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夫妻-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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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长危与姬明笙见儿子去了栖州后懂事知礼不少,很是欣慰,又见有礼给他的皇帝舅舅和太上皇外祖父,自要亲手转送。
结果李在捧了两个灰扑扑的封着泥封的坛子。
“酒?”楼长危想着也没听闻栖州这地方产好酒啊,大老远怎送两坛子来?难道又抄了哪个匪窝。
李在记着楼淮祀的嘱咐,憨声道:“小的也不知,小郎君只说要圣上与太上皇亲启。”
楼长危整个酸得冒了泡,什么稀罕物,他这个当爹的没有不说,还看都不能看:“阿祀年少,万一送了避忌之物,总是不美。”泥封拍掉了,再糊回去就好。
姬明笙看丈夫一眼,夫妻二人心照不宣,都想启了坛子看看送进宫的是什么。
李在迟疑:“这……”
楼长危道:“楼二要是怪罪,你叫他只管来问我。”
姬明笙还笑道:“不过泥封,连夜封回去,拿火烘干就成。”
李在一愣,脱口道:“烘烤不得。”
这下楼长危与姬明笙更要看个究竟了,在将军府他夫妻二人说一不二。李在心提得老高,好悬不等这夫妻二人动手,宫里来了人。
单太监笑呵呵甩甩拂尘带走了两坛石脂,顺道还捎走了给姬冶的一车子鱼鲞、鱼酢、鱼生、鱼酱、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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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姬央跟姬景元看着两大小一般,高度一致; 连泥封都糊得随意的坛子半晌无语。
姬景元还问:“这小兔崽千里迢迢就给我送了这么一坛子?再没别的?”哼; 皇太后那的礼单可厚出不少; 真是白疼了他一场。
姬央笑了一下,叫人打开泥封,单太监也不叫小内侍动手; 弃了佛尘亲抱着坛子到殿外,一掌拍掉泥封; 闻一下; 不是酒; 还有臭味,刺鼻子。帝皇的贴身内侍; 最要紧的就是没有好奇心; 单太监虽知坛子里的事物不大寻常; 却没有生起探询之心,恭恭敬敬抱回殿中; 陈在案上。
李在低眉垂首,恭声道:“圣上,太上皇; 此乃石脂; 小郎君无意之中觅得,特装了两坛送到京中。”
姬景元这人不好诗书,专好杂项,做皇帝时就喜欢出宫往茶楼一坐听说书人说书; 什么狡童夜会商家妇,谋财毒杀亲夫等等香艳奇谈都听得津津有味,亲农桑时微服跑到村中,寻一农户,与老农坐条凳上吃馍唠家常,顺道将农户家中的家伙什都摸一遍,什么锄头、镐头、耙子都使上一使,甭管会不会使,总之他要上收验一验。
除此之外,姬景元还好听神洲大地各种物产,什么南山玉,东海珠,墙头藤,阶边草……江山如画,连株野花都是他老人家的,虽不能尽知自己江山的丰饶,那也要多多益善。
石脂?姬景元非但听过,以前还见过用过,一县出过石脂,只这玩意不知是天赐还是何来,不曾取用多少就没了。姬景元不死心,又遣人去找,却是一无所获。
这两灰坛子里装得居然是石脂?姬景元着实吃了一惊。一撩衣袖,将手指伸进坛中,醮了一指头……
李在吓得脸都白了,太上皇不会往嘴里送吧?还好,姬景元就是放在鼻端嗅了嗅,露出一个笑容,又唤内侍拿火盆,随手将一块绸扔进坛中浸透,在火盆上点然,火花嗖忽蹿出,姬景元避开一步,抚掌笑道:“果然是石脂啊。”看一眼旁边的儿子,莫非自己这个儿子真是天命之子,得上天青睐,自己为君时遍寻石脂不得,姬央可好,人在宫中,外甥子就巴巴地送上两坛来。
栖州的事哪里能瞒过姬央,虽心中振奋,却不像姬景元这般喜形于色,楼淮祀除了两坛石脂,还有两封书信奉上。姬央打开一看,满心无奈,笔走游龙,匆匆忙忙,字写得有如吃了断头饭赶着去投胎,写得急就罢了,拉拉杂杂,啰啰嗦嗦,正事随笔带过,吃喝拉撒的事倒连写两页纸,再就是抱怨告状之词, 栖州的官从小到大,从大到小被楼淮祀嫌弃了个遍。
姬央看后,虽知栖州官场一塌糊涂,还是免不了动怒,要是依着他少年时的心性行事,这些乌纱全都可以掉地了。
姬景元却不管这些,问李在石脂之事,李在不敢隐瞒,老老实实将自己知道的搜肠刮肚吐个干净。
“石脂事关重大,可用作火器,阿祀这小兔崽子没轻没重的,不能让他胡闹。”姬景元道,“不如遣人去栖州,围了地,不许私人擅入。”
姬央道:“阿父,石脂天生地长,虽现世栖州,还不知能采出多少来,倒不必大张旗鼓,先遣人看个究竟再议。”
姬景元指指李在,道:“这小子不是说阿祀围了偌大的一块地。”
李在背上冷汗涔涔,但他以前是姬央的私兵,耳听姬央与姬景元二人有争议,自是听从姬央,小心道:“回上皇,郎君只将地围了,小人来时还不曾动手勘察。”
姬央笑问道:“你们小郎君可还有别的嘱咐?”
