大刀阔斧地改革。
都以为董事会会对他存有非议,却没想到情势渐渐完全逆转。
虽然他的很多方案起初都得到了否决; 几乎很难推进; 但就是在他坚持不懈的拉锯战下; 他让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的正确性。
简而言之,就是盈利。
一个方案不是只有前期的策划,还有长期地发展和完善。周予白没仗着太子爷的身份卖弄人情,而是靠实实在在能摆在桌面上的能力,让整个董事会都认同,他会让整个亚盛集团更好更强。
周秦瑞很满意; 私下叮嘱了裴域好几回,让他照顾好周予白,工作重要,但也不能不顾身体。
但是裴域发现,不管面对夸奖还是关心,周予白都无波无澜,他甚至很久,连个应酬的笑都没了。
天天连轴转,是人也扛不住。难得之前周予白给自己放了个假,是让秘书给他订了张去北京的机票。
没让任何人跟着,夜里去的,第二天中午就返回集团继续投入工作了。
秘书搞不清状况,送咖啡给他时没话找话,说:“周总,您北京之行还顺利吧?”
周予白难得表情轻松下来,转头看向窗外,笑了一下,说:“还不赖。”
小插曲之后,他依旧让裴域把他的工作安排到最满。谁也没想到,过了没几天,集团大门口,方盐竟然堵住了他们的车。
他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撂下一句“我姐姐今天去相亲,追不追你看着办!”就走了。
周予白那天在会议上走了好几次神后,起身叫停了会议。
他到底是忍不住去了,但没追进去。隔着餐厅的落地玻璃,他默默看着乔咿和一个男人坐在窗边的位置上。
裴域知道两人的事,无奈又感慨,忍不住问:“老板,您不进去?”
“不了。”周予白半晌才又缓缓道,“进去就把她吓跑了。”
里面两个人似乎有说有笑,裴域心想这要是再看下去,他老板还能剩下半条命吗?
好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乔咿和那男人很快就出来了,说了几句,那男人先走了。
乔咿冲他挥挥手,一时并没离开。
她被几只白鸽吸引,看向天空,风扬起她柔软的发丝,露出她精致灵动的五官。
隔着一条街。
乔咿望着天,红了眼眶。
周予白望着她,泪往下砸,无声无息,满脸悲凉无奈。
…
时间一晃就到了圣诞节,周予白晚上推了所有的邀约和工作,去了周青洁家。
他只拿了一瓶红酒,进门道:“老师,师母。”
余城招呼他:“快进来,快进来!”
周青洁还是老腔老调:“哦!我的老伙计,你怎么又来看我了!我的上帝,还带了这么贵的酒!”
“您喜欢就好。”周予白问,“余杭什么时候回来?”
“要到过年喽!”余城直摇头,“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回,还不如之前跟着你的时候!”
周予白道:“他还年轻,出去历练是好的。”
余城:“你少替他打掩护,整天瞎忙,没出一点成绩!刚出去的干劲早没了!”
“余杭有能力的。”周予白笑,“他要不想干了,回来跟着我,我求之不得。”
饭早就准备好了,坐下来边吃边聊,周青洁要把他带来的红酒起开:“这么好的酒,予白陪你老师喝点。”
“我今天就不喝了,回去还有工作。”周予白说得是实话。
周青洁不满道:“人都瘦成什么样了,天天就知道工作!今儿来师母这里,别想那些累人的东西,好吃好喝,咱们就图个乐!”
她要倒酒,余城拦着:“算了,你什么时候见他喝过酒,他不能喝。”
“怎么不能?”周青洁说,“上次跟小咿来拜师,他可没少喝!”
一语出口,饭桌上静了。
周予白的脸冷得像霜,低头夹菜,想遮住眼里的悲怆。
多少年了,两位老师什么时候看过他这个样子。
“以为你俩好不容易在一起了,谁知道又……”周青洁拍开余城的手,“你别拦着我,他俩一个喊我老师,一个喊我师母,这话我怕就得说!”
她看着地上乔咿送来的补品心里不是滋味,放下筷子,坐正道:“予白,小咿昨天来过!”
周予白“嗯”了声,继续夹菜。
周青洁抱臂道:“之前她也来过!先是打了电话,然后找上门的,求我帮她个忙。这么多年了,她从没找我这个老师帮过任何忙,这是第一次,说要举报个人!”
