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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仵作娇娘-第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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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襄眉头大皱,立刻吩咐衙差拦住楼下这些打杂之人,当首的妇人便是韩江夫人,此刻哭号道:“这揽月楼杀人了,相公,你死的好惨啊……”
  她一喊,后面众人皆是齐齐呼喝“揽月楼杀人”之言,芸娘听的一个头两个大,吴襄当先上前交涉,片刻之后才令她们进门,一行人入内直奔入帘幕之后,待看到韩江死状,面上更露愤恨,转而看向薄若幽和云秀,一眼辨别出来云秀才是那狐媚子,站在里面的候炀还未反应过来,几个人已扑上前来撕扯云秀。
  场面一时混乱不堪,吴襄跟进来拉人,又见薄若幽被挡在内里,眼看着要被波及,又连忙将她送下了楼,待上了马车,吴襄苦着脸道:“我令人将尸首送去义庄,你先在马车上候着,上面属实太乱了。”
  薄若幽亦觉如此极好,便在马车中相候,揽月楼前被衙差们守着,周围看热闹的人不敢近前,可显然揽月楼死了人的事已经传开,不时便有新的人过来指指点点,薄若幽在马车内足足等了两柱香的功夫,却见吴襄满头大汗出来,身后不见死者尸体。
  吴襄在车窗处道:“小薄,今日只怕验不了了,韩家几个夫人不愿意剖验,非说是揽月楼用毒药害死了韩江,如今还在攀扯,时辰晚了,你先归家,等明日若能剖验,我命人去叫你。”
  薄若幽想到适才的场景也觉得有些头皮发麻,便应了声,很快便离开了揽月楼前,待回了程宅,便将今日这案子讲来,程蕴之一听便道:“这个年纪,多半是有隐疾在身,平日里未曾被人发觉,要么便是那香有些古怪。”说着摇了摇头,“若有隐疾,却沉溺酒色,早晚是要出事的。”
  薄若幽便知自己推测无误,只盼吴襄能顺利安抚韩家人,等明日剖验之后,方才能断定韩江到底死因为何。
  因白日去了凤鸣山,薄若幽只觉有些疲惫之感,又与程蕴之说了一会子话便回房沐浴歇下,她往日睡得极好,可这夜却不知怎么开始做梦,梦里满街的火树银花,一架架的灯楼排满了长街,令整个集市有种不夜之感,她人有些恍惚的行走在集市之中,正被眼前的灯火吸引的目不暇接,可不知怎么,却忽然听到了一阵叮铃叮铃的响声……
  薄若幽惊喘一声,猛地醒了过来,她一颗心惶惶跳动,声若擂鼓,额头上亦冷汗满布,可她睁大眸子望着帐顶,却有些记不起来刚才到底做了什么噩梦。
  她躺了许久方才令自己惶然不安的心沉静下来,又片刻之后,方才随着困意沉沉睡去,这一睡倒是睡到了天亮时分,她照着往常那般起身,刚用过晚膳,衙门的人便到了,吴襄到底还是说服了韩家人!
  薄若幽乘马车去义庄,到了义庄门前,吴襄已经在门前等候,他眼下青黑一片,下巴上亦一片青茬,一看便知昨夜未曾好眠,他带她入内,一边走一边道:“费了不少功夫才说通了,昨日的那些香药我也命人去查了,的确都是些寻常之物,不仅揽月楼,周围的几家也都在用,不过那新到的却只有揽月楼和少数几家有,我问了揽月楼老板,她说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不过此种药物效用明显,用了头次,以后便不会再用别的,我们的人亦送去问过大夫,大夫说不清楚毒性,不过揽月楼和另外两家却有许多人用了,并未出事。”
  薄若幽心知烟花之地鱼龙混杂,而所用之物更是难辨优劣,她们口中说的不会伤身大都未曾论证,然而也不会轻易到要命的地步,一路进了后堂,韩江的尸首果然在内,过了一夜,韩江的尸体已有变易,更有些尸表之下的伤痕浮现了出来。
  只是这些伤痕皆非致命伤,不过是男女欢好之时留下的抓痕擦痕罢了,薄若幽依旧照着昨夜的推断剖验,此刻后堂无人,薄若幽剖验至一半缓气之时忽然想到了胡长清,她问吴襄,“吴捕头可有去看过胡仵作了?”
  吴襄叹气,“去了,可是前日下午没看到人,家门是闭着的,昨日案发派人去找他,他们说他瘫在床上,看着很有些严重,我改日再去看看吧。”
  薄若幽蹙眉,她本以为胡长清是装的,可难道他当真病了?