李在想了半天,摇了摇头:“不曾有别的话。”
姬央便与姬景元道:“罢,阿父也知阿祀的脾性,最喜献宝,栖州的石脂还得我们去细查。”
姬景元火烫心肠也略微冷静了下来,楼淮祀做事没个准不假,但姬央另有打算也不假,遂问道:“你说得不无道理,没得到时只采出几缸石脂来,令人空欢喜一场。既要遣人去栖州,可打算遣谁去?石脂关乎火乎,不如遣了兵部军械司去。”
姬央轻扣桌案,道:“石脂多少尚无定论,依我之见,倒先不必经过前朝。”
姬景元冷下脸:“哦,你是何打算?”
姬央道:“儿子想派三郎去。”
“阿冶?”姬景元皱眉,忍下斥责之心。姬央这个皇帝做得不错,又心怀天下百姓,姬景元对此很是满意,就是对姬央养蛊似得养子很是不满,储君之位,有嫡长传嫡长,无嫡长传嫡子,中宫无所出,再传长子,姬央倒好,一心论能者居之。这是要自己几个儿子斗成乌眼青?民间诸子,为几亩地几百金,尚能兄弟反目,何况江山龙椅。
姬央道:“阿冶为我与皇后溺爱,虽有几分聪敏,却未曾经事,将此事交与他练练手。他又与阿祀亲厚,不会闹出岔子来。他二人都是狗一样的脾气,彼此却是臭味相投,纵有分歧,也能谈拢。”
姬景元不悦:“要谈什么?栖州的石脂若不可采,就作罢,若是可为,朝中接手便是,哪里还要坐下相谈?”
姬央微笑:“阿父,天下是你我的天下,栖州亦是其一,石脂非是盐铁,阿祀要是想由栖州开采,也是情理之中。”
姬景元冷哼一声:“胡言乱语,你这个外甥才懒怠为石脂绕上这么多的花花肠子。石脂做的火器比之鱼膏、脂油更胜一筹,况且,鱼膏、脂油皆口入腹,有石脂,便可弃二者不用,回哺百姓。此等大事不是小儿游戏。”
姬央道:“阿父平常不也夸赞三郎和阿祀机敏?”
姬景元道:“夸归夸,到底年小,乳臭未干扛不起梁柱。”
姬央道:“阿父不放心,不如让李太监随三郎同去,也好在旁督察。”
姬景元气得笑了:“你不用拿话哄我,一个领旨的皇子,一个老太监,纵是我的亲信又能做得什么?三郎又不是个软和脾气。”
姬央也笑道:“阿父,就交由阿祀与三郎去办,不经事何当担责?你我总有老去之时。”
姬景元叹道:“我是老了,你言老未免过早。如今你才是天下之主,朕这把老骨头保必咄咄逼人,讨人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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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姬景元嘴上说得大度,却是一肚子的不高兴; 看姬央更是鼻子不是鼻子; 眼睛不是眼睛; 奈何国不可一日无君,却也不可双日临天,一家两个婆婆; 让儿媳听哪个去?
