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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长公主宠夫日常-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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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霄下意识看她:“可是能有何人是不认识您的呢?”
  宋时矜将这个人在脑海中反复回想了个遍,却仍旧发现找不出一丁点的记忆来。
  她拍了拍脑袋,摇摇头道:“走吧,容铖应该已经回客栈了。”
  而雅间内的窗畔边,范思珏抚着腰间玉佩,眼看着马车从视线中消失才收回来。
  随从跟在他身边打小一起长大,看见这一幕,他心中略微不是滋味:“公子,她当真已经把您忘了。”
  “无碍。”范思珏抬手,“日后总有机会再见的。”
  话音落,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
  范思珏挪开视线朝出看去,他轻轻吐出一口气。
  …
  回到客栈,容铖将这几日查来的地图搁置在眼前一一查看。
  这些都是范家的个个产业所处的位置,范家这些年的生意越做越大,丝绸与陶瓷占据主要,其其次零零碎碎都有一些涉及。
  不过让容铖发现后觉得不对劲的是,范家最近有意接触钢铁器,范家大老爷曾几次拜访浔阳制铁行家。
  私制铁器在大宋是禁止的行为,作为外戚,范氏众人不仅知道,而且应该很清楚才是。
  现下这样的作为,也不知究竟是要为何。
  看清楚范家产业那几个地址,容铖安排了人前去调查。
  片刻后,宋时矜在外敲开门,他偏头看了看,勾唇问:“何时回来的?”
  “前不久。”宋时矜摸摸发髻,站在门口探进脑袋:“今夜不要不要出去走一走,听说湖心亭边上今夜有戏班子来呢。”
  “你想去吗?”容铖将纸张收好,起身往出走:“用饭了吗?”
  宋时矜乖乖跟在他身后,摇摇头道:“没呢,想同你一起。”
  容铖抬手在她后脑勺上拍了把,笑笑:“走吧。”
  晚饭被容铖安排在画舫甲板上,宋时矜坐在容铖对面,侧身看着甲板下的清澈河面,里面的鱼儿像是受惊一般四处游走,宋时矜伸出手指在水面上轻轻碰了碰,一圈圈波纹荡漾开。
  容铖往她的盘子里夹了块鱼,提醒:“小心些。”
  “来此处多日,都没有好好看一看这景色,浔阳河上的风景果真一绝。”宋时矜收回身子坐好,捏着木箸拨动着盘子里的鱼肉,“说起来咱们何时才能回京?”
  “想他们了?”容铖喝了口汤。
  宋时矜今夜胃口不大好,随便用了些就再没有食欲了,随意抬眼就看见了不想看见的人,她轻轻叹息道:“倒也不是,就是觉得京城里头到底还是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在这外面,我活的不自在。”
  这话叫容铖一愣,半晌都没应声。
  虽然知道宋时矜只是说在昌州与浔阳滞留的这段时间,可又想起了前世她在西凉待了一生的场景。
  “长公主殿下,容将军,好巧。”
  闻声容铖回过神来,刚一抬头,就对上了宋时矜淡漠的双眼,他回头看去,只见画舫靠近河岸边停驻,而范大夫人与宋清吟站在岸上。
  容铖的视线压根没有往宋清吟身上看去,范大夫人笑着道:“郡主独自在府上,也无人陪她聊天,本想着来找殿下与容将军,谁知二位竟在此处用饭。”
  她眼睛上下打量一番,神态揶揄:“瞧着二位关系应当很是亲近。”
  “那是自然。”宋清吟截住了宋时矜想要说的话,她弯着眉眼看向容铖,“嘉儿与容铖一道长大,两人自幼关系便好过旁人,况且这么些年来,容铖身边可就只有嘉儿这么一个姑娘呢。”
  宋清吟说话阴阳怪气,分明听着是在解释宋时矜与容铖的关系,可宋时矜听在耳里就是觉得很不对劲。
  她不着痕迹的偏头与容铖对视一眼,在眼中看到想要的答案,宋时矜懒散的敲响桌子:“要不是因为皇兄来信,让容将军好生照看我,免得发生什么意外,你以为容将军每日很有闲工夫吗?”
  这话是在跟谁说,容铖明白,宋清吟更明白。
  她笑了笑,正想再接话时,被范大夫人抢了先:“不知二位可有兴致,随我去阁楼上饮壶好酒?”
