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娇娘-第2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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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向薄若幽和霍危楼,“小薄与侯爷说的时候,可有旁人在场?”
薄若幽和霍危楼对视一瞬,她不止一次和在霍危楼跟前提过明家的案子,可每次身边都无外人,这时,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了一旁的霍轻鸿,“前面两次没有,但是后面一次,我来侯府的时候恰好碰上了明公子和世子,我曾在明公子面前提过。”
霍轻鸿本都要打瞌睡了,一听与自己有关,当下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他恍惚想起此事,“是啊,怎么了?那日后来我和归澜先走了,离开之时,也并未讨论过此事。”
薄若幽看向孙钊,“那此事便无其他闲杂人等知晓了。”
林槐看着孙钊,“会不会衙门里有人嘴快?”
此言落定,众人神色都是一沉,那幕后之人隐藏在王青甫身后,更悄无声息在京城内外信奉邪教,身份必定是非富即贵,倘若当真在衙门有何故旧,的确存着这般可能。
孙钊一时有些紧张,转眸去看吴襄,吴襄却立刻道:“这不可能,咱们衙门这两年没有新人,兄弟们在衙门当差数年,品行我都知晓,总不可能很多年前凶手就在衙门里安插眼线了吧?”
这桩案子前后十多年,凶手要是有此打算,那也太算无遗策。
这时林槐又道:“凶手若是能想法子从衙门之中打探消息,那这段时间衙门和直使司查案的进展,只怕他也知道了,便是咱们如今在侯府议事,凶手会否也看在眼里?”
夜幕悄然落下,窗外大雪已停,唯有寒风呼啸,林槐一句话,令温暖如春的厅内骤然凉意森然,霍危楼此时沉声道:“李绅之案出现的时机的确古怪,破案虽然花了些功夫,可也还算顺利,他顶下一切罪责,倘若不是些许蛛丝马迹存着错漏,此案便就此落定,真凶要永远逍遥法外。”
说至此,他语声一沉,“如今我们在明处,凶手在暗处,这是坏事,也是好事。”
林槐凝声问:“侯爷是何意?”
“那幕后之人想用李绅顶罪,却不想官府并未被蒙骗过去,你若是他,你会如何”
林槐一愣,“自然是想法子继续遮掩。”
霍危楼若有所思,林槐道:“这凶手多半将当年之事告诉了李绅,可他为何不告诉李绅选择目标要选择三阳生辰之人?”
“多说多错,凶手多半心存侥幸。”薄若幽开了口,“李绅名声极差,又身份卑微,在飞云观尚且难以自处,要想得到诸位小公子的生辰八字更是不易,倘若当时李绅将此处道出,官府必定要查这生辰的来处,且要挑选这么多符合条件的小公子,势必要知道京城各家小公子们的生辰八字,这对李绅而言更不可能,他无法解释,官府立刻就要怀疑他有帮凶。”
既说至此处,薄若幽看向霍危楼,“除了文瑾以外,另外五位皆是京城内富贵人家的小少爷,其中三人都出身官户,再加上明公子,这些人家并非随随便便便能探问生辰的,何况凶手还要通过筛选,这偌大的京城,年岁合适,生辰又是三阳的必定不多,凶手的身份,必定是与这些人家有些来往的。”
生辰八字极为私隐,寻常只有至亲才知,外人即便百般手段都难得,可如果是有来往的世交则大不一样,只要花上时间心力,总能有机会探问到。
可即便是如此,这个范围也很大,霍危楼看了眼外面天色,吩咐道:“刑部的公文先送回衙门,此案重新查,那凶手躲在暗处看着,也不算什么,走访飞云观香客的事也不要停,尤其再细查李绅生平,尤其查他何时开始接触邪教,且当年他选择还俗,必定不是真的想还俗,多半还是想从飞云观脱身,好去宣扬邪教。”
几人应下,霍危楼便不让他们多留,不多时几人便告辞离府。
薄若幽仍在沉思,“凶手时隔两年未再犯案,他如何生了让人犯案顶罪的心思呢?”
本以为李绅纵然有所隐瞒,到底也该是真凶之一,可如今却推翻了此前的定论,想到谋害弟弟的凶手仍藏匿在暗处,薄若幽额穴突突的跳疼。
“定然有个契机的,他定是发现了什么。”说至此,霍危楼不由握住了薄若幽的手,“会否是因为你?”
薄若幽蹙眉,“此言何解?”
