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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仵作娇娘-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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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周本就昏暗,此刻更是彻底漆黑一片,薄若幽呼吸一滞,因适才那一幕而生的惊悸猛然浮上心头,又变作更深的恐惧将她擭住,身后因风而起的簌簌声响仿佛人之声息,一瞬间,她只觉适才那人在身后追她一般。
  薄若幽越发不敢停,一种前所未有的慌乱让她一时连方向都难辨,就在她觉得今夜自己只怕要出事之时,“砰”的一声,刚跑过拐角的她撞进了一个人怀里。
  猛然出现的光影令薄若幽有片刻的恍惚,而她尚在慌乱,竟第一反应便是要推开身前之人,可下一刻,手被人一把握了住。
  “是我——”
  低沉的声音熟悉而慑人,薄若幽惊悸的神魂立刻被这两字拉了回来,她抬眸,便见霍危楼凤眸沉沉望着她,薄若幽一愣,刹那间只觉鼻尖酸了一下。
  “侯爷,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凶手!”
  薄若幽没有犹豫,“凶手在东边竹林里,请侯爷立刻派人捉拿!”
  一口气说完这两句话,薄若幽才剧烈的喘息起来,甚至因吸了冷风而呛咳起来,霍危楼往身后看了一眼,跟着的绣衣使倾巢而动往竹林去,霍危楼却站在原地望着薄若幽。
  得了绣衣使的回报,他并未立刻出来。
  薄若幽办差虽令他满意,可他堂堂武昭侯,一言一行怎可能被她一小小仵作牵动,他看完了手中公文,因福公公不断念叨薄若幽独自一人或许生险,而他又有意夜巡侯府,这才带了几人出来查看,却没想到薄若幽如此慌乱的撞入他怀中。
  薄若幽的惊怕他看的明显,只是十七岁的小姑娘,再如何不怕尸体,再如何不信鬼神,可与连害三人性命的凶手打了照面,到底惊心动魄。
  霍危楼握着薄若幽的手,见她咳的弯下腰身,犹豫一瞬才放开,她面上毫无血色,掌心亦冷汗一片,此时咳的灵秀眉头拧成川字,很是痛苦。
  霍危楼眸色暗了暗,他该早些出来。
  薄若幽捂着心口,半晌才缓过气来,等直起身子时眼底泪光盈盈,却继续道:“那人藏在竹林内,身上穿着的衣裳,便是郑三爷说过的和僧袍一般的袄裙,民女看的很是真切。”
  她声音哑的厉害,霍危楼扫过她面庞,“为何不让绣衣使跟着?”
  薄若幽听的一愣,也不知霍危楼此问是何意,便垂眸,犹豫一瞬道:“民女知错。”
  分明受了惊吓颇为可怜,却又很是恭顺,霍危楼便是百丈脾气,也发作不出,何况,他本就是不将喜怒露在外之人,他没多言,抬步往竹林走。
  薄若幽看他一瞬,连忙跟了上来,霍危楼虽是身高腿长,却走的不快,等再回到竹林边,薄若幽已恢复了从容镇定。
  绣衣使们执着灯在竹林内穿梭,霍危楼刚走到跟前,便看到石碑旁燃尽了的香烛,他眉头微蹙一下,此时一绣衣使上前道:“侯爷,林中无人。”
  薄若幽忙上前道:“人已逃了吗?我不会看错,适才定是有人的。”
  那绣衣使接着道:“的确有人来过的踪迹,且不止一处。”说着,那绣衣使转头看着薄若幽,“薄姑娘可是追进了林子里?”
  薄若幽点头,“是——”
  话音刚落,霍危楼便看向她,“你独身一人,竟敢追进去?”
  这语气似有不满,薄若幽忙道,“没进多远,只有几步,正是想到民女不敌那人,所以才又出来了。”
  霍危楼眉头微展,那绣衣使又道:“薄姑娘幸而未追进去,这林中颇为复杂,且看其踪迹,那人在竹林内并非一时半刻,或许,在薄姑娘到竹林之外时,那人就已经在了。”
  薄若幽一阵头皮发麻。
  霍危楼又道:“可能推断那人逃往何处?”
