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长子-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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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心思,沐彦卿怎么会不懂,将心比心,而且比起盛德帝的随眼一瞟,这名单他可是仔细研究过了,感触更甚。
“圣上谬赞,此乃臣分内之事,不敢领赏,”沐彦卿表忠心,赏赐那必然是想要的,但场面话该说还得说。
“哈哈,有沐卿乃朕之幸事”盛德帝愉悦的笑了笑。
“臣谢皇上抬举,”沐彦卿脸色不变,倒是旁边的席瑜微微皱了皱眉头。
这句话对彦卿来说可不是一个好话,离京三年,如今彦卿在朝堂上的根基本就薄弱,虽有几位师兄帮扶,但还是不可避免会损害一部分人的利益,彦卿回京虽不至于让朝堂大洗牌,但小范围内的重组是一定的。现在盛德帝又来这么一句,带来的只有别人的忌惮。
瞥了一眼上位的盛德帝,又看了一眼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沐彦卿,席瑜闭口不言。
席瑜关心沐彦卿,却不知道沐彦卿此时心中也在担心他。从刚刚踏进皇宫,沐彦卿就注意到阿瑜的情绪不大对劲,他大概能理解阿瑜心中的别扭,却无法出言安慰什么。
而且,盛德帝现在明显是要把这件案子托付给席勤席大人,短时间内来看,阿瑜现在回到家中连个为他接风的人都没有,长时间说未来一段时间阿瑜都别想和席大人相聚,想到这里,沐彦卿眼睛闪了闪,这件事情惊动大理寺无可厚非,但是不应该仅仅由大理寺处理,更遑论——
席大人在大理寺卿位子上已经呆了多年,动都没动,多年来他处理了大大小小许多案子,立下的功劳比之朝中多数官员都要多,不看功劳也不论苦劳,满朝文武也仅席勤席大人一人。为此,朝臣私下经常议论皇贵妃兄长不好当,就是远在金陵的沐彦卿也时常听到类似的调侃,可见大家私底下对这件事情的热衷。
沐彦卿不明白盛德帝的心理,但是据不完全统计,自从阿瑜身份公布,席大人仕途之路就一直停滞不前,不升不降,就是立功赏赐也会大打折扣。
“沐卿刚入京,这几日先在府上多陪陪家人,也去看看孟先生,他上次进宫还念着要与你下棋呢。这次你们立了大功,过后朕定会重重有赏,”盛德帝开怀的说道。
“谢皇上圣恩,”沐彦卿领旨谢恩。
“至于你,你姑……母亲日夜盼望着你回京,这次平安回来了,记得去后宫给她报个平安。”
“是,末将遵旨。”席瑜应声,声音略带沙哑。
盛德帝还想再说些什么,张了张嘴终究都化作了一声叹息——
“你们都先下去吧,”盛德帝摆了摆手。
两人行礼后退出了宫殿,他们到京城的时候本来就不算早,再出宫已经华灯初上。
“比起金陵,这边有些凉了,”沐彦卿感叹了一句,京城的九月份已经有些凉了。
“比起西蒙边防,倒要好上不少,”席瑜淡声说道,现在的西蒙边防白日入夏,夜里入冬,很是多变,人处其中并不多舒爽。
沐彦卿一愣,不过想起西蒙边防的情况,他笑了笑,“这倒也是,现在想想我的情况确实比你好上不少。”
“小师弟,”席瑜认真的唤了沐彦卿一声。
沐彦卿不解,“沐将军有何指教?”
