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长子-第2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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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好听,所以这次只能一切从简了。
“是,孩儿都知道。”沐彦卿应了一声。
越是临近婚期,沐彦卿就更加的冷静沉着,反衬的身边人都有些喜笑于色,沐彦卿倒不是不高兴,也不是不惊喜,只在他心中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会发生的事,他此生认准了陈姝,从未想过要娶另外一人。
一切都是顺其自然,他有的是满心的火热和言说不出的期盼。
接下来的两三日,沐彦卿都在书房里埋头写请帖,别看娘亲说的简单,但沐彦卿实施起来可累得很,写的手腕都酸了。
沐家人际往来并不复杂,不过父亲久居官场,这些人际交往中或多或少的都会存在利益关系,不过京城统共也就这么大,陈沐两家办喜事,陈家和沐家都会送出请帖,这是来沐家还是去陈家,也是个值得他们细细思考的问题。
沐彦卿在纸上写下‘王麟之’三个字,刚拿上来下面一张纸,外面就传来青佲的声音“主子。”
“进来,”沐彦卿头也没抬,这段时间满京城人人自危,应该没有人会不长眼到在这个时候给自身找麻烦,所以他并没有觉得怎么样。
不过世上人如果都有他这么清醒的认识倒还好了,不过想也知道不可能,毕竟这世上最不缺没眼力劲儿的人。青佲进门之后对着沐彦卿说了几句话,让沐彦卿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大姑娘知道此事了?”沐彦卿放下手里的毛笔,抬起头整理暇接的问道。
“是,刚刚送来的消息,对方专门派人请了大姑娘过去。”
“兄长那边有何动作?”沐彦卿皱眉,之前他们处理那件事情的时候倒没想到还有这个后续,不过人既然已经来了京城,想必兄长那边掌握的情况比自己这边多得多,如非必要这件事情还真没有他插手的余地。
“大统领最近忙于金陵一案,日夜宿在大理寺,目前对此事还没拿出个决断。”
“去看看,”沐彦卿想了想,最后还是抵不过心里的担忧站起了身。
“是。”
“确定是她?”沐彦卿边走边问。
“是,从她们一行人进京,咱们这边就注意着了。”
沐彦卿轻轻点头,说起来这件事就只是陈家的家事。关于陈太尉曾经的原配,沐彦卿零散的听说过一些,官方说法是陈太尉原配夫人不幸早逝,关于这个不幸各有各的解释,各有各的说法,沐彦卿不相信任何一方的全部说辞,也从来没有开口询问过陈家兄妹两个,不是不想,只是不愿意。
不论其中缘由为何,如若陈夫人真的去世倒还罢了,只要陈夫人这个生母不是真的去世,那对于这兄妹俩来说就是一个天大的伤疤,每次碰都会血糊淋淋的那种。他们兄妹两个费了多大的努力,才把自己的伤疤掩饰起来,不想让别人看到,他们这些从未经历过此事的人,何必要把别人的伤疤扒拉出来。
照沐彦卿说,陈太尉的原配夫人也就是陈宇柒和陈姝的生母,还不若是已经过世了,那样的话起码陈家兄妹两个想起母亲的时候会充满缅怀和怀念,而不会有怨恨和哀伤。母亲这两个字代表的绝对不仅仅只有生育之恩这四个字,哪个人只要不是泯灭良心之人,对待自己的母亲都会有几分濡慕,何况是重情义的陈氏兄妹。
不过这个只是沐彦卿自己的想法,事情发生到现在,他已经几乎猜出这其中到底隐藏着是怎样的闹剧,陈太尉原配很可能还存活于世。
现在想想当初他和陈宇柒第一次合作去归零山剿匪的时候,应该就是发生了与之相关的事情,要不然向来公私分明的兄长怎么会同意姝儿跟着一同前往。姝儿当时的精神状况以及他之后调查到的信息,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当时他们应该是在寻人,至于寻的是何人,现在看来根本没有丝毫悬念。
