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哄-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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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痢
洗衣机在震动时,她就抱膝蹲在地上反省,不知道怎么评价自己,只能说懵,然后就是害臊。
此刻,能面对春梦的男主角讲上只言片语已是天大成功。
“下去吃饭。”他上来喊她吃饭,她却在梦里忙着怎么吃他,明当当忍不住闭起眼睛,让自己更过分,用力闻与他一单子之隔的属于他的气息。
结果什么都没闻着,奥妙洗衣液的气味铺天盖地。
于是偷偷从悬空的下方瞄他,今天还是那双高帮帆布鞋,裤子是牛仔的,小腿笔直,越往上越修长,上衣长袖V领,料子有点类似真丝……胸肌形状明显。
老天爷,她真不是故意往那边看,是他身材挺俊,面对面时,眼睛除非瞎了,才不会注意到他肌理走向。
“好了吗?”他倏地扫一眼上来,恰好与她对视。
明当当手心还拽着床单一角,湿润凉凉的,像他眼神递过来的触感,完全沉沦,这时候才发现,她竟然从床单底下偷瞄,变成不由自主正大光明挑衅到他脸上来。
这不受控制的转变,令她天旋地转,像真的发烧了,就地晕厥才是唯一出路。
“……当当?”时郁大概发现了她的异样,眉心不住拧起,奇怪发笑,“你到底怎么了?”
“我今天想跟你出去玩儿。”她忽然说。
时郁皱眉,“哥不是玩,是帮朋友看景。”
“我也看看。”她再接再厉。
“你这样去?”他扫了眼她光着的腿,不由嗤笑。
明当当受辱。
她换了衣服,是他一件白衬衣,堪堪包住她大腿,底下一双珠光白的细皮嫩肉,显然不可以登山。
但是,他的直白,和对她腿的心无旁骛,令她怀疑自己的魅力,一下恼羞成怒。
猛地一扔单子,白色布料和她雪白脸庞融为一体,在清晨空气中耀眼,勾魂夺魄般的美,故意挑衅地,唇角落下一串笑,“我可以拿哥哥内裤当安全裤穿。”
时郁抬眉,目光清冷,“你再说一遍。”
她鼓足勇气,“我就穿你的。”加重语气解释,“反正够长,把腰部扎一扎就行了。”
“你让我……”他面色不虞,“……哭笑不得。”
她倏地意识到严重性,尤其他紧绷起的下颌线,令她自觉事情过了,于是苦涩捉回方才的冲动,又放了一头叫做柔软的东西出门遛弯,“哥……我开玩笑……出门的话就穿我昨天的长裤。”
的确是不经大脑的想法。
她和他再亲,也隔着一层男女有别。刚才的话实属大逆不道。
其实她不是真要穿他的,就是一急,被他强烈拒绝的态度伤着,胡言乱语了。
她诚恳道歉,也希望他真心原谅。
但是,时郁和一年前不一样了,他再也不由着她胡闹,也许是感情的错位,他把她当妹妹,她却大逆不道,喜欢他,爱慕他,当纯男人看待,绝对引起他不适了。
明当当既后悔又痛苦,眸色天崩地裂,害怕自己没藏好,她仓惶,对视着他冷漠,俨然被触怒的眼神。
“你先下来。”懒得跟她掰扯,他一声后,率先离开晒台。
明当当哭唧唧。
失望地一抱自己双臂,懊恼在地砖坐下,屁股很凉 ,但抵不过心里的凉……
……
楼下,两个男人相对而坐。
那姑娘还没下来,不知道磨蹭什么。
“再去热一热。”服务生经过,时郁将人叫下,让两笼汤包重新回温。
乡下地方可能什么都新鲜奇趣,但吃住实在不敢恭维。
李惟看着他笑,“胳膊怎么了,被叮的?”
西间环境差完全就是杂物间改建,纱窗也不防蚊,时郁昨晚一夜没睡,靠床头拍蚊子拍到麻木。
他此时眼下淡淡青色,垂首时倒也不太明显,全由着那张脸独领风骚,谁还注意他的黑眼圈。
“不如今晚我俩挤一挤。”李惟好心提议。
时郁摇头嗤笑,“不用。”
“你要赶她走?”
