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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陌上山-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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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致忙抽出双手,将商原扶起:“牧荑,……你别这样,我回去和爷爷商量一下再说吧!总是要爷爷同意才是。”
  袁逯笑道:“少爷,不如先向小少爷知会一声。”
  沈致“呵呵”大笑起来道:“都说你算无遗策,当真是,那这事儿就你去和陌儿两人去办吧!”
  袁逯扶了额头笑道:“属下领命就是,定把小少爷囫囵个儿带去,囫囵个儿带回来就是。少爷放心,就是去岐州要个人的事情。”

  第二十九章 祖功宗德

  
  天气一日冷过一日,西郊“连香寓”更是风寒萧瑟,静谧的山岩和闲水在这无声无息中重复着日升月落。
  元疏和沈陌坐着马车,到了庄子门口,缓步而入。
  院中枯败的落叶铺满了无人的小路,路上没有半点人迹的影子,越往里面走,越是觉得阴冷和寂静。直到一座月亮门,院落才看得出有些几日前打扫过的痕迹,进了门走入一个方寸小院,院中一株海棠在冬日的暖阳中沐浴,将影子投在树下的石桌上。
  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在院中正在洗衣物,见了他二人,忙擦了手,上前行礼道:“王爷,小少爷过来了。”
  元疏见了,上前还了半礼叫道:“张姑姑,我这几日刚刚从甘州归来,过来看看娘娘。娘娘身子还好?”
  张姑姑仔细瞧着元疏的样子,道:“娘娘身子前些日子病了,现今好了些。娘娘很是挂念王爷,时常提起您呢!王爷这出去这一趟,看着身子更强健了,都成大人了,娘娘见了定是高兴。还有你,小少爷,听说你瞧上晋国公家的姑娘了。”
  元疏听了不觉得“哈哈”笑了起来的,推了推往后躲得沈陌,说道:“姑姑,你再说他就跑了,还没见娘娘呢?”
  “娘娘说是去华光阁转一转,散散心,不让我们跟着呢。刚刚过去的。王爷和小少爷过去也劝劝娘娘,国公爷请了几次,都不肯回府。娘娘最是听王爷和小少爷的,还请多劝劝。现在天气冷了,都是奴婢的错,没能好好照顾娘娘,前些日子还病了。”说着说着,张姑姑用那冻红的手擦了擦落下的泪。
  元疏忙道:“张姑姑,莫伤心。我和陌儿这就去劝劝,这次也是专程过来接娘娘的,这不马上到了腊八,接着就是小年了。我们自己过去看看,和娘娘说说话。”
  二人和张姑姑说完,出了小院,顺着荒芜的小径,到了已是接了冰了湖边,见华光阁中,沈娘娘和一个褐衣的中年男子说话,便远远地避着。
  沈娘娘也远远地瞧着他二人在那边立着,对着湖水静静地似是自言自语地说道:“人生际遇,既已错过,就无须挂怀,更无须执着。”
  “婳儿,以前困在宫中,如今你不是皇后了,为何还将自己困在这里,你难道一辈子便要这般下去?”
  “薛川,情分已断,再是如何,回不去了。我现在很好,寄情山水,世间繁华终是归于尘土。当年失约,现在每隔几日便过来表一表你那旧日的衷肠,我倒是觉得可笑。叫晚辈见了笑话。”说完,朝着元疏和沈陌招了招手,叫他们过来。
  元疏和沈陌忙小跑趋向前去,上前伏跪于地,拜道:“娘娘。”
  沈娘娘虚扶了一下,面色如常:“起来吧!外面天气冷了,你二人还是这般的,不知道疼惜身子。”
  元疏和沈陌自从先皇薨逝后,每到这里倒是有半数时间都能撞上这薛川,每次见面都不免冷言冷语几句。
  元疏语气疏离地对着薛川道:“我从着陌儿的辈分,叫您一声薛师叔,想着终南山中待得腻了,现下到了京城了,怎地也不去沈府拜见长辈的,当年您可是带着人在沈府露了脸面的,如今那薛家婶子也不知去了哪里,薛师叔不去找,倒是找到这里来了。”
  薛川被这锥心的话刺的倒是想起了旧日时光,见沈婳转过身去,只是觉得难堪。
  沈陌愤愤不平补了几句说道:“姑姑都说了,不要再来了,你还敢来,若是再见你在这儿,我便告诉我大哥,你和我大哥说说。”
  薛川对这些话似乎并不在意,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沈婳,见她冻得苍白的脸上无半点变化,如同这湖中的冰一般,甚至比这冰还要阴冷似的千年不化,他踉跄地退了几步,笑道:“这些年,我想着,想着,我还想着……”
  沈婳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坚定而狠绝地一字一顿:“想着,想着什么……”,她一步一步逼近薛川,“想着和你摒弃前嫌,双宿双飞;还是解怨释结,从头开始。薛川,选择只有一次,错过便是错过。你走吧!”