“你是当年唯二从他手下逃脱的,归澜逃走之时,未曾看到他的脸,可你当初逃走,说不定看到了更多的东西,你回京已经大半年,凭此人的身份地位,若是有心,自然早已知道,我若是他,必定对你放心不下。”
薄若幽蹙眉,“可他必定知道我记不清旧事了。”
此人身份地位不低,当年薄若幽生病延医问药,也闹的世家皆知,此人多半也知晓,而或许正是因为如此,那人放过了一个五岁的痴傻儿。
可距离当年过了十二年,她如今长大成人,亭亭玉立不说,还做了仵作在衙门当差,凶手的确很有可能起疑心。
“不过我回京这样久了,他没道理到了冬天才知道,我还是觉得,凶手是因为别的什么才动了此念,例如衙门对明公子的案子起了疑心。”
窗外夜色漭漭,薄若幽见天色不早,也想归家去,霍危楼一番安抚,亲自将她送上马车,又命侯府侍从相送,又亲眼看着马车缓缓走远。
“从今日起,派两个人暗中跟着县主,再令人盯着侯府四周,看看有无闲杂人等在周围盯视。”
他如此吩咐,自有侯府侍从应声,待薄若幽的马车消失在长街尽头,霍危楼方才转身入了侯府大门,府门关上的刹那,远处暗巷内果然有人影一闪而过,寒风卷起地上的雪沫呜咽而过,积雪层叠的雪地上,一串脚印清晰可见。
归家的薄若幽心底疑问重重,洗漱后,几乎是带着满心疑窦歇下,第二日晨起,便见周良和良婶在清点前日买来的年货,其中两匹绸缎,乃是为了给薄若幽裁新衣。
良婶比划着道:“奴婢也不知什么好看,小姐喜欢素的,奴婢便买了素的,只是小姐年纪小,奴婢又做主买了鲜艳的,小姐可喜欢?”
良婶跟着程蕴之多年,已算半个长辈,薄若幽自然笑着道喜欢,良婶便有些心满意足,“是在东市的刘记绸缎庄买的,那家的少东家小姐认得。”
薄若幽有些意外,“我认得?”
“小姐可还记得上次您在相国寺为夫人和老爷做法事,后来准备回京,下山的时候遇见了一位公子?”
薄若幽记起来,“是刘焱!”
良婶笑着颔首,“正是那位公子,昨日奴婢去的时候,那公子竟还记得奴婢。”
薄若幽自然没忘,那日她从相国寺离开,刚出寺门便碰上了刘焱,而她也知道,刘家如今不止走仕宦的路子,在外的生意不少,她倒也不十分意外,可不知想到什么,她表情忽然凝重了起来。
第200章 十样花14(大修)
薄若幽急匆匆的到了武昭侯府。
福公公出来相迎; “幽幽,侯爷入宫还未回府,你是有急事吗”
薄若幽的神色便带着焦急; 她点了点头,“侯爷不在无碍的; 世子如今在何处?公公可能将世子寻来; 我有话要问世子。”
福公公万万没想到薄若幽着急找的人是霍轻鸿; 他略想了想,“世子要么在太常寺衙门,要么就在国公府; 你别急; 我找人去问。”
薄若幽点头,福公公便去吩咐侯府侍从,所幸侍卫们熟悉霍轻鸿的行踪; 行事亦利落,只半个时辰后; 霍轻鸿便带着一脸疑问出现在了侯府。
“幽幽; 你找我?”霍轻鸿入了厅门,解下身上斗篷; 忙接过福公公递上来的热茶暖手。
薄若幽便道:“相国寺佛诞之前,世子曾在城南做了个祈雨的道场可对?”
霍轻鸿抿了一口热茶; 没想到薄若幽问的是这事,“是呀。”
“我记得世子提起过; 那道场乃是太常寺出面; 联合了各家勋爵人家,世子可能说说,当日在场的都有哪些人?”
霍轻鸿有些莫名; 可薄若幽神色严肃,他也十分配合,“那日……有长宁侯家的大公子、忠勤伯家的二爷、永宁侯家的三公子,还有忠勇伯,忠义伯——”
“是不是还有刘家三公子刘焱?”
霍轻鸿眼底一亮,“你怎知道?的确有他!”
薄若幽要问的并非刘焱,“前些日子我在相国寺为父母做法事,遇到了刘公子,他说世子你在城南道场,曾提起过我在衙门破案子的事,世子可记得当日如何说的?”