  收起此念,薄若幽继续剖验,又过了半个时辰,她擦了擦额上的薄汗道:“的确是死于隐疾突发之暴亡。”
  吴襄上得前来,薄若幽道:“他心脏血脉有些涩堵之状,脏器表面有出血斑点,还有破裂痕迹,人的任何脏器成这般模样,都是难以活命的,这和被人在心口重重打了一拳致死异曲同工,可他并无外伤,唯一的解释便是脏器本有隐患,而后激动之下诱发了。”
  床笫之事,又用了催情之药,且韩江一而再再而三的索欢,自是十分亢奋,吴襄明白过来,薄若幽见的确如自己所料,心底也是一松,她缝好尸体,而后不知怎么忽然看向了尸体的头脸,昨日见到韩江尸首之时,她心底推算出了他的死因,便并未细看他面貌,可如今过了一夜再看,便发觉韩江眼窝深陷,眼下青黑,面色枯槁,身上也略有些削瘦之感。
  这感觉令她觉得熟悉,可想到韩江耽于酒色,又觉是理所应当。
  见死因已定,吴襄亦松了口气,就在这时,一个衙差从外走进来,“捕头,韩家来人了,今日韩江的弟弟也来了——”
  吴襄点头,“让他们进来,正好可以将尸首领回去了。”
  衙差出去,片刻之后领着一行人走了进来,薄若幽抬眸看去,先是看到了几个昨夜见过的眼熟面孔,而后又见一个面生的年轻男子跟在最后。
  此人想来便是韩江的弟弟,可在看到他容色之时,薄若幽秀眉皱了起来。


第114章 六花飞10
  见到韩江尸首; 几个韩家的夫人妾室又开始嚎啕大哭起来,吴襄捏了捏眉心,安抚了片刻才令她们收了声; 待吴襄将薄若幽所验结果道出,几个妇人面面相觑; 皆是不解; 韩夫人问道:“这意思是说; 这事赖不了别人,全赖我们家老爷了?”
  吴襄正色道:“到底如何判,眼下还断定不了; 你们也想想这几日韩江可有身体不适之处; 或者有没有其他异处,再者,他去揽月楼的事你们应该知道; 他可曾提起过揽月楼会否用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你们便是觉得揽月楼有过; 也得拿出实证来。”
  韩夫人皱眉; 似在回想,这时站在后面的韩江弟弟上前来; “嫂子,先把哥哥的尸首领回去让他入土为安吧; 别的判罚且相信衙门便是。”
  这个弟弟倒是讲道理,韩夫人看他一眼; 不知想到什么; 面露妥协之状,先问衙门哪般章程,又令家仆进来搬走韩江的尸首; 薄若幽站在一旁,目光淡淡落在韩江弟弟身上。
  韩江弟弟看着双十之龄,人生的颇为清俊,举止亦颇有礼教,引的薄若幽注意的却是他颇为颓败的容色,他虽是站的笔挺,可眼下青黑,面容发黄,一双眸子亦是黯淡无光,说话时中气不足,莫名给人体虚之感,薄若幽看他片刻,又看了一眼正被搬走的韩江尸体,忍不住秀眉越皱越紧。
  她怀疑这韩家二少爷,也有沉溺酒色之行。
  韩江的尸首被搬走,韩家众人便也跟着朝外走,薄若幽将木箱收拾好,跟在最后一起出门,前面的吴襄边走边对她们道:“常去烟花之地不是什么好事,年纪轻轻坏了身子,易容易出事,若你夫君洁身自好些,哪有如今之事?”
  吴襄似乎也瞧出韩江弟弟有些古怪,于是告诫道:“尤其家里年轻小辈,可定要好好管束。”
  韩夫人抹着眼角道:“是经常劝的,可他是一家之主,哪里会听我们的话呢,不过我们家中,也只有他一人不务正业罢了。”
  吴襄对着韩江弟弟抬了抬下巴,“这二少爷……”
  韩夫人望着前面的背影,“二弟是要念书考功名的,他是洁身自好之人。”
  吴襄点了点头,未再多言,走在后的薄若幽却有些讶异,竟然与她推测的不一样。
  众人走到义庄门口,正看到两个家仆将韩江的尸首放入马车,可死人僵重,二人抬了一路有些力乏,此刻便有些使不上力,韩江弟弟看着,便上前帮忙,他用力将人往上抬,可不知怎么,他却使不上力气似的没起何作用,末了,还是吴襄上去搭了一把手。
  韩江弟弟退开来,有些急促的喘了两口气,薄若幽一眼看到他垂在身侧的手一直在发抖,而他好似害怕被人发现,很快将手藏进了袖子里,这边厢韩夫人还在和吴襄说话,可他却面露焦虑急慌之色,眼神四扫,很有些惊恐不安之感。
  他顾不上别的,抬步便往自己马车走去,往马车上爬的时候腿脚虚软,磕绊了两下才连滚带爬的钻了进去,帘络一起一落薄若幽便看不见他了,可他身上异样却令她起疑。
  然而他并非嫌犯,她亦无理由前去盘问,只怀疑他是否有病在身。
  韩夫人很快和吴襄说定了再去衙门的时日,一行人上马车,车夫马鞭一扬,准备离开此处,薄若幽和吴襄站在道旁,一辆一辆的马车从他们身前经过,当韩江弟弟的马车从他们跟前走过之时,一缕似曾相识的气味从车厢之中飘了出来。
  薄若幽心底一动,下意识道:“稍等一下!”
