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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陌上山-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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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文茵扭头一看:“你刚刚给大哥说了,去找洪典,说话不算数啦?”
  沈陌脑子里想象着见到洪典的一万个尴尬,尤其是想起自己对他那般不客气,见面了可怎么解释呢?
  他被陆文茵连拖带拽着见到了洪典,不料洪典只是手背上划了了口子,还轻描淡写地说着伤口不碍事,已经好了。
  沈陌倒是有些吃力地坐了,沈陌还未曾这般一个昼夜打斗过,昨夜打斗的时候还没什么,这下子歇了下来,浑身上下如同散了架似的,各个关节筋骨都叫嚣起来,手往上抬半寸,脚往前挪半步都是一番酷刑。
  但是,在洪典面前,不能失了颜面,尽管经过一昼夜的激战,现在的他根不谈不上颜面二字,脸上被血液烟雾污得看不清面目,看见收拾的得体光线的洪典,不得不说已经落了下风。
  洪典微微一笑,叫了侍卫端上水来。
  沈陌看见他笑着,心中更加别扭起来,连那包扎伤口鲜白色布条都十分扎眼,比自己的衣服干净多了。
  沈陌不顾叫嚣的身体,用极大的意志忍住疼痛,默默地站在原地等待着一波痛楚过去,动作迟缓但沉稳地走了出去。
  不一会,追去的陆文茵陪着沈陌又回来了。这时候,沈陌英俊潇洒的世家子弟形象又回来了,尽管额头泽泽汗水,但是沈陌心中舒畅了犹如饮了琼浆玉露,将失去的颜面找了回来。
  但论起长相而言,洪典的确是不及沈陌的,穿衣言谈举止都不及沈陌风雅有趣,但是洪典和陆文茵都对此没有半点在意,二人遇到一起,便不由地谈起他们小时候的事情,仿佛沈陌这个人就不存在似的。
  沈陌一开始独自生着闷气,但是越听越是入了神,原来阿茵小时候是这个样子的啊!真是比起我每日待在书屋,待在终南山习武读书有意思多了呢!不由得向往起那种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生活起来。他听到高兴的时候,还不由地说起自己小时候的趣事,三人像是相识多年的老友,不分彼此畅述心怀。
  经过昨夜洪典和赵维庄派来的人激战,算是险中得胜。沈陌虽然嘴上不承认,但是心中已经十分地信服洪典。五原是个好地方,阿茵在这里度过的岁月的确是应该让人怀念一生的。
  愉快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到了黄昏时分,沈致已经带人回到五原,一切交接顺利,除了公主有些悲凄地嚎啕大哭,舍不得故土之外,其余一切都算是顺顺利利。
  按照原定的计划,沈致带着韩延秀和两个孩子沈录、沈朔要去燕地一趟,去看看他的岳父大人韩季瑗。
  第二日,沈致不顾众人的反对坚决不带任何扈从,带着妻儿独自上路东去。
  沈陌只得听从沈致的话,带着这大队的送亲使团和沈府众人回京。沈陌透过旗帜和诸多人头的缝隙,朝城门口的洪典看了一眼。
  陆文茵虽是有些不舍,但是洪典不知对她说了些什么,逗得她霎时咯咯大笑起来,一扫离别的阴霾。
  沈陌脑子闲下来,就开始将这几日陆文茵和洪典所有的事飞快地过了一遍,渐渐皱起眉。沈陌十分怀疑,洪典定是说了他的什么坏话。
  于是,沈陌这一路上彻底没事干了,心中将自己的疑惑想了百十来种,一路上找着机会在陆文茵身边晃上几圈,最后装作很随意提到:“刚刚和洪典告别的时候,洪典跟你说了些什么啊?”
  陆文茵还以为他要问什么呢,神神秘秘的,随口道:“没说什么?”
  沈陌暗道他们肯定说了什么,心中挠一般痒痒起来,委屈的小脸皱巴在一起:“到底说了什么,我不能知道吗?”
  “真的想听?”
  “真的想听!”
  “那我就说了哦!洪典说,你是个小心眼,让我……”
  沈陌咬牙切齿:“哼,就知道没说我什么好话!让你什么?”
  陆文茵咯咯地笑了起来,无奈地说道:“让我平日里不能再像男孩子一般,和男人勾肩搭背高声笑语的,没个界限,不要惹你生气,让你担心。一看你就是操心的,让我不要欺负你!”
  沈陌不想洪典竟是说了这些话,想起自己所思所想还真是有些小肚鸡肠了,于是想在陆文茵这里找回一些面子:“洪典还真是了解你啊!”