  绣衣使摇头,“从留下的痕迹看,那人东西两边都有出入,西边出去是祠堂的方向,东边出去是府内一处快要干涸的荷塘,此刻荷塘之上全都被冻住,暂时未发现异样。”
  霍危楼眸色一暗,“传贺成来,调集衙差,阖府仔细搜查。”
  绣衣使传令而去,可就在此时,西边又一绣衣使从林中疾步而出,“侯爷,发现了一鬼祟之人。”
  霍危楼扬眉,抬步往林中去,薄若幽亦心底一动跟了上去,又听绣衣使道:“此人在竹林之外藏着,被属下们撞见之时要逃,后被拿住。”
  薄若幽心跳微快,若此人当真有疑,或许能顺藤摸瓜寻出凶手。
  抱着此念,薄若幽脚步都疾快许多,可等她在西边竹林外见到被拿住之人时,眉头却深深的拧了起来。
  绣衣使执灯而立,昏暗灯火中,眼前这张满是疤痕的脸,显得尤其可怖。
  被拿住之人,竟是傻姑。
  作者有话要说:  老铁树继续发芽。


第19章 一寸金19
  傻姑跌坐在雪地上,整个人缩成一团,肩背瑟瑟颤抖,更垂着脑袋不敢抬头看人,霍危楼睨着傻姑,似乎也没想到拿住的竟是个小丫头。
  薄若幽低声道:“侯爷,她便是傻姑。”
  那夜在前院盘查府内下人时,傻姑站在角落并不显眼,因此此刻是霍危楼第一次见她,薄若幽又低声将大夫人与傻姑之缘分道出,霍危楼眉头便皱的更紧。
  周围皆是执刀而立的绣衣使,霍危楼更是气势迫人,薄若幽便上前蹲下,柔声道:“傻姑?你怎在此?”
  傻姑身子缩的更紧,薄若幽便道:“你看看我,上次你见过我的。”
  傻姑愣了愣,这才缓缓抬眸看薄若幽,可她目光木讷,神色茫然,似乎根本想不起来何时见过薄若幽。
  人人皆知傻姑痴呆,薄若幽见她认不出自己也不意外,只是望着这双眸子,虽仍觉好看,却无那日之灵秀,可在灯火映照之下,又莫名有些熟悉。而那疤痕,仍是横陈在她脸上,薄若幽那日只是惊然一瞥,如今细看,却觉比那日还要骇人些。
  薄若幽心头滑过一丝古怪,又轻声问:“你在此做什么?”
  此处虽是靠近祠堂,却亦是荒僻,且祠堂刚付之一炬,这周围还弥漫着一股烟火气,若无事,怎跑来此处?
  傻姑又垂了眸子,缩着肩背不语。
  这便有些难办了,她显然比那日更怕人。
  薄若幽上下打量她,她身上还穿着上次那件素袄,鞋上沾着雪泥,倒也看不出异常来,且她腿脚不利索,总不至于是她行凶。
  此处地上只有绣衣使和傻姑的脚印,一对比,傻姑的脚印十分明显,她左腿受伤,因此脚印总是一深一浅,亦比绣衣使们的脚印更小些,薄若幽往竹林的方向看了看,又去看那凶手留下的踪迹。
  蒿草枯黄,覆雪层叠,被来回踩踏之痕迹十分明显,薄若幽仔细比对,只觉和前次在郑文宴书房院外看到的脚印一模一样。自然,亦能看出和傻姑的脚印不同。
  薄若幽皱眉片刻:“民女适才所见之人,未有瘸腿模样,还穿着形制不同之冬袄,应当不是傻姑,只是她不肯说话,也问不出为何来此。”
  所有嫌疑之人中,最为棘手的便是傻姑这般痴呆或患有疯病者,霍危楼当机立断道:“带去前院,问问管事谁与她同住。”
  绣衣使应声,而贺成也在此时匆匆赶来,路上他已知薄若幽见了凶手,此时见到薄若幽便后怕道:“小薄啊,万万莫要一人出来了,太危险了。”
  薄若幽忙应下,霍危楼看了贺成一眼,这时绣衣使上前道:“侯爷,四周都搜过了,痕迹不少,却都极是繁乱,侯府各处要道皆有守卫,属下怀疑凶手这几日皆是绕行这等荒僻之处躲避戒严,这竹林再往北是一处梅林,梅林之后便是后院高墙。”
  此言落定,薄若幽后知后觉的闻到了一股子淡淡的梅香。
  霍危楼便抬了脚步往梅林的方向去,贺成和薄若幽跟上,不过片刻,一片黄香梅林映入眼底,竹林无人打理,此处更靠北,便更是荒芜,饶是如此,如今正月凛冬时节,寒梅凌寒绽放,火光映照下,淡黄花蕊簇于枝头,暗香浮动,馥郁袭人。
  绣衣使抬手一指,“梅林内亦有些人迹,可此处空旷,不易躲人,最北边倒是有一口枯井,适才属下们查看过,无人藏于其中。”
  竹林茂密还可藏人,梅林却梅树稀疏,一眼便可扫尽,霍危楼看着远处高墙,沉吟片刻带着众人转身往前院去。
  凶手忽而现身,还差点便被拿住,霍危楼命人搜查整个侯府,小半个时辰之后,府中郑文安等人又都集在了前院正厅,然而包括郑文容在内,大家今夜皆有人证。
  郑云霓来的最晚,她刚一进院门,便见厅外站着傻姑,傻姑垂着脑袋,安安静静的站着,可她听到脚步转身看到郑云霓,面上畏怕顿生,后退几步,背脊都撞在廊道栏杆上。
  薄若幽站在门口,刚好看到这一幕。
  郑云霓冷冷的看着傻姑,似乎在不满她竟然在此,可见薄若幽望着门外,她下颌一抬,仪态聘婷的进了厅内。
  厅中郑文安正在说话,“得了侯爷吩咐,在下一直在祠堂看着他们清理火场,傻姑做事笨手笨脚,且今日都是体力活叫的都是些家丁,在下也不知她为何跑去那边。”
  “侯爷,”郑云霓此时开了口,“她是去给母亲折黄香梅的,府内梅花虽不少,可母亲独爱黄香梅,只有北边那片梅林是黄香梅。”
  如此倒也有了解释,只是大晚上令一呆傻之人去折梅,听着实在有些诡异。
  霍危楼看了郑云霓一瞬,又看向郑文安,“当初你母亲那件衣袍,可确定烧了?”
