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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侧妃上位记-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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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昀眼中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轻讽。
  半晌,他抬眸,只摇了摇头,没甚心思说这些。
  周韫没去管他,撇了撇嘴,跟着宫人朝雎椒殿而去,但只行到御花园,忽地听见一阵自远而近的喧闹声。
  周韫一愣,下意识抬眸看了傅昀一眼,才蹙眉问向一旁的宫人:“这是怎么了?”
  宫人也一脸茫然:
  “奴婢不知。”
  顿了顿,宫人又添了一句:“不过瞧着方向,好像是弦雅宫的方向……”
  弦雅宫?
  周韫觉得这殿名有些耳熟,半晌,她忽地想起那是谁居住的宫殿,眸色一凝。


第38章 
  周韫顿了顿,眯着眸子问出来:“弦雅宫住的是哪位贵人?”
  傅昀神色原是平静,待她问出这话时,才侧眸看了她一眼,见她脸上有些盎然的神色,心中升起一些疑惑。
  她作甚关心此事?
  宫人也有些奇怪,却如实回答:“回侧妃的话,弦雅宫中只住着一位良婕妤。”
  话音甫落,就见周韫眸子倏然一亮。
  她突兀拉住傅昀的手,傅昀一顿,扭头看她:“怎么了?”
  周韫心中闪着猜测,听言,忙晃了晃他的手,娇声说:“爷,妾身想去看看。”
  良婕妤?
  这般大的动静,不得不让周韫想起一些事,她眯了眯眸子,莫不是……
  傅昀被她的话一噎,险些瞪了她一眼。
  她当这后宫是何地?真以为是周府或他王府,任意她来去吗?
  周韫还待再说,傅昀额头疼得嗡嗡作响,打住她:“外男不可入后宫重点!”
  他一字一句咬得极重,试图唤醒某人。
  即使他贵为皇子,进后宫也要有所因,良婕妤不过妙龄,他去弦雅宫作甚?
  周韫陡然清醒过来,有些失望地撇了撇嘴。
  傅昀看得满心狐疑:“你……”
  周韫忙打断他:“既不去,那爷,我们快些去雎椒殿吧,我们且去那儿等结果。”
  等结果?
  傅昀拧眉看着她,对她无厘头的话有些不解,觑了眼四周的宫人,终究压下疑问,牵着她朝雎椒殿去。
  周韫有些可惜,若真如她所想,这番热闹,她恐是白白就错过了。
  虽说过去了这么久,但她一想到那日不小心听到的话,依旧恶心得作呕。
  仗着安王空有身份,没有势力,她叫安王没落甚好处,但良婕妤身处深宫,她拿良婕妤没办法,只好交给姑姑。
  如今也不知晓发生了什么。
  越想,周韫心中越焦急,恨不得催促傅昀再走快些。
  待到了雎椒殿,贵妃刚梳妆好,一见她这副模样,就嗔瞪了她一眼:“作甚这般急躁?”
  周韫一顿,余光瞥见爷正在行礼,有些讪讪的,忙服了服身,看得珍贵妃发笑。
  “行了,茯苓备了些糕点和茶水,你先用些。”
  周韫怨念地觑了她一眼,她不信姑姑不知她心急如焚,哪有心思吃东西。
  忽地,手臂被人拉住,傅昀抬眸平静地说:
  “谢过珍母妃。”
  周韫稍顿,爷都应承了下来,她自没有反驳的道理。
  珍贵妃看得欣慰,不管在内里两人如何相处,至少在外人眼前,韫儿知晓给殿下脸面。
  她掩唇温和轻笑了一声:
  “瞧你的急得,你素来和懒猫一样,听你辰时进宫,姑姑就知你定是没用膳。”
  周韫有刹那间的不好意思,她的确起身就过来了,想到这里,她不着痕迹地嗔瞪了一眼傅昀。
  爷不是人,明知今日要进宫,还要折磨她许久。
  傅昀被她一眼看得甚不自然,猜到她会腹诽些什么,有些顶不住,尴尬地别开了脸。
  周韫上前,搂住珍贵妃的手臂,软软地撒娇:
  “还是姑姑最心疼我。”
  珍贵妃无奈摇头,很有深意地看了周韫一眼:“你们去外殿用吧,待会恐是皇上会过来。”
  既是她生辰,圣上自会来接她一同去太和殿。
  一听到圣上二字,周韫顿时松了手,乖巧地和傅昀一同走了出去。
  她和傅昀刚走出,茯苓就走近贵妃,贵妃脸上的笑寡淡下来,对着铜镜抚了抚发簪:“如何了?”