  本就是两人之间的晚饭,范大夫人这么一掺和,生生变成了四人。
  宋时矜冷着脸坐在宋清吟对面,听容铖与范大夫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其实说起来我也是受端亲王嘱托,定要好生看护着郡主,怕她人生地不熟的过的不自在。”范大夫人对宋清吟笑的亲昵,“不过殿下与将军都在,那我就能放心了。”
  宋时矜冷眼扫过去,满脸不悦,容铖忽然在桌几下按住她的胳膊,笑着接话:“郡主与殿下自幼关系好,定会一同照顾的。”
  他这话显然是没将宋时矜放在眼里。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宋清吟心里接连许久对宋时矜的厌恶终于打消不少,她弯着唇角小口饮酒。
  不同于宋清吟的好心情,宋时矜被这话弄得心梗。
  桌面上酒壶里的清酒接二连三被宋时矜倒进酒杯喝下,末了,她舔舔嘴角还有些意犹未尽。
  等容铖察觉到不对劲看过来时,宋时矜已经醉的彻底了,双眼迷茫,脸颊酡红,这样一副难见的娇憨若不是有人在场,容铖定然要好好笑一笑的。
  可偏生碍着面前的人,他只能皱一皱眉,伸手拨开酒壶。
  云霄半蹲在宋时矜身边,扶着她的肩膀不让她往旁边倒去,谁知下一刻,宋时矜忽然起身,醉眼朦胧的拉扯住容铖的胳膊:“容铖,你站起来!”
  她醉的不清,容铖没办法给她讲道理,只能先顺着站起来。
  宋时矜醉酒沉溺,松开容铖的衣袖猛的往前扑进他的怀里,两只手扬的高高揪住容铖的衣领哀怨控诉:“容铖!你为什么不爱我!”
  对面座位上的范大夫人眼神震惊,宋清吟一双手死死捏着帕子,指甲已经掐进了掌心。
  两人都将目光落在容铖的身上,等着他的回答。
  容铖自然是察觉到了,他还以为宋时矜是像昨夜装醉酒脱身,于是不耐拧眉:“长公主自重。”
  “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讲话!”宋时矜气的轻声哼哼,整个人都挂在了容铖的身上,手指软趴趴的戳着他的胸膛,“你要说……你要说你爱我!对,你要爱我……”
  许是因为委屈,宋时矜说着说着声音里面都带了些哭腔,这实在是逼真的厉害,不太像是宋时矜能够装出来的,容铖眸色一敛,立时三刻将人打横抱进了怀里。
  “长公主醉酒的厉害,我先送她回去,多谢范夫人款待。”容铖从始至终都没有跟宋清吟多说一句话,他抱着人快步下了阁楼。
  等进了马车,容铖这才低头去看怀里的人。
  宋时矜眼尾泛着红,看着实在是怪可怜的,容铖抬手拨了拨她的头发,嗓音含笑:“傻瓜。”
  今日这出戏,不过是唱给端亲王与范家看的,可谁知宋时矜居然当了真。
  端亲王定然是不想看见宋时矜与他的关系更进一步的,若是如此,那宋陵郅就又多了一重保障。
  容铖虽与宋陵郅从小一起长大,可到底是年少情分,但若宋时矜与容铖在一起后,容铖可就不是大宋的最后一道防线了,而是宋陵郅的最后一道防线。
  容铖思量万千,唯独忘了宋时矜。
  他心怀愧疚,轻柔地拂过宋时矜的眼角。
  马车摇晃,容铖今日累了一整天,眼下佳人在怀,他难免生出些倦意。
  就那么往后一靠,枕在车厢内闭眼小憩。
  不多时,睡意还未到深处,容铖像是被梦魇住。
  耳畔边街道两侧的声音喧嚣,宋时矜的呼吸声清浅,容铖感觉思绪拉扯,再一睁眼,他看见了随着晚风晃动的车帘。
  容铖缓缓抚上心口,说不明的痛楚从心底溢出。
  百转千回间,容铖耳心传出噪声,他咬紧牙齿往后仰去,后脑勺重重砸在车厢内。
  “她会死都是因为你,容铖。”
  男人熟悉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不可名状的戾气。
  这个声音……
  容铖的喉结轻轻滑动,眼皮微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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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范思珏调查事情很迅速; 不过三日,宋时矜想要的账本就被尽数送到手上。
  第三次翻阅册子,宋时矜单手托腮百无聊赖。
  云霄跪坐在一旁为她斟茶,瞧见宋时矜这模样问道:“殿下是发现什么不对劲之处了吗?”
  “没有。”宋时矜摆手; 继而直接合上册子。
  手指拂过账簿; 宋时矜拧着眉头喃喃:“你说范家每月进账分明已经超出范府一大家子人所需用的; 剩下的怎么就没有记录呢?”
