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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猎户家的小厨娘-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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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沈晚夕垂头丧气,花枝忙劝道:“嫂子这不是绣得挺好的吗?”
  沈晚夕回过神来抹了眼泪,瞧了瞧那仙鹤倒真是有几分仙气,她又多了几分自信,花枝再指点她一些,她这才鼓足勇气在那根已经千疮百孔的腰带上下了针。
  趁云横不注意偷偷摸摸绣了三两日,腰带内侧的兽纹总算成了型,边角再绣上平安二字,沈晚夕终于满意。
  傍晚时云横回来,沈晚夕熬了一锅粥,将白日花枝带过来的菌子剁碎了做成菌菇包,又做了一道凉拌鸡枞,粥味清淡,野生菌却鲜美滑嫩,口□□汁,令人回味无穷。
  沈晚夕犹犹豫豫不知道什么时候适合拿出腰带,这么一耽误,云横洗了碗又洗了澡。
  因天热容易出汗,他连襟口都是半敞着的,露出一小块坚实遒劲的胸膛,腰间只用一根玄色长带随意系着,整个人竟有些有潇洒肆意之风。
  只是他紧紧抿着唇,面庞坚毅冷峻,甚至可以说是不怒自威,脸色也永远是沉沉的,除她以外,似乎与旁人永远亲近不起来。
  沈晚夕坐在饭桌旁的小椅上,脚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地面。
  她不是能藏东西的人,只想着今晚一定要将腰带给云横,脑海里幻想出了无数种场景。
  “你不是腰带都旧了吗?我给你绣了一条新的,就当你给我买衣裳的回礼。”
  “云横,这是我随手买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这给你的,拿走。”
  “捡的。”
  ……
  沈晚夕脑子乱哄哄的,直到云横搬了浴桶进来,提醒她洗澡。
  浴桶是云横前几天刚打的,学会造船之后,浴桶对他来说更不是难事了。
  沈晚夕不能像男人一样去河边往身上泼水洗澡,也不能总是用毛巾蘸水擦身,有浴桶泡澡就舒服多了,她还用大豆粉混着皂荚、白芷捣成细末,做成简单的澡豆,洗完之后身上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
  洗完之后,云横把木桶移出去,洗澡水浇了菜地。
  回来时小姑娘坐在床上若有所思,眉头皱得紧紧的。
  云横不觉心中发笑,神色也慢慢缓和下来,俯下身去揉了揉她香软的头发,问:“想什么呢?”
  沈晚夕后颈被他磨得发痒,下意识想躲一躲,可云横的手温热却有力度,挠得她心口发软,面颊也慢慢浮上了一层绯色。
  掌心微微发汗,她磨磨蹭蹭地从枕头下面拿出那条绣好的腰带,递给他之后赶忙转了头,装作毫不在意地说:“这个……给你。”
  云横接过腰带,垂眼细细看了看,不禁唇角一弯。
  他倒不是很意外。
  昨日在山里,钟大通就无意跟他提起女子赠腰带求爱一事,他原本未曾放在心上,现如今看到这样东西,他心中已是了然。
  云横手指摩挲着腰带内侧的瑞兽纹,还有那饱含无限真意的“平安”二字,低声逗她:“阿夕,你可知女子将腰带赠给男子是何用意?”
  沈晚夕头埋在膝盖上,小声嘀咕:“能有什么用意?我只是见你腰带旧了,想着给你换一条,我也没花什么工夫,你将就着用吧。”
  同云横睡在一起这么久了,她没想到自己还是这么没用,头一回送人东西,竟然送成这样!她那容易害羞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啊。
  云横伸手将她逮过来,勾起她瘦瘦尖尖的下巴,幽深的眸子泛起笑意,盯着她问:“你是想拴住我的人,还是拴住我的心?”
  话语刚落,沈晚夕整个人就炸了,“你胡说什么?”
  云横眸光微深,迎着灯烛轻轻跳动,幽暗的海面上似乎亮起了星星渔火,灼热的气息扑在脸颊,登时将她原本的嗔怒转化为羞惭。
  完了,她这是被花枝给坑了吧!
  沈晚夕鼓着勇气以眼神回应,耳朵却悄咪咪地红了。
  云横哑声道:“我胡说什么,你不知道吗?”
  沈晚夕被他瞧得浑身不适,呼吸都错乱几分,她扭过头生硬地解释道:“腰带嘛,跟衣裳鞋子一样的,你之前送过我衣服,我便也送你一样东西,没什么特别的含义。按道理说香囊才是定情之物,前些日子我还送过花枝香囊,难不成也是对她示爱吗?”