  沈婳见他盯着自己的目光,有迟疑,有埋怨,有不甘,甚至还有些愤恨,鼻子间哼了一声,甩着长袖而去。
  三人到了小院屋内,围着长榻坐了,张姑姑忙端了火盆放在手边,三人烤着火。
  元疏心中十分担心,问道:“娘娘,你的身子不好,何苦大冷天到湖边去吹风,若是再病了,如何是好?”
  沈婳收回了烤的暖暖的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对着元疏道:“今日天气好,才出去了,不想遇到了薛川。”
  沈陌倒是不平地说道:“姑姑,要不回府住吧!马上就要过年了,再说嘉平和元穆要成婚了……”
  “那小嘉平,真是快啊,当年进宫来见过,现在都要成婚了。”
  “娘娘,如今天气冷了,这连香寓更是冷清,疏儿想着您能回府住几天,在家中热闹热闹,也好让疏儿进进孝心,若是府里住不惯,过几日王府收拾出来,住在王府,让疏儿能承欢膝下。”
  二人只是说话,沈婳听着笑着不语,那怕这焦炙的火盆也没能融化神情间的冷漠。
  沈陌收了腿,跪在塌上,吞吞吐吐地说道:“姑姑,陌儿还有一事。”
  沈婳那一丝藏着的冷漠终于消退了下去,笑着问:“还有你为难的事?”
  “陌儿,陌儿……”沈陌犹豫着如何开口,越是犹豫,越是不知如何开口。
  见沈婳询问的视线,元疏恭谨答道:“陌儿看上了晋国公次子陆顺的女公子。”
  沈婳伸出手,在炭盆上方将手翻转着,侧了身子说道:“这确实不好办。皇上如今要收回晋国公府的兵权,晋国公府出去的两大将军镇守并州的郑佐生和镇守朔州的董金函,皇上恤其年迈不堪边苦,年初就召回在京中将养。听闻陆顺身为郡守,与希利垔、突厥、柔然各部族来往过密,晋国公府现在真是岌岌可危。陛下一门心思要这晋国公府,怎会应了这婚事。皇上不会答应,咱们的国公爷更是不会应。”
  沈陌忙上前拉过炭盆上沈婳的手,声音弱不可闻,委屈道:“姑姑,陌儿知道。”
  元疏见他如何缠着,笑着问沈陌道:“你便非她不可了吗?爷爷和大哥的考虑也不无道理!你何苦整日和大哥闹来着,吃苦头的还不是你自己”
  沈婳听了这话,见沈陌柔和的脸上露出委屈而坚定的目光,似是想起了许久不可追忆的过往,略微一紧的眉头接着又松了下来,和缓地将手抽了回来,默默说道:“陌儿,这世间本就不是什么事情就能如意的。”
  沈陌拱手于地,稽首拜倒,闷闷的声音从地上传了过来:“姑姑,陌儿知道身为沈家的子孙,陌儿定会继祖功宗德,光耀门楣,不敢有忘。姑姑,但陌儿想着和陆姑娘一起,求姑姑,陌儿今后一定会谨慎勤恳,姑姑……”
  沈婳笑道:“都是些小孩子的话,好了,你的事我记住了,想想再论。你先起来吧!到我这里还软磨硬泡的,你大哥那里怎么不去说?”
  元疏微微一笑,神情间逗着沈陌道:“娘娘,陌儿这几日被大哥罚着练功,读书,每日里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哪里还有时间去说这些?娘娘,还是回去住吧!回去了,陌儿还能歇几日!”
  沈婳听了,又是无奈又是慈爱地拍了一下元疏,“你是指着我去给陌儿撑腰,好对长辈不敬吗?”
  元疏低头笑着不语。
  沈陌听了更是委屈,挪到沈婳身边挽着手臂道:“我哪里敢呢?下次若是哪里出了错,大哥定会动家法了。姑姑,您就回府住几天吧,我大哥……我……我真是怕了我大哥了。也都是我没用,让大哥操心。姑姑,回去吧!”
  沈婳被他摇得快晕了头,忙道:“好,好,别摇了。你这小崽子,又来这一套,住几日,便住几日,看你大哥还能在我跟前逞威风不成。”
  元疏忙笑道:“娘娘,马车都准备好了,家里都准备好了。”
  沈婳弯眉下神采飞扬的双眸垂了下来,沉着声音道:“我这个沈太后,住在宫里让陛下为难,住在府里让父亲,兄嫂为难,想找个清静的地方了却残生,也是不得。回吧!其实,父兄的心意我知道。走吧!”