霍轻鸿面色微微变了,手中的茶盏有些烫手,他连忙将茶盏放下坐的端正了些,“你这般一说,那天我好像提起过你破了那赵家班的陈年旧案,我……我好像还提起过,说归澜家的旧案,说不定你也会破了。”
霍轻鸿面色略白,昨日薄若幽便问过他,可他只记得薄若幽当着他和明归澜的面问案那日了,全然忘记了道场上的事,“那些宗亲们知道你与大哥定亲,都上前来探问,又听说你在衙门帮忙,言辞间多有质疑,我听着不顺耳,方才多说了几句,再加上你那日问归澜的旧案,我便想说你破案如神,或许连害归澜的人都能抓住……”
他越说越是心虚,“我此言可是坏事了?”
薄若幽如今不能确定,只委婉的道:“李绅犯案十分突然,凶手一定是知道当年行凶有暴露的可能性,所以才安排了这一出。”
霍轻鸿身形僵住,“我……”
“世子不必多想,此事不怪你,凶手做贼心虚,定然会注意衙门动向,但凡知道衙门有对明公子被绑架的案子存疑,多半也会做点什么,只是早晚的事。”
此言安慰了霍轻鸿两分,他眼珠儿一转,“所以……凶手极有可能是当日在道场的人?”
薄若幽颔首,“世子最好能写一份名单。”
霍轻鸿面色一肃,不敢轻慢,忙让福公公找来纸笔,道场已过去二月,他只怕错漏,想的很是仔细,薄若幽站在一旁,看着他写下十多个名字,忽而,看到某个名字出现的时候,她眼瞳微缩了一下。
她面色一片沉肃,在厅中来回踱步,不多时霍轻鸿停笔,“我写完了,你看——”
薄若幽将名单接过来,又仔细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而后问道:“世子可还记得,当日他们听你说完,可有谁专门细细问过你的?”
霍轻鸿想了想,摇头,“没有,当时我只是为了堵他们的嘴,后来他们也觉面上挂不住,更不敢明着指摘你,自然不敢多言。”
薄若幽紧抿着唇角未再接话,霍轻鸿不由有些忐忑,“怎么了?可是与你猜想不一样?”
薄若幽摇了摇头,又宽慰道:“世子不必担心,接下来的事你不必管了,我等侯爷回来。”
霍轻鸿哦了一声,还是有些没底,二人又在厅中等了小半个时辰,霍危楼方才带着一身寒意回了侯府。
刚进门便听侍从禀告薄若幽到了府中,他步伐不由快了些。
待入正厅,便见薄若幽和霍轻鸿二人皆是愁眉不展,更觉意外,“生了何事?”
薄若幽起身迎过来,开口便道:“侯爷,昨夜我们不是不知道凶手为何在那时让李绅出来顶罪吗?”她将手中名单递过来,“回家后,我想起一件事,适才找来世子,已确定了。”
霍危楼接过名单,薄若幽便将那日遇见刘焱之事道来,又说,“适才问过世子,他的确提到了我或许能破明公子的案子,而在场数十人,正是因为听到此言,方才有了危机感,这道场是在十月中旬,李绅害人是在冬月十二,前后近一月,凶手只找到李绅顶罪,李绅却没法子找到一个生辰为三阳的孩子,所以才有了这般疏漏。”
薄若幽一口气说完,霍危楼的神色严肃起来,一旁霍轻鸿越发紧张了,“大哥,我——”
霍危楼摆了摆手,“此番不怪你。”
霍轻鸿这时才终于大松了一口气,霍危楼去主位落座,一边看名单一边道:“再将那日情形仔细说说,任何话都不要遗漏。”
霍轻鸿深吸口气,从那日道场最开始的寒暄说起,他神色前所未有的慎重,说一句停一下回想,几乎将当日场面还原了,当霍危楼听见几个老宗亲阴阳怪气的质疑薄若幽,眉头骤然一拧,忙去看薄若幽神色,薄若幽对他笑笑,并不以为意。
用了半盏茶的功夫,霍轻鸿才复述完,“就是这样,我说完之后,他们也知道幽幽是陛下亲封的县主,大抵也是怕大哥知晓,并不敢明面上指摘,便有些悻悻然的说起了别的。”
薄若幽看着霍危楼,“只听问话,似乎也没有谁有故意打探之意,听不出谁有异常。”
霍危楼沉吟道:“当时人多,凶手定是藏在人群里不显眼的,多说多错,凭凶手的心性,绝不会做逞口舌之快的那个。”
他又看向这份名单,“这里面的人,并非全都和飞云观有牵连,有在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