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夫妻-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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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狎妓风流? ”楼淮祀笑道,“卫兄,有此良师,夫复何求啊。”
卫放涨红了脸:“老师不过这么一说,我可不曾做过这等雅事。那些都知行首什么的,又念诗又写赋又唱曲,酸叽叽、叽叽歪歪得狠,我从来没生起过这等心思,岂有斗虫生死胜败间的热血沸腾?”
楼淮祀诈他:“你老师私下许去了烟花柳巷。”
卫放尊师一道马马虎虎,维护却要维护几分,道:“老师清雅,那些庸脂俗粉,哪里配得上老师?她们不思慕老师就罢,还要拿缠头供她们?”
姬冶默默听了一会,插嘴问道:“你老师是谁?”
卫放胡诌道:“我老师隐士奇人,上通天文下知地理,飞九天揽星月,潜深渊擒鲲蛟,御剑飞行一日千里,缩地成寸脚跨天堑,练剑成丸吞吐间取枭恶首极,谈笑之间电闪雷鸣……且貌若好女,温润如玉,翩若惊鸿,婉转游龙。”
姬冶沉声道:“你老师许你这样胡说八道,就当得天下地上百年难出的不世奇人。”
卫放没听懂,问楼淮祀:“三皇子是何意?”
楼淮祀笑道:“言下之意:你这番话让你老师知道,你老师能抽断你十根戒尺。”
卫放瞪眼:“我这都是好话。”
姬冶略一皱眉:“你们侯府是不是碰上混吃骗喝的酒囊饭袋?”
卫放道:“绝无此事,我老师满腹才华不说,生得还好看,举止风流,不似一些酸儒穷措大。 ”
“哦,不知你老师何名何姓?”
楼淮祀还想着问俞子离讨人情,生怕卫放露了他的行踪,道:“若是名士大家,京中岂无风声?八成是就是无名小卒。”
卫放也没反驳,他老师的大名他毫无耳闻,想来也是藉藉无名,况且,能收他为学生,就跟路边拣菜 似得,挑都不挑的,压根不是什么名师作派。话虽如此,面子还要顾及的,道:“师生如父子,子岂能直师之名,我只知我老师雅号季闲。”看姬冶的眼神满是讥诮,强撑道,“三人行尚有我师呢,我老师再如何,也有教我学识处世。名声什么天边浮云。”
楼淮祀心里暗笑:你再胡说八道下去,晚上你师祖就要地底爬上来找你品茗谈心。
恰好一阵小风吹过,冻得卫放一个激灵,连打好几个喷嚏,揉揉鼻子道:“楼兄,这阵风好生邪门,我们别是正月出门撞太岁,那可大为不美。”
楼淮祀笑嘻嘻道:“我看是你胡言乱语得罪了哪路神灵,要找你说个分明。”
卫攸坐在天真道:“阿兄,几时有风?”
卫放摸摸倒立的汗毛,见前处开阔,地平树稀,满目的萧萧里竟生着几株野茶梅,凌寒自开,满枝簇簇红花,份外夺目。卫放骑马骑得浑身酸痛,说什么也不肯再往前走,一口咬定此处好,远有树,近有花,在这埋锅造灶野炊,再美不过。
楼淮祀与姬冶都是可有可无的,他们一个冲着人,另一个是纯粹闲得发慌,都不是赏景之人,依言止步勒马。卫繁解九连环解得头发昏,眼发黑,马车一停,结结实实长出一口气,笼中鸟似得就要飞扑出去,被绿萼眼疾手快拉住,强扣上了帷帽。
卫繁皱皱鼻子,道:“郊野又没什么人?戴这干嘛?”
“挨着官道呢。”绿萼顶嘴道,“行商走贩啊,南来北去的行道人,还有卖柴的卖水的……哪里没有生人。小娘子又不喜老实呆在屏帐后,戴着帷帽也自在。楼小郎君带了好几个纸鸢呢,小娘子难道喜爱躲着看?”
