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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陌上山-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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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案牍之事,便总是被逼的这般可怜起来。商原听得门声一响,猛地一打激灵,抬头见沈致进来,忙起身见礼。
  沈致见他一副抓耳挠腮的样子,笑道:“如何?”
  商原将本就慢半拍的话给吞了回去,紧抿着双唇,大脑袋略一歪,一双黑碌碌的眼珠愧疚地望着沈致,看了半天才磨蹭地说道:“大少爷,我……我看的慢,好些都是字我认识,连在一起就是不知道讲了些什么,大少爷……我……我……”
  沈致听着他“我”了半天,盯着他的眉眼一弯,心情顿时愉悦了起来,笑道:“牧荑,我看这些牒案也一样。这些人写文章,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文采斐然,辞藻丰富,好像我这儿在举办什么诗词大会,唉……我也是苦之久矣!”
  商原也是憨愣愣地笑起来,道:“大少爷,求您了,你让我再干点别的吧!这……这……我实在是不如蒋大哥和袁二哥他们的,嘿嘿!”
  沈致坐在塌上,朝着满桌的书札文书皱着眉扫过,随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倚在在扶手边,拿起书札手轻轻一抖,展开书札看了起来,边看边问:“好了,陌儿回来,蒋袁也就回来了,你也就离开这苦海喽!哦,对了,今日嘱咐你的事办得怎样了?”
  商原这次回话倒是很快,答道:“大少爷,我今天去看过齐烁了,都转告了大少爷您的话,让他明日里去廷尉府中自告其罪。不过,齐烁有些担心害怕!”
  沈致还是斜靠着扶手,手中书札轻轻一托,那书札稳稳地落在桌上,将目光移向下午暖阳从窗户中射过的丝丝缕缕的光,悠悠地说道:“既然他能思上位者所思,做上位者所想,不顾国法人情,边关百姓,到了今日还指望些什么?这些日子,蒋袁二人都不在,府中便是你一人当值,也就是今天一个晚上了,叫府兵警惕些,不要出什么岔子。”
  商原晃着大脑袋点了点头,躬身应了是,道:“可是,大少爷,不管是屠博还是曹福林,都没有直接下过命令,让齐烁伪造书信啊,这齐烁只是和那孙庆云、卓氏坊等人勾结,现在没有证据证明,此事真正幕后主使是谁?”
  “听王爷说,董安呈之子董胥刺杀曹将军,第一次当时被沈陌阻止,第二次被王爷发现,当时便已不遵军令为由,军法处置便罢了,没想到这董胥竟然一直不死心,还是循着机会刺伤了曹将军。”
  沈致思索了片刻,那张扬的眉峰平缓了下来,让整个人染上了稳重平和的气质,低声接着说道:“这事其实也不难,抓住孙庆云,一切便真相大白了。不过听闻孙庆云师从姜讫,功夫极高,那姜讫本为杨羡前辈的师弟,不知为何被逐出了师门。抓住孙庆云应该是当务之急。”
  商原黑色的眼珠很是敬慕地望着沈致,实诚是点头道:“嗯嗯,大少爷,对!”
  沈致拿起新的书札看了起来,随手在上面注了几笔,搁在一旁,又开始新的一份,忽然想起什么来,道:“董胥现在在廷尉府大牢,我们也不方便探视,现在不知案情查的如何了?”
  商原好像终于有些勇武之地,也精神了起来,道:“哦,大少爷,这事儿袁二哥临走之时交代过我,我还准备自己去问一趟,袁二哥不许,让我去找齐国公商量此事,那董安呈本就是先国公爷元幡手下大将,现在公爷元定本着体恤旧部的意思,去看望过了。”
  沈致想着这董胥该说的父应该都说了,也没什么新意了,继续在手札上写写画画,问道:“元定去廷尉府看过了,嗯,他去问,也好,问出什么了吗?”
  商原忙道:“说是还是那些话!”