“她本来就要走。”
“要走昨晚就走了,还轮到现在?”李惟谨慎小心问,“你现在什么意思啊?人到你跟前来了……”
时郁不想深谈,直接打断,“吃一个吧。”
李惟一低头,看到一颗剥光,雪白干净的鸡蛋。
顿时兴致缺缺,“算了。非得灌点酒你才说实话。”百无聊赖起身,又暧昧笑,“我先让位,你们兄妹好好过二人世界。”
一副不要辜负他美意的语调。
时郁懒得回应,一次酒后和这人和盘托出他已经很后悔,这会儿更加没精力和对方辩。
他目光漫不经心扫着手中的鸡蛋,雪白通透,似晶莹……
“哥……”余光中,一双只着白衬衣的腿出现在身侧,雪白、光滑。
他一失手,蛋白裂开……
“我还是想跟你一起去。”她勇气可嘉,“我们好久没见,我不信你一点不想我?”
时郁几乎被逗乐,抬眸望她,手指间搓了搓,搓掉蛋白屑,“想你又怎么样?就该让你胡作非为?你腿伤好了吗?”
三连问。
她目光青涩,长发松松挽在脑后,白衬衣衬托的脸庞清纯又爱欲,矛盾无比的结合体,忽而嗓音颤颤,“谁让你勾引我……”
时郁一怔,继而意味深长瞄了眼穿着他衬衣出来的堂而皇之女人……气笑了。
“当当。”
“嗯?”
“有些话,有些形容词,不能跟哥这么说,知道吗?”
“……”
他手指修长漂亮,此时重新换了一颗鸡蛋,先在桌面滾了滾,拾回指间,一片片,碎裂的声音,如明当当此时心房碎掉的声音。
“我们……是兄妹,”他嫌这话不够火候似的,抬眸,给一记眼神重杀,“得有距离。”
作者有话要说: 当当一动情,啧啧,如潮水。
第66章 纯洁
不信抬头看; 苍天饶过谁?
我们是兄妹,得有距离。
从前她对他没有距离的时候,肆意妄为; 他包容,大度; 不跟她一般见识,现在她存了爱慕心思,他就开始疏离她,觉得这些过了。
后悔。
当初唾手可得; 浑浑噩噩度日,殊不知那是她错过的,永不可追的完美时光。
他面色冷硬; 薄唇抿成一条线; 目光不看她。
好似她是烦人的累赘。
“知道了。”她卑微,内心却不气馁,只要没开口赶人,她就能在兄妹与爱恋间找到平衡。
坐下,吃他剥好的鸡蛋; 内心还是幸福。
……
回到学校刚好吃中饭。
蒋校长见到她惊讶,“怎么那么憔悴?”
明当当一碰自己脸颊; 好像有点干,无奈笑笑,“昨晚没睡好。”
一夜春梦,怎么睡得好。
“今天周末你好好休息。孩子们就不用你操心; 我来盯着。”
“又有人没回家?”明当当蹙眉。
蒋校叹气,“不回去正常。像那几个父母不在身边的,回去也没人管; 他们更愿意待在学校。”
“他们什么时候有人管过。”明当当讽刺。
蒋校笑,“你时间待的还是不够长,等像我这样,世间冷暖,见怪不怪了。”又遗憾口吻,“等这学期结束,孩子们会想你的。”
“我会给他们留一个美好回忆。”
“好,你安心准备,有需要配合的,一定不遗余力。”
关于爱心演唱会的事,两人又在走廊商谈了一会儿,明当当才回房。
洗过澡,换上睡衣,将他衬衣洗了,挂在自己窗前的麻绳上晒。
阳光岁月静好,在小镇角角落落。
她看着他衬衣,模模糊糊磕上眼,在桌前睡着。
……
下午。
明当当开着学校的车在镇上转,寻找演唱会场地。
“当当!我在打包,大概明天下午到你那儿。”小魔声音从蓝牙里传出,带着兴奋,“我听说大老板在那边,好久没见,不知道还是不是一如既往的帅!”
“头发长了。”
小魔一顿,片刻才后知后觉,“你说大老板现在长发吗!”
惊呼,不可思议语气。
明当当笑了,脑海浮现出第一面见他时,他心无旁骛弹吉他的惊为天人样子,“放心吧。很帅,斯文败类什么模样,他就什么模样。”
小魔惊叫,“难以想象!我现在要立刻见到他!”
明当当翻白眼,吃味,“他又不是你哥……”
“帅哥都是用来流哈喇子的!不是谁哥不哥的问题!哪像你,眼光有毒,说死都不会爱上你哥!暴殄天物!”