  云横嗤笑一声,见她双眸低垂,两颊粉嫩得像是能掐出水来,不禁抬手轻轻捏了捏,“继续解释。”
  沈晚夕噎了一噎,被他亲密的动作惹得全身发烫,又硬着头皮道:“小时候在家中,我也送过爹爹腰带,送过哥哥香囊,送过姐姐妹妹们银簪和绢花,他们也都送过我许多好东西,在我心里,这腰带跟他们是一样的。”
  她越说越多,云横的眼眸也跟着微微一暗。
  难不成,她说错话了?
  她这也不算是第一次透露家中如此复杂的人口构成,怎么云横的眼神怪怪的?
  半晌,他眼里透出寒凉的锋芒,吓得她往后缩了缩。
  他垂眼一瞬,又抬手掰过她的小脸,令她不得已直视他的目光,可语气却似乎笑意不减,“什么香囊非要送给哥哥,亲哥哥?”
  沈晚夕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慌忙点头。
  是共用一个爹的亲哥哥呀。
  云横一定是误会了。
  她眨了眨眼睛,又摇摇头解释道:“我保证哥哥那个没有你这根腰带绣得好看,那是我第一次绣的东西,很丑很丑的,送给你的腰带是我这么多年绣的最好的一次了,真的。”
  云横冷声笑道:“第一次绣的东西,给了哥哥?”
  啊这……这是重点吗?!
  他语调沉沉,竟倏忽欺身而来,将她牢牢压在身下,呼吸骤然粗重了一瞬。
  沈晚夕惶恐不已,被他压痛得低呼一声,她忙别开脸去,可下一息就被男人滚烫的手掌按回来,“云云云……云横。”
  她哆哆嗦嗦地喊了他一声,喊得他心旌摇曳,连眉梢都升腾起了灼热的气浪。
  他再次倾身下去,薄唇包裹住她微动的檀口,轻轻一咬,以示惩罚。
  身下诡异的湿润感传来,沈晚夕脑子一轰,想从他的臂弯竭力反抗出来,可无奈他双臂如铁,将她圈进密不透风的城墙,只能接纳他此刻所有的痴。缠。
  浑身酸软,可她再次感觉到了身子的异常,只能更加用力地挣扎,离开他温热的唇。舌。
  云横察觉到她的不配合,便没再用力,停下来凝视着她。
  沈晚夕低喘着气,侧过脸去绕开他滚烫得快要蹿火的双眸,轻声颤道:“今天不行,我……我小日子来了。”

  ☆、桂花赤豆元宵

  云横吁了口气; 停下攻势,又将她放到更为舒适的睡姿上。
  沉吟半晌,他温热的大掌抚过她小腹; 紧着嗓子低声问:“疼吗?”
  沈晚夕软着身子在他怀里摇头; 额头一绺碎发挠着他心窝。
  头一天确实还疼了的,后面这几日确实比前几次好得多,许是他不肯她贪凉,又或许这些日子上山下山的连身体都练好了些。
  听他低重的呼吸慢慢均匀; 沈晚夕心里忽然生出了奇怪的歉意。
  她不痛不痒的一句话,令他在怒海惊风之时陡然急流勇退,甚至还能似百炼钢化作绕指柔地; 褪去所有强硬和蛮横,在她身边温言软语,恍若春风春雨。
  纵是他身子骨再壮硕,能受得了这样的折磨么?
  她轻轻在心里叹一口气,主动上前温顺地搂住他硬实的腰身,忍者羞怯咬咬唇道:“腰带是我特意绣来送给你的; 想拴住你的人; 也想拴住你的心。”
  或许在爹爹和哥哥心里早已没有她这个人了; 即便二哥会因她的死短暂伤心一阵; 可往后路还长着; 时间会冲淡一切。
  再过一段时日; 原先的沈三小姐就会被世人忘得干干净净了。
  她回不去了,也不想回去。
  “云横,从今往后,我只想留在你身边。”
  话说完,她又有些后悔了。
  甚至怀疑方才没羞没臊的说那种话的人; 是她自己吗?
  她脑海中突然混沌一片,赶忙侧过身想要逃离他的温存,却被男人的大手有力地禁锢住,分毫都动弹不得。
  她不自觉地屈腿,将身子蜷成瘦瘦小小的一团,努力压抑着略显局促的鼻息,在他胸前听着自己砰砰的心跳。
  被窝里这么安静,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云横也一定听到了。
  云横温热的气息轻吐在她额头,听到小姑娘低声嗫嚅,宛若奶猫爪子令他心口一痒。
  于是垂下头来,捧着她娇怯羞赧的小脸蛋,吻了吻她额头,又俯身下去,将她眼睛、脸颊、鼻子都吻过一遍,最后落在她红似樱桃般的柔软唇瓣。
  沈晚夕情不自禁嘤咛一声,眼睫含羞低垂,浑身竟一寸寸地酥麻起来,此刻心如群花乱坠,风起溪潭,久久不可停歇。
  浅尝辄止。
  待云横出去之后,她忍不住偷偷解开卫生带看了一眼。
  奇怪,月事已经是第四天了,照常来说不该有脏东西冒出来,卫生带上也几近光洁。
  那方才的湿润感是从何而来?