  “你什么意思?”陆文茵别过头来,瞪着秀目。
  沈陌被洪典的话震惊的,随口说出,这时才觉得失了言:“难道不是,你和洪典在一起,跟个好兄弟一样!可是你毕竟是女子啊,还和我有了婚约!”
  “所以说嘛,洪典说的对,若不是他提起来,我还不知道你这几天闷闷不乐,动不动就不理我了的缘故!看来他说的对,你就是看洪典不顺眼!”
  沈陌暗自哀叹,我那哪是看洪典不顺眼,我是看你待他比我都好不顺眼:“洪典就是让人见了不顺眼!”
  “以后你可要对他恭敬一点,他可是我陆家军的人,容不得人欺负!”
  沈陌被她说得一愣,看她扬起倔强的脑袋,好笑道:“好!好!陆家军的人!”
  两人就这么斗着嘴,骑着马嘚嘚地缓步往前走。
  蒋射和商原二人一路上沉郁的脸一直紧绷着,沈陌知道他二人是为大哥沈致担心,也不由地唏嘘起来。
  大哥打发了众人便是要独自面对沈韩两家的恩恩怨怨,实际上也只有大哥才能解开韩伯父的心结。不过,这燕地归了中土不过十来年,他身为大鸿胪卿,孤身入燕地,而现在赵维庄和卓氏坊的人也在暗潮涌动,真是难上加难啊。
  蒋射见沈陌眉头紧攥,不由地放心自己的担心,笑着劝慰:“大少爷和夫人的本事,小少爷又不是不晓得。小少爷带着我们速回京城,府中事务繁杂,诸多事务还需小少爷呢!”
  沈陌一听京城二字,想起祖父父母来,手中皮鞭扬了起来,那马儿吃痛,随着主人的心意飞一般在驰骋在草原。
  沈陌迎着扑面而来的带着青草芳香的风,看着远处峰峦伟岸,高耸流翠,胸中豪气万千,看着陆文茵陪伴在侧,平静而欣慰,顿时心生豪气,觉得大丈夫立于天地,当随心而至,无事不成。
  沈陌带着众人晃晃悠悠到了秦州,白圭堂各分堂前来相迎,带来了薛水平的消息,他们已经将卓氏坊前去救援的人手全都隔在这里。
  沈陌不由地暗自感慨着,五原一行真是凶多吉少啊!这若不是白圭堂在这里镇守着,阻断卓氏坊北上,恐怕现在都回不来了!
  白圭堂众人曾经被沈陌带着夺回岐州各路堂口,心中十分感激佩服,而如今的沈陌言谈雍容,有雄宏伟岸之姿,不由的愈加敬重起来。
  沈陌和陆文茵也无大事,在此地盘旋了几日,托着白圭堂照看身在北燕的沈致一家。
  沈致夫妇带着孩子,扮做做药材生意的商人回北燕。但一到北燕地界,沈致看见远远的几人,后面远远地一直相随。
  沈致探了几次,不是赵维庄的人,也非卓氏坊的人,心下反而坦然起来。

  第八十一章 悲凉孤寡

  
  越是离韩府越近,韩延秀越发不安起来,这十几年未见,生出几分惶恐和紧张。
  人对于太过于熟悉或者陌生,都不会放在心上,而对于这种曾经刻在心底的理所当然,生怕它会变得面目全非。
  韩延秀心力不堪,在转角处停下了脚步,她用力揉搓着双手掌心,仿佛要挤出血来。
  沈录被母亲松开了手,无处可依的小手伸出拽着衣袖,童稚的声音兴奋地响起:“娘!娘!我们去见姥爷了!我还没见过呢!爸爸说,姥爷是娘亲的爹爹!是天下最疼娘亲的人,就像娘亲疼爱我一样!”
  韩延秀被这一番话动了容,两行清泪顺着眼眶留下,怔怔地一动不动。
  是吗?真是这样吗?十几年了,每次回门,都不得进门!父亲很恨我吧!恨得连见都不想见!
  沈致用力抓着韩延秀的肩头,强迫她倚在自己的身上,柔声道:“岳父病了,不知身子现在如何?”