  沈致看着他愣头愣脑的认真,笑道:“好了,也忙了一个早上了,去休息一下吧!还有……”,他端起桌子上放着一碟精致糕点,递给又开始迷瞪的商原,“这是你嫂子按着你的口味做的,你倒是一口没吃,回头倒叫你嫂子埋汰起我来。”
  商原乐嘻嘻地将一盘吃食接了过来,抓起一块,大嘴一张圂囵个吞在嘴里,模模糊糊说道:“大少爷,我先出去了。”说完,端着小碟,高高兴兴地踏着步子出去了。
  书房剩下沈致一个人,瞧着一桌堆满的文案,他长叹一口气,继续将自己埋在案牍之中,不过沈致于这些事本就常年做的,很是熟稔,一份接着一份,踏着晚饭的点,将这些日子积累的文书都处理了干净,整整齐齐地逐门别类摆在书案的右侧。商原途中进来好几次,每次都被沈致的“快了,快了”打发走,这次终是抱着这些文书出去了。
  沈致站起身来,双手交叉撑直在头顶,挺了挺僵硬的肩背,他那高大健硕的身躯一站起来,宽敞的书房顿时便狭促了许多,仿佛哪里都装不下这人的惊魂和体魄。
  沈致端起宽袖,盯着袖口上那醒目的一道墨迹,笑了笑,便甩了甩,去找妻子韩延秀去了。
  韩延秀每日午后晚饭前这段时间,通常是闲着的,便陪在两个儿子身边,做些针线,看着孩子们读书写字。
  沈致一进门,看见妻儿,那腰酸背痛消失得没了踪迹,笑着一把握住韩延秀拿着针的手腕,望着两个儿子。
  两个儿子见到他,终是敬畏得紧,忙过来行礼问安。
  沈致一把将小儿子揽了过来,放在膝上,试着用最是和蔼可亲的语气问道:“今日功课做完了吗?”
  沈录稚嫩软糯的声音没了往日的怯懦,今天十分的硬气吧嗒小嘴说道:“爹爹,今日,我和哥哥的功课都做完了,娘说再写几张字,我们正写着,马上就写完了,爹爹。”
  沈致爽朗地笑了起来,将大儿子也揽了过来,道:“朔儿,今日怎么没过去看爹爹?”
  沈朔毛茸茸的睫毛忽闪忽闪地动着,认真地答道:“爹爹,娘亲说今日里爹爹那里忙,不让我们过去呢!”
  沈致拂过沈朔的毛绒绒的脑袋,笑道:“你看,你娘的话,你便像什么似的遵奉,我的话就不听了,爹爹是不是说过,下午闲了过来看一下爹爹啊?”
  沈朔看着沈致笑嘻嘻的脸,将小脑袋用力地点了又点,脆生生地“嗯”了一声。
  沈致那张大手将沈朔的柔嫩白皙的笑脸捏得发红,沈朔虽说有些轻微的吃痛,到底是从小被欺负大了,不敢大动,只是轻轻地躲避着。
  韩延秀见儿子的脸粉一块白一块的,心疼得不得了,一巴掌拍在沈致的手上,秀美一竖:“你拿儿子消解什么!你看看!都红了!一会儿晚饭,爹娘问起,我便说朔儿的脸是你打的。”
  沈致听了立时松了手,对着两个儿子笑道:“你看,碰不得你们了,娘亲生气了哦!”
  韩延秀噗嗤一笑,无奈地站起来,抱起沈录,道:“好了,好了,晚饭时间到了,我们先过去,被让爹娘等着就不好了!”
  沈致大咧咧地伸直手臂,将那衣袖上的墨迹示给她看,带着娇气的声音道:“我这个样子怎地去见爹娘……”说完眼巴巴地望着韩延秀。
  韩延秀气的哭笑不得,放下怀中睁着圆眼歪着脑袋的沈录,低声对沈致道:“孩子都在,你……你像什么样子!”说话间,她用力一把扯着沈致的外衫,沈致轻轻一转身,那衣衫已在他手上,将那衫子丸成一团递给韩延秀。
  韩延秀瞪了他一眼,将熨好挂起的淡青色外衫给他套上。二人这才一人牵着一个小人,出去和沈淮夫妇用了晚餐。
  冬日里,天气短,只是用了晚饭,天色便完全暗了下来,沈府的各个房间和便道上的灯早早地点了起来,在深色的天空下,将严寒中的气氛衬托的静谧安详。
  沈致刚吃完饭,就布置了些新功课让沈朔沈录二人去做,自己拥着怒视着他的韩延秀到了自己的房内。
  韩延秀一向对沈致的训导是不当面驳斥的,这时无了人,小嘴一撅道:“两个孩子功课都完成了,今日我还加了几张字,本就累得紧,你还让他们抄什么书,累坏了怎么办?”