卫繁笑起来,牵着绿萼的衣袖撒娇:“好绿萼,我都听你的。”又拉拉卫絮,“大姐姐,我知道你斯文,等小厮收拾好,你再下车来,省得他们碰撞你。”
卫絮略一沉吟:“也好,不急于一时。”
楼淮祀眼瞅着卫繁下来,偷使一个眼色,又对姬冶道:“你看顾着些,我舅兄不大靠得住。”
姬冶一愣,正要张口。楼淮祀已翻出几只纸鸢带着卫繁溜到一边。二人拣了空地,找着风向,一个举着纸鸢一个拿线轴,在那又笑又跳放纸鸢。只他二人一味图好看,挑了一个美人的,披帛飘飘,裙摆如荷,美虽美,累出一头汗,纸鸢在半空打个旋又坠了下来。
卫繁脾气好,倒也不急,乘风而上有乘风而去的乐趣,浮浮沉沉飞不上去,另有滑稽热闹处。他二人又不喜假手于人,乐此不疲地做无用功,可怜美人纸鸢,几次坠地落得个灰头土脸。
绿萼与几个仆役站一处,看卫繁又是笑又是拍手又是小跑,一张圆脸红彤彤,鲜妍欲滴……她以前只觉得自家小娘子有些怪,看来楼家小郎君也不遑多让,明明连个纸鸢都放飞不了,还在那傻笑成趣。
一个小厮机灵些,见美人纸鸢披帛都断了,另送上一只挂尾燕子的。楼淮祀接过,手上顿轻,将美人纸鸢弃在一边,和卫繁改放燕子,费了老鼻子劲,这只燕子总算晃晃悠悠飞上了天。
卫繁仰着脸,送着线,眼见燕子往下坠了坠,忙将线收紧,几次来回,那纸鸢竟是越飞越高,只剩得小小一个黑点。
楼淮祀笑道:“快飞云霄中去了。”
卫繁得意一抬眉:“晚些我绞了线,说不得让神仙给捡去了,岂不是奇缘?”
“哦……”楼淮祀抬起头,心道,既是奇缘,没道理落他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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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卫絮等得小厮仆役拉好屏障,摆好马扎案台; 这才从马车下来; 素色粒Ю榇用遍芤恢贝沟浇疟常弧≌錾碛氨徽诘醚涎鲜凳档摹
长日闷在闺中,四下再无丽景都觉神清气爽,不远处; 卫繁和楼淮祀不远不近地站在那,叽叽咕咕地也不知说什么; 这两人都是话篓子; 东拉西扯; 西扯东拉,听得人耳朵生茧; 也没听到半句有用的。
卫紫一心想将胖弟弟塞给卫放; 卫敛是个窝里横的; 于氏在跟他前他撒泼打滚无所不为,离了娘亲; 却有些怯怯的。拿两只眼瞅瞅凶巴巴的姐姐,比了比,悲哀地惊觉; 这么多人里头; 还是自己的坏姐姐更熟悉一些,只得寸步不离地跟着卫紫,卫紫到东他到东,卫紫到西他到西。
卫紫气得七窍生烟; 跳脚道:“奶娘,你带弟弟别处看景去,那小厮埋灶,你快带他玩去。”
奶娘陪着笑脸,不回嘴也不肯听命,要么抱要么牵,就是不肯把卫敛带离。卫素也不知自己该帮哪个去,帮卫紫……好似卫紫不大占理,帮卫敛,卫紫一定跟点着的炮仗似得火星带烟蹿起几尺高。又不好视而不见,只得不远不近温温吞吞地帮着照料一二。
卫絮看那几株野茶梅开得好,跟执书道:“咱们院子里也有一盆茶梅,也有细心照顾,却不比这野生的开得灿烂。”
执书笑道:“许是养得太好了,年前好几枝连叶带苞都蔫萎了,我下不去手,还是管肥的婆子拿大剪刀剪了好些。剩下的那几枝竟开得比旧年还好。”
卫絮伸手轻抚着花枝,纳闷:“这野生的枝叶繁茂,花蕾累累,如火如荼,竟不累赘。”
“物竞天择,野物无人照料,非死即生。”姬北冶过来含讽带刺道,“不似你家中养的盆花,怕雨淋风打,怕旱畏涝。”
卫絮道:“三皇子说得有理。”
姬冶听她语气极为疏离,笑:“你这话说得也有理。”
卫絮暗骂一句厚颜。执书小心岔开话:“小娘子,这茶梅开得好,不如剪几枝回去插瓶?”
卫絮笑:“它在野外开得好好的,落红也能护根润土,剪了插瓶,几日就败了。”又慢声续道,“不如……各不相扰,它也能自在芬芳。”
姬冶压根不理这种弦外之音,不依不饶问道:“我自问一向光明正大,不知何时行了诡事,落了个似鬼非鬼?”
卫絮不提防他问得直接,涨红脸,回道:“三皇子既识人心,想必自知。 ”
姬冶暗笑:牙尖嘴利。
他二人互相抢白了几句,不知是出了胸口郁气还是怎得,化干戈为玉帛,相安无事处一坐享着春日早阳,再看看光秃秃的树木、稀黄夹绿的草地、争相盛开的茶梅……还有嬉戏着放风筝的小儿女。
一边几个小厮埋灶生火,将带来的山药、芋头连皮埋进灰堆煨,不一会就有丝丝甜香飘散开来。楼淮祀和卫繁生就一对狗鼻子,两个循着味就摸了回来,贼一样绕着泥灶转了几圈。
楼淮祀蹲下身,拿起火钳从灰堆里扒拉出几样黑不溜秋的事物。
小厮笑道:“小娘子小郎君,这是小的自吃的,有些腌臜。”
楼淮祀挑了两个煨好的,取笑道:“你个头生得大,人却小气,连几个芋头山药都舍不得?”