既不能让儿子把屁股底下的龙椅还回来,又不想前朝生乱; 姬景元再不高兴; 也只好忍了。他心气不顺; 难免就要迁怒,可恨楼淮祀这个小白眼狼不在跟前; 不然; 非得抽上几记不可。
“阿祀娶的新妇岁小; 丁点大,不好圆房。”姬景元靠近姬央; 神秘兮兮道,“你这个做舅舅的也不知道赐几个美人给他?别届时都不知道怎么行房。”
“阿父。”姬央无奈看着他爹,“你外孙又不是个傻的。”
姬景元强词夺理:“未可知矣; 这种事依楼长危的脾气九成不会教与子; 你阿姊又生得怪脾气,连个通房丫头都不安排给儿子,别说阿祀,你看礼儿; 还根个棒槌似得只把银钱花在宝马宝刀上,全无半点风雅。”
姬央扶额道:“阿父,阿娘都不管这些房中事。”你身为外祖父,好意思管外孙身边有没有人。
姬景元理直气壮道:“怎是我管,舅父舅父,甥舅如父子,不该是你这个当‘爹’的管?”
姬央冷着脸:“男儿洁身自好乃美德,酒、色蚀骨,阿祀无心此二道再好不过,我怎会赐美人给他。”
“放屁,男儿就该风流洒逸。掌天下权,卧美人膝,才不枉人世一趟。”姬景元驳道。修身养性全是狗屁。
“阿父这话与阿娘说去。”姬央道。
姬景元哼几声不说话了,少年夫妻老来伴,越上岁数姜太后在他心地位越重,再说他后宫出了个动不动就下毒的毒美人魏妃,这美色上栽过跟头害得他声气不高,只颇为遗憾道:“阿祀小时还说要娶十个八个小妾,纳七七四十九个美人呢。”法螺吹得呜呜响,大后捧着老卫的孙女儿,身边连只眉清目秀的苍蝇都没有,真是……
姬央笑起来:“阿父又不是不知阿祀的嘴。”满嘴胡言乱语,想到哪说到哪,诳、骗、哄、吹。真要娶十个八个小妾,别说姬央不同意,楼长危就要先祭出厚尺板。
他们父子在这边闲话,单太监自去请姬冶前来。
姬冶……
姬冶黑着脸,一身鱼腥味,也是他一时不忿兼不信,楼淮祀送来的礼单,整整齐齐一溜的鱼。姬冶想着表弟再没心肺也不会山高水远的运一船的咸鱼给自己,亲到厨下令人将包得整齐的油纸包解开,这一解开真是一室鱼香。
小内侍战战兢兢,眼看姬冶杀气腾腾的模样,大气都不敢喘几下,托起仅剩一个油纸包,拿手捏了捏,方方整整,平平实实,不是鱼,喜道:“郎君,郎君,不止鱼呢,还有别的,还有别的呢,小郎君不止送了鱼来。”
姬冶瞪他:“你高兴什么?解开来。”
小内侍醒过神,也是,这一车的鱼里头也就只夹了一样别的礼,是没什么值得高兴的,他舔舔唇唇,小心解开里三层外三层的油纸包,却是一本册子。
姬冶诧异,楼淮祀不是什么耐烦坐下来提笔写信的人,纵有话要递,三字能尽述,绝不多写一个字,遑论这厚厚一本册子。接过来翻开一看,脸更黑了,合着这礼送错了,这是给卫絮的。
卫繁一时粗心,怕这本册子浸水,包了厚厚的油纸,不像书封,倒像礼封,她又忘了贴签子。不知怎得与一干鱼鲞混在一块,外头包得有像,仆役估计也以为是咸鱼,竟被送到了姬冶这来。
姬冶指尖在册页后轻触几下,阴雨转晴:“罢了,留一些自用,余的……不拘哪家,送了吧。”小内侍与小侍婢见他又高兴起来,不解归不解,却狠狠松了一口气。再看看一地的咸鱼,这口气又成叹息,还不拘哪家送去,哪家都不高兴收到咸鱼干。
姬冶揣着册子,有点不想这么快送去卫家,又怕册子里有要紧事被自己耽误,犹豫之间一阵气闷。
单太监过来传话时,姬冶正对着册子举棋不定,他既想逗逗卫家那丫头,又不忍看她发急。见姬央与姬景元传召,也只得先把册子收好。
“石脂?”姬冶盯着两个坛子,咬牙切齿,好哇,给他爹和他祖父就送石脂这等罕见之物,给自己就一车咸鱼,等他见楼淮祀,吊起来抽上几顿才能消减心头之恨。
姬央道:“石脂燃之而明,可在水上起火,只现世不多,抑或取之未几而竭。”
姬冶立知石脂的用处,张嘴便问:“可有他用?栖州莫非有许多石脂?”
姬央道:“尚不知他用。栖州有多少也还未知,我想遣你去细察,量少便作罢,量多再详议。”
姬冶有心远游,也不推辞,道:“阿父与我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