“先生常教导我们做人要诚实,拿富饶水乡的金陵和苦寒沙漠的西蒙边防作对比,你的良心不会痛吗?”席瑜低声说道,语气中是不假掩饰的指责。
沐彦卿开怀大笑。
前面带路的内侍眼睛也染上了笑意。
两人出了和内侍寒暄两句出了宫门,正巧遇见刚赶到宫门口的席府马车,正在下马车的不是席勤又是谁。
席瑜三两步上前,没有犹豫地直接掀袍跪倒在地,“父亲,孩儿回来了。”
沐彦卿眼神一黯,看着周围宫人来回走动,再看看眼前眼前父子两人,皇宫里那位知道消息之后,心里指定不舒服,不过种什么样的因得什么样果,这样的事情的谁能说的清。
沐彦卿也上前几步行了礼,阿瑜从军离开京城之后他未离京之前,没少受席大人照顾,在沐彦卿心中,这算是他的长辈,比家中同姓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还要靠谱的长辈。
席勤席大人比沐彦卿想的要淡定,他先冲沐彦卿摆了摆手,“平安回京就好,沐大人前两日才刚和我提起你,一回来就进宫,之前的顾忌想必现在已经化解了。”
“是,不过接下来席伯父就要劳累了,”沐彦卿笑着回道。
席瑜笑了笑,没有往下说,而是看向跪在他跟前的席瑜,淡淡的教训,“你如今是王爷,为君,下跪臣子有悖身份,这次就算了,下次万不可如此。”
“父亲抚养孩儿,当得儿跪拜,”席瑜固执说道。
“君是君,臣是臣,才有朝中纲常,这个道理都不懂,走出去别人只以为是我与先生自小的教导有问题,”席勤慢慢说道,语气还是淡淡的。
席瑜静默片刻,隔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是,孩儿知道了。”
席勤点点头,又看了沐彦卿一眼转身进了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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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两个一起上马。
“要不要和我一起回榆钱胡同,家中肯定备着你的晚膳,如若不愿意,歇在先生那里也可,”沐彦卿提议,整个席府阿瑜最亲近的就是席大人,席大人不在,他回府也是无聊。
“不用,我还是回席府,虽然没有言明,但父亲肯定为我备了晚膳,虽然他现在不得闲,但还有席嬷嬷再等着呢。而且,没准今晚父亲还会回府,我等等看吧,”席瑜笑着回绝,“明日一早,我再去府上拜访伯父伯母连着看望先生。”
“行,你说了算,”沐彦卿觉得这样也行。
席府对阿瑜来说是不一样的意义,那是他的家,席勤这位舅舅,在他心里更是父亲一样的存在,无可替代。现在虽然盛德帝已经赐下镇西王府,但席瑜对家所有的情感都在席府,这是毋庸置疑的。
兄弟两人在岔路口分开,各回各家。
沐彦卿刚进榆钱胡同就看了正守在门口的父亲和母亲,鼻头一酸,沐彦卿夹紧马肚子快行两步,到了跟前,落马,直接跪在了沐世规和薛氏跟前,“爹娘,孩儿不孝,让你们担心了。”
“快起来,你这孩子,这是干什么,”薛氏赶紧低头去扶。
沐彦卿磕了三个头才起身,“孩儿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沐世规拍了拍沐彦卿的肩膀,走得时候这孩子身量矮他一肩头,现在都比他还高上些许了。
“高了不少,但瘦了,”薛氏摸着儿子的脸颊,不住评价道。
“老爷,夫人,少爷回府了,我们赶快开席吧,”水芜在一旁提醒。
“是是,开席,”薛氏百感交集,说话颇有些语无伦次。
一家人这才回到正厅,沐彦卿三年未回,这次回府宴席薛氏办的格外隆重,不仅是本家的进门子,还有舅家和姑家的亲人都请来了,不过再外就没有了,只是没想到祖母和姑母都来了。沐彦卿看了一眼席上一张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容,觉得格外亲切。
不过要说亲近,也就只有薛朗郭嘉两位表兄和沐彦昀这个堂弟了,薛朗表哥不必说,沐彦卿去金陵的第二年,他就追了去,兄弟齐心,明月斋在金陵也站稳了脚跟。郭嘉表哥在沐彦卿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替他在薛氏面前尽孝,两人通信频繁,感情日益深厚。堂弟的情况,沐彦卿一直都有从陈宇柒那边了解情况,也时常点播他几句。
有这样的关系在,晚膳用到最后,席上就只有他们兄弟几人说话了。
“我看彦卿年纪也不小了,我娘家外侄女正好在待嫁年纪,就让她在彦卿身边照顾着吧,”郑氏一句话,让整个厅堂都静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伙伴们,我开新文了,希望有兴趣的小伙伴去看看。
《庶嫡》