  沈致不以为然,一把将她箍在胸前,望着韩延秀精锐的目光,道:“不就抄两页书嘛,小时候我的功课比起朔儿、录儿多了去了,爷爷和爹娘那次就放过我了。好了,再说,今日里忙起来,好不容易今日闲了。你也是,这几日长辈们都在,累坏了吧。”
  沈致一副嬉皮笑脸将覆在后背的大手滑到韩延秀腰间,准备要扯下衣带,被韩延秀一手按住。那力道在沈致强有力的拉扯下丝毫没有半点用处,韩延秀只觉得身子一轻,被沈致拦腰抱起,放在松软暖和的长榻之上,她挣扎着要起身,一条手臂已经将她压制住,随后手指在她朱唇上轻轻一点,让压着声音喊着的“起来”的“来”压在了唇齿只间。
  沈致整个身子覆了上来,那宽壮魁梧的身体将韩延秀娇小的身躯全部隐在身下,只留下小小倔强的脑袋娇喘挣扎着。沈致鼻息间全是她出气如兰般游走,让他脸上痒痒地难受,便靠近她的唇堵住那诱人的气息,正要探着用舌尖撬开那贝齿,忽得听闻屋外有精钢铿锵之声想起。

  第三十四章 打家劫舍

  
  第三十四章 打家劫舍
  沈致听见外面响动,一手大手警觉地撑起上半身,又靠近在她唇上盖了上去,之后不舍地从韩延秀的软唇上离开,盯着那双为之迷倒的双眼亲了又亲。
  韩延秀脸上痒痒的,她将手撑起来,堵在他胸口,试图隔开两个人的距离,却丝毫使不上一点气力,只见沈致又俯下身,在她耳边轻语道:“好好呆着,别动,我出去看看。”
  沈致一起身,已是几步之外到了门口,开门一看,一轮白白的上弦月挂在屋顶,屋顶上两人的身影翩飞,范吉先和一个黑衣人正在激战。
  沈致见是范吉先,心中踏实了不少,府中有了任何动静,都逃不出范吉先的耳朵。他心中念叨祖父,随后见张宝庆并不在周围,估计他在保护爷爷寸步不离,便想着飞身上墙,和范吉先并肩作战。这时,一个府兵来报道:“府内闯入刺客,无人伤亡,众护卫和府兵皆待命。”
  沈致忙止下脚步吩咐道:“命府兵齐集,到各院查寻,是否还有混入其他人,仔细搜寻,不得有误。”
  府兵领命小跑出去传令。
  范吉先身手不凡,一招一式轻松应对,但那黑衣人也是环环相接,轻盈有序。沈致仔细瞧了几眼那人的几个招式,剑光在周边灯火的映衬下如同一条白龙在他周身游走,身姿轻灵飘逸,飞扬繁幻,心中暗道:屈光剑,原来是孙庆云自己送上门来。
  沈致手持长剑,冲天一指,借墙上力,轻点脚尖,已是到了墙头,飞身几个纵越,赶到屋顶加入激战之中,大声喝道:孙庆云,我看你今日那里逃!
  沈致见到孙庆云剑尖向下划过一周,左手剑指虚刺,右手长剑似虚似实,摇摇晃晃,指向前方,左手中途反手变掌,右手剑亦随进,不由得大惊,这招便是屈光剑第三式的“阳台晚钟”,这招剑指可点穴可变掌,或中途变爪夺取对手兵刃,长剑逼对手无暇还招。
  “阳台晚钟”是屈老前辈在汉川阳台之上创出的,所谓暮色夕阳,钟声响彻空旷百里的叼汊湖,震彻云天,威势凌厉,雄宏有力,避无可避。孙庆云竟然在两人的夹击下使了出来,沈致心中不由钦佩惊叹。
  当然沈致使出了屈光剑中的一招“翠华秋月”,一剑直指孙庆云的胸口反刺而出,全凭剑意似月光照人,轻灵似纱,琢磨不清,似明非明,招式果断又似犹豫。
  孙庆云身后跟进,范吉先左手一掌推出,右手剑走偏锋,途中一变,沿着他腰间擦过,左掌对右拳,砰的一声,孙庆云退了几步。
  这孙庆云虽是落了下风,仍然丝毫不乱,范吉先心中生出几分钦佩,收了长剑。
  沈致长剑直指,吊着眉梢,讥诮地道:“范大哥,这孙庆云交给我了,两个打一个,也太欺负人了。”
  范吉先将剑收在胸口横贴着,挽起双手,一副袖手旁观的模样,捏着嗓子挤出声音:“大少爷是来截胡的?我倒是看看,大少爷和我谁能先拿下他。”说完,就那么立着,也不动手,锐利的双目紧紧盯着孙庆云。
  孙庆云去了蒙面巾,在屋顶上长啸一声,“哈哈哈”大笑起来:“今日本想着看看几位,没想到雍国公府这般热情,倒是留起客来。不过,我等平民百姓,哪里有像国公府这般饱食终日,无所事事,今日还有要事,就不打扰了沈大公子和范兄了,咱们改日再见吧!”说完,转身飞跃到墙上,随手几枚细毛飞针到了沈致和范吉先的面门。
  二人见他手一甩出,范吉先顷刻间侧身一跃避开,沈致右手一旋,宽敞大袖行程一堵幕墙,将细毛飞针全都放在眼前。漆黑之中,这种暗器最是伤人不慎,孙庆云飞身远去让二人心神稍稍放松,忙要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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