之后陈宇柒特意针对硕亲王身边的欧阳先生,他更是多有疑惑,毕竟按照当时的情况提前动那位幕僚对自己和阿瑜来说有很大的益处,但对兄长来说按兵不动显然才是最好的抉择,但最后他还是行动了。
沐彦卿当然专门寻他了解过此事,兄长虽然没有明说,但沐彦卿还是察觉到了些许,现在,一切明了。
沐彦卿在青佲的带领下直接去了东街的一个胡同,虽然在手下的禀报中他听过很多次东街,真正的踏足东街道某一个胡同还是第一次。比起权贵林立的西街,这边可谓是鱼龙混杂,甫一进入胡同,沐彦卿就被一群人包围了。
不是那种故意找茬的包围,就纯属是好奇,这边一个院子往往住着几户人家,他们都是生存在底层的普通百姓,看到身着华贵气质的一群人前来,好奇是自然的还有一些脸上明晃晃的打着坏心思,谄媚的凑近介绍着‘芍药’还是‘玫瑰’得。
沐彦卿微微皱眉,并不是因为讨厌底层百姓,他没有那么深的阶级思想,在他看来只要是认真生活就值得被尊敬,毕竟谁也不欠谁的,只是被这些人黏腻的目光打量着,他感到十分不舒服。
沐彦卿一行人要寻找的院子就在这条胡同的最里面,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一想到刚刚陈姝也是面临同样的境况,沐彦卿心里油然而生一种烦躁。
就在这时候,突然有一个人直接扑倒在了沐彦卿脚边,直呼:“大老爷,您行行好,赏点银子让小的吃口饱饭吧。”
地上这人衣衫褴褛,身上的衣裳应该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衣袖处的泥垢已经磨得发亮,让观者一片恶寒,他的声音不小,吸引了一大波看客。
沐彦卿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些,在对方想抱住他双腿的时候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两步。“让来,”沐彦卿启唇吐出两个字,似乎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口舌。
“大老爷,您行行好,小的已经四五日没有用过一口热乎的了,您赏口吃的也行啊。”那人口中说着自己悲惨的遭遇,眼睛却不断瞄向沐彦卿腰间的玉佩,贪婪之意明显。
“让开,这话我不会说第三遍,”沐彦卿不是主动找麻烦之人,但这并不表示他愿意上赶着当这个冤大头,他也不是个会屈从社会舆论的人,周围不管是不是眼前这人的同伙,似乎都认为他该出这个银子,毕竟他看起来并不缺这点儿,但不缺和愿不愿意给这是两个概念,沐彦卿不是他爹,没什么义务要出钱养他?
沐彦卿脚边这人就是无赖,而今日他赖上了沐彦卿。这样的事情平常他没少做,不过在东街这边遇上贵人是很难的事情,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家门口‘做生意’,底气自然十足,只要他一声令下,周围就能跑出若干个同伙前来支援,到时候这条大鱼还不是任他们宰割,这样的情况之下,他怎么可能会因为沐彦卿的三言两语就退缩。
“直接送官府,就说当街无故拦截朝廷命官,并意图刺杀,”沐彦卿淡淡的吩咐身后的侍从,不着痕迹的就为脚边的无赖安上了就算到了官府也很难被立刻释放的罪名。
“是,”侍卫应了一声,直接上前制止住了无赖,虽然无赖意图反抗,但他三拳两脚的功夫怎么可能是沐彦卿身边身经百战的侍卫的对手。
直到这个时候,无赖才意识到自己这是碰上硬茬了,想开口求饶,直接被侍卫捂住了嘴,“呜呜呜——”,无赖挣扎着但怎么也挣扎不脱身后的挟制。
沐彦卿冷眼看着这一切,等人被拉下去再回过头面前已经让开了一条道,周围隐藏在人群中的通货没有一人为他站出来说话,人就是这样,欺软怕硬是天性。
沐彦卿带着人继续往前走,不一会儿就走到了他要找的院子,院子是临时租住的,此时大门只是虚掩,站在门外听不到门内的喧闹,这院子出奇得安静。
沐彦卿心中一紧,眼神示意青佲开门。
青佲会意,上前一步推开了院子的大门。
沐彦卿不请自来,院子里的护卫自然不愿让他入内,“你们是什么人,怎能擅闯民宅?”