  郑文安犹豫道:“是三哥派母亲身边侍婢烧的,逝者之物,一般无人会留下吧,且那袍子也非金银珠玉……”
  他这般说,便是不曾亲眼看到那衣袍烧掉。
  霍危楼看了眼贺成,贺成便出了厅门。
  郑文安说完见霍危楼不语,犹豫着问道:“侯爷,可是有了什么线索?”
  霍危楼搜查侯府,却未说缘故,等众人到了,亦先问了傻姑之事,因此,大家还不知今夜发生何事,霍危楼眸色微凝,“今夜凶手穿着那件素袄出现在东边竹林,被撞见了。”
  此言一出,众人神色皆变,尤其郑文安更是僵在原地,“什么……撞见凶手了?”
  郑云霓亦问:“可看清模样?”
  霍危楼语声沉沉:“未看清。”
  郑文容站在一旁道:“那她必定是藏身在竹林之内,或许这几日都在那里,府内这等荒僻之地颇多,侯爷可多派人搜查。”
  福公公叹道:“四爷,已经搜查过了,四周的确有不少人迹,可还是没找到人,也不知藏去了何处,这几日大家都要小心些,免得为凶手所伤。”
  郑云霓粉拳紧紧攥着袖口,神色沉凝,郑文安同样想着什么,神思不属,这时贺成进了厅门,霍危楼见他欲言又止,便先令众人退下。
  待众人退出去,贺成道:“侯爷,去问过了,当日烧衣裳的是老夫人的婢女墨意,将衣裳交给一个粗使婆子烧的,那婆子有些忌讳,将袍子扔进火盆之后便走了。据那婆子说,后来再去端火盆之时,里面又烧了不少杂物,也看不见衣袍了,想来是被烧尽了。”
  不曾亲眼所见,便仍是存疑,这时,又有绣衣使进门道:“侯爷,傻姑平日住在下人房里,和内院十多个粗使婆子们同住一院,因她得大夫人喜爱,自己有一间独立的小厢房。”顿了顿,绣衣使道:“当日烧老夫人衣物的粗使婆子,也住在这院中。”
  霍危楼眉峰一动,“带人去她房里看看。”
  薄若幽也在心底生出一丝异样,这样巧合,难道是她想错了吗?
  她看向厅外,便见傻姑缩在角落里,十分避忌郑云霓等人,她犹豫一瞬走向傻姑,拉住傻姑让她跟着自己进屋来,许是薄若幽亲善,傻姑亦步亦趋跟进了厅内,薄若幽将门关上蹲在傻姑跟前,轻声道:“傻姑,我是大夫,给我看看你的旧伤好吗?”
  傻姑愣愣的望着薄若幽,似有些意外,可她一来不敢,二觉薄若幽亲和,倒也不反抗,于是,薄若幽的手顺着她的脚踝摸了上去。
  往上便是纤细小腿,腿肚处却几乎只剩一层皮肉贴在骨头上,疤痕粗糙,细觉之下,能摸出骨头折裂又愈合的痕迹,薄若幽先是皱眉,继而又松了口气,她站起身来温和的抚了抚傻姑的发顶,“伤都好了,没事了。”
  傻姑眼底戒备松了一分,薄若幽将她带出去,再进门之时道,“她腿上的伤为真,瘸腿亦是真,她不可能行凶。”
  作者有话要说:  当大家最觉得扑朔迷离的时候,真相就近了。


第20章 一寸金20
  去搜查傻姑卧房的绣衣使亦毫无所获。
  “侯爷,厢房方寸大小,只几件换洗衣物和日常所用之物,别的再没了。”
  傻姑恰巧出现在凶手现身之处,自然极引人怀疑,可她瘸腿为真,如今又搜不出证据来,即便行迹诡异,也可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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