周予白筷子夹着的花生米滑脱,桌上弹了弹,又滚落到地。
他抬头对上周青洁的目光,后者道:“我在这行这么久,知道她求我的事是会得罪人,还讨不到半点好的,她也从不是会主动跟人起纷争的性子,我问她为什么非要这么做,非要针对这个人,她最后说得话挺孩子气的。”
周予白没了心跳。
周青洁道:“她跟我说,‘那人惹周予白了,就因为这个!’”
狭小的客厅,没有奢华的装修,随处都是翻旧了的书。周予白大一时偶尔来,会随手拿着一本翻看着。
后来他去澳洲,被他领到这的乔咿又捡起他曾经看过的书。
他们指腹都摸过那页书,都来看望过两位老师。
却总是,因为这样,那样,好不容易拥抱住彼此,又匆匆垂下手臂。
“……我知道。”周予白良久后,才低声说道。
吃完饭,周予白就要走。
余城给了他一摞子论文:“这是上届毕业博士做的论文,你回去看看。”
周青洁说:“老余,你就别给他布置作业了,你看他都忙成什么样了,哪有时间看!”
“有的。”周予白接过来,“谢谢老师。”
他说有,周青洁便不客气了:“元旦我在市图书馆有个讲座,你有空了也来看看。”
周予白说:“好,我一定去。”
出门时他视线落在门口的鞋柜上,他来时就发现,门口搁着好几双鞋,都是年轻的女款。
周予白随口问:“老师,家里来亲戚了吗?”
“没有,这是几个女生的。今天圣诞节,去学校广场看表演了。”余城说,“她们要考研,外面租房子太贵,女孩也不安全,我知道了让他们住家里。都是踏实肯学的孩子,都不容易。”
周青洁哈哈笑:“你老师为了腾空间,现在天天睡办公室呢!”
深冬将至,有人争那一亩三分的取暖地,有人拾薪为他人。
周予白下了楼,凝望桦大那处绚烂上空,手插兜,转身踏进城市的夜色中。
…
元旦,他如约去了市图书馆。
他其实有犹豫,因为乔咿作为周青洁的学生,又是与专业相关,她很有可能也回来。
但直到讲座结束,周予白也没见到那个身影。
周青洁被一群学生围着问这问那,他打了个招呼,便走了出去。
背后有人喊:“周学长——”
他心一惊,回过头。
高芸芸抱着笔记本跑了过来:“周学长,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乔咿的室友,高芸芸,我今天也来这听讲座,刚才就注意到你了。”
周予白有印象,说:“我记得你。”他视线往她身后找寻。
高芸芸抿抿唇:“乔咿没来。”
周予白点点头,说:“你找我有事吗?”
高芸芸把书都捏皱了,咬了咬牙:“有!”
图书馆拐角的休息区,来来往往好多刚看完讲座的人,不知过了多少波,也不知过了多久,整个走廊安静了下来,周围已经没了人。
高芸芸也终于讲完了,她呼了口气,说:“小咿不让我跟你说,但我心里真的很难受,我觉得是为了护着我,她才……周学长,她是真的很喜欢你。”
怕周予白不信,高芸芸道:“我们跟她同窗四年,几乎天天在一起,她从不提父母,放假也不回家,她说回不回无所谓,她自己在哪,哪就是家。她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但她为了你真的很伤心过,她有两年多连学校的西门都不敢去,他怕看见你们那个咖啡厅,她连想都不敢想想起你。”
周予白喉结上下滚动。
高芸芸忽然想起什么,问:“你知道她外公去世的事吗?”
“我……知道一些。”
“她因为那件事很伤心,好像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关了机,没接到外公临终前的电话。”高芸芸也不知道为何要讲这些,她就是出于直觉,觉得应该让周予白知道,她说,“乔咿一直没讲过这些,只是后来有一次,她收到了一个快递,拆开后抱着那盒东西,她,她那个样子很吓人,就是喉咙发抖,不停吞咽唾沫,好像硬忍着什么!”
“她忍着哭。”周予白说。
高芸芸长大了嘴。
周予白问:“她收到什么快递,你还记得吗?”
“记得,是一盒牛奶糖!”高芸芸回忆了一下,说,“那是在她外公去世后,她外公给她寄来的。”
周予白:“什么……?”
“也不能说是她外公寄来的,是以他外公名义寄来的。”高芸芸急得手直比划,说,“当时乔咿觉得奇怪,就顺着快递上的地址找到了寄东西的人,对方是一家卖糖的铺子,说有个老先生提前来这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