庶嫡,顾名思义家族中庶子的嫡子,这样的身份在家族之中注定是尴尬的,尤其在传承千年的世家之中就更是如此。
在偌大的方府,方霁一房是在夹缝之中生存下来的,嫡出的几位爷斗法,不小心就把他们牵扯进去了。
父亲外放不在家,为了保护包子性格的母亲和双胞妹妹,身为长子的方霁不得已要肩负起养家的重担,起码不要过得这样艰难。
刚开始的时候,方霁只是为自己设立了一个小目标。
然后一不小心,他爆发了。
第205章 长大
郑氏这话一说; 席上很多人脸色都大变。
沐彦卿像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似的,非常镇定的把手里的酒水一饮而尽,很辣,嗓子有些刺痛,就算已经有很多类似的经历; 但他还是很难习惯这种辛辣。不过比起喉头的不适; 沐彦卿更不适应现在的局面。
说句实话自从三房的事情之后; 沐彦卿对祖母郑氏的态度就趋向于尊敬有余亲近不足。自从她搬回老宅之后,更是如此,逢年过节该遵守的礼节一个不少已经圆满; 没想到对方似乎会错了意,到现在还关心着他的婚姻大事。
“这件事情不劳祖母挂念; 孙儿自己会看着办的,”沐彦卿淡淡地说道,其他他什么都没提,直接就是回绝,就怕如果他说的委婉; 对方还当他是欲说还休,这件事情在沐彦卿这从来都只有这一个结果; 所以他乐意跟对方说得清楚明白些。
不过很显然,对方似乎没有理解不欲意思的基本能力。
“男子汉大丈夫当得顶天立地; 怎么能够听信于妇孺之辈?男子这一辈子可不能只经一个女子,”郑氏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还意有所指的看向薛氏。
沐彦卿皱眉; 沐世规的脸色也不好看。
旁边的薛氏更是脸色煞白,儿媳还没有娶进门,现在婆母竟然挑唆着儿子先纳小的,这不是直接打陈家姑娘的脸面吗?薛氏是地地道道的古代人,但因为自己尝过自己夫君没有三妻四妾的好处,所以也希望自己的儿子儿媳能过得和美,因此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想过为自己儿子纳妾亦或是在婚前给他安排通房丫头。
另外感情都是处出来的,这些年彦卿不在京城,她与陈姝的往来非但没有因此减少,反而增多了许多,本来还略有顾忌的薛氏现在是真的把陈姝当作儿媳看待的。她就想着等什么时候儿子回京立刻就把婚事给办了,以全了三年前的遗憾,没想到这才刚回来呢,婆母就提出了此等不合理的要求。
彦卿的明令拒绝在薛氏的意料范围之内,没想到婆母会咄咄逼人,后面这几句话与其说是在教育长子,倒不如说是在映射自己,是的,薛氏当然听懂了——
“祖母,儿孙自有儿孙福,这日子是自己过出来的,今日孙儿做了这个选择,他日孙儿就算吃糠咽菜苦水也只会往肚里倒不会怪罪祖母半分,您可满意?”沐彦卿抬头看向郑氏,一字一顿的说道。
沐彦卿只说了一句就收回了眼神,因为饮了酒,眼眶有些红,很是骇人。
郑氏确实吓了一跳。
薛朗拍了拍沐彦卿的腿,让他不要激动。
“我倒认为亲家祖母说的有道理,不过您老应该先捡着身边的教育才对,彦卿刚刚回京身上又有皇婚,实在不用您再费心,”薛朗接口说道,还意有所指的看了看沐世诚和他扶不起的小儿子,这老太太刚刚虽然表情不愉,但起码没有起事,在沐二夫人和她说了几句话之后,她就突然发难,要说其中没有二房的助力,谁信?
薛朗明晃晃的眼神让吴氏气得直咬牙,不过却没敢真说什么。
薛朗现在可不是当初那个病弱少年。他现在已经逐渐掌家,薛家包括二房现在无一人敢在他面前张狂,至于内里如何诽谤他并不关心,不过都是些窝里斗的家伙。
除了顶顶重要的父母祖父母之外,薛朗与这个外嫁的姑姑最是亲近,他们薛家人还在这儿呢,郑氏就不管不顾地指桑骂槐,让他如何能忍下这口气。
“我这个做祖母的还能害他不成?”郑氏有些不乐意,她说的哪儿不对了,如若不是薛氏夹在其中,她与长子怎么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连带着长孙看她也颇不顺眼。
“有心害人倒不至于,最怕是无心之过。亲家老夫人年事已高,现在正是颐养天年的时候,何必再理这些俗事,徒惹得儿孙家事不宁,以后没得还心存怨念,”薛朗说话并不客气,经商多年,他早已养成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力,只有他不想哄的客人就没有他哄不好的人,眼前这个是他不想哄的。
“你……,”郑氏气急。
沐彦卿抬脚踢了踢旁边薛朗的腿,示意他适可而止,刚刚还提醒他呢,现在把自己给整激动了,老夫人年事已高,真要气出来个什么事儿,就算他们有理,到时也说不清。
况且这件事从始至终都只是对方自说自话,他肯定不会那样做。当然他也知道表哥是在替母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