“停……”明当当头疼,年少轻狂在外人,在本人面前说过太多次,这是哥,我喜欢他我有病?
现在,报应虽迟但到,她每每回想,就抓肝挠心的悔不当初。
这么被人提,她受不住。
“你开车小心啊,我听到好多喇叭声了!”小魔耳朵挺尖。
明当当抬头看前方,红灯已过,她一辆车堵在斑马线前丢人现眼,不由更懊恼的锤了下方向盘。
发动,咆哮着油门离去。
留下身后车辆的一串谩骂。
置之不理。
……
“你开车太危险了!当时让你不要考驾照,司机开就好,你非要考。”小魔第二天下午到机场,明当当来接她,许久没见的唠叨似乎攒着,一下铺天盖地朝她喷来。
明当当戴着墨镜,麻木着一张脸,双手插防晒衣口袋,长腿走地不遗余力,似带风。
小魔自后面推着大包小箱,看她几个月没见的背影,不禁发笑,“真有大明星样子啊。瞧你多冷酷。”
明当当唇瓣张了张欲言又止。
很快,两人上车,明当当负责开,小魔一脸害怕,但还是很给面子的坐到了副驾。
明当当一踩油门,没给她后悔机会,直接飙出了机场高速。
去往镇子的路上,山路陡峭,越往里海拔越高,但开着开着,小魔开始耳鸣。
她惊呼,“你学校不是在平原吗。你怎么往山里开?”
“卖不掉你了。”明当当笑。“这是去山里的路。”
“……”小魔惊恐收声。
她加大油门,让初次上山的人耳朵更加轰鸣,笑着,“不是要见你的大老板吗。这就带你去!”
小魔冤枉,苦着脸叫,“你至少让我化个妆啊!”
她刚下飞机,哪里来得及收拾。
明当当却等不及,直接限速中的最大值开到华田居。
一打听,他居然不在。
“你是他妹妹?”一个女人坐在廊下,和几个男人抽着雪茄聊天。
这几个人明当当都没见过,至少那天晚上吃饭他们不在。
而女人年纪大约比她稍大一点,初夏,服装已然火辣,超短裤配低胸衫,简简单单中透着明目张胆的勾引,眼神像激流,目的性,不加遮掩。
漂亮是漂亮的,唯一缺憾是嗓子似受过伤,说话沙哑。
“我认得你,那晚唱英文歌的人。”明当当迎着对方打量视线,不怯场回声。
对方似讶异,挑唇一笑,“我倒没看见你。”
“现在看见一样。各位,我叫明当当。我哥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其中的一个男人就客套,“坐下等吧。刚好晚上一起吃饭。”
“谢谢。”明当当没客气,带着小魔坐下。
那几人自报家门。相互认识。寒暄。
瞿颖?
果然是她……
明当当不动声色。
对方看着她,无尽打量神色,笑意深,“真是美啊。乍一看,以为亲兄妹。”
旁人笑了,“男才女貌,天造地设,可惜兄妹。”
瞿颖说,“那不正好给各位机会。当当,你看他们这些人行吗?”
明当当给面子的打量那几位几眼,笑了笑,“我不能接受年龄差超过六岁的。”
“嫌我们老啊?”有人叹气,“不过三十出头而已。”
“哈哈。”瞿颖大笑,看那几人吃瘪她好像很开怀。
明当当询问瞿颖,“你最近有空吗?我们学校近期要开一场爱心演唱会,收入全捐给儿童hiv携带者,目前已经请到一些歌手,但我需要更多人加入。前辈,如果方便,帮个忙吧。”
她口吻不卑不亢,虽是求人,目光正气,没那些个奉承。
瞿颖笑了笑,“几号?”
“下周五。”
“也可以答应。不过我好久未出山,懒得应付镜头了。”十五年前,瞿颖年少成名,不久后一场车祸伤到嗓子,从此告别乐坛。
明当当在网上查过对方,她后来去了国外留学,之后在欧洲定居,也写过自娱自乐式的几首歌,才华不没,有故事有酒,是个很洒脱的人。
她这种说话方式,贴合她性格。
明当当笑,“没关系,只要愿意,当晚舞台一定留你位置。”
瞿颖目光透了一点讶异,笑应,“好啊。”
也不知好哪方面,是留位置,还是她答应去?
明当当暂时不去想,尽到自己努力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