  云霄提着壶柄的手指翘起些,下意识道:“会不会是在别的账簿上。”
  宋时矜指尖捏紧抵着下巴; 她脑子里头思绪混乱; 有些烦躁。
  容铖从外推门而入,他手里拿着披风,靠着门框朝宋时矜晃了晃,笑着问:“忙吗?”
  “不忙。”宋时矜起身; “怎么了?”
  “那走吧; 我带你去个地方。”容铖将披风递给她; “夜里会凉,拿着备上。”
  宋时矜乖乖接过来,眼看着云霄跟了上来; 她回头道:“你在客栈等我吧; 若是范思珏来; 你记得告诉他。”
  听见这个名字,容铖下意识看她一眼,眼底带了些晦涩不明的情绪。
  云霄还没接话就被这个眼风扫到,她顿了顿,给宋时矜使眼色:“殿下快去吧,奴婢会处理好的。”
  两人出了门,容铖跟在宋时矜身后下楼。
  她只是略微侧头; 容铖就能看见她嫩白的侧脸与明丽的下颚线。
  想起适才的那句话,他手指在扶手上敲了两下,故作不经意的问:“你跟范思珏很熟?”
  宋时矜伸手撩了撩侧颊的发,毫无防备的点头:“还好,先前托他调查范家的一些事情,就走得近些。”
  “嗯。”容铖忽然变得冷漠起来。
  或许是因为被容铖主动带出客栈去玩,宋时矜的心情格外明朗,也丝毫没有在意容铖奇奇怪怪的情绪。
  容铖被忽视了一路,直到出了客栈大门时,容铖抱着胸看着宋时矜艰难上马的动作,丝毫不为所动。
  宋时矜今日穿了条淡粉百褶裙,脚上蹬着绣花鞋。
  鞋底很滑,宋时矜踩马镫时踩了几次都踩不稳,她回头看了眼优哉游哉的容铖,气急败坏的瞪眼:“你快来帮帮我呀。”
  容铖看她瞪大眼睛的模样,没忍住笑着轻哼。
  放下双手上前一步,拨开宋时矜的手翻身上马,而后丝毫不顾及周遭是否有人在看,仍旧冷漠着脸色俯身一把勾住宋时矜的腰往马鞍前提起。
  铺天盖地的气味令宋时矜眼皮狂跳,待他回神,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坐进了容铖的怀里。
  “容……容铖。”宋时矜颤颤巍巍的唤他。
  容铖就坐在宋时矜身后,他单手捏着缰绳,另一只手穿过宋时矜的腋下握住马鞍的把手,淡淡的嗯了声:“有事儿?”
  宋时矜满脸通红,话都说不利索:“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大好。”
  “有何不好?”容铖面无表情,拉着缰绳调转马头:“只有一匹马,难不成你是要步行前往?况且男未婚女未嫁,浔阳又不像京城的风气那般死板,我觉得很好。”
  话已至此,宋时矜也算是没办法再反驳什么。
  她低下头盯着自己腰侧的那只强劲有力的手臂,咽下口水,不动声色的坐直身子,试图稍稍与容铖拉开些距离。
  容铖冷眼盯着她的所作所为,忽然夹紧马腹,马儿飞奔起来。
  也正是这个突然的举动,马儿颠起的那瞬,宋时矜无处支撑的手按在了容铖的手臂上,整个人往后倒去靠在他胸膛上。
  两人姿态亲密,宋时矜耳边全是呼呼的风声与容铖清晰的呼吸。
  宋时矜的发髻略微松散,她伸手按住,想起阁楼上那夜,她朦胧间问出的那个问题,时至今日她都没有得来回答。
  宋时矜偏转了脑袋:“你爱我吗?”
  “宋时矜。”容铖低垂着眼睑看她,两人的身形在马背上颠簸,他眼里带着点点笑意,“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
  容铖胸腔轻轻震动两下,他反手握住宋时矜的手指按在马鞍把手上,然后大掌包裹住宋时矜的手背,嗓音清越疏朗:“若是别人爱你,你自己会感觉到的。”
  这句话让容铖的胳膊上生了一层鸡皮疙瘩,宋时矜紧抿了嘴角笑:“那我没有感觉到。”
  “……”
  容铖看着前面的路,转了个弯走上另一条小路,心梗半晌道:“你让我很失望。”
  宋时矜藏在他手心里的手指动了动:“那你说一次。”
  “嗯。”容铖淡淡笑着。
  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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