  车夫勒马,马车在薄若幽几步之外停了下来,吴襄还有些不解,薄若幽却已上前去,她并未开口问话,而是倾身一把将帘络掀了开。
  马车里头昏暗逼仄,只坐了韩江弟弟一人,而看到他在马车里的模样,薄若幽惊的愣在当场。
  他整个人蜷缩在坐榻之上,浑身都在发着抖,他手中抱着一只荷包,整个人好似魔怔一般的使劲去嗅荷包中的东西,薄若幽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却被他面上的痴迷痛苦模样惊住,她忍不住道:“你怎么了?”
  掀开帘络的动静都未能唤醒他,等薄若幽开了口,他才痴痴的转眸,一双眸子迷蒙的望着薄若幽,良久才反应了过来,他神色微变,咬牙撑着身子来,却是去呵斥那车夫,“停下来做什么?还不回府?!”
  车夫心中害怕,也顾不得那般多,马鞭扬起,马车便缓缓动了起来,薄若幽无法,连忙后退一步避开,还想上前追问,却又觉没有足够的理由。
  吴襄从后面上来,“怎么了?他有什么问题不成?”
  薄若幽摇了摇头,“他好生奇怪,适才我便觉他面色不妥,刚才掀开帘络,却发觉他在使劲的嗅着一个荷包,好似……”
  薄若幽一时竟然找不出合适的言语形容他,“好似得了什么病,那荷包是救命的药,可我闻到一股子极淡气味,那气味似乎与在揽月楼之中见到的媚香有些相似。”
  吴襄蹙眉,“刚才我问这弟弟是不是也学了哥哥,可韩夫人却说没有,我还当他那副样子是看书苦读熬出来的,莫非韩夫人在说假话?”
  说至此,吴襄忽然道:“怎么觉得他和小胡的样子有些像?”
  薄若幽心头一动,“的确如此,吴捕头可要早些去看胡仵作?”
  吴襄应声,却面带愁容,寻花问柳不是好习惯,可他与胡长清非亲非故,若真是如此,也不知能不能规劝的了。
  薄若幽离开义庄归家,见霍危楼这两日并未派人来,便觉美人笑只怕依旧未曾找到,她用过晚膳,随后便又进了书房,那几本书册她还未看完,便又翻找起来,这几本药典皆是古籍,其上所言皆是药材药理,看来颇为乏味,薄若幽看了片刻便有些困倦,却强打精神未曾松懈,就这般看了大半个时辰,薄若幽翻书页的手忽然一顿。
  她看到了一句与美人笑有关之记载,她仔仔细细看了两遍,连忙捧着书册来找程蕴之,程蕴之快要歇下,见她来,便披了一件衣裳坐在了西窗下。
  薄若幽指着书上所言给他看,“义父且看,此处说美人笑又叫米囊花,还可称芙蓉莺粟,又有断肠草之别称,如此女儿倒是想起昨夜看过游记上所言,称西南之地多生米囊花,‘花殷红,千叶簇,朵甚巨而密,丰艳不减丹药’①,原来竟就是美人笑!”
  说完她又令程蕴之往下看,“义父看此处,这句是前朝医家所言,称‘今人虚劳咳嗽,多用粟壳止勤;湿热泄沥者,用之止涩。其止病之功虽急,杀人如剑,宜深戒之②’,原来此物虽然可入药,药效亦佳,却颇多隐患需得慎用。”
  程蕴之神色微肃,“此物稀贵少见,倒是少有用到之时。”说着看向薄若幽,“你查这个,还是为了案子吧?那死者踩到了美人笑的种子,可和药效却无太大关系。”
  薄若幽点了点头,“的确如此,此花若在京城,只怕观赏比药用的可能性更大。”
  时辰已晚,既与案子无关,薄若幽便不再多言,只令程蕴之早些歇下,她亦带着书册回了房中睡下,第二日一早,薄若幽乘着马车往武昭侯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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