  她想了一晚上也没想通。
  次日一早,沈晚夕便觉得身子爽利了不少,到河边洗完衣服之后,继续和花枝上山采菌子。
  足足好几篮子的野山菌,一半当即送去客满楼,剩下一半摊晾晒干留着备用。许多种类的菌子只有这个季节才有,更娇气的常常躲在阴暗潮湿的地方,甚至只能在雨后放晴才能找到。菌子晒成干后,一年四季就都能吃了,还不用担心隔夜不新鲜。
  忙了一整日,沈晚夕才坐下来和花枝闲聊一会。
  想到昨日那条腰带一送出去,云横就让她断断续续地憋气憋了大半夜,她就觉得心中酥软,羞怯至极。
  她气得声讨花枝:“都是你出的馊主意!我看你就是故意看我笑话的。”
  花枝只是捂着嘴笑,“那你们昨晚成了吗?”
  沈晚夕被她露骨的话问得脸红心跳,羞怯地轻轻推她一把,“哪能啊,昨天我月事还没走。”
  “那真是可惜了,”花枝叹了口气,“我怀上的前三个月也不能行房事,大通日日憋屈得锤墙,我看着心疼,只能用手给他疏解疏解。”
  沈晚夕讶异极了,眼睛都瞪得圆圆的,“用手?”
  她忽然想起不久前,她还亲手摸过云横那里,即便是隔了一层衣服,她还是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东西的雄壮威武。
  那次她才摸了一下,那东西就好像烫更硬了,吓人得紧。
  她便再也不敢碰了。
  花枝见她神游天外,双颊在日光下泛着奇光异彩,白净细腻得恍若美玉云霞,一点毛孔和褶皱都瞧不着。
  不免在心里叹了叹,女娲娘娘在造人的时候也太过偏爱了,怎么就把小嫂子捏得这么精致漂亮,楚楚动人呢?
  她若是男子,一定也能被小嫂子迷得七荤八素,神魂颠倒。
  两场雨后,山里的第一树桂花已经开了。
  沈晚夕迫不及待地摘了一小篮新鲜的桂花回来,晾在院子里晒得干干的。
  晚间,她将干桂花从院子里收回来,撒入少量盐末去除桂花原本的苦涩,在水中浸泡清洗一会,再将沥干的桂花平铺在笼屉中蒸上片刻,出屉后混合蜂蜜搅拌均匀,最后放入瓦罐中进行密封。
  十日后,桂花蜜酿成。
  沈晚夕将提前准备好的大颗红豆以冷水浸泡半日,下锅后大火煮熟直到脱皮,而后加入冰糖小火焖煮半个时辰,此时的红豆已经变得软软糯糯,香甜软烂。
  另一边,她取出适量糯米粉,加水揉成圆圆软软的小丸子,放入锅中煮熟,待小丸子完全浮出汤面时捞出,转而放入红豆汤中熬煮片刻,再加入调制好的藕粉,整锅赤豆元宵就变得更加浓稠香甜。
  出锅之后,她在盛好的赤豆元宵上扫上一勺金黄的桂花蜜,瞬间香味扑鼻,食欲满满。
  花枝嘴馋,可桂花性凉,又有活血化瘀的功效,沈晚夕便舀出没有撒桂花的赤豆元宵给她先尝了一碗,竟是说不出的清甜软糯。
  云横回来之后,沈晚夕才将桂花赤豆元宵当宝贝似的端上来。
  清香的桂花蜜在绵软的藕粉里打着旋儿,红豆煮得酥烂,在甜甜的糖汁里泡久了,已经香甜的味道摄进了灵魂里,舀一勺光滑软嫩的元宵,混着红豆碎,直甜进了人心里去。
  “云横,我做的粥和你做的比,哪个更甜更好吃?”
  沈晚夕故意笑话他。
  云横沉吟一会,唇角微微勾起:“你更甜,更好吃。”
  小姑娘当即腼腆得红了脸,抬眸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
  云横低眸不语,他没说错啊,小姑娘是很甜。
  笑起来甜,不笑的时候也甜。
  樱唇香甜,身上的奶香味儿也甜。
  ******
  一场秋雨一场寒,客满楼的厨子受不住突如其来的凉雨秋风,一夜过后竟着了风寒,无奈之下只能告假两日,只留了两个手艺不精的学徒大眼瞪小眼。
  店里进了不少菌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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