“刚才被你们请来的陈大姑娘,此时在何处?”沐彦卿直接开口,边说边打量着的周围,并没有看到起矛盾的双方,这让沐彦卿松了一口气,姝儿还没有正面与人对上是最好的了。
虽然虎毒尚且不食子,但就凭这位夫人二十年前能够毅然决然的舍弃子女离开,这句话在她身上恐怕并不适用。说句不好听的,按照沐彦卿的想法,他是不愿意姝儿为了一个活在想象中的母亲心情大起大伏的,徒增烦恼不说,还伤身伤神,对方根本不配。
兄长当初能做出那样的决定,是临时起意,出一口气的同时很大程度上也是不想让对方再影响自己和妹妹的生活,恐怕他也没想到这人竟还有脸回京,甚至直接找上了陈家,请来了姝儿。毕竟因为多年前的决定,她在京城已经丢尽了脸面,她放弃所有选择了一条主动众叛亲离的道路,本就是落荒而逃寻常人恐怕连回京的勇气都没有,偏偏这位夫人是个例外。
大义者是很难理解自私者想法的,当初走的那般决绝和无情,现在还能以一副受害者势弱一方的角色出现,不得不说她的行为真正诠释了利己主义者的想法。说到底不过都是为了自己,而现在她进京大概除了为自己讨一个说法就是兴师问罪吧,不过她的身份本就上不了台面,所以只能像这样私下里把姝儿约出来。
“什么陈姑娘,公子这话我们可听不明白。”管事的下意识就是反驳,绝对不轻易承认。
“我既然能找到这边,就证明我已拿到了实质的证据,我身在此处,是给双方都留个脸面,如若你们给脸不要,我也可以直接报官,让官府裁决此事。”沐彦卿笑着说道,他的耐心在一寸一寸被磨光。
他不是陈家兄妹,这个院子里除了姝儿,其他人和他都无干系,出了这个门,就算以后他和姝儿成亲,岳母也只会是现在的陈大夫人,和其他人不会有任何干系。
那边管事有些犹豫,他们现在可不敢跟任何与官府有关的事情上扯上联系,他们家先生死后可并不光彩,尤其现在就连硕亲王也被贬谪去了皇陵,他们现在在京城可以说没有任何靠山。虽不知道眼前这人到底是谁,但能够亲自来寻陈姑娘就意味着和陈家的关系密切,如果真的报官,吃不了兜着走的只会是他们。
“我们夫人请公子进去,”那厢传来一个丫鬟的声音,沐彦卿瞥了一眼,不动声色跟了上去。
这只是一个临时的院落,想来主人也只是把它当做一个临时的落脚点,所以布置略显粗糙。当然其中可能还有另外一层原因,大概他们出发之时,那位欧阳先生的死,还可称得上死得其所,毕竟能让皇子亲自送葬的殊荣,这世上可没有几人能获得,只是在半途中这件事情的整个方向转变了个个,所以他们只能怎么低调怎么来。
只是现在看来这低调可做得并不彻底,不然他们也不会亲派人去陈府请姝儿过来,这样动作可不是明智之举,那位原配夫人但凡要点脸面,这时候就应该远走他乡,此生再也不会出现在一双儿女面前,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低调。
沐彦卿默默的这样想着,那名婢女已经带着他们进了厅堂,陈姝确实也在。
“彦卿,”陈姝站起身来,语气中满是惊喜,“你怎么过来了?”
“本来是要去府上你的,没想到半路接到消息说你提前出了门,我不放心跟上来看看。”至于怎么会知道她就在此处,沐彦卿没具体说,陈姝也没问。
“……她……有人这个专门请我过来,我跟着来看看是不是我想见之人,不过到现在我还没见着人呢。现在想想,倒是我鲁莽了些。”陈姝语气有些低落,不知道是因为没见着母亲所谓的母亲,还是因为自己单独过来没有考虑后果。
“想见就见,我让人去请,见了面我送你回府,”沐彦卿温声笑着说道。
沐彦卿语气轻描淡写,被生母抛弃的痛是姝儿心中永远迈不过去的一个坎儿,想想确实是这样,比起兄长已经能够冷静自持的解决这个问题,就算有能力查到母亲在哪也不想去查的心态,陈姝对母亲的渴慕可谓是挂在了脸上。
这倒无可厚非,毕竟没有拥有过,才会以美好的想象填补那部分空虚,沐彦卿无意让陈姝知道其中残酷的现实,不过总不能让她永远抱着这个遗憾活下去,他不希望自己未来的的夫人永远把这部分情感当成自己的一个枷锁。
‘噗嗤’陈姝笑出声音,“我们是来做客的,难道还能要求主人家做什么不成?”
“切他们已经派人亲自请你过来了,请来却不相见,世上哪有这个道理,我们总也不能白跑一趟不是,”沐彦卿笑了笑,眼神示意青佲去办。
沐彦卿不想去想那位夫人这样做的缘由,是突然醒悟自己不应该这样做,还是拿着架子想让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