  茯苓隐晦地点头:“主子放心。”
  珍贵妃侧头,对着铜镜中的自己温和地笑了笑,眸子中却泛着浅浅的凉意。
  算计韫儿,算计她,总该有承受后果的能力。
  周韫刚用几块糕点,就听见圣上驾到的通报声,她险些咳嗽出来,傅昀看得直拧眉,将她手边的茶水递给她,低声轻嗤:“本王还当你没有害怕的人。”
  周韫恼得瞪他,哝声嘀咕:“说得好像爷不怕一般……”
  两人说话皆小声,待圣上进来时,顿时皆收了话头,恭敬地起身,行了一礼。
  圣上见到傅昀时,本还惊讶他怎在这儿,待再看见周韫时,就摇了摇头,打趣:“又来你姑姑这儿讨吃的。”
  周韫脸稍红,服了服身子,带着些恭敬和软和:
  “谁叫姑姑宫中的糕点这般好吃,叫儿媳念念不忘。”
  听她说儿媳时,圣上还是一顿,遂后眸子中闪过些许恍惚。
  当年周韫刚入宫时,还是一团小人,扑在贵妃怀里,见贵妃哭得厉害,她也哭得甚急,一张小脸憋得甚红。
  那时她还不知什么是君臣,扒着他的衣摆,哭得差些打嗝,一口姑父,甚是可怜,眼泪糊了他一身,要知,即使是他的皇子,都不敢如此。
  圣上一直没忘那个场景,只想一次,对贵妃愧疚越深一分,也对周韫多了些包容。
  他也听闻了贤王府中的事,本想说斥傅昀一番,叫他不要忽视正妃,但想至此,那些话也就咽了回去。
  人心总是偏的,相比常入宫的周韫,他自不会偏向庄宜穗。
  想提点一句,也不过因其祖父三朝元老的身份。
  圣上不掺和小辈的事,直接问了贵妃所在,进了内殿。
  他进去后,周韫才松了口气,即使圣上态度温和,与其说话间,也会有所压力,毕竟他身份摆在那里,这世间恐还没有不怵他的人。
  茯苓不知何时走了出来,没忍住轻笑:
  “姑娘再用些吧,待到宴会时,饭菜许是凉的,姑娘一直都吃不惯。”
  她叫惯了姑娘,倒一时改不了称呼,不过这是雎椒殿内,没人会在乎这些。
  话虽如此说,但周韫却没甚心思用下去,她拉住茯苓,暗暗觑了一眼傅昀,才低声说:“弦雅宫究竟怎么了?茯苓姑姑,你同韫儿说一说。”
  她惯是会撒娇,茯苓无奈,却甚都没说,只拍了拍她的手:“宫中有人去打探消息了,姑娘且再等会儿,就会有结果了。”
  周韫眉梢微动,听出了她言外的另一层意思,顿时弯眸笑了笑。
  她可不是等了许久,从选秀结束等至现在,再等个片刻也没什么。
  说话间,就有人脸色不好地匆匆打帘进来,对周韫和傅昀一服身,忙朝内殿去。
  周韫只隐隐约约听见“昏迷”“太医”几个字眼,就见内室珠帘忽地被掀开,圣上和贵妃拧眉走了出来。
  周韫刚欲上前询问,就见贵妃抬眸看过来,说:
  “良婕妤昏迷,太医刚诊断,许是有了……”
  后面几个字,她有些难为情没说出来,圣上的脸色沉得发黑,叫人一眼就心中顿时生寒,只不过说话的人是贵妃,他才压着不发。
  周韫眸色轻闪,有了什么?
  倏地,她眸子一怔,身孕?!
  再联想安王和良婕妤的关系,她隐晦地觑了一眼圣上的脸色,吞了吞口水,敛眸之际,她忽地说了一句:“可……姑姑的生辰宴将要开始了……”
  话落,圣上就似更添了一分怒意,他近些时日,已许久没去过了弦雅宫,对良婕妤早就忘在了脑后。
  是以,弦雅宫乱了时,他还有心思过来接贵妃。
  若良婕妤真如宫人所说,如今又毁了贵妃的生辰宴……
  圣上侧眸,就见珍贵妃黯然地敛了敛眸,遂后,她轻拧了拧眉,打断了周韫:“好了,你们且在这儿等着,本宫和圣上去去就来。”
  周韫接住姑姑的视线,立即敛眸应下,不着痕迹地深了深唇角的弧度,却见好就收,没再火上浇油。
  总归,若如她所想那般,日后宫中恐是不再有良婕妤。


第39章 
  听闻良婕妤疑似有孕,一时之间全后宫的人都朝弦雅宫而去。
  半炷香后,雎椒殿安静下来。
  周韫捧起杯盏时,余光不经意瞥见爷正眯眸看着她,稍顿,她无辜地仰头:“爷为何这般看着妾身?”