  沈府中,沈致书房内。
  蒋射上前道:“少爷,此事定要早拿主意。”
  沈寂继续看着书信,略一皱眉:“如今卓氏坊徐兆海已经占据岷州白圭堂部,雍州现在留着瞿康守着,才镇住了瓦营仓。若是瓦营仓有失,那便是万劫不复了。蒋射、商原你们二人明日挑些精干些的府兵,前往瓦营,与瞿康会合,务必保全瓦营仓。”
  二人领命道是。
  袁逯忙道:“少爷,现在将近过年了,何彰德和邢临寿的事情也是耽搁不得了。”
  “这事情最好在腊八节前解决,若是当天不见陌儿,家里怕是又要不行了。他这几日惶惶恐恐的,好不容易有趟差事,定是去的。你快些安排吧!看着时辰,王爷和陌儿估计也接娘娘回府了。”
  袁逯忙点了点头道:“属下这就和小少爷商议一下此事。”

  第三十章 瓦营河滩

  
  沈陌赶着马车,车中坐着沈婳和元疏,一路上将这近日的事情大致都交代了一遍,不久便到了国公府。沈陌按着沈婳的吩咐,不要惊动府中众人,于是他将二人在后门放下。他将车交给下人,三人悄悄地从后门进去了。
  沈婳路上听闻大姐沈桐与元骧和离之事,一路上便唏嘘不已,回家第一件事,便是要过去看望一趟,还担心元康的伤势,不知恢复的如何,便叫二人陪着过去看看元康。
  三人正走着,下人过来传大少爷的话要沈陌过去,沈陌忙和沈婳、元疏道别:“姑姑,二哥,陌儿先去了,一会儿再去看元康表兄。”说完,沈陌忙到了前庭。
  商原站在前庭石阶上,见沈陌到了,上前施礼道:“小少爷,大少爷被大鸿胪卿叫过去了,吩咐商原在此等候,叫小少爷将书案上的文策一一写出摘要来,晚上大少爷再过来处理。”
  沈陌边进门边问道:“陛下吩咐官员进京朝贺亲王晋封,京官倒也罢了,这诸王入朝、郡国上计凡涉及礼仪之处,均由大鸿胪负责,大哥这个月怕是忙得紧。我大哥不在,我于这些府务确有不通之处,商三哥,劳烦对我应多多提点才是。”
  商原抬起大手摸了摸自己那发量厚重的脑袋,放下手,又不知搁在什么地方,憨憨笑道:“我那点学识怎地还去给小少爷说什么?都是大少爷吩咐什么,我便做什么。平日里没少因为这个教训我这个大老粗的。蒋射和袁逯他们才智超群,精通兵法谋略,若是小少爷有什么事,吩咐一声便是,我叫他二人过来,他们肯定知道。”
  沈陌耷拉着眉头,唉声叹气道:“大哥考校的时候,蒋大哥和袁二哥给我递送小抄,被大哥抓了现行。唉……”
  商原乐了起来,道:“大少爷问话,我也常答不出来的,蒋袁两位哥哥也是如此。”
  二人难兄难弟心有戚戚焉。
  沈陌已是坐在那一桌的文卷旁,随手拿起最靠近手边的一卷书信,展开细细看了起来。原来这也自己抄过的公文,也算是旧事了,没想到现在还放在这里,想必是棘手了。书册中写这何彰德被孙庆云劫持,救出后又被张汜拘了起来,还有就是卓氏坊占据岷州白圭堂部,瓦营仓危急。
  信中简简几句说了何彰德之事,沈陌不明所以,便问道:“孙庆云和这何彰德有旧怨,这我知道。可是他们仇深似海,劫持何彰德他想做什么?不过这何彰德也真是倒霉,我和他在凉州分别,没想到他回京途中,先是被孙庆云伏击,接着被邢临寿所救,接着又被张汜救走了,比我走的早那些日子,现在还没到京城。”
  商原又挠了挠他那大脑袋,痴痴笑道:“估计和董安呈的案子有关吧!”
  “哦,嗯,估计是这样”,沈陌将这信翻来覆去又看了几遍,问道:“商三哥,岐州张汜扣下何彰德?大哥打算去救他吗?”
  “何万象于老爷的一位故人有恩,老爷刚从凉州回来便交代了这事情,少爷便应允了下来。只是少爷这些日忙着朝廷的事情,便将此事耽搁下来,还不知怎样回老爷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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