小厮儿憨笑:“哪里是舍不得几块芋头,实在是灰堆里煨熟的,怕脏了小郎君的手。”
楼淮祀笑着道:“我最不在意。”他扮乞儿满街游走时,连狗都嫌他。扭头问卫繁,“卫妹妹,你怕不怕脏?”
“好香啊!”卫繁的两只眼早落在芋头上,“我不嫌脏,只看着好似焦了。”
楼淮祀挑了一个软烂的,掰开来,芋头被煨得透烂,又香又烂,就是有些烫手。
绿萼眼睁睁楼淮祀将芋头递给自家的小娘子,再眼睁睁看着自家小娘子唇角一翘,拂开碍事的面纱,就着楼淮祀的手吹了吹,半点不知端庄地咬了一口。
“如何?”楼淮祀笑问她。
卫繁被烫得鼓着腮帮,呼哧几下,边拿手扇了扇,边频频点头。她吃得高兴,楼淮祀喂得开心。绿萼掩面,想着自己回后可以去老夫人那里领罚了。
卫繁最喜与人分食,将小厮带来的山药芋头一尽买下,与楼淮祀扒着火堆煨烤,煨好就送去给卫絮、卫放等人。
只卫紫嫌脏不肯吃,全进了卫敛的肚子,奶娘愁眉苦脸:怎又吃了这等脏贱之物,一吃还吃了两份,别给吃坏了。
卫紫吓他:“你吃了两个,它们在你肚里成亲,长出一条藤的芋头来。”
卫敛有听没懂,摸摸肚子,倒觉不够。
旁边奶娘又是气又是笑又是担忧的,笑道:“小娘子深闺里长着,却不知芋头不可生藤上。”
卫紫道:“生哪都进了他的肚子。”戳戳卫敛的肚子,叹气,“二姐姐,二郎这般大时也生得这般肥?”
卫素笑:“好似差不离,也算不得胖,母亲和阿姨都还嫌瘦呢。”
卫紫扫一眼卫敛,嘴都歪,眼见卫素还要分山药给卫敛,连忙拦道:“不可再吃了,他再吃谁抱得动他?别把奶娘胳膊压断了。 ”
卫敛挤挤眼,要哭 ,半天也没挤出一滴,悻悻作罢。
卫絮平素哪吃过这些野食,瞧着有趣,尝了一小块山药,倒觉得比熬成粥的更有味。姬冶却是死活不碰,他性喜洁,这泥裹灰蒙的,说什么也不肯伸手。卫絮见他为难得脸色都变了,侧过身偷笑。
他们这一行人占了这块空地游玩,也算自得其乐,直等到晌午光景,官道尽头现出几个灰扑扑的人影来,两个差役牵着一头瘦驴,驴上骑着一个有些龙钟的老头,颈上挂着枷锁,两手却不曾扣进去,任由他自在地坐在驴背上,两个差役脚上走了远道,靴头磨出两个大洞,露出乌黑的脚趾头。
这三人一驴,不伦不类,似是押解犯人进京,人犯却不曾牢锁,差役竟有照顾伺侯之意。
姬冶顿时留了意,楼淮祀看了几眼,天下事无奇不有,不过一个没扣牢的骑驴犯人,过眼就算。
那老头看到他们一群人似也有些吃惊,环顾四周,无景无奇,想是奇怪这群贵家子弟竟在此处游玩。
“松松,松松……”等又走得近些,骑驴老头忽生兴致,叫唤着让差役除枷锁,那俩个差役竟真个听他的吩咐 ,将老头颈上的枷锁,又给他捏捏肩骨,小心将他扶下驴。
这下连楼淮祀也起了好奇心。
“歇会儿,走了大半日,腹中饥饿,再不吃五脏肺可要叫唤了。”老头腿上似有伤,一瘸一拐地拐到官道边上一棵树,一屁股坐下。两个差役也一左一右挨着歇脚,从瘦驴脖子上的套着的褡裢那拿出几块饼,三人各分一张。
老头咬一口饼,掰一块喂给瘦驴,叹道:“委屈你了,吃些好口,改改伙食。”
一个差役道:“阿叔,我们粮不够,喂不得驴。”
老头笑道:“无妨,擦晚说不得就能进城了,进了城,坐了牢,牢饭管够,不怕挨饿。”他又喂了口饼给瘦驴,“这老驴你俩可要照顾好,这一路行来多苦难,难为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