  韩延秀想到父亲的身子,倒是思念的少了,忙跟着赶路。
  沈致一家进了城直接到了韩府门口,递贴通报后,候在府门等候。
  沈致在韩府等候的经验这真是丰富,这个经验就是“不见”,府上的下人跟那韩季瑗一个德行,将那拜帖扔在他身上,“哐嘡”地紧闭大门,就算完事了。每一次重复的情形,让沈致每次到这里,都是只打哆嗦。今天,带着妻儿,他就显得镇定多了,等的从容不迫。
  韩延秀忧心忡忡,一脸愁容。
  两个孩子也是敏感地察觉到此刻诡异气氛,静静地松开手,规规矩矩地立在一侧,等候起来。
  府中的韩季瑗今日本是觉得精神了,下地刚走了几步,便接到禀报,说是那个天煞魔星沈致带着姑娘和孩子来了。
  韩季瑗当时就险些晕倒在地,往日里一人在府门耀武扬威便罢了,今日倒好,带着秀秀和两个孩子示威来了。他本是病的不轻,一听沈致姓名便浑身发颤,将拜帖仍在地上,还踩了几脚,怒喝着沈致休想进府一步。他每每想起沈致狂妄狡诈,女儿寡情负义,就气的肝疼,浑身不舒服。韩季瑗唯一的儿子当年为了守卫燕地,当年说是被大魏将士所杀,现在就是个孤寡老人。
  沈致不知道这个老人哪来这么大气性,过了十几年,始终如一,不改初心,就连自己的血脉也不见。
  韩府的下人出门通报,这次态度真是礼节周到,没将拜帖扔出来,而是恭恭敬敬地双手交到沈致手中:“姑爷”,沈致一听这叫了姑爷了,这次有戏,“我家老爷说不见!”
  沈致刚刚一张口,那人显然知道他要说什么,忙补了一句:“姑娘和孩子,老爷说都不见!”
  韩延秀当时就哭出了声来,呜咽的声音让沈致心底的痛苦也浮现了出来。沈朔、沈录一见母亲落泪,也不明究竟,跪在一旁也哭了起来。
  沈致浓密的剑眉不展,见府门轻轻闭上,心下也是一凉。不过沈致这个人,做事向来不达目的不罢休。
  他长叹了一声,决定要在这府门口持久地耗下去,和府门的两头镇宅的石狮子一样,坚定稳稳地守在门口。
  到这里不过一个时辰,沈致站的腰酸背痛的,便拉着眼睛都哭得肿肿的韩延秀坐在府门的石阶中央,大有在韩府门口长期要饭的架势。
  沈录和沈朔跪在一旁久久不敢动弹,早上起来的时候,父亲便是阴沉的脸,甚至一路上连朔儿都抱都没抱一下,他和朔儿便两条腿甩个不停地跟着父母到了这里。此刻他们见到面黑的父亲,不敢起身,娇嫩的膝盖疼的厉害,也不敢说话,就那么眼巴巴可怜地望着父亲。
  可是沈致心里有事正思索着,哪里还顾得两个孩子。沈录和沈朔毕竟年幼,受不了痛,看着父亲不再理会,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扑簌簌地就掉下来了。
  韩府地处燕地繁华街巷,这三下两下,人群聚在一起,便开始指指点点地议论起来。沈致是横下心来一杆子捅到底,就当是什么都没看见。
  韩延秀见儿子们难堪,伸手叫到怀中,被沈致一把拦下,面色沉肃,斥道:“跪着!”
  两个儿子听到父亲的声音猛地一打颤,端正了身形,眸中满是痛楚。
  眼看着,韩府门口的人越聚越多,韩季瑗收到通报后,当时就把手中的杯子碎在地上,气得走来走去:“他自己的儿子,他便是打死旁人也管不得!”
  韩延秀见丈夫执意拿两个孩子撒气,痛苦加上气愤,将他推过去三丈远,拍着门边哭边喊着“爹爹!”
  沈致一见,顿时两目圆睁,怒视着两个孩子:“还不快拉住你母亲!”
  就这样,母子三人贴在大门上,哭声震天,激起看热闹的人群一场新浪潮。
  韩季瑗自从北燕附魏,便是不见外客,如今倒是让人瞧了热闹。待到手中的杯子摔了个精光,韩府大门终于打开。
  韩延秀带着两个儿子首当其冲进去,一见父亲鬓白发霜,愧疚难当,跪在地上,握着父亲的手,哽咽的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当沈致准备混着一起进的时候,被韩府下人拦下,道:“姑爷,还是再等等!老爷说了不让您进!”
  沈致气结,见妻儿悲苦,沈致头皮发麻起来。好在那韩府下人遂了他的心意,敞开府门。
  韩季瑗心中仍是气苦,想起女儿当年不顾半点亲情,决然和那个煞星离去,挣开手转了身去。
  两个孩子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哭得不气不接下气。
  韩季瑗心中不忍,见沈朔、沈录粉团一般,眉眼中有几分女儿少时模样,想起自己当年一儿一女其乐融融的光景,而今儿子已殁,黯然失神,不由的向沈录和沈朔伸手召唤。
  沈录端正了身子,伏跪在地,压着眼泪哽咽道:“录儿给外公请安。”
  韩季瑗忙伸手叫前,沈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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