  傅昀盯了她一会儿,半晌,摇了摇头:
  “没甚。”
  他什么都不问,周韫倒是有些不自在,她讪讪地放下杯盏,有些迟疑地不知如何开口。
  其实没什么不能说的,总归做出丢人事的人又不是她。
  想了想,她微侧过头,姣好的眉眼皆显在傅昀眼前,眼睫轻颤,凑近傅昀,压低声音说:“良婕妤若真有孕,腹中的孩子可能不是……”
  说到这里,她收了声,朝傅昀眨了眨眸子。
  她离得太近,几乎呼吸皆洒在他下颚处,傅昀有刹那间怔怔,待反应过来,听出她的言外之意,才稍沉地拧起眉。
  联想方才父皇的神色,傅昀心中清楚她的话恐是真的。
  须臾,他平静地看了一眼周韫,道:
  “她如何,与本王何干,倒是你,如何知晓此事的。”
  周韫轻咳了声,眼神有些飘忽,轻瞪了他一眼,恼羞成怒道:“爷问那么多作甚!”
  她如今再想起那事虽已平静,但对差些被算计成功,还是有些羞恼的,自也不愿叫人知晓那般丢人的事。
  傅昀被她斥了一句,顿时嘴角轻抽,额角青筋动了动,深知不能和她计较。
  近半个时辰后,才有消息传来,良婕妤的确是怀有身孕了。
  周韫忙咽了几口糕点,压了压惊,虽说早有猜测,但她着实想不到良婕妤竟然这般大胆。
  就这般欢喜安王?
  哪怕入宫为妃,顶着灭门之灾,也要为其怀纳子嗣?
  周韫这想法把自己恶寒到,她摇了摇头,着实有些想不通。
  若是良婕妤知晓周韫的想法,定是要觉得冤死了。
  她和安王在一起,贪得不过是他那层皇子身份,那时有周府和贵妃相助,安王虽低调,却也隐隐有得一争。
  更何况,她进宫时不过刚及笄,而圣上比她父亲还要大,安王温和年轻,一番甜言蜜语,想叫一个女子陷进去太过容易。
  周韫选秀时,她哪知晓,她不过一时做作,会被周韫听了去,继而毁了她白日美梦。
  但即使如此,她也知此事的厉害,若是有宠,她倒是可以有孕,以假乱真,只可惜,她之后并无恩宠,哪敢会去怀子。
  良婕妤醒来时,知晓自己有孕,只觉天都要塌了。
  她明明……明明有备下避子汤……
  她不知为何会这般,可顶着圣上薄凉暗沉的视线,一时之间身子轻颤,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珍贵妃稍顿,拉住了圣上的手,对其摇了摇头,才敛声拧眉道:“都吵嚷什么,良婕妤有孕,且叫她安静休养,都给本宫回去!”
  皇后站在另一侧,听她显威风,眉心一蹙,她管着后宫,自然知晓良婕妤近两月几乎都无恩宠。
  她顿了顿,沉着脸就要开口,珍贵妃忽地抬头,接住她的视线,打断她:“娘娘,何事之后皆可再议,如今文武百官皆候在太和殿,还是不要耽搁时间为好。”
  皇后能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后,心思也是玲珑,当下明了她话中何意。
  良婕妤一事,可暗中处理,却不能此时来说,皇室的脸面比何都重要。
  再看见圣上隐隐不满的视线,皇后顿时脸色一僵,半晌才憋出一句:“妹妹说的是。”
  圣上阴沉着脸,带着贵妃出了弦雅宫,他脸色紧绷,贵妃却是不着痕迹地擦了擦手指。
  半晌,圣上拍了拍她的手背,似有些感慨道:
  “这宫中,还是阿悦最得朕心。”
  珍贵妃眸色不着痕迹地轻闪,稍叹了一声,安慰他:“皇上,姐姐也是替皇上不满,她一时想岔罢了。”
  话落,就听圣上一声冷哼:
  “她替朕不满?日日总想着和你过不去,连皇室的脸面都险些不顾,若非她是先帝亲指的——”
  贵妃敛尽眼中的不耐。
  圣上没说完,她也知晓他想说什么。
  无非是,若非皇后是先帝亲赐,他必要废后之类的话。
  若是十年前,她许是还会相信他的话,信他一心皆是她,其余女子不过点缀,可如今,她却是一字都不会信了。
  她入宫近二十年,从未失过宠,却也实实在在地寒过心。
  那年小产,几乎去了她半条命,最后不过死了两个低位份的妃嫔罢了。
  她心中隐隐知晓,当年那件事参与者太多,这后宫无人会愿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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